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逼王集中营
原主弟弟怎么来谯城了啊。br/>
陈子轻刚要撇开视线就想起来,他的眼睛颜色变了,头发也变了,没什么好慌的。哪知原主弟弟人已经从座位上离开了,正要往他这边来。br/>
陈子轻想走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帅哥送了他一大捧玫瑰花,他稀里糊涂地抱在怀里,芳香扑鼻。人比花艳。br/>
二楼的厉正拙轻笑: "fairy的反应慢成小乌龟,多讨人喜欢。"br/>
他睨了眼倚着护栏吞云吐雾的高个青年: “今天是fairy第一天上班,很有意义值得纪念,你准备什么浪漫的惊喜了吗"br/>
夏桥正清冷道: “三十三岁,务实了,玫瑰不如煎饺。”"浪漫不分年龄。”厉正拙不置可否,“你看fairy,像第一次收到花。"br/>
陈子轻确实是第一次收到花,还是玫瑰,他瞧瞧这一大捧,知道是九百九十九朵,因为他情人节跑快递在各个花店跑过不少趟,对花束的大小数量略懂。br/>
餐厅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顾客们都在看捧花的男人。br/>
黑色绸缎衬衫像流动的墨水依附在他的身上,衬衣带领子,折在后面的那部分遮住大半后颈,前面敞开些许,锁骨若隐若现,往上是一截发着光的脖颈,几缕乌发黏贴在上面。br/>
裸露在外的皮肤是匀称的雪白透亮,嘴唇嫣红,坠了颗小唇珠。br/>
衬衫下摆收进一把细柔的腰里,那腰显得色|情,手掌箍上去虎口刚好卡住,好掐又好摸,腿笔直。br/>
一身衣着都不是国际上的大牌子,却都映衬着他,给人的感觉很香,你想闻,他就给你闻,但不给亲。br/>
如果强行亲,他会颤抖着手拢住领口偏开头,眼皮微红泛湿,求你不要那么做。你会心软妥协,会越发想触碰他,得到他,做他的狗。男人被如此多直白隐晦的视线粘着,没窘迫也没恼怒,气质又脆又韧。br/>
长睫下的眼瞳里嵌着夕阳,有火焰在燃烧,好像不分分秒秒地盯着,眨个眼再看去,火焰的形状就变了,br/>
再等等,就能亲眼目睹夜幕降临。太过特别的一双眼睛,世间难寻,见一眼就终身难忘。br/>
男人坐在钢琴前的时候就已经惊艳全场,一曲下来何止收获一个爱慕者。br/>
果不其然,又有人上前搭讪示好,他们陆陆续br/>
续过去,绅士或热烈。br/>
对自己的外貌和金钱才智有自信,才敢付出行动。大多都是别人追求爱情时的见证者,旁观者。br/>
“都是些低档次的,没一个在及格线上。”厉正拙失望地摇头, "fairy不高兴了,烦了,该是你上场宣示主权的时候……"br/>
尚未讲完,护栏边的青年已经阔步下了楼。br/>
厉正拙摩挲着扳指看青年走近求偶现场,看挂在他风筝线上用作点缀的配饰,他笑着给外甥打电话。br/>
“阿鹤,在忙中午来栖望楼吃饭那舅舅等你。br/>
栖望楼br/>
包间里弥漫着不知名的木香,冷气打得足,陈子轻感觉毛孔上黏黏的,他出了汗干了,又开始出汗。br/>
因为厉正拙发疯了。br/>
叫来了柏为鹤,还让夏桥正在包间门口站着。br/>
陈子轻两只手在桌底下给柏为鹤发信息,问他怎么不说要来这里吃饭。一阵厚重沉暖的琴声乍然响起。br/>
陈子轻吓一跳,他眼睁睁看着对面的柏为鹤拿出手机,两眼呆滞一脸茫然。柏为鹤的手机来电都只是震动模式,怎么短信会有铃声啊这铃声的音量不小,余音在包间里游荡。br/>
柏为鹤打开短信。br/>
厉正拙诧异道: “阿鹤,你在和人发短信”br/>
