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蛇头偷渡
“要进城？”脸色阴鸷的中年男人声音沙哑，仿佛是两块石头摩擦产生的声音。
“是的，我要进城。”张凡平静地说道。
“有身份证明吗？”中年男人眼睛盯着他，好像在警告张凡不要骗他。
“如果有，就不会来找你了。”张凡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死猪不怕开水烫。
“呵呵呵，小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只要出去喊一声，你就立马活不了了！赶紧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然后从我的帐篷里滚出去！”中年男人站起了身，丝毫不顾及走光的风险，为此还得意展示给张凡看他的“伟大”之处。
“如果你这么做，不怕被组织送到野外挖矿吗？好了，不要互相试探了，我是提克老大推荐过来的！”张凡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开门三把斧，如果是一些新手小白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张凡已经了解过内情了，所以丝毫不怵。
“提克？那个刺猬拾荒者团队的？”中年男人眼睛闪烁了一下。
提克他当然认识，在城里他们这刺猬拾荒者队伍也算有名气的，完成任务率相当高。他本人也算入了阶的蒸汽装甲战士，特别是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钱居然安装上了一对蒸汽机械臂膀，战斗力明显高了一大截。
“是的，我是提克老大的远房亲戚，在其他城里犯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所以投奔他来了！”张凡说谎话一点都不脸红。
“鸡毛蒜皮的事？恐怕不止吧，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中年男子一脸奸笑道，“我跟你提克老大关系不错，你怎么不去找他带你入城？”
“他好像出去做任务了，我没有联系上他。之前商定好了，如果没有联系到他，我就自己过来找你，他说你可以帮我进城。”张凡随口胡话。
“呵呵呵，提克这个该死的狗杂碎，妈的是不是又找到什么发财的机会了。从来只会吃独食！”中年男子骂骂咧咧道，看来两人关系还不错。
“既然是他介绍来的，暗号知道吗？”中年男子双眼闪着亮光，这是最后一道考验。凡是要通过他们进入城内，都要有熟人介绍，他们其实也不敢肆无忌惮把所有人都偷渡进去，毕竟有些十恶不赦的王八蛋太过混蛋了，城里人不希望他们还能活着进城，所以蛇头也要经过甄别才敢带人进城。
“今天做的饭菜是鱼香肉丝！”张凡已经从冒失仔那里知道了一切，自然也就知道偷渡的一些门道规矩。
“呵，没错！”中年男人彻底放下警觉心，“不过交情归交情，该交的费用一分不能少，还有就是你刚刚打断了老子的享受。把精神损失费一并都交了。20万+5万，一共25万！”
中年男人此时狮子大开口，据张凡了解一次偷渡费用也就10万块。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也不愿意多生是非，但是故意争取一下还是要的，不然太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你他妈的放屁，提克明明跟我说才10万，你这是抢劫啊！”张凡一下子脸涨得通红。
“谁说的！提克好久没做这生意了。现在涨价了，知道吗？”
“什么时候涨的？”
“就今天啊！”中年男子吃定了张凡的心思。就是明摆着告诉你，小子，我就吃死你，怎么样！
在一翻讨价还价之下，最好张凡付出了18万的代价。当然不能全付现金，他的空间戒指里有着100多万的现金，但是在这里他可不能让这个蛇头看出他能一次性付出18万现金，财不露白的道理他懂得，以防这个男人想冒险独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凡用同等价位的物资来兑现。结果就是10万块的现金，再加上一个蒸汽机械手臂，这个东西是从五人中的一人身上取下来的，勉强差不多价值8万块。
张凡付钱的时候一脸肉疼，看的中年男人一脸暗爽。
小子，一个这样的手臂黑市上能卖10万块，我倒一下手就能净赚2万块，1个月的工资到手了，真爽啊！
张凡心里同样打着小九九。这个王八蛋，你当我不知道你要赚多少，下次等到老子发达了，一定第一个弄死你！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一起出了帐篷。前者得意洋洋，后者一脸阴沉。帐篷外熟悉中年男人的其他拾荒者一看到这副表情，就在马路边上开起了玩笑：“哟，又宰了一只肥羊啊！这次可赚了不少嘛！”，“请兄弟们晚上去城里喝酒啊！我要点个最靓的妞！”
中年男人哈哈哈大笑起来，而张凡则是表现得更加阴沉。
他们走到了一处城墙外，那里有个紧闭的哨卡，中年男人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卡片，对着哨卡的门禁系统刷了一下，然后便带着张凡走了进去。
“小子，不要说话，不要乱看，知道吗！”中年男人狠狠地说道，“你在这里如果乱动，让一些人不爽，谁也救不了你！连我也是！明白吗！”
“好的，规矩我懂！”张凡阴沉着脸点头道。
中年男人沿着阴暗的过道把张凡带进了一个小屋子里。然后又是拿出另外一张门卡，刷了一下，机械小门自动打开。
