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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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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 慕我

    好不容易等来岑声声的那句“男朋友”的身份,只是还没法太早高兴。岑声声在男朋友和好朋友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去陪好友孙瑶。

    周时慕就算再郁闷,也得将人先送去陪好朋友,岑声声的理由也总是正当又充分,她说人家女孩子一个人在家,难免害怕,既然答应了人家要去陪她总不能食言。

    女朋友有要求,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周时慕认命地开车将人送去孙瑶家小区楼下,才刚真正在一起不过一个车程的时间,他明明很舍不得就这么分开,偏偏边上坐着的小姑娘,半分留恋的意思也没有。

    余光里看着她甚至是有些急切地松了安全带就要下车,留给他的就只有一句“我走啦”

    周时慕抿唇轻哼了声,原想着岑声声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哪曾想她还当真就那么直接地推开车门下车了,整个动作流畅的很,丝毫不拖泥带水。

    是他先摆的架子,没办法也是他先低的头。看她当真要走了,周时慕只能有认命地按下车窗,招手将人再叫回来。

    瞧瞧,是谁说谈恋爱时候女孩子会变得很粘人的他与岑声声之间,粘人的属性是全都加注到他身上了吗

    明明他才是第一次恋爱,却好像比这位有经验的小姑娘更知道恋人该如何分别。

    岑声声大概也知道刚在一起就丢下他去陪好朋友理亏,开始撒娇讨饶。

    周时慕垂眼看她委屈巴巴地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心情是缓和了些,可也更舍不得就这样放她走了。凑过去抬手点了下侧脸,意思明显。

    扒着车窗探进来的一只可爱的小脑袋,只是蜻蜓点水地凑过来轻触了下,就想要企图蒙混过关了。

    在确认关系的第一个晚上就将她送来陪朋友就已经是周时慕最大的让步了,现在她又想浑水摸鱼,就没那么容易了。

    周时慕完全是条件反射的动作,随着她退开的动作,上半身探过车窗,紧跟着去追她,扣住丝毫不粘人的女朋友的后脑勺。

    不是不知道周围可能会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但是周时慕现在理直气壮又名正言顺,并不介意。

    两人就着这般隔着车门一人一边的状态,做着小情侣间做的事儿。他上瘾吮吸,起了恶劣地心思故意逗弄面皮薄的小姑娘,也非常活该地被咬了。

    舌尖舔

    到一丝血腥,同时下了狠劲儿的小姑娘人也终于逃开,看着她有些急迫地面向着自己往后退,周时慕顾不了唇上的钝痛,忙出声提醒她小心看路。

    直到目送她进去后,周时慕才驱车离开去见陆宴周。

    因为岑声声这次被有计划的泼脏水的事情,他心里自然有怀疑,委托陆宴周帮忙调查了许多事,除了秦柚姗和楚莹两人谋划的事,还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等外人走离开后,陆宴周单独给周时慕私发了段录音。

    “回去之后再听吧。”他隐在头顶射灯投下的一片光影里,表情有些难言的复杂,抬手拍拍周时慕的肩头, "老三,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觉得这事应该让你知道。"

    周时慕当时不以为意,笑着问他, “什么事还非得要我回去之后再听”陆宴周没回答,只是将手里玻璃杯里的洋酒一口闷了,然后起身先离开了。

    场子散了,周时慕也没有要继续留的意思,捏着手机锁屏起身,也跟着离开了。

    后来晚上回家,他先是去书房将今天没有处理完的事务先处理了,又去洗漱后,才躺会沙发上,点开了陆宴周晚上给他发的那段录音。

    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他干脆直接调大了手机音量外放这段录音。开头一段空音后,有一道女声响起,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浓烈的情绪。

