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学霸与学渣完结篇
“好了,解开了。”
郁东临将解开的绳索扔到一边,拍了拍滕律身上的灰。
滕律稍微活动了下手腕,被绑太久,他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红色的痕迹。
抓着郁东临的胳膊,他借力起身,在地上跺了跺脚,算是短暂地活动了下双腿。
“我们快走,刚我把钱守引开了,没发现什么,他很快就会返回来的。”郁东临说着话,抓着滕律的手就往前扯。
这会听到钱守的名字,滕律是满心的恐惧,听话地跟在郁东临后头,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还没等他们往前走几步,仓库的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发出哐啷的巨响。
两人俱是一惊,看到逆光处出现一道人影。
来人两只手左右展开,右手捏着一条长木棍,眼神凶狠,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来。
郁东临本能地感受到危险,他护在滕律身前,慢慢后退。
滕律瞧见前方人的锐利眼神,就吓得躲在郁东临背后,抓紧了他的衣裳。
“你们,跑哪去啊?”钱守眼含戾气,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可那托长的尾音令滕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察觉到身后人的身体在发抖,郁东临拍了拍他的胳膊,无声地安抚他。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把阿律带到这儿来,你想要什么?”郁东临凌厉的目光直视钱守,他迫切地想知道钱守抓人的目的。
“我要什么?”钱守歪头想了想,随后将右手里的长棍往地面重重一击,面目狰狞地回答道,“我要他的命!”
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郁东临看了滕律一眼,心里一阵惊惶。
“你要他的命干什么?他可有得罪你?”
“当然了,他见死不救,害死我爸,他得偿命!”
“哈哈”,郁东临听得笑出声来,“钱守,这好没有道理,钱家破产,你爸受到打击自杀,这也能怪到阿律头上?”
“为什么不?就是他的错!但凡他借钱给我,我家就不会破产,我爸也不会死,他就是杀人凶手!!”钱守眼神愤恨,语气激动,似乎多日来的怨气有了宣泄的出口。
“钱守,我看你是疯了吧,阿律没借钱给你吗,是你不用在正道上,才导致你如今的下场。
要我来说,杀死你爸的凶手就是你自己,你怪在阿律头上,脑子真的清醒吗?”
郁东临紧绷着面色,手背上青筋暴涨,要不是顾及滕律的安全,他真想把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狂揍一顿。
“不,我怎么会有错?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不帮我,都是你们不救我,最该死的,就是你们!
来得正好,来一个是死,来两个你们就一起死!!”钱守嘴里不停地把过错往外推,他似乎有点神志不清。
和一个疯子讲道理能讲出什么,郁东临只是在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只有警察来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安全。
“钱守,你冷静点,清醒点,阿律是一直帮你的朋友,你仔细想想看,他之前帮了你多少,你不能因为他一次没帮你就记恨上,不想清楚,你真的会晾成大错,失去这个朋友的。”郁东临试图打感情牌,钱守有一瞬间迷茫。
趁他失神的那一刻,郁东临抓起滕律就往前冲。
讲道理没办法拖延很久,对于一个不清醒的疯子来说,郁东临想的是,只有冲出去了,他们才是暂时的安全。
他们的速度很快,等钱守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快要跑到大门口,就要脱离危险圈。
然而,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在他们即将为逃出生天而喜悦时,“砰”的两声枪响,门上方巨大的钢板从天而降,重重地砸落在他们的逃生出口。
郁东临看到钢板两端被打断的绳索,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意识到了什么。
还没等他开口,子弹破空而来,闷哼一声,他感觉到有东西穿透了他的血肉。
一瞬间,他双腿无力,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郁东临!!!”
滕律放声尖叫,惨白着面色,发疯般跑过来扶住他。
他靠在滕律身上喘息,左手往右肩上一抹,抬眼看手掌,是刺目的鲜红色。
刚才原来是枪声啊。
他的右肩中弹了!
没想到钱守他,竟然有枪!
“郁东临,你怎么样,郁东临。”滕律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看着鲜血不断地往郁东临的肩膀上出来,他慌得六神无主。
“冷静点,阿律,用布条给我包紧,没有伤中要害,我没事的。”
右手死死地捏着滕律的肩膀,郁东临借力转过身来。
抬眼,就看到钱守得意又癫狂的神情,还有黑洞洞对准他的枪,口。
“跑啊,怎么不跑了?还想跑出去吗?快呀!”
见郁东临不说话,钱守扫视他全身,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说起来,子,弹够贵的。原本我想用棍子将他活活打死,你说你这人出来搅局干嘛,这不是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吗?
听说过,猫拿耗子没有?耗子死前,猫总要逗他一逗,我先给了你们生的希望,再将路堵死,哈哈哈,真的太好玩了!”
钱守笑着笑着,面色又阴狠起来:“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说完话,钱守再次举起枪,准备给他俩致命一击。
郁东临却突然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甚至咳出了血。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钱守看到他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生气,总觉得他在以这种方式嘲讽自己。
“呵呵,我笑你蠢,害你的人在外面逍遥快活不知道去报仇,尽知道伤害一些无辜的人来得到痛快,真是可悲呀!”
郁东临又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滕律泪眼汪汪地帮他顺着气。
“谁,谁害我?”钱守一听说有人害自己,情绪特别激动,连连催促郁东临开口:“说呀你,快点说!”
