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一十五章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王致远虽然早有准备，抛售股票，套取了大量的大夏宝钞。
可是，随着地价的不断飙升，他手中的钱，也渐渐被耗尽。
就在王致远为难的时候。
他听到一个消息。
通天钱庄的掌柜张富贵，来到了苏杭。
张富贵在接到秦昊的指示之后，便快马加鞭赶到苏杭。
通天钱庄遍布天下。
苏杭作为天下粮仓，商业繁荣，自然也开有数家分号。
张富贵刚到苏杭，分号的掌柜们就连忙去迎接。
如今。
苏杭的通天钱庄里。
张富贵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的喝着茶。
各个分号的掌柜，则是束手而立，低着头，不敢直视张富贵的眼神。
在皇上面前，张富贵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可是，在这些分号的掌柜眼中，张富贵却是一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甚至可以说。
张富贵跺跺脚，整个苏杭都要抖三抖。
而张富贵本人，也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受人膜拜的感觉。
他一边喝茶，一边翻看着掌柜们送来的账目。
良久之后。
张富贵开口：“今年上半年，苏杭各大分号的情况不太乐观，放出去的贷款，数额不够，未能达到目标啊！”
一名掌柜神情苦涩：“您有所不知。江南本就富庶，那些大士绅们，家有良田万顷，财力雄厚！”
“他们根本就不缺钱，又怎么会借贷？”
“况且”
“就算他们真的借贷，也一定是遇到了困难，需要的金额，定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如今通天钱庄的情况，您也知道。”
“说实话，咱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这掌柜说的是实情。
银荒之后。
通天钱庄的大部分人，都进了大夏钱庄。
剩下的人，虽然留在通天钱庄，可是其规模，已经大不如前。
而且。
江南的世家大族，却是非同小可。
比如江左王氏，已经兴盛了几百年，数十代人的财富聚集起来，家底之丰厚，令人咂舌。
况且。
这些世家大族，虽然平日了铺张浪费，排场甚至比皇上还要大。
可是，仅是讲究排场，能花多少银子？
其他方面，他们根本就没有花钱的地方。
他们对土地，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狂热。
因此，这些世家大族从佃户身上剥削来的钱，会拿去购买田产。
久而久之，江南可以说是整个大夏土地兼并最严重的地方。
土地兼并越严重，失去土地的百姓就越多，最终只能沦为佃户。
更惨的，连佃户也当不了，只能变成灾民流民，远走他乡，去京师碰一碰运气。
总而言之。
京师近畿的灾民那么多，源头就是在江南！
其根源正是土地兼并。
虽然秦昊推出了不少政策，也只能延缓土地兼并，去无法从根源上解决。
而这一次。
秦昊让张富贵来苏杭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解决土地兼并，这封建王朝的顽疾！
当然。
张富贵对于此事，也是将信将疑。
光是苏杭一带，就有十数个世家大族。
以江左王氏为首，每一个家族的大名，都是如雷贯耳。
这些豪族，无不是出身官宦世家，家大业大，名下有数不尽的土地和奴仆。
至于这些世家藏的金银，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虽然现如今的朝堂上，他们并不起眼，似乎没有什么朝廷大员，但是深挖之下，却是盘根错节，势力大到无法想象。
“皇上这一次，是要跟江南世家为敌？”
“难道，要跟金陵柳家一样，满门抄斩？”
张富贵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是聪明人，深知妄测圣意是大忌！
皇上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乖乖当好皇上手中的旗子，才是正经事。
张富贵开口道：“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这次过来，带足了钱，要多少有多少！你们只需要想办法，将这些钱，尽快放贷出去。”
众多小掌柜，都是眉头紧皱。
不是他们不愿意放贷。
实在是因为，苏杭太过富庶，放贷这生意，实在是太难了。
张富贵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录，交给分号的掌柜们传阅：“这名单上的人，你们都认识吗？”
小掌柜们一看名录，顿时脸色大变。
这名录上的名字，全都是江南世家豪门的家主，为首的一个，就是江左王家的家主王致远。
原来，张富贵早已把江南的情况摸清楚了，打算做这些世家豪门的生意。
张富贵笑道：“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放贷也是如此。王家乃是江南翘楚！只需要跟王致远攀上关系，做了他的生意。”
“那么其他的豪门大族，自然也会趋之若鹜。”
“只不过你们有谁认识这王致远，可以帮我引荐引荐！”
一名分号的掌柜道：“江南说大不大，分号上的人，其实也都跟咱们通天钱庄，有着或多或少的交情。”
“只不过，王致远这样的人，家大业大，永远都不缺银子，怎么会找咱们来借贷呢？”
张富贵笑道：“那可说不好！毕竟，咱们通天钱庄，在大夏是家喻户晓！这大江南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信誉卓著。”
“说不定，王致远正为银子烦恼呢？”
其他掌柜们转念一想，张富贵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王家的产业虽大，用钱的地方也多。
何况，他们也都听闻，这些一段时间，以王家为首的江南豪族，正大规模的收购田地。
也许，张富贵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才会千里迢迢来到苏杭，想要做这些世家豪门的生意。
事实上。
这时候，王致远也确实正在为钱的事烦恼。
王家的产业虽大，钱几乎都买成了田产，现银并不多。
哪怕王致远抛售了大量股票，套取了不少现银，却依然是捉襟见肘。
当然，王致远可以抛售产业，比如店铺、宅邸来套现，暂解燃眉之急。
可是如今的江南地价，一日三涨。
王致远若是等卖了店铺宅邸，再来购置田产，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就在这时候，门子来报：“老爷，通天钱庄的张掌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