    "你之前和我说过,跟在一起只是为了膈应周时慕,你是因为知道周时慕喜欢她才故意接近她的。你说根本不爱她,你们之间其实有名无实。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啊"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跟她接过吻,都已经分手了,然后你现在跟我说,说你爱上她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回应她连环质问的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靳逸琛。"她又继续逼问,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吗怎么不说话了敢做不敢说了"“你这么快就忘了从前和我说过的那些承诺了你说过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心里永远也只有我一个人的呢你只是骗我的吗"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后,一阵衣物接触的寒窣声,另外的那一道男声终于响起。

    “是,我是说过,我承认。但是柚姗,人都是会变的,我当初跟你在一起时候

    说的那些承诺,也是我发自内心的真心话。但是……感情的事情太复杂,我也控制不了,我是一开始并不喜欢她,但我没有想到后面,我会真的爱上她。"

    "所以,柚姗,对不起,但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我现在心里就只有她了。"

    周时慕不知道陆宴周是如何弄到的这段录音,这里面对话的男女是谁已经明明白白。陆宴周说不知道这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周时慕现在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

    内心深处有那么一处角落里,他宁愿岑声声的第一次恋爱是同人真心相爱过一场,也不愿她的喜欢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她只是靳逸琛利用来报复他的工具。

    周时慕从来没有想过他和靳逸琛之间的恩怨,阴差阳错竟然会伤害到岑声声身上,而岑声声被伤害,完全是因为他没有隐藏住那份还没有完全把控住就先暴露的喜欢。

    是因为他没有护得住,才让靳逸琛得了机会,伤害了岑声声内心对于爱情的向往。

    当初靳逸琛故意当着他的面,说说因为不小心睡了岑声声所以不得不稍微负点责任的这种鬼话,周时慕其实从头至尾都没有相信过。

    但他没有更进一步去了解。

    只是因为听旁人讲了那么多靳逸琛同她的亲密过往,周时慕就因为妒忌而当了懦夫,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先逃离了。

    如果他是从一开始就认真去对待,会不会岑声声也不会在这场感情里受更重的伤,他们之间,会不会也有不一样的结局。

    后来他为了让她与靳逸琛分开,做了许多上不了台面的蠢事。周时慕也同样不想要岑声声知道这些。

    一时间特别渴望见到她,特别想要抱抱她。可她不在身边。

    第二天下午,他算着时间来到孙瑶家楼下,在昨天同岑声声分开的地方熄火停车,而后摸出手机给岑声声打电话。

    等她下来的过程里,周时慕心情说不上的复杂,或许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一时间不知道该

    怎么面对一无所知的岑声声。她以为的那些美好,背后只有一地鸡毛。

    一烦躁他就有些嗓子发痒,想要抽支烟压一压,已经摸出来夹在指间了,最后也还是没有点燃,就只是那么夹着,压一压心底的情绪。

    一会儿岑声声过来,他不想一身烟味的抱

    着她。

    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的地方,直到看到小姑娘出现在视野里。

    周时慕推开车门下了车,对上不远处慢吞吞往他过来的小姑娘,自然地张开双臂,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过来,抱抱。"

    岑声声一步一步过来,离得越近反而越发的慢下来,最后还是在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完全顿住脚步停了下来。

    周时慕猜到她大概是想到了她自己昨晚闯的祸,这会儿怕他秋后算账,她又一向面皮薄,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主动过来抱他也正常。

    不等她自己主动,周时慕干脆一步跨上前来,主动将人彻底压进怀里来。抱着她,更想要抱抱半年前无辜被靳逸琛利用的小姑娘。

    她头埋在周时慕的胸膛里,温热的鼻息一下一下的,两侧被他圈压着的两只小手无助虚空地悬空垂着

    周时慕垂下头,贴着她的颈窝,笑着问她是还没有习惯么

    她也不抬头,活像个躲起来的小鹌鹑,就缩在他怀里,闷闷地点头嗯了声。周时慕也没有松开她,只是闷笑着无赖一般地逗她, "不习惯也得习惯。"

