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学霸与学渣
城中村，夹杂在星罗棋布的高楼大厦之间，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城中村村口外，是几条干净的大马路，马路附近紧挨着壮观的写字楼。
这些宽阔的大马路上总有汽车经过，每到下班时，人群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偶尔经过这片地方的人，若不仔细去找城中村的入口，很难发现这个偏僻之地。
郁东临被公交车带到这里，看到城中村路口那块大招牌，才知道他目前所处的城中村叫“园湖”。
拖着行李慢慢走进村里，郁东临发现这里与外面很不一样，外面他见到的全是环境优雅的小区，而这里全是民房，每一个民房上都用红纸贴着出租电话。
从街道上一路往前走，沿途的便利店，各种小吃店，百货商店数不胜数，基本上几步远就开有一家。
居住在这里，可以说买东西极其方便。
这里很多人吗？路上郁东临没感觉到，他一路走来，只看到几个人经过，不过停放的车辆倒是有许多。
随便拨通几个出租电话问了下，郁东临以为房子好找，没想到得到的回复都是没房。
也就是说，房子都被人租满了。
奇奇怪怪，都是什么人在住？路上都不见几个人影。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有房出租的，房东说仅剩一个单间，郁东临满脸不信任，觉得这房东在套路人，转身就走。
刚才他随房东去看过这个单间，房间里干净整洁，没有家具，只有一张木床，配有一个空调，一个小厨房和独立卫生间，光线通风情况极好，说实话，他是挺满意的。
房东给的价格500元/月，比起小区，价格实在便宜，不过，郁东临心里对房东不是太信任，就没接受。
可接下来，跑了几家，郁东临更不满意，那几家不是位置偏僻，就是环境不好。
价格低的，没空调，白天没有光线，黑漆漆一片，必须得开灯，考虑到夏天将至，没空调的日子难熬，郁东临再次拒绝了这个便宜房子。
思来想去，郁东临决定去把那个500元/月的房子拿下。
走了长时间路，他的脚真的有点痛，就想快点租好房，歇息一晚上。
回到那个单间所在的地方，郁东临再次给房东打电话，房东下来时，不是一个人。
隔着门禁，郁东临听到他与人交谈，才知道又有人来看房子了。
妈呀，这年头租个好房子还得抢？
担心自己的单间被抢，门禁一打开，郁东临就对房东说：“房东，刚才的单间我租了，我现在马上付钱。”
房东闻言，愣了下，反应过来马上对身旁的看房客道歉：“抱歉，单间就一个，他现在租了，你们去看看其他房子吧。”
郁东临明显地看到看房客失望的神色。
幸好来得巧，在那些人犹豫的时候，把房子定了！
暗暗庆幸一番，在那些看房客走后，郁东临就随着房东去签合同。
上楼，经过楼道，郁东临看着红纸上写着：租客必须住满6个月才能退押金。
就随口问了句：“房东，住6个月退押金什么意思？”
房东解释道：“租房是押一付一，垃圾费50元，住满6个月我才能把押金退你，提前走人，押金不退。”
“哦，还要垃圾费？”郁东临第一次听说垃圾费这东西。
“这必须收呀，不然你们把房子搞得乱七八糟，我收拾起来多费劲。
放心，你退房时把房子卫生打理好，垃圾费我退给你。”
房东把收垃圾费的原因解释一番，郁东临认为有道理，附和地点点头。
来到房东的暂住地，房东拿出一份合同，写好租金等内容，就手指着签字处示意郁东临签名。
郁东临粗略地看了看合同，租金没问题，垃圾费、钥匙托管费和刚才房东说得一致，没多想就把大名给签上了。
合同一式两份，郁东临拿到后直接塞进包里，再也没看过。
从房东手里拿过钥匙，郁东临进了房间，随手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就倒在木床上闭眼睡觉。
真的太累了，木床上有灰尘，他都没精神去理会。
哎，今天就这样，睡一觉再说，明天再来处理琐事吧。
第二日一大早，郁东临就醒了。
醒来神采奕奕，不过，身上有点痒。
拍拍背上的木屑，烧水洗了个热水澡，换过一身衣服，他就开始整理房间。
