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探病
辛好抢救及时，措施得当，李老师已经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
杨裕让刘雯雯先回家。
这劳累一上午，身体一放松，倦意就来了，不知不觉靠着座椅睡了过去。
刘雯雯家所在的小区有个别名叫市直机关家属院，她回到家就在冰箱里面挑挑拣拣，洗菜择菜，蒸煮煎炒，这一套动作熟练的很。
或许是七零后太能干带关系，像《八零后是垮掉的一代》这样惊悚的标题也能见报。
把一切准备妥当后，墙上时钟的指针正好指向11：30。
来到医院后，发现杨裕睡的正香，轻轻的在他身边放了个饭盒。
李若诗住的是单人病房，除了病床外还有两把椅子和一张陪护床。
李若诗看见刘雯雯，挣扎着想起身。
刘雯雯赶忙让李若诗躺好，然后把病床摇起来，让她靠坐着，关心道：“若诗姐，有哪里不舒服吗？”
李若诗接过饭盒，也没客气，两人不但是师生，而且两家人原本就熟。
“我没事，刚才你爸爸来过了，说是你把我送过来的，上午一定累坏了吧。”
“我还好，就是搭把手，主要是杨裕，那一脚踢出去，简直神了……”
刘雯雯绘声绘色的讲起了上午的经过。
“咔哒”房门一声轻响。
来人约么二十六七，眉眼间跟李若诗有七分像。
“是怿蓉姐……”
三人一起聊了几句，刘雯雯便回家吃饭去了。
等人一走，李怿蓉就不客气了，数落道：“你说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让人不省心，煤饼炉子那是能放在房间里烧的吗？”
李若诗呵呵笑着听她说，知道她脾气，确实也是自己理亏，所以并不恼她。
姐妹俩感情从小就好，这次李若诗原本可以提前一天回来，听说妹妹第二天要起早，就想着妹妹路上该有个伴。
结果出来太早，回到宿舍又累又困，差点酿成大祸。
嘴里数落着，手里也不停，还想给李若诗喂饭吃。
李若诗当然不愿意，太难看了，强行转移话题。
“外边那男孩你看过吧，他叫杨裕，我学生。听雯雯说上午就是他把我救出来的。他呢，学习还算认真，但是天份在那，大学怕是够呛。我一老师能做的不多，你可得替我多帮帮他。”
虽然国家每年对教育都有持续投入，无奈底子太薄，即便是市重点静海一中，也会有将近一半学生无法升学。
“放心吧，只要他愿意，肯定有地方安排。”
两姐妹笑闹一阵，李怿蓉躺陪护床休息去了，这一天可真没休息好。
…
听到耳旁时不时传来的轻声话语，杨裕也醒了。
他这刚有点动静，李怿蓉就注意到了。
“你醒了啊，抱歉打扰到你，旁边有雯雯带给你带的饭盒，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饭盒？杨裕摸了摸肚子，到这个时间点确实有些饿了，那就不客气了。
说话的女人看着跟李老师有七八分像，不过看起来要年轻漂亮一点，应该就是她妹妹吧。
不过眉目间有些愁容，此时正跟旁边助理打扮的人聊着天。
“上个月还好好的，怎么说倒就倒了呢……”
商贸公司老总？这位是传说中的富婆啊。
可惜眼光不太行，这时候做生意也算是个风口了，用雷布斯的话来说，是选了个不如猪的人？
“……要我说啊，就是钟训明这个人的问题，销售能力还行，就是……”
杨裕把饭吃完，她俩聊的事情也听了个大概。
倒闭的这家分公司，业务没问题，主要是里面住着一窝蛀虫。总结起来就八个字，权力过大，监管不力。
杨裕突然发现两个女人一起转头看着他。
“我说出来了？”
既然说了那就多说点吧，听了半天感觉有很多老槽要吐。
“实报实销、自主投放广告物料、自主安排人员出差、日常运营；一条一条来说……”
干销售的老油子哪个不是花五十报一百，别说现在还是手写发票，机打发票照样有空子钻。
广告物料更是卡钱重灾区，同样一面宣传墙，三五十元是它，二百三百同样是它……
“更离谱的是总公司居然认可分公司签订的合同，这总公司订立的销售激励还有意义吗，只要在每期销售激励到期前，找个熟识的经销商突击签一个大合同，之后再分批退货，所谓的激励跟白捡一样……”
“像你们说的钟训明，虽然是个例，但不一定是特例，管理制度不完善，出现蛀虫是迟早的事情。”
杨裕心想自己虽然没有做过销售，但这些年的小说不是白看的，随便说说都是满满干货。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话，突然觉得有些口渴，李怿蓉递过一瓶水。
助理小妹忍不住说道：“别地方不是这样的，静海这边比较特殊……”
李怿蓉补充道：“钟训明是我先生的同学，当初公司在省城发展遇到瓶颈的时候，是他主动要求到外地去开拓市场，为第一个分公司的成立立下了汗马功劳。”
“总公司其实对静海这边一直都很有意见，但我先生这人比较念旧，对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让钟训明得逞……”
杨裕感觉手里这瓶水不解渴了：我在这里干什么，关公面前耍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