    忍不住想要同她亲近这件事,不会改也改不了。

    带着岑声声先去吃了晚饭才回家。从前也不是没有一起回过家,但从今天开始,性质变了。

    以前他们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朋友关系,现在,他们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情侣。岑声声回来后就早早进了自己的那间卧室,一晚上再没有出来。

    晚上吃的晚饭并不清淡,周时慕猜她会渴,原本想要等她出来接水的时候同她再谈一谈后续提起诉讼的事情,只是等了许久她也一直没有主动出来。

    宁可不喝水也不出来。周时慕猜她又在装鸵鸟躲着自己。

    想来想去还是装了温水过去,敲了敲她卧室的门,问她能不能进去。

    周时慕一直很尊重她的个人,岑声声住在这里的时间,除了那夜从春城佳园将她接回来送进房里,再没有在晚上进过她的房间。

    岑声声同意他进来后,周时慕才拧开锁推门进来。她已经穿着睡衣躺在被窝里,只露出颗脑袋,有些刻意地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周时慕也明白非礼勿视的道理,情侣间也不能例外。

    />将水杯在她床头柜上放下后,在她床边坐下,聊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安抚她不安的情绪,最后离开前,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

    只是亲亲的一下,一个单纯的晚安吻。

    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完全没有预料到岑声声会主动从被子里探出手来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周时慕不敢撑劲儿,身子被她带着往下时候隔着被子擦过她温软的身体。

    只是撞上的那么一下,周时慕就觉得自己身体不对劲。

    他撑着床沿主动避开同岑声声的接触,准备要起身的时候,没有预想岑声声会主动凑唇过来亲他。他们俩人之间,不管多亲密的接触,从来都是他主动,岑声声向来都是被迫承接的那一方。或许是因为小姑娘面皮薄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因为他比她爱的更多一点。

    总之不管是哪种原因,周时慕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从来没想过要求岑声声像他爱她那样同等的爱着他,周时慕只需要岑声声能够喜欢他,哪怕一点点都行。

    毕竟他们之间隔着没有办法言明的三年多的时间。足够他无条件地爱她。

    因为从来不敢奢望过岑声声会主动,所以得到她主动的亲近时候,周时慕更加慌乱,内心升腾的也难以遮掩的强烈。

    她只是生涩地吻着自己。但周时慕却被她撩拨的快要疯掉。

    他的唇不再简单地满足于一张粉嫩的唇,撑在床沿的手也渐渐移开,即将探进无比诱惑他的陌生领地。

    理智逐渐稀薄,逐渐在占领上风。

    直到岑声声颤声叫他名字。"周时慕,你压的我……疼。"

    身下的小姑娘的排斥与惶恐的情绪,他清楚地接受到了,理智也终于在这一声中逐渐回笼。也很懊悔自己这刻是不是疯了。

    明知道岑声声没有、也不可能准备好,还做这样的事,吓到她。

    他闭上眼睛,侧头抵在她的颈窝处,深深浅浅地缓和着自己起伏的□口,压下内心嚣张的,哑声安抚受到惊吓的小姑娘, "别怕,我再抱一下,缓一缓就走。"

    他也坦诚自己的不堪, "声声,别高估了我的自制力。"

    他不得不告诉她,哪怕无比享受、渴望岑声声主动的亲近,也必须要坦

    白自己黑暗、充满的内心世界。岑声声不会理解,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对他来说都像是勾魂的度品一样,让他上瘾。