柏为鹤神色淡然: “嗯。”br/>
“我记得你认为短信是一种效率极低的沟通途径,浪费时间跟精力,该被时代淘汰。”厉正拙笑, "现在怎么采用上了"br/>
柏为鹤编辑了什么短信,将手机倒放在桌上。br/>
陈子轻光顾着等柏为鹤回答厉正拙,他忘了把面前的手机塞兜里,然后柏为鹤的回信一发送,自己的屏幕就亮了。br/>
救命啊,这种时候,这么紧凑的时间差,傻子都要怀疑他们在互发信息吧!陈子轻屏息偷瞄夏桥正跟厉正拙,好像他们都成了傻子,丝毫没发觉。柏为鹤回的是: 【太忙。】陈子轻想想也是,柏为鹤在垡城是受大人物们隆重接待的新贵,到了祖辈扎根的谯城,他的身份br/>
只会更尊贵,工作量跟人际交流不知多繁重复杂,上午哪有空看手机,指不定进包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短信。br/>
总经理领着服务员进包间上菜,客客气br/>
气地打招呼。br/>
"柏先生,厉二爷,老板知道你们来酒楼吃饭很是激动,特地交代我给你们送酒……"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偷窥坐在他们中间的人,被那副妖中带纯的美貌惊到了。然而当事人却在琢磨他的话。外甥放在舅舅前面。br/>
陈子轻没想到会是这个排位,他暗自观察舅甥,小辈漠然,长辈平静,说明在谯城上流圈是惯常现象。br/>
那柏为鹤比厉正拙粗啊。br/>
陈子轻的注意力下一秒就被美食吸引了过去。br/>
厉正拙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溺爰到令人不适: "fairy,吃不吃鱼"br/>
陈子轻一时拿不定要怎么回答,感觉吃还是不吃,都是陷阱的样子。那他干脆装作没有听到。“不好意思说”厉正拙无比纵容地笑道, "这有什么事,想吃却怕刺很正常。"陈子轻刚张嘴,老东西就招呼门口的保镖: “小正,来给fairy剔鱼肉。”他把嘴闭上了。br/>
夏桥正剔鱼肉的技术很好,他沉默地为陈子轻剔了一小碗鱼肉。br/>
“可以了,够了。”陈子轻见夏桥正没有要停的意思,他赶忙阻止,再剔下去,那对舅甥就别吃了,鱼肉都在他碗里了。br/>
夏桥正放下玉筷子: "不确定有没有检查仔细,吃的时候注意点。"br/>
“好的。”陈子轻在厉正拙看不到的角度对夏桥正摆手,让他快走,别在自己身边待着。手上一疼。br/>
夏桥正竟然捉住了他的手指,刀口舔血的那股子狠劲露出来了。就在这时,柏为鹤开了口: “舅舅,不介绍一下”br/>
“看我这记性。”厉正拙说,"小正是我给fairy挑的私人保镖,目前住在他的公寓,二十四小时负责他的人身安全。"br/>
柏为鹤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右手拇指漫不经心地擦着左手拇指: “去年傅家主母的死,我在报纸上看过两眼。"br/>
“傅家主母身边无人,不幸遭遇绑架,他先生带人寻到码头,两方对峙,绑匪挑衅他的先生,最终导致悲剧发生。”柏为鹤沉吟, "舅舅这么安排,确实稳妥些,只是,"br/>
“那绑匪,怎么有几分像这位私人保镖”br/>
厉正拙闻言,眉头顿时一皱: &3br/>
4;小正,你认识垡城的傅太太"夏桥正坦然: "认识。"br/>
厉正拙病白的面容肃穆起来: "你绑架了他"夏桥正自嘲: “鬼迷心窍。”br/>
陈子轻默默地拿起筷子,吃碗里的鱼肉。厉正拙问道: “那鬼走了”br/>
夏桥正说: “走了。”br/>
