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505 就好比那条椅子腿
寄人篱下的女狼人约迪斯，曾告诉吴尘，自己的狼群被熊人屠杀，不得已逃亡到霜月悬崖。获得领主大人用海尔辛之戒镌刻的『猎神法环』后，实力暴涨的女狼人约迪斯很可能已经获得了霜月狼群相当大的权利，于是率领霜月狼群对攻杀自己狼群的熊人部落展开了血腥的复仇。这就是女战士芙瑞雅怀疑冰川熊人似乎正经历一场暴动的背后原因。
“熊人暴动我能理解。为什么要袭击你们……”说到这里，吴尘已经想到了:“转化更多的熊人，增强种群的力量来对抗狼人。”
然而领主大人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正是这样，大人。”沃尔夫·野血长出一口气:“请尽快前往村子，村长和萨满都在恭候您的到来。”
“好的，沃尔夫。”领主大人也知道事态紧急。而且对于眼前的危机，领主大人有比起斯卡尔人更为深刻的思考。或许，背后还有智慧巨人密米尔的影子。又或者还有别的第三方势力暗中登场也说不定。话说，领主大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女战士芙瑞雅引领吴尘的冒险小队顶风冒雪，渡过冰封的吊桥，抵达了被魔法屏障牢牢守护的斯卡尔村。吴尘感受到了明显来自风之石的魔力漩涡。这一定是风暴女神吉内的庇护。
作为索瑟海姆岛上最后一处古诺德人的定居点，斯卡尔村的规模几乎与曾经的溪木镇，或者现在的佛克瑞斯城相当。绵延的石木住宅见缝插针，占据了整个避风的冰川谷地。难怪会有以赫罗斯蒙德·红色为代表的斯卡尔战士纷纷离开村庄，加入瑟斯克蜜酒大厅。被两条冰川环抱，只有上、中、下三个缺口的斯卡尔村落，实在是过于拥挤。远不是游戏中展现的那几户人家。正因为是易守难攻的冰川谷地，又毗邻风之石的庇护。一年四季围绕山谷肆虐的暴风雪，是斯卡尔人天然的屏障。这群幸运的诺德人，显然得到了吉内女神的长久庇护。吴尘也越发确信，所谓的“万能造物主”其实就是诺德之母吉内。正如洛克汗被诺德人称为“舒尔”，对于神明而言，复杂的称谓其实并不影响信仰的汇聚。因为信徒往往会向神明的“信物”祈祷。只要以“信物”为媒介的这条沟通神与人的信仰通道没有中断，神性就不会消退。这个也很容易理解，比如佛教徒的念珠、基督徒的十字架等等。吴尘看过女战士芙瑞雅能够抵御“米拉克呓语”的斯卡尔护身符，很明显是吉内女神的信仰回路。
如今，斯卡尔护身符正被女战士芙瑞雅用来打开一条缝隙，放领主大人的冒险小队入内。
走入冰川山谷，暴风雪立刻消失。仰望缀满极光的夜空，感受着静静的雪落，包括领主大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禁感叹，风暴女神的天赐福音。
放眼望去，所有建筑都围绕山谷，依山搭建。与溪木古拙的风格略有不同。尤其是溪木厚重的茅草屋顶，在这里被和雪漫类似的树皮屋顶所替代。而且斯卡尔样式的树皮屋顶显得更加陡峭的单薄。这样的好处显而易见，不会留存太多的积雪，也不会悬挂长长的冰凌。
穿过被积雪和薄冰覆盖的石板长街，芙瑞雅领吴尘抵达了斯卡尔大厅（greathall）。一栋规模和结构都酷似天际领主长屋的建筑物前。
“等等。”芙瑞雅正要推门，却被领主大人摆手阻止。
等所有人在廊下停下脚步，稳住呼吸。喧闹的人声，立刻从门缝内传出。
“前几天山坡上有一头大棕熊。我可以向万能的造物主发誓，它正在监视村庄。”
“没错，我知道你看到的那头棕熊。它每晚都在注视着我们，也总是靠的很近。随着灰烬越来越严重，土地和水都被毒化。山林里的动物们吃得越来越少，饥饿让它们变得越来越绝望。”
“那么我们最好做点什么。”
“当我们不需要动物的皮、肉时，想到杀死一只野兽我的心就很沉重。那不是我们对待自然的方式。熊可能会在别处找到食物，我们大可不用理它。或许这只是暂时的食物短缺。”