    整个周家,第一个知道周时慕真的有女朋友的人,其实是温姨。隔天是老宅那边固定安排人过来清理的时间。

    从前,因为周时慕不喜欢外人来天成府苑,每次过来打扫,如果不是温姨亲自过来,一般会安排家里的男性过来。

    周时慕提前给温姨打了招呼,告诉她家里可能女朋友会在睡觉,如果安排人过去,不要吵到她。这么爆炸的消息丢出来,温姨就是当天事情再多,也要亲自过来一趟天成府苑。

    周时慕特意嘱咐她先不要跟家里人讲,不想岑声声被吓到。他则是一大早飞了趟沪市,处理完在沪市的事情后赶在傍晚又飞回京北。

    落地京北后,陆宴周打电话过来问他来不来悦晟,没忘周时慕上回的精彩表现,他特地补充了句叫上岑声声一并过来,而且虞茵也会在。

    周时慕也只应了一半,前提得先问岑声声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

    之前他们还没有真确定关系的时候,他能够开玩笑说着带她一起去的话,其实心里更多的是知道岑声声不会愿意跟他一起去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情侣关系了,他自然也想要正大光明地带上岑声声一起,只是对岑声声而言,她可能心里会有些坎跨不过去。

    毕竟大家的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她从前跟靳逸琛一起时候,难免也见过其中的某些人,就连见陆宴周,她最开始也是也靳逸琛女友的身份见面的。

    虽然周时慕自己是无所谓别人怎么想的,也当然想要同她以男女朋友的关系出现在众人面前,但他担心岑声声,怕她一时适应不过来身份的转变,会不会自己为难自己。

    快到家的时候给岑声声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去玩儿。他私心里还是想要她陪着一起的,所以也特地提了虞茵也会过去,这样她也有熟悉的好朋友在。

    没想到的是,岑声声这次一点都没有犹豫,果断同意一起过去。

    周时慕原本还在奇怪她怎么今晚这么好说话,直到见面时候,她红着眼睛扑进自己怀里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则是遇到了别的事儿了。

    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温姨和老宅那边的问题。

    直到她仰头,说发现了他的秘密。

    那刻周时慕心里有一瞬的失神,他不想要岑声声知道的秘密,可能有点多,一时间很难猜到,她说的是哪一件。

    为了能有今天,他有许多没法拿上台面细说的小心思。可能讲出来一点也不符合他拽痞的性子,但为了得到想要的,他不在意。

    这其中,他最不想要岑声声知道的,是她之前与靳逸琛的那一段,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他有些很难完全分辨清楚的怪异心思。

    他常常觉得自己很矛盾,好像很小气,又好像很大度。

    知道靳逸琛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里,完全没有所谓的真心,或许将事实真相告诉岑声声,她会对靳逸琛更加没有好感。

    对前任更加厌恶,这听起来似乎对现任是件好事。

    以周时慕对岑声声的独占欲和小气程度,他当然想要岑声声对靳逸琛半点好感都没有,尤其他还是初恋,如果岑声声知道靳逸琛的真面目后,一定会更加讨厌他的吧。

    但是周时慕却又在这件事情上很想大度。

    他宁愿岑声声始终对靳逸琛保留着最开始时候的美好的印象,也不愿意打碎她关于初恋最美好的记忆。

    如果她知道自己真心付出的一段感情,实际上不过是被人彻头彻尾地当做利用报复的工具人,她一定会更加失望和难过吧。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这个幻境,它仍旧是个美好的幻境。岑声声已经走出了幻境,就不要让曾经的美好彻底粉碎了。

    爱的确是独占,但周时慕更想要的是让她如花绽放,一如他初见岑声声时候的模样。希望她的生命里停留的,还是美好多一点。

    他垂眸看着岑声声,笑着问她发现了哪一个秘密。

    岑声声说起那个在普慈庙求的姻缘铭牌,很明显她想要看到自己被拆穿了之后的窘迫表情,但是对周时慕而言,羞耻心这种东西,他很难拥有。

    他做过太多这样暗戳戳的小心思,不管是求的姻缘铭牌,还是之前在岑声声生日时候为她弹得钢琴曲,送她的花。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将这些事告诉岑声声,获取同情心或者其他什么。

    只要和岑声声在一起就行,至于其他的那些曾经暗戳戳的小心思,他都无所谓岑声声知道或者不知道。

    他只要确认岑声声是自

    己的,就够了。其他的,他不需要。

    牵着她的手一起去悦晟见狐朋狗友,顶着终于名正言顺的岑声声的男朋友的名分。包间里的也就六七个人,也都是平日里关系真正好的。

    几人围坐在方桌上玩牌。一个个见着岑声声,都特自然地唤着岑声声嫂子。周时慕就在她身后跨坐着,将她整个人抱着,两手从她两侧揽着伸出来,将人一整个圈进怀里。对面的损友一唤她一声嫂子,她的耳垂就微微泛着红。

