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狐狸与道士
村子平安的过了两天,没有阿力所说的妖仆过来。
村里人看着阿力已经渐渐露出不信任的眼神。
其实,阿力也急,道长说近段时间会有妖仆过来,可没说具体时候。
这没有妖仆,阿力杀不了妖,在村里人面前也没脸,想到这些,阿力因心火冲的嘴巴都疼。
正当阿力在家里坐立难安的时候,另一边阿莲在竹饮家里做青团子。
阿莲的爹平叔,中年丧妻,留下一儿一女。
阿莲是姐姐,还有个弟弟阿章,村里人看中后代,对儿子尤其重视,尤其是平叔儿子得的晚,对于这个晚生的娇宝贝更是宠爱万分。
不过宠爱归宠爱,平叔也没老糊涂,想到自己年纪大了,阿莲嫁人了,阿章没点本事,后半辈子就没点指望,他就跟老村长说了说,让村长带着阿章去打猎。
谁想到,阿章第一次和老村长一起打猎,就碰到被野猪袭击的事。
老村长伤了,阿章也没落到好,身上也挨了野猪几脚,目前在床上躺着,吃喝都由平叔和阿莲伺候。
阿章游手好闲惯了,其实心底根本不愿意去打猎,可任他如何哀求,平时护他的爹,这次是铁了心肠。
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村长上山。
这打猎刚开始进行,阿章还没学点本事,人就伤了,这可把平叔心疼坏了。
平叔愧疚之下,答应了阿章不让他再去打猎的要求。
这可把阿章乐坏了,这伤虽不重,但伤得值,他心安理得地在床上躺着,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
阿莲开始还挺担心他,可听竹饮说阿章伤的不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走动,就放了心。
可过了十多天,阿章还躺在床上“哼哼”,这样子,阿莲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小子伤好了,故意让人伺候呢,可她爹却不信。
她说了,还把她臭骂一顿,阿莲这个气啊。
摊上这个爹和这个弟,能有什么办法?阿莲索性眼不见为净地跑到了竹饮家。
其实平叔虽然在儿子的事上糊涂,对闺女也还是心疼,两孩子从小没了娘,阿莲生得早,也懂事的早,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心疼他,他也是有感觉的。
阿莲喜欢竹饮,他也清楚,其实他也挺看好竹饮这孩子,自从被竹饮救了命,他已经将竹饮当半子看了。
可他也看得出,竹饮对阿莲没想法,看着阿莲一头热,他也劝过强扭的瓜不甜,可这孩子死心眼。
罢了罢了,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多走动走动,指不定成了,这样一想来,平叔也不跟着瞎掺和。
阿莲去竹饮家,带了一些糯米,晒干的鱼虾,这些都是做青团子要用到的。
上次竹饮自己做的青团子给了平叔一些,阿莲就知道了竹饮爱吃青团子,可看竹饮包的都是豆沙馅的,今天她就想给竹饮做点不一样的,顺便跟竹饮多说说话。
自从竹饮被关在院子里以后,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一些事,也开始吃阿莲送的东西。
阿莲自然心喜,想方设法地变着花样讨竹饮开心,竹饮仍是淡淡的样子,可阿莲却觉得他对自己终究是不一样的。
两人做青团子花了很大功夫,青团子蒸好以后,又开始吃,不知不觉磨蹭到了晚上。
白日里还好点,晚上一个大姑娘家待在一个男人家里不像样,阿莲虽不想走却不得不走,她十分害怕村里的流言蜚语。
临走之前,和竹饮约定好明日继续做团子,阿莲心满意足。
不过,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他们两人做了很多团子,而他们只吃了一点点,团子是不能放的,也没见竹饮有送出去的意思,那留着干嘛?
