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879 给所有智者一个启迪：换个角度来看世界

    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才能救下巨龙帕图纳克斯。

    作为爆发塔崩危机的源头，时间之伤内并没有通俗意思上的敌人。没有魔鬼、没有亡灵、甚至没有梦达斯任何一类的活体。

    只有长在巨龙帕图纳克斯额头的第三只眼。正一刻不停的喷涌出“时间冗余，梦的灰烬”。普通人只要沾上一点，立刻飞灰湮灭。即便是号称“时间的碎片”、“阿卡托什的落鳞”的天际巨龙也会被很快“包浆”，然后彻底失去时间，成为一块“顽石”。在时间洪流不断的冲刷中碎裂、崩解，最终依旧是飞灰湮灭的命运。

    没错，巨龙帕图纳克斯眼下的状况就好比是“时间的包浆”。

    “老伙计，我们等到了。”海瑞芬娜·鸦发女王用力掀开巨龙帕图纳克斯一丝丝眼缝，昏黄的龙睛终于捕捉到一缕熟悉的光影。

    “啊……”用尽全力睁大眼缝的巨龙帕图纳克斯，从心底发出一声沉重叹息：“最后的结局。”

    “哈哈哈！”海瑞芬娜·鸦发女王叉腰大笑，和奥德拉夫·砧手、旋风·温约夫化为一缕神光，返回松加德。

    “奥杜因？”甲板上的领主大人将目光投向唯一还保持着多弗布龙曼妙人形的吞世者。

    “遵命，我的男人。”不愧是灰岩城堡的黑龙女王。将所有龙娘心中的渴望一口说出。伴着膨胀的法环，巨大的黑影掠下飞船，冲着蛰伏在世界之巅的巨龙帕图纳克斯瞬发三段龙吼：“斯伦（slen），泰德（tiid）、沃（vo）——”

    传说中能复活巨龙的三段龙吼：“血肉，时间、反转”。

    作为与时间龙神的一体两面：阿卡托什是时间的起点，奥杜因是时间的终点。奥杜因复活古龙的龙语，属于扭转时间与生死的秘术。也是世界吞噬者的专属神力。

    除奥杜因和领主大人之外，无人能复活古龙！

    龙吼如音爆喷出，摧枯拉朽将“时间的包浆”悉数炸碎，重获新生的巨龙帕图纳克斯振翅而起。

    本以为一举脱困，不料长在额头上的第三只眼忽然怒目圆睁。

    “时间冗余，梦的灰烬”如火山般壮烈喷发。围绕竖立的第三只眼的眼眶边缘，不断炸开的时间裂缝正将巨龙帕图纳克斯的整个脑袋撕裂。然而却没有溅出一滴血。就仿佛巨龙帕图纳克斯的“玻璃脑袋”自己裂开了一样。

    这是现世的时间正在崩塌的预兆。

    “主人？！”眼看巨龙帕图纳克斯的半个脑袋都要变成碎玻璃渣，奥杜因满眼止不住的惊慌。

    “别慌。奥杜因。”领主大人一闪即灭的真视之眼此刻却无限延长，密切注视着巨龙帕图纳克斯最本质的来自能灵体的变化。因为他发现，时间虽然在崩塌，然而空间并没有随之一同劣化。

    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在神奇的梦达斯世界，时间和空间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时空”概念。

    这也是目睹世界的吞噬者——灭世黑色巨龙奥杜因从笼罩世界之喉的湮灭风暴中冲出，给吴尘带来的启示。而另一个重要启示是，作为上古三位英雄联手将奥杜因逐出时间洪流的世界之喉上的时间之伤，虽然“伤口”早已愈合但却一直存在。

    没错，世界之喉上的时间裂缝，就像人身上的伤口一样，虽然会愈合但伤痕却一直存在。从世界吞噬者黑色巨龙奥杜因，两次穿越“世界之喉”，从“同一条裂缝”驱逐和返回泰姆瑞尔大陆的事实不难判断。在神首之梦中诞生的梦达斯位面，时空和时间并不是个统一的概念。这也就意味着，神首之梦中诞生的时间和空间，很可能并不是吴尘熟知的“膨胀的四维时空”。

    所以只有时间龙神，却没有时空龙神。从龙蛇一体的角度而言，空间之神是洛克汗。也就是——“现世的舒尔”。

    不是吗？

    领主大人独创的法环，最基础的底层原理就是“空间降维分割”。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法环是“空间降维分割”的规则具现，那么“时间轴的延展”又怎么体现？

    也没错，“时间轴的延展”就是领主大人自带的“0326专属分支剧情线的降维分割”。

    匹配剧情世界的“专属分支剧情线的降维分割”与“剧情人物的空间降维分割”共同组成了一个自洽的法环维度。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巨龙帕图纳克斯的时间法则崩塌，然而组成“巨龙帕图纳克斯”这个物体的空间法则依然没有消失。

    这也是梦境＋现实＝现世，这个朴素的等式最朴实的含义。

    梦境赋予时间，现实锁定空间。相互叠加，就是现世奈恩。

    至于梦境和现实相互重叠的部分，就好比物质和精神终极一统的七星主神。又好比原初的混沌：物质、暗物质，精神、暗精神的无序。

    当梦境（时间法则）崩解，现实（空间法则）开始呈现。

    这也就不久之前，女管家给领主大人的启示：梦境＋现实＝现世。所以梦境褪色，只剩下现实＝现世。于是领主大人幡然醒悟：「梦境褪色，只剩现实」。

    于是，随着“巨龙帕图纳克斯”从脑袋开始，庞大的龙躯化成一地碎玻璃渣。梦境彻底脱落、剥离，在正常情况下完全“不可描述”、“不可名状”、“不可观测”的现实，赤裸裸的呈现在湮灭之眼，领主大人的面前。

    “我的天……”女管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剥离了梦境的巨龙帕图纳克斯，变成了一颗……毛茸茸的蒲公英？

    不对，是一根类似“蒲公英”的发光体。或者是一道凝固的“闪电”。又或者是……“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居水中。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一棵托着太阳的扶桑树。

    领主大人一语道破天机：“这是‘神脑神经元’。这就是巨龙帕图纳克斯‘在现实的神脑中的模样’。”

    “‘对投掷点的使用，概括出一条真理：一个环从侧向看是一座塔。同理，将包裹的鞘扭进纪中黎明，会将带其至无时无空’。”女管家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颤栗起来：“只要切换‘视角’，二维的平面‘一个环’就可以降维成一维的竖线‘一座塔’。”

    “没错。”领主大人微笑着道破这个世界最后的隐秘：“阿莱西亚教团玛鲁卡提受选者高阶主教费维迪乌斯·尚恩所著《论外壳之鞘的分离》——对奥比斯的一种面貌的阐述，就是想给所有智者一个启迪：换个角度（维度）来看世界。”

    “把梦剥离，只看现实。”说出这句话的女管家顿时浑身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