第22章龙头棍
九龙中城，齐石制药大楼，顶层。
对外的玻璃全透明，这座东方的庞克都市夜景一览无遗。
可以坐至少二十人的股东大长着，此时只有面对着窗口的地方坐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统一穿着九龙企业管理局的制服，正襟危坐，似是在等待什么酷刑审讯一样。
一个高瘦的年轻人背对着众人，借着玻璃上微弱的透光，在自己的眉心，画上了鲜红的一点，他欣赏了一下自己夸张的眉毛京剧妆，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几位阿sir，不好意思啊，又要辛苦你们一次了。”
高瘦的年轻人转过身来，一下子就瘫坐在董事长的椅子上。
“大圣……”其中一个警官开口道。
高瘦的年轻人眉头轻轻一皱。
警官十分慌张，立马改口道：“哦，不…不…齐少。”
齐子圣，齐石生物药集团第一继承人，副首席武装官（cmo），齐氏家族，十九代单传一脉。
他的眉头稍微松了松。
所有的警官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那么一丝丝。
那个警官看状，怯怯地开口道：“齐少，你……你要那个东西，直接出手买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搞那么大阵仗？”
“唉……”齐子圣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艺术！这些是艺术！爽的艺术！凑！算了，讲极你都讲不明白的。”
警官见齐少的心态平和了一点，又试探地问了一句：
“但为什么，要跟上次做一样的事呢？上次我们，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抹掉了雷达里的数据，才……才使得那辆变成了警用飞行器的校巴，凭……凭空消失了。但是，有几个同事已经很怀疑了……让人发现，我们，不……你也很麻烦的。”
齐子圣竟然没有生气，他只是盯着几个人说道：
“你们管理局，好听点，是我们齐氏集团的保安，难听点，是我们齐家的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
几个警官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非常细声，非常小心，非常谨慎地说道：
“我们……不好跟林家，李家，还有神代，弗里曼他们交代啊……管理局里面，很多人都是他们的人……”
另一个接口说道：
“齐少，我们被发现了，麻烦真的很大。而且，这次又是一模一样的魔术手段，真的很难不被人发现啊。”
“要不，齐少，我们想一个别的方式，做一个别的表演？以往，以往您不是很讨厌艺术的重复的么？巴士消失术，应该成为绝唱才对。”
齐子圣抬起头，说道：
“听几位阿sir的口气，是……这次这个，不想干了？”
几个警官都低下了头，一时间也不敢说话。
“齐少，我们几个，就是些小人物。不帮你，我们没命，帮你，被发现了，李家和弗里曼，也要抓我们去喂恶战狗的，你总得给我们一条活路。”
说完，带头的警官站了起来，几个人也想着一起离开。
“你，陈sir是吧？你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在永乐区幼儿园，刚出生的小儿子，很可爱啊。”齐子圣随口说道。
几个警官立马站住，脸色统一唰一下白了下来。
“还有你，阿sam，令高堂特级养老院住得很舒服吧。”
“还有你，一儿一女，你，你没结婚，有个女朋友，还有你，弟弟刚上大学院吧。”
齐子圣一句一句地说，说得慢条斯理，斯文至极，没有一点暴躁。
几个警官无一不汗流浃背，控制不住呼吸加速。
“少爷！”
会议室的大门打开，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仆人。
“我叼你老母！”齐子圣抓起一个烟灰缸，用力一掷，正中跑进来的仆人的眼角，“我讲了多少次，我同几位阿sir开会的时候，别来打扰！”
仆人捂着流血不止的眼角，表情不仅没有变化，甚至连情绪都没感觉到有波动，直直地走到齐子圣身边，说道：
“少爷，下午约的人，来……来了。”
齐子圣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道：
“谁？”
“太……”仆人只说了一个字。
齐子圣沉默了半秒，转过头去，依然是很有礼貌地对几位管理局的警官问道：
“刚才，我的话，说清楚了么？”
“清清……楚了。”
“好，所以？”
“所以，计划如常，我们是齐少你的人，吃的是你的粮，就理应这样！”
齐子圣整了整衣物，说道：
“别那么说，齐石集团，永远跟几位阿sir，合作愉快！”
……
警官全撤走。
诺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一主一仆两人。
仆人很强壮，被砸穿了眼角，依然站得如军人般笔直。
齐子圣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
“阿白，你刚才说，谁来了？”
仆人阿白说道：“义兴堂的，太子基。”
齐子圣哼了一声，问道：“他们那帮蟑螂，来干什么？”
“他说，有消息了，有【龙头棍】的消息了。”
……
“二百九十八，二百九十九，三百！”
隆正桐赤打着上身，大汗淋漓地在房间的中央做着单臂仰卧起坐。
他正在用气息，反向来增加自己身体负重，以达到触发自己肌肉上限的效果，每一下寻常人看起来极度简单的工作，其实难度是比看起来数倍。
“知恩，我的那份晚餐，不要盐，不要糖，不要油。鸡胸肉和西兰花，全部是水煮就行了。”
“哦！知道了！”厨房那边大应一句。
金子程瘫坐在沙发上，吃着膨化薯片，说道：
“凑，难得我们来你这里一趟，难得知恩来这里煮饭，你还要吃那些纸皮？我咋记得你以前没纳么作呢……”
隆正桐是不会理会他的，用毛巾裹着自己，边擦汗边保暖。
金子程突然想道：“我凑，你不会是为明天夺印第一场在准备吧？”
“明天夺印第一场？”隆正桐反问道。
“我凑，你不是报名了么？这不知道？明天初赛啊。”金子程说道。
“哦，是哦。”隆正桐说道：“那确实得准备准备。”
金子程看着隆正桐认真的样子，无言以对。
“我忘了，你报名了没？”隆正桐问道。
“没有。”
“为什么不报？”
“老子怕痛，你管得着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