    周时慕默不作声地收紧箍住她纤细腰身的手臂,看她因为两人更紧密的贴合而更加不好意思。看得出来,她一开始还想要学,思考着怎么出手里的牌,到后来干脆直接摆烂了,万事都有他做主,他指那张,小姑娘就不过脑地出那张,再没有能静下心来想一想了、

    对面的几人自然也不住调侃。

    没过多久,临时有急事迟到的虞茵过来,岑声声终于找着了借口,想要开溜了。

    视线注意到她已经红到仿佛要滴血的耳垂,周时慕终于好心放过她,不再继续逗弄面皮薄的小姑娘了。

    他放人走,随意跟着牌,余光一直注意着她与虞茵坐在一处,两个人紧贴着,讲着闺蜜间的悄悄话。

    那副画面过于美好,美好到他小心眼地都有些嫉妒虞茵同岑声声过分的亲近了。注意到不知道虞茵说了什么,脸上一直挂着笑的小姑娘陡然脸色有些变化。

    一局牌结束后,他反正也没心思再继续,干脆直接扔了牌下了牌桌,不管不顾那群人叫嚷着不让他走,直截了当地走到岑声声边上的位置,强势地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抬眉睨了虞茵一眼,问她, "和我们家声声说什么呢"

    虞茵还没有回答,包间门很突兀地被人从外面推开。紧跟着地,是门外一脸惶恐的工作人员,在向包间里的众人道歉没能拉住来人。

    一时间,包间里所有的人全都齐齐看向门口站着的男人。周时慕揽着岑声声的腰,面无表情地扫过靳逸琛,似笑非笑。

    “玩兄弟的女人,这味道是不是更别致”

    岑声声从看到靳逸琛出现就异常紧绷着,直到他说出这样的肮脏话,她整个人一下有些垮掉,指尖冰凉到忍不住轻颤。

    陆宴周先忍不住骂了句。

    靳逸琛似乎并不准备就此消停

    以退为进,笑着说自己说错话,要周时慕大人有大量,别计较,紧接着又说要一起玩个游戏。

    周时慕开始并不想要当着岑声声的面表现的不高兴,怕她误会自己是介意她从前与靳逸琛的关系。

    靳逸琛说要赌一句,周时慕没所谓,压着脾气应了。然而他是真的欠抽。像是上次吃的教训还不够一样,竟然敢腆着脸拿岑声声做赌注。

    周时慕对靳逸琛,是真的顾忌岑声声的份上,忍得够久了。

    甚至知道了靳逸琛当初是故意跟自己较劲,抢走岑声声的事都懒得计较了,他与岑声声错过了半年多,但好在苦尽甘来,他终于和岑声声在一起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靳逸琛别给脸不要脸。做了这么些事儿,周时慕真的对他是仁至义尽了。可靳逸琛并不收敛,他是自己偏要作死。

    周时慕哪怕再不愿意当着岑声声的面做些暴力的事情也忍不住了。动手之前,周时慕抬手捂住岑声声的双眼,要她闭眼。接下来的画面,他不想要岑声声看到。

    直到岑声声哭着从背后抱住他,叫他不要的时候,周时慕才终于停下手。松开对靳逸琛的钳制后,他转过身想要去搂住岑声声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想要去捂住她的眼

    睛。

    一直知道岑声声胆小,这样的暴力场面,那么不堪,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要岑声声看到。

    一直被压制着的靳逸琛,因为恢复了自由后,条件反射地反攻了回来,一拳打过来的时候,周时慕其实也不是完全避不开,哪怕他怀里抱着岑声声,也同样能防。

    但他生生将这拳扛下来了。

    他其实心思不纯,企图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换取一点岑声声的心疼。他也的确如愿以偿了。

