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黑白轮回（20）
a市校门口此时警笛声不停，来来往往的人见这阵仗，毫不意外地都跟着围了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警察和消防员？”
“有人要跳楼啊。”
“又跳楼？十三中是不是风水不好，这些年来怎么每隔几年就有人要跳楼啊！”说话的人是在十三中跟前住了好几十年的大叔，眼看着周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叔摇摇头，从人群中走开了。
留下的众人看着楼顶上的高挑身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学校后门，莘涵拉开防护线，弯腰走了进去，等待良久的校长赶忙迎了上去。
“又出事了？”莘涵和校长是老相识，这般说校长也完全不会生气。
毕竟谁让人家说的是事实。
“真的是自打我来这儿当了校长，一天天的没个安宁日子。”新校长抹了把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感觉自己快要被学校里的乌烟瘴气给气出病来了。
“你自己选择的。”莘涵面无表情地回道。
新校长：“……莘涵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能看出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莘涵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两眼，“应该恐惧占据大多数，所以硬着头皮在这儿自我努力转移注意力。”
新校长：“……”
脸上一直苦苦维持的笑容终于彻底垮掉，新校长也顾不及看周遭有没有其他人了，猛地抱住莘涵，如果不是莘涵一直身形躲闪，莘涵估计眼前这个男人早就跳进他怀里了。
“莘涵啊，这里是不是真的有鬼啊！”方才报警的时候，他可都听到外面那群人说的话了。
这地方是不是真的邪门，不然为什么所有人就非得瞅着那块顶楼跳。
男人哆哆嗦嗦，声音颤抖，“莘涵，你帮我看一下，我这周遭有没有什么不明生物跟着啊！”
“有。”莘涵吸了口气，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新校长更加头都不敢抬了，“什么啊，长得吓人吗？”
“吓人。胆小鬼。”
“……”反应了一会，新校长猛地推开莘涵，一脸不乐意，“认识这么多年，还戏弄我！友尽！”
莘涵点点头，“行，那我走了。”
果然不出几秒，莘涵又被男人拉了回来。
“哥们，你之前说我八字重，容易压得住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是不是真的？”男人挠挠头，瞧着有些不好意思。
“嗯。你身上阳气太过旺盛，一般的鬼魂压根都不愿意靠近你。所以我之前说你适合去一般的警察局工作。”
“我学的教育学，去警察局能干什么？”
“辟邪，坐着站着跟着其他人出案子，当个吉祥物。”
“……”我谢谢你大爷的啊！
眼前的男人叫林末，是莘涵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好朋友，两人从小相识，林末也是发现莘涵能看到那些未知生物之后唯一一个没有逃离他身边的人。
这么多年的朋友，莘涵自然一下子就瞧见了林末脸上有些古怪的表情。
停下脚步，莘涵拍了拍林末的肩膀。
“有事就说，是不是看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别等着真出了什么事才来找我。”
林末勉强笑了笑，自知一切都逃不过身边这位天才的眼睛。
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艺术楼那边原本只是议论的声音一下子嘈杂了起来。
林末拉着莘涵就是往那边跑。
这尼玛别说他身上遇到什么古怪事儿了，这万一上头那个人今天就当着一众媒体面前跳下来，不用等那群未知生物，他今天就可以完蛋！
“莘涵莘涵你快帮我看看，这地儿到底有没有鬼啊！”林末在奔溃的边缘不断地试探。
莘涵跟着林末来到艺术楼楼下，一眼就看见顶楼上面一个年轻女人站在边缘，此刻正瑟瑟发抖。
在她身后，无数的死气汹涌磅礴，将身后的蓝天笼罩成乌黑一片。
“没有鬼。”莘涵眉头紧皱，强力压下天空中那股另他不舒服的气息，“但是很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咦？那上面站着的人怎么是她？”莘涵旁边的林末仰头向上望去，纳闷开口。
“谁？”
“哎呦喂，就上一个校长留下来的烂摊子，高中一毕业就留校在艺术楼里当行政老师了，一个压根之前没出现过的职位，工作量少还天天不按时来，一有事就找不着人，我正愁怎么给她炒了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关系户。”林末没好气地说道。
之前愁，现在更愁，他就奇了怪了，这世界上怎么天天有这么一群人，需要的时候从来看不见人影，出事了哪哪都有他。
“警察呢？”林末询问身旁的秘书。
“已经从背后上去了。”
林末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底下已经有人放好了缓冲垫，即使摔下来，应该也不会受伤。
林末这时才想起了方才莘涵的话，“你刚才说的古怪是什么，是不是这块地儿风水不太好啊？”
莘涵摇了摇头，起身就从顶楼后门往上跑，“一会说，我上去看看。”
死气越来越浓，甚至快要遮挡住十三中上方的全部天空，这绝非是一个普普通通想要自杀的人可以整出来的。
而鬼气又不同于死气，鬼气是稳固鬼魂身躯的力量，而死气则是将死之人在最后的时间里透露出来的死亡前奏。
莘涵在办案过程中去过无数死亡现场，自杀现场的鬼气最弱，因为是当事人本人的意愿趋势。
而谋杀现场的鬼气会相应地更重一些，与此同时，还会伴随不甘心就这般死亡的鬼魂的诞生，这类鬼魂，往往不愿意进入轮回。
在莘涵之前，已经有不少警察和消防员从艺术楼后门的楼梯偷偷上去。
寂静的楼道间，莘涵很奇怪，上面应该还没上去警察，空旷的楼梯间却听不到一丁点动静。
走到大概二楼楼层的时候，莘涵看见前面的门锁着，压根没有开放。
这和方才学校里的人说的一点都不符。
心里顿觉不对，莘涵正预转身离开，就听到咔嚓一声，一楼入口的楼梯门也被锁住了。
他被困在这儿一层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