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401 神首之梦的夹间界
“当雪塔崩塌时,时间之伤被来自湮灭位面的力量撕裂。随之而来的湮灭风暴又将整个泰姆瑞尔大陆撕碎。高吼峰和修道院都被卷入了湮灭的洪流。只有将一缕虚影投入湮灭的洪流,才能随波逐流冲出时间之伤,重临天际。”帕图纳克斯平静的描绘出一幅恐怖的画面。
“难道说,高吼峰和修道院,都被卷入了湮灭位面?”吴尘的惊讶显而易见。
“不,是被卷入了‘湮灭的夹缝’。一片与魔神湮灭领域的相交之地。”帕图纳克斯纠正。
“具体和哪位魔神的领域相交?”吴尘忙问。
“已知的所有魔神。”帕图纳克斯的回答印证了吴尘的猜测。
“「神首之梦的夹间界」。”吴尘一声叹息。“夹间界”又称“思维的夹缝”。也就是约定俗成的“狭间地”啊。
“确实如此。”作为亲历者的帕图纳克斯,心中的感叹要远比吴尘更加强烈:“您一定想不到,那片「神首之梦的夹间界」只有作为时间碎片的巨龙还能飞翔。”
“那您为什么不像奥杜因一样,飞出时间之伤?”吴尘其实已经想到了。
“我是吼之道的大师,也是灰胡子的首领。失去我的支撑,整个修道院以及高吼峰,都会毁于一旦。”帕图纳克斯所说也是吴尘心中所想的答案。
“所以您舍身铸塔。”吴尘无比钦佩。
“确实如此,最后的都瓦克因,伊斯米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尽快结束这场混乱……”说着黑暗兄弟会女首领眼中的白瞳渐渐熄灭:“我怎么了?”
“别担心,阿斯垂德,是锯齿王冠的影响。”吴尘笑着安慰。
“原来是这样。”黑暗兄弟会女首领急忙将手中的天际至高王冠交给真正的主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头顶王冠。”
吴尘伸手接过。那种油然而生的暖意,就像是找回了身体丢失的部分。虽然没有记忆拷贝凭空涌现。但吴尘总觉得,他和帕图纳克斯的交集(大人,是不是又多了个“集”字?),一定不简单。
“大人,期待与您再见。”黑暗兄弟会女首领急于脱身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眼前处处都透着无可名状的诡异啊。
“那么下次见。”吴尘含笑致意。一句“下次见”,足够安抚黑暗兄弟会女首领慌乱的内心。这说明领主大人并没有恶意,不然哪还有下次。所以,刚才被灵魂附体也多半不是领主大人和他的吉塞斯英夫人所为。
“走吧,去看看维恩图斯的状况。”目送影鳞和女首领双双离去,吴尘向风暴展望号走去。
“主人,维恩图斯已经苏醒。”穆丽船长下船迎接。
“人在哪?”吴尘有些迫不及待。
“被转移到了客舱。”穆丽船长的笑容大家都懂。
“好的。”吴尘立刻赶往客舱,轻轻叩响舱门。
“笃笃笃。”
“是谁!”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都透着浓浓的戒备。
“是我。”吴尘一时间也没想好如何介绍自己。
“稍、稍等。”不过对客舱内的维恩图斯而言,领主大人的到来似乎是她迫不及待的期盼。
几乎用了最短的时间,从头到脚收拾一新的天际龙娘,就俏生生的站在门后:“日安,都瓦克因。”
“日安,维恩图斯。”吴尘也是服气。满头小碎辫是怎么完成的呢?