    小姑娘哭红了眼,小心翼翼地捧着他溢血的嘴角,抖着声问他“疼不疼”小伤而已,但能换岑声声不推开他,那这一拳就无比值得。

    岑声声一路焦心地看着他脸上的伤,鼻子抽吸着,掩不住地想哭。周时慕愈发后悔起来了。

    他本意是想叫岑声声心疼他一点,能不至于被今晚的他吓到,却没有想到她哪里是心疼一点,几乎快要水漫太平洋了。

    明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却还强撑着板着张脸,装凶赶他去沙发上坐着,自己去找药箱。

    坐到他

    身边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手上动作小心翼翼,嘴上语气凶巴巴的,质问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他软声哄着认错。

    一直绷着脸的小姑娘越发止不住了,眼眶里蓄积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打转,往下坠。

    周时慕才知道自己该死极了。

    岑声声对他的一片心,不必通过这样的龌龊手段试探地换取她一点心疼。

    他早该知道的,岑声声这样的小姑娘,人生色彩从来都是强烈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身上一直都是这样,张扬的、热切的生命力。

    她从前喜欢靳逸琛的时候,毫无保留,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后说不爱了,也不拖泥带水。现在,她说喜欢自己,她也同样热忱,毫无保留。

    但是这样就真的足够了吗

    好像也未必。

    他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也就越多,他对其他事情,从来没有什么过分的渴求,然而只有对上岑声声,他欲壑难填,像是无底洞一般,永无休止。

    京大很快就要开学,周时慕听到过岑声声与室友们的电话聊天,她完全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她时刻准备着离开天成府苑,离开自己。

    周时慕一开始是想要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的。

    他们还只是男女朋友而已,他要尊重岑声声的意愿,她是独立的个体,他说好了要放手让她一个人也独自精彩,不能过度插手小姑娘的生活的。

    说来说去,都是他没有理由要求岑声声长久地住在这里,陪他一起。说到底,习惯了的人只有他自己。也只有他需要戒断。

    分离的日期越来越近,周时慕也在不断给自己心理准备,早日接受岑声声很快就会搬走的事情。直到那次去雄安参加技术论坛,原本是要隔天的大晚上才能回京北,但是放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周时慕总是不放心,怕她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所以能推的晚宴就果断推了,紧赶慢赶地回来见她。

    没曾想回家后并没有期待中的小姑娘扑进怀里的画面。他发了消息也不回,打了电话也没有人接。看起来,只是他单方面的想她,她好像完全没有想他的意思。

    联系了虞茵说刚送她回天成府苑,按理说现在也差不多快到家了。但是她仍旧没有回来,周时慕不放心,下楼去接她。

    找去虞茵说的她下车去买面包的面包店,店员居然相当没

    有眼力见地说她是同男朋友一起进来的。

    周时慕冷笑着道了谢。

    直到出了店门后才懊悔他刚才应该纠正那位热心但眼力见不行的店员,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男朋友。

    顺着对方指的方向,周时慕在巷子口抓到了人。

    老实讲,在路口看到她同一个男生齐齐蹲在一起喂小猫的画面时候,周时慕做了好些天的心理建设,还是一下崩盘了。

    去他妈的让她独自精彩,说什么不插手小姑娘生活的屁话,他根本做不到。

    还约她明天一起来

    甚至在转头看到自己的时候,这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居然还敢挡住他,护着岑声声,那把麻杆一样的身材,还想要和他顶一顶。

    周时慕简直要被气笑了。

    臭小子问他想干嘛

    周时慕忍不住嗤笑着。

    他想要干的事情,大概率是少儿不宜的成分,他一个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小男生,怕是还没成年,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直截了当地解决他俩商量老半天的问题,断了明天再联系的机会,压着脾气带人回去。一进门,周时慕就将刚才那臭小子问的事直接做出来。怎么也得惩罚一下一点也不想他的女朋友。