陈子轻有种三人都在飙戏,只有他一个观众的感觉,他不想抬头。br/>
"垡城的事留在垡城,不要带到谯城来。”厉正拙叹息, "你的过去我不计较也不想理会,无论你曾经做的什么买卖,如今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fairy。"br/>
“是。”夏桥正早已松开了掌中的手指,他想到身边人护在他面前要替他挡子弹的一幕,就没了逗弄的心思。br/>
把人逗慌了,自己十恶不赦。br/>
明明对方侮辱欺骗过他,伤害过他的父亲。人还能这么贱。br/>
当初及时撕票,蛊虫就不会种到身体里了,一时大意,天翻地覆。br/>
夏桥正将那只沾过滑嫩触感的手抄进口袋,他直起腰背,欲要回到自己的岗位。厉正拙叫住他: “小正,你先别走,给我外甥敬杯酒。”br/>
夏桥正挺拔的身形一顿,他去拿杯子倒酒,倒满了,端着走到柏为鹤旁边: “柏总,我敬你。”柏为鹤坐着没动,酒杯也没拿起来: “上次在舅舅家喝多了,头疼了几天。”br/>
“你就喝两杯也算多”厉正拙笑容满面地看了眼吃鱼的人,“还有你,fairy,菜里放了点酒调味,你吃了菜也能醉得不省人事,你们啊。"br/>
陈子轻的脸都要埋到碗里去了,怎么戏还没结束吗br/>
那顿晚饭,在场的几人里面,只有夏桥正没参与,他显得格格不入。气氛微妙。br/>
“我干了,柏总随意。”夏桥正十分爽利地一口喝掉满杯的酒,溢到粗硬指骨上的酒液往地板上淌落。br/>
柏为鹤抿了点酒。以他的身份,接一个保镖的礼,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br/>
这一举动展现着他的平易近人,没有阶级之分。br/>
厉正拙笑道: “小正,我外甥的工作中心在国外,他今年难得在谯城待上一段时间,你要趁这个机会多像他学习。"br/>
br />夏桥正说: “我哪里配跟柏总学习,柏总接触的东西,我几辈子都看不会。”br/>
"怎么会,你好歹是世界名校毕业生。"br/>
陈子轻震惊住了,一个绑匪都这么高学历的吗他听着厉正拙透露的学校名字瞥夏桥正,觉得对方的背后“蹭”地冒出了知识的光环。br/>
对面忽然响起声音,陈子轻望去。br/>
“那所学校我略有耳闻,师资不错。”柏为鹤抚平袖口, “我有个下属是那里的博士生。”br/>
语气像是在说杯子里的水,盘子里的食物,墙上的油画,很平常,让人挑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br/>
夏桥正周身浮起血气。br/>
"小正,你跟我外甥的博士生下属是校友啊。”厉正拙一副热衷于为晚辈社交操心的架势, "阿鹤,那你可要做个中间人,把你的下属介绍给小正认识,没准能处成朋友。"br/>
柏为鹤举止神态拢着松弛的魅力: "好。"br/>
“真嫩。”厉正拙吃了口蛋羹,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风筝,话是对他的狗说的, "小正,你就要见到你的校友了。"br/>
夏桥正的唇角泛冷: "多谢柏总。"柏为鹤低头吃着菜,没有半分要理睬的迹象。br/>
陈子轻瞄到夏桥正的脸色,他飞快道: “可能是助听器出问题了!”br/>
说着就走到坐办公室玩金融搞股票,一对一根本干不赢的柏为鹤座位旁,凑近讲了夏桥正的道谢,以及自己认为的助听器有问题的事。br/>
柏为鹤将长筷搁在精致的小筷架上面。陈子轻拼命对他使眼色: “是吧,柏先生。”男人的呼吸里有鱼的鲜味和腥味。br/>