“自从上一次黑月以来，我在林中看到了更多的狼和熊。一定有什么‘东西’正在驱使它们进入我们的地界。有人在北方的海岸线看到过一艘海船，据说比海盗船要大很多。但现在它不见了。听我说，这艘船上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野兽被‘你说的那个东西’驱赶到北方寻找食物。南方的灰烬又杀死了小型动物赖以生存的植物。当兽群向北移动时，捕食它们的大型动物必须跟随它们一起迁移。至于你说的那艘大海船，或许是亡灵之海的迷雾。你知道，关于海盗王‘死亡烙印’的传说，一直都在那。所以这不是我们的威胁。”
“如果狼和熊饿得够呛，就会攻击我们。”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至少在野兽靠近的情况下，狩猎会更容易。”
“确保你那堆木头，能省下一些。”
“为了什么？”
“我们的一把椅子快要坏了。需要用一条新腿来修补。”
“好的，好的。谁叫我欠你的，老实说，你给我的那张弓比我上一张威力足足高了一倍。”
“不只是弓，提奥。瞧，当你花心思苦练弓术时，不知不觉你的手臂变得更强壮，眼睛也变得更敏锐。万能的造物主就喜欢那些努力磨练技能的人，就像你做的那样。”
“那我就天天练习，直到能和沃尔夫·野血比比高低。”
好吧，看似严肃的一场高层会议，结果却被一条椅子腿成功带偏。
或许在这些斯卡尔人看来，越来越靠近的“狼和熊”的威胁，就好比那条椅子腿一样重要。还有“大海船”和“海盗王”？这倒是领主大人没想到的。
“大人？”见吴尘面露笑意，芙瑞雅有些小小的慌张。不严谨的部落会议，永远是斯卡尔大厅的常态啊。怎么说呢，这就是纯粹的诺德人啊。
“请为我们介绍。”女管家笑着回应。类似场面她一点都不陌生。
“好的，夫人。”芙瑞雅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了厚重的雕刻木门。
迎面而来的暖风透着记忆中的气息。几乎让领主大人一瞬间回到了曾经的溪木，那座熟悉到骨子里的沉睡巨人旅馆。
“芙瑞雅。”进门处的老者是斯卡尔村的萨满，也是女战士的父亲斯托恩·峭壁行者（storn crag-strider）。
“父亲。”看到老父亲的瞬间，芙瑞雅立刻充满了勇气:“大人来了。”
在齐聚一堂的所有人的瞩目下，领主大人携冒险小队登场。
“请原谅我冒昧的拜访，各位。”
“向您致敬，男爵大人。”一位年长的女士，首先反应过来:“作为斯卡尔的领袖，请允许我荣幸的将您和您的夫人称为我们的朋友。欢迎您来到斯卡尔。”
“这也是我的荣幸，法纳芮·强音（fanari strong-voice）女士。”领主大人笑容不减:“即使是在乌鸦岩，也有对您的赞美。”
“我虽然是斯卡尔的领导者，但真正保护我们的是万能的造物主（all-maker）。”斯卡尔村长法纳芮·强音语气谦卑:“芙瑞雅一直在谈论您和您的溪木领。在那之前，我们也曾遇到了一些来自天际的诺德人。他们认为我们很奇怪，但在我们心中，我们彼此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和天际的诺德人一样，斯卡尔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只获取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是诺德人无疑，就像您在天际的那些同胞一样。很久以前，我们选择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因为这片土地提供了我们一切所需。所以我们选择的道路与泰姆瑞尔的‘表亲’不同。就像昔日的诺德人，我们拥护万能的造物主，不崇拜帝国的九神。”
“我听说，当斯卡尔最后一位领袖，巨人斯卡夫（skaf the giant）离开寒冷的世界加入万能的造物主时，您被选中成为继任者。”女村长的开诚布公赢得了领主大人的好感:“您配得上您的名声。”
“或许我总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从不隐藏自己的心意，并努力为斯卡尔做到最好。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其他人叫我法纳芮·强音。”女村长像她说的一样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