    没有开灯,就着室内一片黑暗的环境里,周时慕单手攥住岑声声两只细弱的手腕抬高,顺势压在她身后的房门上。

    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腰,将人扣住,抵在自己与房门之间。紧跟着铺天盖地的细密的吻落下来,毫不留情地步步进攻,不容她退缩,只能被迫承受着。

    他再也做不了一点心理建设,让自己能够大度放她住会宿舍去。

    他不过离开一天,就能撞上幼稚男高中生,再要放她离开,周时慕的想象力,怕是要刹不住车了。

    他完全是不要脸地诱哄她, "宝宝,开学也不搬去宿舍好不好"

    说着惩罚她,实则却是在竭尽所能,用尽他所有的技巧,取悦她,诱惑她,蛊惑她,只为了达成他恶类地独占她的目的。

    要哄岑声声留下来只是第一步,他还有更长远的事情要处理。一面是他这边的家人,一面是岑声声那边的外婆,周时慕全都一步步地按部就班地安排着。

    周时慕很清楚不

    可能让岑声声在外婆和他之间做选择,他应该是解决问题的人,而不是给岑声声制造问题的人。

    只要外婆还在南城,声声就不会长久地待在京北,早晚会回南城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外婆接到京北来。

    只是接外婆来京北这件事,并不是简单地说服她与外婆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们不可能愿意都住在他提供的房子里,尽管他无比愿意并且毫不介意,但是声声和外婆一定会介意,会觉得彼此间的付出不对等。

    除了外婆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外婆在京北的生活。他不能光把外婆接过来就万事大吉了,老人的生活同样重要。

    正逢城南城建开发,要建一个干休疗养院加老年大学,周时慕投了大量资金,加速推进项目。至于家里那边,虽然嘱咐了温姨,但很快爷爷他们就全都知道他与岑声声的事情。

    周国正不止一次提过要见一见岑声声,周时慕次次都拦住了。他很了解自己的爷爷,爷爷是什么态度周时慕看的明明白白,现在不是能让爷爷见到岑声声的合适时机,他就坚定地护着,周家谁都别想见

    声声也重回京大上学,也与张景同达成了共识,先收拾毕业后,再继续读博士。一切都在周时慕的掌控里,向好发展。

    直到那晚的意外事故。周时慕直到后来许久,仍旧后怕着。

    如果那晚他因事耽搁了,又或者他没有提前注意到那辆明显不对劲的白色面包车,他没能及时发现岑声声被绑上车,他要怎么办

    横车抵上去的时候,其实周时慕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如果那会儿不赌一把,等上了高速后,想要再拦截就更没有把握了。

    他算好了时间,抵车的这个时间差,警察也该到了,岑声声也一定可以获救。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赌输,面包车被他逼停,他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手臂只是简单地缝了几针,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初期的伤口看着,对小姑娘来讲,多少还是有些触目惊心的。周时慕瞒着她,也只是不想要吓到她。

    处理完该处理的人后,周时慕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他的确从来没有不经同意进岑声声的房间,只是这天早上,完全是个意外。

    />

    是以当他在门外敲了好半天门却迟迟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他实在是不放心,还是没有忍住直接推门进来了。