“赌,博的事,是谁撮窜你的,有印象吗?”郁东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几个疑问,让钱守自己想。
钱守脑子一思考,脱口而出:“曾六,你说他害我?”
“不……不可能,阿六是我最好的兄弟,谁害我也不可能是他”,钱守话说出来就开始否认,还认为是郁东临在挑拨离间。
“哈哈哈,真是蠢货呀”,郁东临放肆地笑出声,激得钱守瞬间红了眼,“你他妈找死是不是?你说他害老子,倒是拿出证据啊!!”
“咳咳,我现在手头上没证据,但是我问你几句话,你仔细想想。”
“说!”钱守再次将枪口对准郁东临,似乎是只要他说出的话不符合心意,就要开枪的意思。
“我问你,你有钱时,曾六是不是使劲撮窜你去赌,你没钱时,他就消失了。”
郁东临话一出,钱守细一想,似乎是这么回事。
“是又如何,也许是巧合呢?”钱守打心里不愿承认这一点。
“那我再问你,你赌,博的时候,是输得次数多,还是赢的次数多?”
“输”,钱守没有犹豫就回答了,不过在他心里认为这完全是运气问题,不能全赖在曾六头上。
“如果我说,你的输赢都是人为操纵的,而曾六和赌场勾结,骗走了你的全部财产,你信吗?”
“不……我不信,你都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曾六就是害我的!”钱守失控大叫,拿枪的手都在晃动。
郁东临不怕他,继续揭露事实:“现在的我确实没有证据,我掌握的内容已经全部上交给警方了,警方也在密切关注这个诈骗团伙,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新的进展。”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就凭你这三言两语?”钱守的状态已经有点不稳定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他想起很多细节都带着阴谋的味道。
“信不信由你,你杀了我们,你自己也得死,可笑的是真正骗你的人还逍遥法外着。”
郁东临嘴边露出嘲讽的笑,刺激得钱守捂着头,疯狂大吼:“那你们都死好了!!”
话说罢,他就将枪,口精准地瞄准郁东临的头顶。
“郁东临!”滕律大吼一声,扑到郁东临身上,抓紧了他纤细的腰身。
尽管身子仍在发抖,可滕律做出的姿态就是为他挡枪。
“你们,什么关系呀?”发疯的钱守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兴奋劲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阴沉着面色紧盯着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滕律扭头看着钱守,神情戒备,郁东临也是冷冷地看着他,谁都没有说话。
等不及的钱守自己给出一个答案:“你们是不是同性恋?怪了,也对了,平时就黏糊得紧,想想这关系就不一般。”
滕律莫名地红到耳朵根,心里颇有些气恼,不管不顾地嚷出声来,“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老子的事?!”这近乎抱怨的一句话,成功点燃了钱守的怒火。
只见他呸了一声,暴躁地跺脚:“同性恋多么恶心,老子就见不惯这样,你们给老子分开!分开!分开!!”
面对跳脚的钱守,两人都没理会。
这下子钱守更加暴躁,抄起地上一根木棍,就朝他俩用力砸去!
“躲!!”滕律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懵了,没等做出反应,就听到郁东临高喊一声,然后就被人推到一边。
“咳”,结实的木棍狠狠地砸到郁东临的背部,生生逼他吐出一口鲜血,右肩勉强止住的伤口也溢出红色的痕迹。
“郁东临,郁东临……”滕律连滚带爬地靠近郁东临,面前人的血沾染到他身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没……没事,死不了”,郁东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滕律,安抚他。
两人深情的对视,在钱守眼里格外刺眼。
“老子叫你们俩分开呀,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极度愤怒之下,钱守扣动扳机,朝他们疯狂扫射。
“趴下!”滕律大叫一声,将郁东临扑倒,抱着他在地上翻滚,狼狈地躲了几个来回。
“这样不行,阿律,你要想办法拿石头砸钱守的手,让他脱离武器,这样我们才有活着的机会。”郁东临躲避过程中,发现身边可利用的只有石块,就悄悄提示滕律。
滕律抓过石块,边躲边看着钱守寻找机会,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砸中的能力,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我引开他,你找机会!”这样下去不行,郁东临判断好形势,就将滕律一把推开,高喊道:“废物!冲我来,砸人就那么点准头吗?”
钱守果然被激怒,疯狂地朝郁东临攻击,看着大大小小的石块落在郁东临身上,滕律强忍着泪在钱守身上找破绽。
终于,在钱守蹲下抓东西站起来那一瞬,他将石头用力一掷。
石头精准地打击到手腕,疼痛感迫使钱守松开了黑色的枪,武,器脱手之际,郁东临大吼道:“阿律,把木架子推他身上,别让他再拿到枪!”
滕律快跑过去,把钱守附近的一排木架子用力一推,那东西就狠狠地砸在钱守身上,硬生生令他躺在地上无法行动。
“快,趁现在,将那把枪抓在手里!”
滕律跑过去抢枪,还是晚了一步,离枪比较近的钱守腿脚奋力一瞪,再次将武,器抓在手里。
“跑,阿律,离他远点!!”郁东临的声音传来,滕律有一瞬间呆愣。
枪响起之际,他只看到一团影子飞速地扑过来,抱住了他,连连翻滚。
待他们闪避到一个安全的角落,滕律被浑身是血的郁东临吓得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