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771 至死不渝之人的词典中，从没有“背叛”这个词

    “向您致敬，我的大人。”灰岩城堡前庭石环，圣灵守护·万娜引冰血女巫·丹妮拉款款而来。

    “日安，丹妮拉。”背对斑驳的金树，坐在环椅上的领主大人，微笑中溢着温暖的光芒。

    “我的大人，母神怎么了？”冰血女巫·丹妮拉勇敢的迎上领主大人清澈的目光。

    “被噩梦女王用‘死诞之梦’入侵。”领主大人长话短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乐意效劳，我的大人。”冰血女巫·丹妮拉欣然点头。话说作为慈爱母神玛拉的信徒，冰血女巫·丹妮拉和墓穴骑士西蒙·罗德恩的爱情，很有些“柏拉图式”的意味：追求心灵沟通和理性的精神上的纯洁爱情。为了向丹妮拉示爱，墓穴骑士西蒙·罗德恩自愿把心脏交给她，被改造为一名荆棘之心勇士。要知道，一般情况下瑞驰的弃誓者只有在死后才会被种下荆棘之心，成为复仇之魂——类似不死生物的强大战士。

    也就意味着，当墓穴骑士西蒙·罗德恩亲手剜出自己心脏的那一刻起，他其实已经为爱而亡了。

    这种至死不渝的爱情，着实令人动容。这也是作为玛拉信徒的冰血女巫·丹妮拉，不会轻易被噩梦女王蛊惑，迷失在强大扭曲充满腐蚀性的梦境之中的精神豁免。

    除了参与上次真爱献祭的冰血女巫·丹妮拉，深入“死诞之梦”这种特殊的魔神领域，领主大人还需要来自诺德天堂松加德的强大战士。

    毕竟与作为梅法拉化身的“死诞少女”的“现世的噩梦”相对应，吉内和舒尔的松加德显然就是“现世的美梦”。而且诺德英灵也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灵体，非常接近于“战魂”，却并不能笼统的称之为精魂。

    参考八圣灵是“倒影”，所有精魂又叫“残影”，奈恩的凡人经常把精魂与鬼魂或灵魂混淆。其实三者的界限本身就不太明确，大陆的学者们一般认为区分精魂和鬼魂在于：精魂保留了更多生者的人格和记忆，并且基本都以相对完整的灵体出现。但也依然可能出现扭曲或残缺。此外，死灵法术对精魂同样有效，可以控制或扭曲它们。

    而“英灵”与“战魂”最大的区别就是，“战魂”往往要依附于遗留在现世的原主人曾经的武装或遗骸。“英灵”在并不需要“现世的羁绊”。因为他们脱离了“梦管”的轮回，在松加德获得了永生。于是滞留在灰岩城堡的三位松加德女英灵：索希尔德·炼狱之火、奥格拉·风暴之拳、莉瑞斯·泰坦之裔，也将参与领主大人即将前往拉布林西安“北方王国”的冒险。

    真爱献祭不需要在位于裂谷城的玛拉神庙举行。因为从本质上说，八圣灵是地骨的倒影，所以只要在奈恩现世，都可以与八圣灵沟通。只要有玛拉的“神应”之地，都可以举行真爱献祭仪式。通常而言，“神像”所立之处就是神应之地。

    灰岩城堡「圣灵防护塔」，慈爱母神像下的玛拉祭坛。

    由慈爱母神的神性化身，真爱女神·艾丽西娅主持仪式的神效，远超一般的神庙祭司。和先前一样，当女管家呈上手中环装·艾丽西娅的真爱熔炉中的「环书·真爱法典」时，一束被噩梦女神腐蚀成“锈迹斑斑”的神光从天而降。

    激射在「环书·真爱法典」的瞬间，溅起滚滚涟漪。

    现世的时间和空间感陡然拉长。

    等领主大人再睁开眼，已经进入了死气沉沉的“死诞之梦”。作为仪式的主持，真爱女神·艾丽西娅并没有在他的身旁。环顾四周，腐败的沼泽地在雾霭中若隐若现。不出意外，这里是瓦尔迷娜湮灭领域噩梦沼泽的倒影，甚至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也说不定。