    撞破她撩起的大片春光时候,周时慕完全滞住了。

    反应过来后立刻慌乱地退出来移开视线,他为自己的突然的闯入感到抱歉,还在担心被岑声声误会的时候,她却主动扑过来,甚至带着他的手主动去环住她的腰身。

    周时慕哪怕再有定力,也难免有一瞬的失控。

    直到岑声声说腰上好像有伤口时候,周时慕才惊慌失措地松开手。最后是他帮忙上的药。连着好几天。就像是应激反应的训练,这项服务,周时慕做的是情愿又无比折磨。

    一次次看着她后背的细腻雪肤,周时慕就算默念清心咒,怕是也做不到平心静气。直到快一周,他才终于得了解脱。

    那晚,陆宴周还带了虞茵过来一块过来热闹,岑声声又喝的稍微有些过,虽然周时慕拦了,但似乎拦的有些晚了。

    结束后,陆宴周和虞茵离开,周时慕哄她去洗漱休息。

    收拾完餐厅的餐具后,周时慕也回了房间冲洗。

    结束后从浴室出来后,他还只是围着条长毛巾,还没来得及换睡衣,门外岑声声敲了门后不等他反应,就先一步推门进来了。

    周时慕没有预料到她会怎么突兀的闯进来,是因为他们之间有默契的约定,都不应该在深夜踏进对方的房间里。

    不知道岑声声是否是因为晚上红酒的缘故,她今晚破了例。

    她明显情绪有些不对劲,又撞破了他手臂上菜刚刚拆线后的痕迹,新生的皮肤泛着透白的粉,虽然没什么感觉,但看着确实有些突兀。

    岑声声注意到,抓过他的手臂,止不住的哭腔。又抬手将那张便签拿出来,问他为什么她写给餐厅钢琴老师的便签为什么会在他这里。

    周时慕终于明白她今晚的反常是出在哪里。可是他从来不需要同岑声声诉苦,说自己为了她到底做什么哪些事情。

    只是这些事情,他完全没想要让她知道,或许岑声声觉得他受了委屈,但其实对周时慕来讲,完全不觉得。

    他一向分得清他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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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需要抓住最重要的就行。更何况,当下最紧要的,是近在咫尺却不能碰的她。

    周时慕说过,他的自制力真的没有她想的那么好,岑声声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在这样幽静的深夜里,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就站在他的卧室就足够考验他。

    更何况他们现在衣着轻薄,又怎么近距离的靠在一起。

    他按捺着俯身亲了亲岑声声的额头,哄她回去睡觉。

    却不知今夜岑声声尤其固执,越是要哄她离开,她反倒更要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要他这样的状态,只是围着条长毛巾的样子,再亲亲她,周时慕真的做不到。

    他坦诚地长叹一声,认输求饶。

    "你知道我现在这样不是很方便,饶了我。"然而面前的人却诚心不要他好过,半点没有要饶过他的意思。

    僵持的沉默中,周时慕感受到了她的决绝和无畏,周时慕想,到这一步了,他要是再退缩,就是他的不对了。

    合该是两个相爱的人,一起去探寻新新世界的经历。

    他虽然的确没有经历过,但他要是坦诚的话,得承认现在做的事,早在他的脑子里排练过无数次,关于岑声声,他有无尽的恶劣幻想。

    身下的人同样是新手,比起周时慕因为恶劣幻想而无端堆积起来的经验,即将要经历的事情,对她而言才是十足的陌生挑战。

    她唯一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会痛。

    至于其他,她完全不明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会给她带来如何极致的疯狂感受。

    她一直以来都是退缩的、害怕的。关于这件事,她的想象更多倾向于痛,是一种为爱情愿承受的痛。

    所以当现实的发展与预想的全然不一致时,岑声声才是最慌乱的时候。

    她之前做的所有的心理准备全都被推翻了,那些她想象中可能会有的都没有,周时慕带给她的反倒全都是她完全陌生的感受。

    她从来不知道,这不是她单方面的献祭,反而更像是她才是被服务的那一个。

    那些从未被触及过的领域,一个一个被周时慕教着领略到全然不同的感受,明明该是她主导的身体,却好像能获取愉悦的钥匙落在周时慕的手里,他才是那个能开启的人。

    br />而她除了被动地接受周时慕的服务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即便她也想要有样学样,想要学着周时慕的那些做法,企图去偷一把能够控制周时慕身体情绪的钥匙的时候,他却并不同意。

    他坚持扯着她往上,不让她去沾半点污秽。

    快速岑声声并不觉得,他能做得,自己怎么就做不得了。周时慕最终也没有说明理由。因为理由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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