地细细扫一遍，又拿拖把拖一遍，然后把木床用湿毛巾擦一遍，铺上床单被套，最后整理行李，一切摆放完毕，他才下楼去吃早餐。
楼下不远处有间包子铺，去时，他见包子铺都要收摊了，就赶紧要了几个包子。
路过超市，他买了一盒牛奶，等他到家，包子和牛奶都被他解决了。
填饱肚子，重新回到家，他开始思考自己能做什么。
然而一直毫无头绪。
可不找工作不行，他手头上的积蓄交过房租后，支撑不了多少日子。
没法子，他决定去外头晃悠。
园湖村刚搬过来，他不熟，如果能在园湖村找工作，他觉得最好不过，毕竟离他住的地方近，方便省事。
在几条街上转了半天，他失望透顶，根本没有招聘的告示。
准备打道回府时，一间发廊的招聘红纸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哈，天无绝人之路。
就说嘛，这么大的村子，不可能不要人做事。
发廊的招聘内容如下：发廊招学徒，包吃，薪资面议，有意者进店详谈。
瞧见包吃字眼，郁东临承认自己心动了，包吃一天可以省两顿饭钱，在发廊里学点本事，日后做个理发师也不错。
带着这份期待，郁东临拉开发廊大门，发廊装修非常精致，墙面使用树藤墙纸铺满，左右两边悬挂着各种头发造型的美女相片，相片下面是一排排梳妆台，梳妆台上有各种理发工具，最显眼的就是工具上方的长方形玻璃镜。
店内的员工都是男性，头发都不是普通的黑色，或多或少都带有一点鲜艳的颜色。
郁东临暗暗咋舌，这五颜六色的头发在学校是见不到的，一旦发现学生染头发，学校的老师会狠批一顿，严重的甚至会拉到全校学生面前，作为反面典型例子当众丢人。
如今，出了学校倒无所谓，既然没人管他，他可以同他们一样去做一个独特的造型，嗯，想想感觉有点酷。
男员工除了头发特别，穿的工装和普通人同样有较大的区别。
他们的工装是黑色，都是紧身上衣配西裤，外装饰有一条皮带，下套着皮鞋。
郁东临看他们这样穿，觉得很帅气，甚至有一点痞痞的味道。
成为学徒，就能像他们一样？
郁东临打算当学徒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面向员工，郁东临说明来意，员工喊来老板，老板是个中年人，同样穿着工装，见到郁东临时愣了下。
郁东临向老板问好，说自己想在理发店当个学徒。
老板听闻有点诧异，迟疑问道：“你今年多大？看着像学生。”
“是，我高中刚毕业。”
“成年啦？身份证给我看看。”
郁东临老实交出身份证，老板看了一眼，还给他。
“还以为是未成年，你看起来好小。”老板感慨一句，郁东临抓抓头发，没说话。
“你确定要当学徒？事先说好，这不是一份轻松活。”
“嗯”，郁东临重重点头，老板就开始给他谈起待遇：“我们这学徒工是包吃的，午餐和晚餐各一顿，工资是洗一个头发提成五块钱。”元宝小说
“洗一个头发提成五块，十个就是五十，这样吗？”
“对，做多得多。”
“那工作时间呢？”
“从早到晚，你知道开店子就得守，顾客不是固定时间进来，你好好考虑，看能不能吃这个苦？”
老板说话很实在，郁东临思考了几秒钟，就点头答应了。
他年轻，不怕熬夜，反正在家里，不超过十二点，是不睡觉的。
现在，同样是熬夜，他还有一份工资拿，想想都觉得划算。
就这样，接受老板的待遇后，郁东临正式成为一名理发店学徒工。
刚开始上班，他什么都觉得新鲜。
啥都不会，还是老员工热心帮助他。
白天，理发店人不多，忙中偷闲，他可以耍耍手机。
等到了晚上，人多起来，他才体会到劳累的感觉。
每次刚洗完一个人的头发，又来了一个顾客，就连他想喝口水，都得询问下顾客的意思。
一天下来，他洗了十多个人的头发，累得腰酸背痛。
不过，想想这些辛苦的付出，换成了金钱，他觉得是值得的。
晚上十二点，理发店关门，他们这些员工们相约去撸串，郁东临这才知道晚上的夜市有多热闹。
深夜，本应该是大多数人进入梦乡的时候，可郁东临这个点见到的却是一群群在烧烤摊上享受夜生活的上班族。
看到这些上班族，他总算明白路边停放那么多汽车的原因了。
来的时候是工作日，他见不到人实属正常，到了晚上，结束一天工作的打工者就会从工作地回到这里，园湖村大概也是因为他们这群人的流动，而有了烟火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