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梦呓
此时的上官瑞泽又陷入了梦魇。
他站在一座高山上，周边有许多穿着怪异的人。
甚至有女子竟不遮掩身子，漏手腕也就罢了，竟然还有漏脚踝的，更有甚者只身着一片布匹，上也不遮脖颈，下也不挡腿。
上官瑞泽慌乱地挪开视线。
周围人说的话，他能听懂，却又没完全懂。
什么是“耶”？
为什么要站着比个“2”然后喊茄子？
这些人手上拿着的那个像板砖的东西又是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更奇怪的。
他头顶时而飞来一个不明物体，不是鸟却能肆意在空中飞。
也不是风筝，没有人牵绳。
他似是看见了有人在远处指了指这奇怪的东西。
那人手上拿着什么，好似能操控它。
这里的东西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上官瑞泽慌乱得不知所措，在原地猛转了几圈，想找人问这是哪儿，可旁人似是看不见他，没有一个人应答，甚至连看也未看他一眼。
上官瑞泽四处游移，无法安定下来。
此时，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闪电，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伴随着雷声，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顷刻间，天地灰蒙一片。
“快跑！快跑！”
“快下山啊……”
暴雨使得众人四散逃开。
上官瑞泽能看见大雨倾刻而下，却感受不到雨的存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人慌乱下山。
暴雨不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感觉。
山上的山石泥土被冲了下去，泥石流席卷着许多人朝着山下滚去，眼看着许多伸手求救的人被冲下山，他想伸手帮忙却也无能为力。
周围呼喊声，哭泣声伴随着雷声，雨声响彻一片。
他绝望的大喊也无人回应。
就在这时，他似是看见了熟悉的面孔——赵年才、孙英和赵景月。
好似也不是，这三人的年岁明显更大一些。
景月明明还是个十几岁的姑娘，怎么会如此成熟？
可不知为何，上官瑞泽越看越觉得那就是他们三人。
他朝着被泥石流冲走的三人大喊：“叔，婶，景月……”
直到他亲眼看见三人没了踪影。
他朝山下跑去：“景月——”
似是刚跑几步，他便又感觉身边在震动，一时间他不知是这山体要塌了还是如何。
晃动越来越剧烈，他想朝着山下跑去，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了原地，无力动弹。
恐惧席卷他全身。
“不……不……”他猛地睁眼，醒了。
上官瑞泽睁眼瞧见的第一人便是面容憔悴的昭明帝。
刚刚不是山体塌了，而是昭明帝在摇他。
“醒了！醒了！”昭明帝激动地喊道。
苏太医松了一大口气，赶紧上前来替他把脉。
上官瑞泽无力动弹。
喉间的干涩，突然睁眼后烛光的刺眼，身上的伤痛，种种都让他不适。
“水……”
昭明帝立马喊人拿水：“快，拿水来！”
覃公公立马倒了茶水过来递给苏太医，又等苏太医喂他喝下之后，赶紧去吩咐御膳房准备膳食。
胡太医跟在后面嘱咐：“不能吃太油腻的，做些流食即可。”
“是。”覃公公得了吩咐又将刚刚派去的小太监叫了回来，重新嘱咐了一遍要求后，这才又催促小太监快去快回。
苏太医再次把过脉后，这才回禀昭明帝：“肝气上逆，急火攻心，之后当以清肝泻火为主，腹间伤势已逐渐恢复，及时换药，身体无其他大碍。”
昭明帝听完松了口气。
上官瑞泽喝了水后这才有精神打量起身旁的人。
看着这熟悉的皇宫，他面露不解：“我如何回来的？”
旁边的苏太医和胡太医对视一眼。
如何回来？他俩这大老远的去北境把人接回来，差点没休克了！
“朕派两位太医将你接回来的。”昭明帝简单叙述了一下过程，他走到上官瑞泽身边坐下，面容忧愁，略带关心地问，“饿了吗？”
上官瑞泽刚刚喝过茶水后，现在除了难受，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微微摇了摇头：“不饿，多谢皇上关心。”
应是喉咙还干涩难受，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又咳嗽了起来，连带着胸腔的伤口震动，浑身一起难受。
苏太医赶紧上去将他扶好按住，又悄声提醒：“切记不可乱动。”
上官瑞泽点头应好。
昭明帝又见他喝了水之后，面色缓和了些，便又问，“你可知你在梦中喊了谁？”
上官瑞泽虚弱地睁眼盯着昭明帝。
他喊了吗？
刚刚的梦里，他似是看见了赵年才、孙英和赵景月。
他应该喊的是这三人吧？
昭明帝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这人是不知自己做噩梦乱喊了。
他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上官瑞泽：“景月，是赵年才的长女吧？”
明明昭明帝只是随口说出的“景月”这个名字，上官瑞泽却有些神色不自然，脸上忽而羞赧起来。
昭明帝眉头微皱，这大小伙子，居然一脸羞涩？
那他就是没听错了，果真是那赵年才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