这两种味道一搅合,刚好能封闭柏为鹤的食欲,他抬眸,深邃目光落在不断散发出那股味道的半开唇间: “那就是。”br/>
陈子轻: "……"br/>
这饭是真的非吃不可吗可以走吗br/>
饭吃到一半,陈子轻溜去洗手间打游戏消磨时间,他才进去,就有一道人影冲到了他眼前。br/>
少年刹住车,抱起胳膊摆出了小阔少范儿: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吧。"br/>
后半句在他br/>
眼里,雄赳赳气昂昂地说:我专门蹲点的!陈子轻心想,那你真是辛苦。br/>
"请问你是"陈子轻露出疑惑的表情。br/>
小少爷瞬间暴走: “你不认识我微玉,你装什么装。”br/>
陈子轻拧了下眉心: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br/>
“呵呵,我巴不得是认错人了,但是,”小少爷咬牙切齿, “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这个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看一眼就想吐的,没有!"br/>
陈子轻翻白眼。br/>
"看看,他也是这么翻白眼的,就是你这样,你还说你不是微玉。"br/>
陈子轻:br/>
"我叫,"他酝酿了一下,讲出自己在网上跟着念过的单词, "fairy。"br/>
"fairy你以为你搬出个英文名,我就信你的鬼话了我来谯城是带了人的,你别想再踏入垡城一步,我不会给你机会。"br/>
陈子轻无奈地说: “小朋友,你是真的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去过垡城。”br/>
他把收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一点一点扯出来,动作间若有似无地露出一点白肉: “现在借过一下,让我撒个尿,好吗"br/>
少年脸一红,呸,骚狐狸精。br/>
陈子轻和他擦肩的时候,头发被薅住了。不等陈子轻做出反击,薅他的人就跑走了。br/>
完了,br/>
陈子轻挠了挠几处有点疼痒的头皮,原主弟弟这一薅,起码抓走了两根头发丝,肯定马不停蹄去赶着去做鉴定,那不就知道他是自己大哥了吗。br/>
可能不会发生那种事。br/>
因为这是谯城,厉正拙的眼线网拉得很密集,能搞得定。br/>
那份鉴定结果到微小少爷手上的时候,他下巴都要惊掉了,竟然不是微玉!不可能。br/>
他带着剩下的发丝回到垡城跟他父亲做了鉴定,结果显示不是父子。真的不是啊…br/>
不是就好,死了的就该死透,别整死而复生这出。br/>
过了两天,微子铭又去了趟谯城,他还有需要搞清楚的事情,必须自己亲历亲为。所以他再次找机会堵住了鹰品。br/>
br />眼睛不是纯正的金色,头发不是银白的,也没有往人身上乱飘的长度。br/>
看着顺眼了不少。br/>
“咳。”微小少爷清了下嗓子, “正式介绍一下,我姓微,微子铭,垡城微家的老幺,继承人,傅氏总裁的未婚妻,大学在读,暑假来谯城旅游。"br/>
陈子轻在公寓的楼道里,他一点都不意外原主弟弟能找上门。"小少爷,上次我就说你认错人了,你……"br/>
"确实是我认错了。"br/>
小少爷没一点理亏地打断他: “知道我大哥是谁吗,微玉,微家大少爷,垡城曾经的第一美人,我未婚夫的前妻,死在海里了。"br/>
见面前的男人很迷茫,小少爷鼻子一歪: “微微的微,玉器的玉,你自己上网搜。”br/>
