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两个道士
玄监司中。
许俞看到刘文成的时候，吓了一跳。
刘文成脸上黑得化不开的黑眼圈，衬托得刘文成无比的疲惫。
“道长来了，请坐。”
刘文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许俞坐下，刘文成提着茶壶给许俞倒了杯茶，顺便给自己添了点。
滚烫的茶冲下。
许俞眼尖，见到了刘文成茶杯中那一层拥挤的枸杞。
“刘文吏何故如此操劳？”
“道长有所不知，前往冀州府的人已经开始回来，这里面涉及到许多的利益纠纷、爱恨情仇…”
许俞若有所懂地点点头。
“道长来此又是有何贵干呢？”
“是这般，贫道偶然撞见秦队正埋伏鬼物的行动，参与其中…”
许俞细细说来。
顺势把鬼物从日月壶中倒出。
砰！砰！砰！
除了那两丈高的鬼物，还有几个手持刀斧脸色憔悴的鬼物。
“哦。”许俞解释道，“这几个小的是贫道在赤松县所收。”
“一直没有处置，刚好一并交给玄监司了。”
一众鬼物从黑漆漆的日月壶中出来，刚反应过来，就见到一阳间的官吏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们。
饶有兴致的样子，只是那黑眼圈太重。
“带走！”
刘文成手一挥，直接吩咐道。
几个着甲壮汉，面无表情，从外面快步而进，手中麻袋一套。
几个鬼物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有个鬼物不老实，还在麻袋中挣扎。
着甲壮汉一拳捣上去，麻袋中顿时平静下来。
反倒是两丈高的鬼物，被套在加大版的麻袋中，很是老实，毫不造次。
“此次当真是麻烦道长了。”
“我且去看看手底的人能挖出什么消息来，道长劳累，可先行前去下榻，来人！”
刘文成刚要吩咐，许俞伸出手打断了他。
“刘文吏不要客气，贫道还想在永宁城中多看看。”
刘文成还想给许俞安排个带路的小吏，被许俞拒绝。
许俞走后，刘文成还在匆匆收拾案牍上的文书。
一个小吏急急脚走进。
“刘大人，刚才有位道长…”
“哦，那是许俞许道长，身上是有本事的。”
“是这样，这位道长进城时，可是驾驭飞剑进的城，可着实惊到了不少人啊？”
刘文成一惊，抬起头来。
“飞剑！？”
“是的，不知是飞剑术，还是御剑术。”
这两样都是最为普遍的御剑之法，玄监司中是有记载的。
只是两者流传不广，又颇难修习，故而少见。
在永宁城这等地方，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
许俞施施然而出，收起了铁剑。
漫步走在街道上，倒也没有人认出这位御剑而过的道士。
街上是热闹的，宅在北峰山许久，许俞很是享受这等人气。
随手在街边买下糖葫芦、龙须酥不等的小吃。
许俞左顾右盼。
受妖鬼的影响，永宁城中的百姓对于方外之人素来尊敬。
况且永宁城中有玄监司，时常有修行之人来往。
百姓们对他们还是敬畏的。
许俞感受到了不少善意。
溜溜达达，就有意无意地来到了那买卖修行之物的店铺中。
店中无客。
店铺掌柜正在账簿上记着什么，微微抬头，见到了一席道袍。
他脑中灵光一闪，匆匆一瞥间，这位客人的衣着竟与御剑城中的那位很像。
掌柜连忙起身。
“可是适才御剑横空的道长？”
许俞意外地看他一眼。
“雕虫小技，不曾想掌柜留意。”
掌柜的躬身迎出，“道长说笑。”
许俞见店中并无客人，有点奇怪。
上午他还看到有几个客人探头出窗来着。
“嗨！”掌柜解释道：“如今城中修行人不多，小店也不是客栈酒楼，焉有时时有客的道理？”
许俞挥挥手，打发了这位掌柜。
店内装饰古朴典雅，靠墙的架上各个格子中，皆陈放着一本典籍。
许俞挑眉，走过去翻开细看。
石甲术、水箭术、木偶术…
都是一些较为简单的术法，并不如万法书中的精妙。
许俞再往下翻，只有简介与小部分开头。
怪不得这么薄。
有这些介绍与开头，某种程度上也能向顾客证明，这并非是店铺杜撰，而是真有其物。
踱步翻翻找找，许俞不急不缓，第一次来这种店铺，饶有兴致。
掌柜也不生气，这位不是一般的修行人，店铺能在其心中留下点印象，对以后可能的买卖大有好处。
这般想着，掌柜心中窃喜。
许俞看着看着，忽然就看到了一本厚重的书籍。
书页边缘已经被翻得起毛。
《修行界见闻大全》，一本基础性书籍。
许俞心中一喜，自己对修行界一知半解，恰好有用。
翻开封面，只看了几眼，许俞就沉浸了进去。
掌柜见许俞不去看术法，反而对这等见闻之书感兴趣，不禁大奇。
有心上去交谈，见许俞沉迷模样，掌柜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心思。
店中安静，掌柜重新看起了账簿。
一时只有两人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良久，忽地门帘掀开，外头的阳光与风进入店中。
许俞从书中回过神来。
“哎，这还有个同道呢，看的啥书呀？”
两个道士并肩走进，其中一个很是活泼，看了一眼许俞翻开的书籍。
“呵呀，这等无聊见闻，还不如我两人说来解闷的故事有意思呢？”
两个道士高瘦一致，一人说的话虽有挪揄的意味，但并未有恶意。
令一个还朝着许俞点头致意。
许俞回礼。
掌柜招呼道：“两位看看，可有心怡之物？”
还是刚才说话的道士，“掌柜，我二人无意买物，倒是有东西出手！”
二人来到柜台前，说话道士笑眯眯地往柜台一拍。
半边破碎的玉佩出现在台上。
掌柜一看，“这是…”
他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拿起，举起来细看。
玉佩上雕刻有龙形，如今只剩头颅部分。
另外还有一些看不出样貌的如鳍如背脊一类的东西，不似龙身上的部位。
“这可是我们二人从妖物嘴中抠出来的东西，不知是哪个倒霉鬼留下。”
透过光线的照射，掌柜看得出内中有符箓。
只是凭自己的见识，竟也看不出这符箓的意义。
许俞也留意到这边的状况，合上书，走过来看了一眼。
“这玉佩上记载着某种术法啊，寓意着鱼化龙，玉佩的原貌，应该是鱼龙相成。”
“可这术法甚是奇怪，竟有转嫁之意，似乎是从他处劫道行，助己化龙。”
这符箓上，有部分与移花接木术法相似，许俞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哦！？”
这一下，掌柜与两个道士，皆是惊讶地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