张凡往里看了一眼，里面密密麻麻站了10多个人，都是一群犯了事的亡命之徒，什么样的造型的人都有，张凡突然发现就他这个光头形象在里面算是可爱温柔的面孔了。
“你们站着不要动！想要活着走出去，还有额外过路费！你们再各自交10万出来。”中年男子站到了一张桌子上，突然对着这十来个人这么说道。
果然如此！张凡内心想道。这群蛇头就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主，这群亡命徒的命现在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如果不吃干抹净，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份职业。
顿时人群中嘈杂起来，有些人气不过，直接爆粗口骂人！
“妈的，老子都交了15万了，凭什么还要交！”其中有个光头造型的彪形大汉从人群挤了出来，满身的纹身图案，甚至连头皮都没有放过，他狠狠地将张凡寄到了角落处。
“凭什么？凭我啊！傻蛋！”只见中年男人轻蔑地说了一句，然后不等对方开口还击，他从空间戒指中快速掏出一把炼金手枪对准他，扣动扳机，枪管冒出一道靓丽的蓝色光芒，彪形大汉还没有所反应，就被当场爆头击杀了。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丝滑，没有任何犹豫，大汉伤口飙出来的鲜血溅了周围人一身。
本来有些亡命徒看状，已经掏枪准备把站在高处的那个中年男人干掉的时候，这个房间突然出现齿轮机械声，紧接着靠近他们的墙壁上突然露出了几十个空洞，空洞里面清楚地看到都是黑洞洞的枪管！
“你们要命还是要钱？”中年男人阴阴一笑，“我送给你们一个小秘密，所有人要通过我们这里，都要第二次交钱，一人10万，麻溜的！”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在经过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有人走上前给中年男子交了10万块现金，然后过了不久，又有个人从戒指掏出了一个价值10万的装备材料，有一有二就有三，其他人陆陆续续也都上前交了所谓的过路费，张凡也在其中，又拿出来10万元现金出来递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意外地看了看张凡，嘴上露出一丝奸笑。张凡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最后还剩几个实在没钱交纳的，正准备鼓噪其他人一起反击的时候，突然他们上空冒出几根机械爪子，他们还来不及拔枪就被吊在了半空中，然后小门自动打开，走进来一队荷枪实弹的执法者。
执法者全程没有人说话，只是统一将手中的炼金长枪对着那几个人一阵突突，对方几个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杀猪都没有那么简单过，张凡内心暗叹道。
中年男人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一改刚才趾高气扬的神态，哈着腰点着头对着带队的执法者悄悄说了几句，然后把收上来的“过路费”拿出一半递给了他。那个领头的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中年男子顿了顿，咬了咬牙，又把属于他的一半分了一半，交给了带队的人。
带队的人带着钱转身就走，话都没有留一句。
“看到没有！你们以为这钱是给我的吗？一群夯货，10万块买命钱，你们说值不值得！”中年男子一脸不爽的对着张凡等人吼道。
妈的，真黑！就几发子弹要了十多万！中年男人内心憋屈得很。
众人沉默不语，尔虞我诈他们见多了，但是官方的无耻还是让他们的三观进一步刷新了。果然掌握规矩的人才是最大的赢家，其他人不管如何，都是给上面人打工的，有时候钱不够，那就拿命来抵。
这个末世，命是最不值钱的！
不多久，这个房间一道暗门突然被打开。张凡没有说话，他们这群人现在正好10个人，排好队，跟着那个中年男人一路往前走，没走几分钟，他们就看到远处亮光的小洞。
小洞里照射出来的亮光是张凡久久没有看到过的光源。有点类似太阳，但又不完全是，他现在看不到全貌，但是心情一下子变得好多了。
一个多月的灰蒙蒙让他内心都变得非常阴沉，现在能够通过那个小洞再次看到类似太阳的亮光，他内心非常欣喜！
前面几个人有序地穿过那个小洞，别人不像张凡那么激动，显然以前就是生活在城内。但是当轮到张凡的时候，他被后面人叫住了。
“小子！你等等！”那个中年男人把张凡叫住了。
张凡暗道不好，不经意间看了一下四周情况，不适合作战。然后他回过头，望向那个中年男人，“怎么了？我交钱了！”
“小子，你跟我偷奸耍滑呢，明明有现金！”中年男人一脸阴鸷地说道。
“这是我最后剩下的，本来是要给提克的！”张凡不动声色的把提克摆了出来。
果然有用，中年男人本来还想威胁一下张凡，想让他老实一点。但是提克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威慑力的，城里的拾荒者谁不知道这个老小子跟执法者队伍的人有联系，以后说不准还要用到他。
“小子，你给我老实点！我会盯着你！别以为提克可以罩你一辈子！”中年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张凡点了点头，然后从容地钻了出去。
而当他从那个小洞出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个类似阳光到底从哪里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