陈子轻打开网页输入名字: "没有啊,网上没有一点信息。"br/>
微小少爷凑近看了看,脸一绿。br/>
谁清掉了傅延生干的肯定是那个沉浸在寡夫人设不可|自拔的家伙。不想微玉死后还在网上被人评论怕影响到傅氏清了网络平台上的内容又怎样,别人私下里还不是照样说。br/>
怪就怪自己找了个那样的前妻。br/>
微玉就像那种被鸟妈妈喂虫子吃的小鸟,鸟妈妈死了,他就不会自己找虫子,哪怕虫子在他面前爬,他都不知道怎么进食,只会张着嘴等喂。br/>
一失去母亲一派的依靠,微玉就没了自保的能力,被曾经捧着他的千金少爷们欺骗,让微家内外耍得团团转,出洋相丢人现眼,名声很快一落千丈。br/>
听说当初他被下药失踪了一个晚上。br/>
之后圈子里都讨论他的身材,哪有痣,哪肉多,哪软,他们都一清二楚,像是都看过。反正他在垡城销声匿迹前,就已经是个荡|妇了。傅延生脑子让驴踢了,娶他做太太。br/>
微小少爷挑着把正版的事透露出来: “现在你成了我那个大哥的翻版,小心着点吧,别哪天被当成他,让人给玩了。"br/>
陈子轻喃喃: “我好惨啊。”br/>
“谁让你跟他用了一张脸,细看还是不一样,你下巴要圆点,也更白一些,很健康的白,而且眼神单纯正直,不像他,眨个眼都轻浮浪荡。"br/>
/>微小少爷前言不搭后语: “交个朋友吧。”br/>
陈子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何德何能。”br/>
"别谦虚了,我查过你了,你攀上了厉二爷,本事不小。"br/>
陈子轻看手机,夏桥正给他买糖水快回来了,得抓紧时间把原主弟弟打发走。br/>
"我未婚夫马上要来谯城办事,你避着他点,让他看见你了,抓你回垡城做我大哥的替身。"陈子轻头皮一紧: “我都不知道你未婚夫是谁,怎么避呢。”br/>
"简单,下个月初你别出门就行了。"br/>
陈子轻说: “我要上班的啊。”br/>
少年像很怕被抢走男人,叉腰叫嚣: “上什么班,被关起来当金丝雀一辈子没有自由,还是请几天假"br/>
陈子轻一副吓到的样子: “那我选后者。”br/>
“哼。你也是倒霉,跟他长这么像。”陈子轻: “可是……”br/>
"可是什么可是,你知道我未婚夫长什么样,想上他床"br/>
"怎么会,做小三多让人不耻。”陈子轻解释着, “我是想说,就算下个月初我把自己关在那里也没用吧,我都在网上走红了。"br/>
“你红不了,我派了一个团队监控网络。”br/>
陈子轻被原主弟弟的天真劲逗笑,傅延生只要一来谯城,知道他见到他的几率超过百分十九十九。他对上少年还算清澈的目光,用表扬的语气说: “微小少爷真聪明。”br/>
“我现在确定了,你真的不是他。”br/>
“误会解除了就好。”陈子轻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br/>
微子铭也听到了,他快速往下打量,是那个在山里扎了他两刀的人。上次在餐厅他就见到了,对方跟盗版微玉是一起的。两人什么关系br/>
替身br/>
他觉得自己抓到了真相,看向fairy的眼神瞬间多了一抹同情。陈子轻说: “微小少爷,我朋友回来了,你快走吧。”br/>
"就是正在上楼的那个"br/>
"是的。"br/>
“他是我大哥的辨头,把你当我大哥用,你要是不信,那就在被他弄的时候清br/>
醒点,看他叫不叫微玉这个名字。"br/>
少年火速戴上口罩跟棒球帽贴墙下楼,接近夏桥正的时候,他背过去恨不得当壁虎,腿肚子都在抖。br/>