心里有了怀疑后,阿莲怎么想也不是个事,假装出了院门,待竹饮转身后,她又悄悄地扒着院子外的缝隙往里瞧。
果然,竹饮端着团子出来了,他把团子放在院子里的木桩上,然后望着天空看了许久。
阿莲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等竹饮进屋后,她仔细地瞧了瞧竹饮的院子,连一片树叶也没放过。
可院子里没什么异样,阿莲纳闷了,正当她在思考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啊!”阿莲叫了一声,迅速转身,一看原来是阿力。
“你作死啊,拍我干嘛?”一见是熟人,还是她讨厌的男人,阿莲就没好气。
阿力被阿莲厌恶的神情刺激到,开始口不择言,“我作死?你才要不要脸?一个闺女家的,爬在男人院门外瞅男人,说出去都难听死了,真给平叔丢人。”
“你敢骂我?”阿莲恼火了,刚想一巴掌甩过去,可意识到这是竹饮家,怕被竹饮看见,就走远了几步。
离竹饮家远了点,确定竹饮听不到,她叉着腰就像唤狗似的叫阿力过来。
阿力被她这样对待,也不是一天两天,早习惯了,他讨厌是竹饮,而不是阿莲,因此阿莲这样不尊重他,他也没生气,屁颠屁颠地就跑过去。
等到了阿莲跟前,阿莲改用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他警告:阿力,你给我听好了,本姑娘今天告诉你,今日的事你要是敢传出去,我跟你没完。
阿莲横眉冷对,表情凶恶,涂了口脂的小/嘴/一张一合,就是一副泼妇样,却让阿力着了迷。
话是没听进去,阿力却起了别样的心思,很想尝尝那红/唇的滋/味。
不过看到那嫩白的小手指着自己,阿力又想摸摸,鬼死神差地他用自己粗糙的双手一把抓住了阿莲的手,拽过来放在自己嘴边就开始猛亲。
阿莲没想到阿力这般大胆,反应极快地用指甲抓住了阿力的脸猛摇,同时脚下也不含糊,对着阿力的腿乱踹。
阿力吃痛,狼狈地放开,阿莲赶紧抽身地跑开,跑了几步远,冲着地上“呸”了一声后,又冲着阿力说了句不要脸。
阿力摸着脸上的伤口,十分气恼的喊:“阿莲,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蹬鼻子上脸,今天你要是答应我,我娶你当正妻。”
“呸呸呸,你个死骗子,本姑娘看不上,说好有妖怪的,你看看现在来了没,我看看你怎么交代!!”阿莲嘲讽完,给阿力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阿力自尊心被伤到,看着阿莲的背影,火冒三丈地喊了句,“阿莲,你没机会了,你以后就是求老子,你也只配当妾!”
阿力大吼完,发现阿莲已经不见了踪影,狠狠地用手锤了下老树。
老树负担不起阿力的力气,掉落了不少叶子,落在阿力的身上,阿力胡乱地扒拉几下,把它们扔在了地上,然后猛踩。
踩完后消了点气,阿力看着竹饮屋子的方向,眼神颇愤恨。
你等着,等老子弄死你吧,竹饮!
阿莲离开阿力的视线后,其实听到了阿力最后说的那句。
听了她觉得不如不听,逼得她连翻白眼不说,还连连作呕。
真不知道这阿力是哪来的心,好像本姑娘离了他就嫁不了好人似的,还妾!
个混账东西,自己有多大点本事,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嗯,还是竹饮好,谦谦君子。
阿莲在心里恶心了阿力半天后,又开始肖想竹饮,想得羞红了老脸后,才匆匆地走进家门。
刚进屋子,没见着她爹,她立马往她弟屋子走,果然,平叔在。
阿章这混账小子躺在床上,不时呻/吟一声,平叔在给他擦脸,还不时哄哄他。
阿莲看着,隔应的不行,多大的人了,手脚又不是动不得,装病骗老子伺候,这脸皮真是厚比城墙了。
阿章看见阿莲一进门就带着嫌弃的目光,当下心里就不舒服。
虽说他俩亲姐弟,可谁也不待见谁,阿章是男孩,有优势,想方设法找阿莲的茬。
他眯着眼,看着阿莲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潮,就阴阳怪气地叫着,“哟哟,阿姐,这是去男人家了吧,这还没定亲呢,就巴巴地往人家门上赶呢。”
阿莲不想和他吵架,每次总是自己吃亏,可这死孩子欠教训,瞧瞧这说的话,把亲姐当自家人吗?
“阿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阿姐我可是为了你,人家竹大夫救了你,阿姐就给他做点青团子吃,阿姐还是懂的感恩的,可是有的人呐,狼心狗肺。”
阿莲意有所指,气得阿章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阿章自然不服气,把脸埋在他阿爹怀里开始哭,“爹呀,你看姐,我错了吗?这是为她好,没成亲的姑娘家往男人家跑,不知羞耻,丢的是咱家的老脸。”
“你说什么?你给老娘死下来”,阿莲火了,连表面的和气也维持不得,挽起袖子就要去扯阿章。
阿章见阿莲动真格,瑟瑟发抖地躲在平叔怀里。
平叔在阿莲的手伸过来时,一把推开,同时怒吼:“你弟还伤着呢,让着他点,吵什么吵!”
阿莲被平叔吼的直掉眼泪,眼圈红红的,而阿章那狗东西还暗暗地用目光挑衅,气得阿莲一跺脚,哭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