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黑白轮回（17）
特殊部门办公室。
景灵跟在莘涵背后，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断地打量着办公室里的布置。
果真如这群鬼所说，莘涵并不经常下班回家，除了外出调查工作，其他时候基本都喜欢窝在这里。
也因为他个人能力出众，破案率高，上头的领导知道他的情况，还特地给了他一间空屋子，让他作为自己的休息室。
男人的房间很整洁，除了一只单人床之外，再就是一张桌子一把凳子，以及挨着墙放置的一个大书架，上面的书被摆放得整整齐齐。
景灵好奇地飘过去，在看到这些书书名之后，又默默地飘了回来。
果然每一个天才除了有天分作前提，还需要有不断的努力做后天的祭奠。
这么多书，景灵愣是没找到一本不跟玄学挂钩的书。
由此可见，莘涵年轻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古板严肃的心。
景灵正在心里默默想着，就见莘涵转过了头。
将抽屉里的档案袋拿出来，莘涵招呼景灵坐下，“你的案子已经转移到特殊部门来管了，下面我将向你询问一些问题，请你认真并且真实地回答我。”
景灵端正地做好，态度诚恳：“小哥哥，只要是你的问题，我都会认真回答的。”
莘涵正打算问出口的话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眼。
注视了半晌对面的女鬼，莘涵刻意忽视心头不断涌现的那点不对劲，声音一下子就比之前冷淡了些：“这是很严肃的问题，我希望你能以一个认真的态度来回答我。”
声音与眼神的变化，在他过去二十几年的试验中，屡试不爽。
就包括他父母也曾经偷偷和其他人说过，这孩子不带笑容看着你时，那双天生就有些过分浅的眼珠子总是冷漠至极。
有些胆子小的小鬼来捉弄他时，冷不丁对上他波澜不惊的眼睛，也会被吓得跑掉。
莘涵等待着对面漂亮女鬼的惊慌无措。
景灵没说话，嘴角原本扬起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下去。
莘涵正要抽出档案袋里的东西，突然感觉一道很淡的虚影晃过，随即眼前便黑了下来。
人成了鬼之后是没有温度的，此刻冰凉的手掌心覆在他的眼上，莘涵想起了清晨冰凉的露珠。
“你的眼睛真好看，”女孩温和的声音轻轻在他耳畔响起，像是燥热夏夜的微风，一下子驱散了莘涵眼底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寒霜。
“就是不要故意用这种冷冰冰的眼神望着我，做鬼已经很冷了。”
“你想知道的问题，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景灵抬手一点，档案袋里的东西便都齐刷刷地掉了出来。
松开手，景灵飘起来，示意莘涵睁开眼。
没等莘涵开口问，景灵便哗啦啦地飞快翻着记录本，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七七八八。
至于剩下的两三分，景灵自然隐去。
自己的事情当然要自己处理了，朕可是最牛逼的人！
更何况，景灵听那群八卦鬼科普了七七八八，这不管哪里，部门斗争都很严重啊，结合莘涵现在的情况，再想想原剧情里莘涵最后的结局，景灵觉得八成还是得她来拯救对方。
莘涵面上没什么多余的神情，可是内心却并不平静。
明明酒已经醒了，他还是醉得厉害。
所以连带着景灵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莘涵都听得不是很确切。
景灵自然不知道对方心里究竟乱七八糟成什么样，等她说完，见莘涵还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景灵也有些不开心。
这尼玛一个个世界下来，连珩这个性格怎么越来越古怪，有些烦！
朕也是有脾气的！
虽然对象偶尔也要哄，但是鉴于目前这个世界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景灵决定晾两天莘涵！
说干就干，景灵瘪着嘴，招呼都没打，直接穿墙跑了出去。
莘涵眼睁睁地看着女鬼突然溜掉，本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这样也好，莘涵猛地往后摔下，砸在床上，男人宛如死水一般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还记得半个小时之前，那群鬼给他开了门，七嘴八舌地盘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当时她就站在那群鬼后面，眼神亮晶晶的望着他。
当时的他选择不说话，回避了这个问题。
不得不说，在那一刻，他一向反感甚至厌恶的理性突然消失不见，那么多从未感知过的陌生情绪乱成一团，紧紧将他缠绕在了一起。
莘涵从来没有那么急切地想让理性占据主导。
……
或许就是墨菲定律在起作用，一路上哼哧哼哧提着大刀正愁没处发泄的景灵遇见好几只不怕死上来挑衅的鬼。
虽说不能随便杀鬼，但是揍一顿教教做鬼的道理还是可以的。
景灵一顿揍，没一会后，几只鬼痛哭流涕地抱作一团，蹲在树底下嚎。
“嚎什么嚎？大半夜的扰民啊！”我告诉你做鬼也要有道德的懂不懂！
“你胡说，这地儿是我们精心挑选的，荒郊野外的，压根没人住！”一只鬼哭得眼睛珠子掉了下来，从地上好不容易摸到安回去，这只鬼一抽一抽地反驳。
他们打架也是要挑地方的好吗，施展拳脚毕竟需要发挥的空间。
“……”
合着还是精挑细选，不是随机抽中的啊？
景灵怀疑这群鬼是不是闲出病了，所以闲得没事要上来找虐。
这做人不容易，做鬼也难啊。
也不知道鬼界有没有精神病院或者医院啥的，鬼民的身心健康也需要定期检查维护啊！
许是景灵同情的眼神过于直白，几只鬼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不是，你这女鬼什么意思啊？
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他们几个勉强可以接受，但是你用这种眼神侮辱他们，他们就不服了啊！
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能丢！
“我告诉你，你别高兴得太厉害，后面还有更厉害的鬼，你要是想去鬼市，压根没那么容易！”几只鬼愤愤地看着景灵。
“……”景灵一脸懵逼，“什么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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