陈子轻冲楼下喊: “糖水买了吗”br/>
“买了。”夏桥正睨小蚂蚁一样睨了一眼在台阶上站立的少年,拎着糖水抬脚上楼。微小少爷颤巍巍地撤走了。br/>
夏桥正上了楼,把糖水递给陈子轻,什么也没问就去开门。陈子轻没心情喝糖水了: “傅延生下个月初要来谯城。”br/>
门吱呀一声打开,夏桥正抛下重|磅炸|弹:“他是厉正拙邀请的贵宾之一,到时厉正拙会收我做养子。"br/>
身后没响动。br/>
他把钥匙丢在鞋柜上面,脱了t恤拿在手里进客厅,小麦色的背肌线条如同连绵山峰,延伸进西裤的裤腰里。br/>
陈子轻被一片男色晃花了眼,思绪都断了: "……那你要叫厉正拙什么干爹"夏桥正进了卫生间,很快就传出水流声。公寓的阳台洒进来晚霞,陈子轻望着地上的霞光出了会神,厉正拙发疯算剧情线还是感情线啊br/>
算了,两条线都要走完才能离开这个世界,厉正拙想干嘛就干吧。br/>
陈子轻去主卧的浴室冲了个澡,他出来时,入眼又是一片男色,这回是前面,夏桥正的两大块胸肌看着十分有弹性。br/>
啧。br/>
陈子轻眼不见心不乱地打开电视。br/>
“突然说要喝糖水,还指名了店铺名字,买了又不喝。”夏桥正揭开塑料碗的盖子,端着灌进口中。br/>
“你喝也是一样的,不浪费就好了。”陈子轻回来的路上发现原主弟弟了,为了给人腾时间才支走了夏桥正。br/>
他目不斜视地对着电视屏幕,沙发旁边陷进去一块,青年坐了过来,带着那股子热烘烘的躁味,手伸到他的老爹款短袖里。
br/>
年轻人的血气方刚瞬间扑涌了过来,顶|进陈子轻全身张开的毛孔。br/>
“夏桥正!”陈子轻的后腰被捏得发疼,不用看一定红了,他站起来说, "你父亲的情况有好转吗"br/>
夏桥正眼底的热意消失无影,他往沙发背上一靠,两条结实的长腿随意张开,最热的地方就那么敞着吹风,刚硬的面庞皮笑肉不笑: “最近问得这br/>
么频繁,盼着他断气”br/>
陈子轻委屈地垂下眼睛: “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br/>
客厅的空气不怎么流畅地浮动着。br/>
夏桥正静默片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br/>
他在陈子轻的羞怒中指向自己: "就像我,当了你的保镖,做了你的室友,还想用绑匪那套强了你。”br/>
下一刻就若无其事地问: “要做什么”br/>
陈子轻拽了拽老爹衫: “我只是想跟你父亲道歉。”br/>
夏桥正勾唇: “那你运气不错,我父亲醒了。”br/>
这个周末,陈子轻和夏桥正去了国外,见到了他的父亲。夏桥正停在门口: "你有脸进去"br/>
“没有。”陈子轻万分愧疚, "对不起啊,真的很对不起。"br/>
夏桥正渐渐体会到傅延生的心情了,他一边憎恶这个人,一边控制不住地被吸引,一边给出喜欢和包容,一边刺出锋利的刀。br/>
分裂了。br/>
不疯才怪,没人会不疯。br/>
“你在外面等着,别给我乱跑。”夏桥正先进了病房。br/>
陈子轻没有等多久,就听见里面的夏桥正喊他进来,他摘下口罩抿了抿嘴,准备酝酿情绪进行道歉仪式。br/>
谁知夏桥正来了一句: “我父亲现在精气神还可以,想问什么就问。”br/>
“”陈子轻呆呆地看向他。br/>
夏桥正有些许不耐烦: "看我干什么,你不知道自己有点想法就写在脸上"陈子轻摸脸,不至于吧……br/>
"小正,这是你朋友啊。”病床上的夏父瘦得就剩一把老骨头了,他吃惊并友善地说, “长得真是体面。"br/>
