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亲在他的唇角
宁惜转过脸,看到他手中她的小提琴盒,眼睛一亮。
小跑过来,从他手上提过琴盒。
她打开盒盖,将琴取出来,仔细检查一圈。
确定琴身完好,没有半点损坏,她大松口气将琴抱到怀里,一脸感激地看向江律。
刚要开口道谢,江律已经抢先一步。
“现在,能吃饭了吗?”
将琴收好放到一边,宁惜在他身侧坐下,视线扫过桌上的早餐。
福锦记的流沙包和红豆粥,竟然是她最爱的早餐。
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也喜欢吃这些甜食。
宁惜捧起粥碗,盛一勺粥送到嘴里。
蜜枣的甜混合着豆香米香,久违的味道。
自从家里落魄,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家的早餐。
那里的价位,已经不是现在的宁惜能承受的。
粥的温度刚刚好,不烫嘴又足够温暖。
喝到胃里,暖洋洋的舒服。
醉酒之后难受的胃,似乎一下子舒服不少。
捧着粥碗,宁惜转过脸,语气郑重。
“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们只是契约婚姻而已,他并没有照顾她,帮她处理这些杂事的义务。
江律抬眸,黑沉沉的丹凤眼,深深看她一眼。
男人的眼神太过复杂,宁惜没看懂。
但是……
直觉告诉她,他似乎有点不高兴。
大概是嫌她话多吧?
宁惜不想惹对方不高兴,捧起粥碗,认真吃饭,没有再出声。
江律夹起一只流沙包,只咬了一口,就皱眉放回碟子。
桌子上的粥,他也是一口没动。
宁惜看在眼里,扬扬眉。
明明是他买的,又不吃,这些霸道总裁的心思她真是搞不懂。
口袋里,手机震动。
江律取出手机,将电话送到耳边听了几句,将电话挂断。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见他要走,宁惜心头一松。
“好。”
“这么盼着我走?”
宁惜:……
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当然……不是。”宁惜轻咳一声,违心地撒个小谎,“我只是不想影响到你工作。”
江律看破她的小心思,没有揭穿。
宁惜主动站起身,将他送到门厅。
房门打开,清冷的秋风立刻吹进来。
看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黑衬衫,宁惜想起垃圾桶里那件男式西装,心中一动。
“你等我一下。”
转身,她快步上楼。
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花灰色男式羊绒大衣,小跑下来送到他手里。
“这衣服我原本是买来送人的,外面天凉,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凑合穿一下吧。”
江律的视线扫过她手中的大衣。
“送给楚谨言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
“爱穿不穿!”
宁惜沉着小脸,准备将衣服收回来。
事实上,衣服是她给哥哥买的。
原本是打算,当生日礼物送给他。
现在,宁忱人还在监狱,自然也穿不着了。
江律大手伸过来,将衣服夺过去,穿到身上。
他身高腿长,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衣服大小刚好,配上他的黑衬衣,帅气如时尚杂志的模特街拍。
注意到衣领处还挂着标签,宁惜主动拿过剪子,帮他剪掉标签。
“好了。”
在她退开之前,江律伸手扣住她的细腰。
低头,凑近她的脸。
“江太太,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妻子送丈夫出门的时候,应该给丈夫一个告别吻,说‘老公,再见’!”
男人的语气几分玩笑,几分不羁。
黑沉沉的眼睛,笑得微弯,格外地撩人。
只想快点送走这个瘟神,宁惜抬起脸,敷衍地想要亲一下他的脸。
江律脸一偏,她的唇,正亲在他的唇角。
心脏,重重一跳。
宁惜慌乱地逃出他的怀抱,退回门厅,一把关上门。
“再见!”
门外。
江律转转指上勾着的车钥匙,笑了笑,转身迈下台阶。
宁惜站在门内,小心脏还在突突直跳。
笃笃笃!
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只当是江律去而复返,宁惜没好气地拉开门。
“你有完没完?!”
门外,站着和她一起长大的闺蜜左依依。
“怎么,不欢迎啊?”
“不是,我还以为又是推销的。”宁惜掩饰一句,将她让进门厅,“依依,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和我还客气什么。”左依依白她一眼,随手将包丢在沙发上,“东西呢?”
“在楼上,我都打包好了。”
房子今天银行就要查封,宁惜已经打算好,搬到学校宿舍住。
一来省钱,二来上学也方便。
只是,那么多唱片和东西,宿舍里根本没地方放。
她只好求救于左依依,将东西暂时寄放在她那儿。
两个一起上楼,将打好包的东西搬到楼下,装进左依依开车的商务车。
十几个大箱子,两个小姑娘都是累得满头是汗。
宁惜拉开冰箱,想要帮她拿瓶饮料,才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
这些天忙于琐事,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去购物。
“没事,我车上有水。”
左依依从车上拿来两瓶饮料,打开一瓶递给宁惜。
“干脆,你也和我一起回家住算了。”
“不用,我住学校宿舍,上课吃饭也方便。”
“也好。”左依依点点头,“不过,楚谨言那个混蛋不会又去纠缠你吧?”
“没事。”宁惜摇头,“我已经把和楚家的婚事退了。”
不想让左依依担心,宁惜并没有说明江律的事。
左依依的爸爸,最近刚刚将小三和在外面养的私生子接回家。
左家现在也是一堆烦心事,宁惜并不想让好朋友再为自己的事情担心。
以左依依现在的能力,也帮不了她。
说出来,也不过是凭白心烦罢了。
“那就好,那个混蛋……”左依依一脸愤恨,“本来就配不上你!”
不想再提这些让他伤心,左依依迅速转移话题。
“你听说了吗,顾青荣……就是上学的时候给你写过情书那个,被人给废了。”
宁惜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晚上,听说那货刚从局子里放出来,就被人堵住,打断一条腿。粉碎性骨折,就算是好了,只怕也要落下残疾。”
“谁干的?”
“谁知道,那人渣仗着有家里有俩臭钱,欺男霸女,什么坏事没干过?这次肯定是得罪了什么狠角色。”左依依一脸快意,“我要是知道是谁,我肯定要请这位英雄喝一杯,感谢他为民除害!”
宁惜脑海中闪过江律的脸,不过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人,怎么可能帮她出头?
“对了!”想到一件事,左依依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我昨天晚上听我爸他们聊天,江家小恶魔从国外回燕京发展,你可一定要躲着点。”
当年,江律和楚谨言那一架。
不光学校,整个燕京城上流圈子都闹得沸沸扬扬。
左依依难免有点担心,因为宁惜和楚谨言曾经的关系,江律会对宁惜不利。
毕竟,现在的宁惜,已经不是从前的宁惜。
躲?
宁惜苦苦一笑。
左依依只怕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她现在已经是江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