    正当领主大人环顾四周时，面前烂泥沼深处忽然发出“咕咚、咕咚”的闷响。就在领主大人的注视下，一个越吹越大的“肥皂泡”从烂泥沼内浮出，然后颤颤悠悠的挣脱泥浆的束缚，艰难的浮上半空。

    随着包裹的淤泥淋淋而下，透明的“肥皂泡”猛然向四面八方伸出章鱼一般的触手，紧闭的眼缝紧跟着猛然张开。长满触手的“肥皂泡”，变成了一颗硕大的邪眼。

    这只怪诞生物就是来自瓦尔迷娜领域的预兆。

    “主人小心。”说话间，一道魔光从预兆之眼上拦腰斩过。

    瞪着满是血丝的大眼，预兆颓然落地，化为一摊污水。

    来人正是冰血女巫·丹妮拉：“这是瓦尔迷娜的恐惧预兆（omenoffear）。也被称为‘恐惧之眼’。”

    “嘘——”领主大人示意冰血女巫·丹妮拉噤声。当恐惧之眼化为脓水的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哀嚎：“你听到什么没有？”

    “主人，我什么也没听到。”战斗结束，冰血女巫·丹妮拉身上“环之光”正渐渐隐去。

    话说，借助多次凭空捏造法环的成功经验，结合为冰触女巫团镌刻的冰触法环：「秘火之心环」＋「冰触（女巫）形环」＋「悲苦（唤风者）命环」＋「金树上环」＋「混沌赐环」＋「魔能手环」，领主大人又为所有孤岩女巫会成员量身定做了孤岩法环：「秘火之心环」＋「孤岩（女巫）形环」＋「不屈（守护者）命环」＋「金树上环」＋「暗灵赐环」＋「魔能手环」。

    同样是孤岩系法环，唯一区别就是神性赋予：死亡女神娜米拉的「暗灵赐环」、猎神海尔辛的「血月赐环」、黑夜女神诺克图娜尔的「黑光赐环」。而冰血女巫·丹妮拉身上的是慈爱母神玛拉的「真爱赐环」。简单来说，「赐环」与信仰息息相关。

    事实上，从环女神神源诞生的二界信仰回路而言，冰血女巫·丹妮拉的「真爱赐环」，其实匹配的是领主大人。当然从龙破赋予律法的本质上说，被重置了叙事的冰血女巫·丹妮拉，已经完全不是曾经的那个命运女巫了。这一点其实所有人都清楚。包括被逆天改命的丹妮拉自己和始作俑者的领主大人。类似状况上升到庇护所术语：「专属分支剧情线重置」。

    伴随着恐惧之眼化成的脓水汇入，烂泥沼又开始咕咚冒泡。

    紧跟着，另一颗硕大的邪眼猛然睁开。

    “背叛预兆（omenofbetrayal）。”冰血女巫·丹妮拉身上“环之光”再次被激活。

    背叛的预兆在第一、第二纪元期间有很多名字。夏暮岛的高精灵称之为“灰色睡眠（thegraysleep）”，亚龙人人则称之为“恐怖之蛋（theegg-terror）”。奥辛纽姆的兽人借用他们的世仇布莱顿人称之为“布莱顿访客（thevisitingbreton）”。这里还有一种相对个人的解释，瓦尔迷娜的情人“夜之惊惧”最初就是一个布莱顿人。

    目视不停射向冰血女巫·丹妮拉周身的恶毒视线，被法环的自洽维度悉数隔绝腾起阵阵黑烟。领主大人不禁一声叹息：“至死不渝之人的词典中，从没有‘背叛’这个词啊。”

    能够腐蚀目标人物的背叛射线，对冰血女巫·丹妮拉完全无效。这场在梦境中的对决，领主大人显然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