陈子轻一愣,夏桥正刚才进病房不是要把他干过的事说出来啊那他就顺着对方的安排走吧,不自作主张了。br/>
于是陈子轻承认是夏桥正的朋友,来看望他的父亲。br/>
夏父的精气神并没有儿子说得那样,陈子轻只跟他聊了会天,他的说话声就弱了下去。陈子轻望着中年人苍白的脸发愣。怪了,夏桥正给他的感觉像方远安,怎么他父亲就不。br/>
所br/>
谓的隔代遗传吗br/>
“快问。”夏桥正弯腰凑到他耳边, "问完就了了这件事,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神神叨叨。"陈子轻收起猜测: “叔叔,您认识方远安这个人吗”夏父摇头。br/>
陈子轻又问: “那裴远知呢”br/>
夏父这回竟然点了下头。br/>
“我给小正讲过的,我讲他是个奶娃娃的时候家里都揭不开锅,有个叫裴远知的老人借了我一笔钱,让我们父子俩度过了很大的难关,只是再也没见过了。"br/>
世上还是好人多。br/>
夏父把这件事讲给儿子听,让儿子不要忘了恩人,他自己也记到了现在。陈子轻感叹,难怪夏桥正觉得裴远知这个名字熟悉。br/>
"叔叔,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啊"br/>
“好久了呢,有二十二年了。”夏父沉浸在回忆里, “二十多年了,过得怎么就这么快……”他忽然像容光焕发,两片颧骨都红了些, “你是那位恩人的”br/>
陈子轻说: “我不认识那位,我在一个朋友家的老照片上见过他,那是南洋商会的照片,我对那个时期的事情很感兴趣,想了解了解,正好夏桥正说听过裴远知的名字,我还觉得他跟那位有点像,就以为可能是他的祖辈,想问问叔叔您。"br/>
夏桥正看了他一眼。br/>
"不是祖辈,哪能是祖辈啊,也不像,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处像的。"夏父有些失望儿子带过来的不是恩人的后代,精神萎靡了很多, "小正听过是因为我说的啊,说了很多遍了……"br/>
"不好意思,叔叔,是我搞错了。"br/>
陈子轻算了算,二十二年前的话,方远安也有一百岁往上走。br/>
可他九十多岁的时候回国,之后就在谯城失去踪迹了,传言他死于某个仇家手上。这么说他并没有发生意外,还带着旧名字去见夏父了。起码之后的二三十年里没有。陈子轻打听相貌。br/>
夏父呢喃: “我记得那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很亲切,身子骨也不错,给我的印象是会很长寿。"br/>
陈子轻摸摸脑后的发尾,看样子不是老怪物,是个人样,尸油的原因吧。br/>
那方远安现在极有可能还活在世上,提心吊胆地享用着br/>
违背道德伦理,不符合大自然规律的寿br/>
命。br/>
夏父笑道: “小正的名字是他取的呢,桥正桥正,多好听。”陈子轻也笑了下: “确实好听。”夏桥正耳根微热。br/>
陈子轻附和了句就想自己的事情了,方远安跟富家千金有三个孩子,老二失踪了,夏家父子肯定不是老二的后代。br/>
不然方远安也不会用裴远知这个名字。br/>
裴远知代表什么,他代表夏子的婚姻,夏子的爱,夏子为他抛下亲人私奔他乡,怀孕生子,磕磕绊绊做生意时的依偎陪伴,和他的背叛。br/>
所以裴远知的身份,只会跟夏子的一切有关。br/>
而裴远知跟夏子有一个儿子,跟夏子姓,这是夏大爷说的。那按照年龄推算,夏父应该是他们儿子的儿子。br/>