“请进,阿穆(丈夫)。”维恩图斯鼓足勇气,用龙语向吴尘表明心迹。
“好的,维恩图斯。”吴尘的回馈是最好的定心丸。比起之前与福爵纳克和努米尼纳斯相处时的小心谨慎,悉知法环奥义的领主大人,再面对被魔光化形的维恩图斯时,吴尘已无比从容。
“所以,福爵纳克和努米尼纳斯,也像我这样?”这是维恩图斯心中最后的疑问,也是命定的结局。
“对,福爵纳克和努米尼纳斯是第6首约者,也是灰岩城堡的吉塞斯英夫人之一。”吴尘明白维恩图斯的最后的疑虑是出于对同伴下场的存疑。
“她们在哪?”维恩图斯又问。
“在我们说话时,她们正巡弋领地,清除掉潜伏着的湮灭生物还有那些黑暗魔物。”吴尘将领地近期的军事动向,告诉锁定第7首约者之一的维恩图斯。以后的授约仪式,号称“多芙克因·爱可蜜儿”的龙娘们都是不可或缺的首约之选。
“那些湮灭生物,是从世界之喉内逃出的吗?”维恩图斯似乎也有所闻。
吴尘心中一动:“你怎么知道?”
“夏尔角。”维恩图斯也完全没有隐瞒:“每当经历「湮灭狂潮(oblivion wave)」,笼罩在高塔(山峰)周围的灰烬之风变得狂暴时,就会有湮灭生物趁机涌入泰姆瑞尔。”
“所有被风暴笼罩的天际高峰,都有类似的状况吗?”问题远比吴尘想的严重。
“是的,达尼克迪尔穆。”维恩图斯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达尼克迪尔穆”,出自三段龙语:命中注定(daanik),我的(dii)、丈夫(ahmul)的连读。也是吴尘的专属称谓:“龙娘命定的伴侣”。
“所以,终结千年龙破是最有效的方式。”虽然思路完全正确,却不知为何吴尘总能感觉到一丝阴谋的存在?
“我能做些什么?”几乎在极短的潜移默化之间,维恩图斯就已经开始悄然转化立场。坚定的站在了吴尘的身边。
“先跟我返回城堡。”吴尘眼睛亮亮的笑道:“尽快举行新的授约仪式。”
“好,达尼克迪尔穆,都听你的。”维恩图斯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她会如此顺从:“对了,我还藏了些金币,要一起带上吗。”
“在哪?”吴尘笑问。
“就在夜门旅馆附近的一个隐秘的小树林。”维恩图斯答道。
“这样啊。”吴尘想了想道:“那我们先前往夜门旅馆。”
“好的,阿穆。”
风暴展望号充气浮升,前往约格里姆湖附近的夜门旅馆。
夜门旅馆,也被天际的勇者们叫做夜门酒馆,建在往来晨星城和风盔城的交通要道。过往的旅人和商队经常在夜门停留。久而久之,一个地下血钱商会应运而生。被称为夜门死亡之花,成员的标志是一朵生长于晨风的黑花药(black anther)。夜门死亡之花中最危险也是最美艳的那朵,自然是领主大人吉塞斯英夫人之一的夜门紫罗兰·珍奈德。如今她和约瓦斯卡蜂花·梅丽莎一起领导溪木领的密探组织:暗夜面纱(night veils)。也就是溪木领民津津乐道的夜纱密探。
虽然夜门紫罗兰·珍奈德有要务在身,没有陪领主大人一同冒险。但有代替领主大人管理城堡和领地的女管家,一切都不是问题。
风暴展望号在夜门酒馆外的空地徐徐降落。向来深居简出的血钱会长亲自出迎。
“向您致敬,塔恩大人。”
虽然穿着厚厚的斗篷并用漆黑的面具遮住了相貌,可吴尘总觉得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所以又是千年龙破的影响吗?
“也向您致意,女士。”吴尘在心底自嘲的笑了笑。
“请问您为谁而来?”夜门血钱会长谨慎地开口。
“啊,没有特别的目的。就是正巧路过,所以来见见‘老朋友’。”吴尘笑着道明来意。当然用大而化之的“老朋友”,也有试探的意图。
“好的,大人。”听到老朋友三个字,血钱会长冰冷的声线闪过一丝轻柔:“请跟来。”
吴尘猜对了。眼前的血钱会长,一定是他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