陈子轻东张西望,这病房是单人间,都是些先进到看不懂的医疗设备,拿掉它们就是高级酒店级别,又宽敞又明亮,窗外是蓝天白云,也不知道夏桥正是怎么送老父亲过来的。br/>
他在心里呼唤:夏子,我找到你孙子跟重孙子了!你快来看啊!病房似是真的刮进来一股阴风。br/>
陈子轻找了个借口出去,让夏家父子独处。br/>
外国的医院同样飘着消毒水味,交织着死亡与新生。陈子轻局促地戴着口罩穿过空旷的服务台去大片玻璃窗前,他突然就感受到了来到异国的心情。br/>
尽管这只是个任务世界,国家也不是他的国家,国外也不是现实世界的国外,但感觉上是一样的。br/>
那种离开祖国妈妈怀抱的不安忐忑。br/>
陈子轻在玻璃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有个洋小伙来跟他聊天,他指指被口罩遮住的嘴,摆摆手,表示自己是个哑巴。br/>
洋小伙是真的热情,也是真的心善,给他买了一杯咖啡,大半杯都是碎冰的那种。完了就蹲他面前,等着他接下口罩喝咖啡。他装发呆。br/>
洋小伙忽然半起身凑到他面前,对他放着电说了什么,他听不懂。br/>
背后响起夏桥正的声音: “说你眼睛很美,说想吻你的眼睛,可不可以让他吻。”陈子轻刷地回头,他还记得自己是个哑巴,知道用眼神询问夏桥正:你跟你父亲说完话了br/>
“睡了,晚点再来看他。”夏桥正占有欲十足地拢着陈子轻的肩膀,洋小伙识趣地离开br/>
。br/>
陈子轻拉下点口罩:“我们明天回国吗”br/>
夏桥正把那杯冰咖啡扔了:"不回,厉正拙让我陪你在这边旅行,把附近的几个城市都逛一遍,他说是对你的弥补,希望你能原谅他对你这么多年的约束和管制。"br/>
陈子轻跟个没出过远门,需要系个防丢绳的小朋友似的: “旅行啊,我不知道去哪。”“先回酒店补觉。”夏桥正说, “下午带你去喂鸽子。”br/>
陈子轻觉得在国外喂鸽子是电视里的情节,还是偶像剧,他有些期待,到酒店都睡不着,在柔软的大床上翻了几圈,打算去隔壁找夏桥正,让对方现在就带他去喂鸽子。br/>
枕边的手机响了,陈子轻一看来电显示就立即接通: “柏先生,你给我打电话啊。”“我听舅舅说你来了我所在的城市。”柏为鹤说,“我在这边会友。”br/>
陈子轻听着电话里的嗓音,觉得比面对面多了一点令人遐想的味道,更难揣测出情绪,他下了床,穿着鞋子笑: “那你忙吧,我等会准备去喂鸽子。”br/>
“真有闲情。”柏为鹤不知喝了什么,喉间有吞咽声, “我即将要去出席一场私人晚宴,国外各大财团,皇室都会参加。"br/>
陈子轻开门的动作一停,那岂不是有可能打听到方远安的消息。柏为鹤有些疲倦: “晚宴结束后,我会去参加全世界最大的拍卖会。”陈子轻的心脏怦怦跳: “我能去吗”br/>
另一头没了声音,他迫切地追问:“可以吗柏先生,我可以去吗”柏为鹤不徐不疾道:“你不是要去喂鸽子”br/>
"鸽子喂不喂的无所谓了,不差我这口粮食。”陈子轻激动地说, “柏先生,你可以让你的秘书来接我吗br/>
生怕对方拒绝,他赶紧说: “当然,我自己去找你也行。”手机上有翻译软件,打车过去可以的,只要能成功甩掉夏桥正,不然他肯定要阻止。br/>
柏为鹤道: “我话没有说完。”br/>
陈子轻把包背上,口罩跟渔夫帽都带齐全: “那你说。”br/>
柏为鹤语调平缓散漫: “参加晚宴的宾客只能带一名舞伴。”br/>
陈子轻脱口而出: “我当你舞伴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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