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慕我
77 慕我
岑声声的毕业旅行结束,也同时意味着她们完全地毕业了。
孙瑶和许悦迎同找了一份在京北城北的一家军/工类研究所的工作,研究所为新入职且没有京北户口的新人提供免费两年的人才住房,她俩仍旧住在一起。
看着似乎同以往也没有什么变化,但事实上,从她们离开校园的那刻起,就不再是个自由人了。这次从泰国旅游完回来后,她俩也很迅速的收了心,办理入职报道,正是成为社会人。
岑声声选择了继续读博,在一定程度上还算是自由身,张景同给她放了大半个月的假期,并不至于毕业旅行一回来就得急急忙忙回学校干活。
因为两人先后出国,算起来她同虞茵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岑声声一直心心念念着虞茵,
所以她回来后的第一时间,便是联系虞茵见面。
不过这次好像很奇怪。
往日里她们的聚会,通常是会演变成为四人活动,她虽然约的是虞茵,但周时慕必定会跟着,那陆宴周也必然不会缺席。
往常甚至都不需要她先提,虞茵也会叽叽喳喳说着她和陆宴周到时候一起过来之类碎碎念的话。但是这次,她约虞茵见面,虞茵听上去心情也不错,语气轻快,只是全程却只字不提陆宴周来不
来。
同虞茵挂了电话后,岑声声两手撑着脸颊趴在餐桌上,有些奇怪地同周时慕讲自己的感受。“陆宴周最近是在忙什么别的事儿吗”"茵茵好像这次没说陆宴周会同她一起呀"
周时慕随意套了件宽松的浅灰色运动裤,在不远处的西厨灶台煮意面,没回答这个问题,却转而问岑声声,“你们准备在哪里见有计划玩什么么”
岑声声眨眨眼,有一些不好意思,还有些忍不住地想笑,“我们俩见面不就是吃吃喝喝嘛,现在暂时的计划是准备去ktv玩一次,茵茵说她刚学了新歌,要给我表演一段。"
“唱k"周时慕垂眸,躬身漫不经心地卷面装盘,“去哪”“还没定。"岑声声说,“就随便在手机上团一个优惠的呀。”
周时慕轻微嗯了声。
一手一个餐盘端着过来,在岑声声边上的位置坐下,"声声。"
他突然拉过岑声声的手,指
腹似乎是无意识地划过她无名指的骨节,顺带将手里的叉子递给她。叉子的柄还是银质样式的刻画,哆啦a梦的花样,是岑声声这次从泰国带回来的小物件。
“怎么不去悦晟”他手又滑到岑声声坐着的椅子椅背,稍一用力,将她连人带椅子拉得离自己更近些。
“既然要消费,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两只脚一前一后踩在岑声声椅子前后,变相将人完全拢进自己怀里。
屈指撑着太阳穴,勾过头看着岑声声,笑的恣意不羁,"岑老板照顾照顾我生意"
岑声声一下被他问的都有些发懵了,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悦晟其实是他的产业。
“你……的”她楞楞眨了下眼睛。
她其实本来还想吐槽悦晟消费那么高,可是个十足十的销金窟,从前除非是被迫跟着去,她自己
的话才不会傻不拉几的去这种地方乱花钱的。
不过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这她还是在悦晟的老板面前,确实还是不合适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吧。
"怎么”周时慕笑,“我的不也是你的""照顾照顾自家生意,岑老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下得信息量有些大,岑声声一下有些卡壳。
"不是的,你、原来你藏得这么深呐"她撇了撇嘴,微扬起下巴,颇有些义愤填膺的模样,“我从前还以为你和陆宴周不一样,你是一心爱国搞科研的。”
她这刻才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实在单纯。
哪怕知道悦晟的那位大叔也是周时慕的司机,她还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过是大叔一个人打两份工,现在这会儿才意识到,她这个想法有多搞笑。
不是不知道周时慕是深不可测的资本家,也不是不知道资本家本质上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但岑声声之前确实天真地以为周时慕是资本家里的一股清流。
她从前只知道周时慕是云翎科技的老板,而云翎科技怎么也算是爱国朝阳企业,存在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打破国外的技术壁垒。正如林哲辉从前同她讲的那样,商人哪有不想着赚钱的,但云翎也同时是想要为我们国家的芯片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的。
并不是这样就对陆宴周这个人有什么偏见,
但岑声声只是觉得这样的话,周时慕应该也算是比陆宴周到底更正派些的,毕竟陆宴周手里攥着的是京北好几间纸醉金迷的酒吧,开的也尽是些娱乐场所销金窟。
却原来完全是她想多了,实际上周时慕和陆宴周从来都是一类人,也都是蛇鼠一窝,什么最能消磨人,最能赚钱,他们就怎么来。
虽然好像她用蛇鼠一窝这个词来形容周时慕和陆宴周,有些太过了。但是!!岑声声抿唇,憋了半天,还是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然他们能是好朋友。
周时慕哪里看不出她的表情变化,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怎么”他咬牙,舌尖顶了顶上颚,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软肉,“现在才觉得上了贼船了"
他朝前倾身,指骨分明有力的两只大手直接突兀地环过岑声声的纤弱细腰,强势将她抱起,不由分说地将人挪到自己的腿上来。
他强行将人彻底圈进怀里,手臂紧锁着怀里的小姑娘,眯眼幽幽开口,“岑声声,现在想后悔也晚了。"
“还有,我什么时候是善男信女了”他凑唇过来,有些泄愤似的带了些力气,咬了下她耳垂,“除了跟你,我什么时候愿意做过亏本买卖嗯”
岑声声脸不受控制地撞到他的胸膛,她抬起两手抵住他胸膛,将自己撑起来。
因为他突兀抱自己过来的动作,岑声声呼吸一下都有些急促,这会儿趴在他胸膛缓和,湿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尽数喷洒在他微微敞开的胸膛。
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解释什么话。
纤弱单薄的后背,她只着一件棉质吊带长裙,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周时慕的一双大手就那么不容拒绝地附上来的热意,强势而坚定。
他指尖穿插过她松软的颈间长发,虎口卡住她两侧的下颌骨,捧着她的脸颊让她仰起头来,同她对视。
“声声。”周时慕的神情算的上严肃,缓缓出声,“我从来不是什么大善人,投资原则也从来只
看回报比率。"
“也甭把我想的太好了,宝贝儿。”他挑了下眉,垂眸认真看着手心里捧着的一张小脸,一双无辜的小鹿眼湿漉漉的,出声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散漫京腔,“我从来都就是个黑心资本家。”
岑声声同他对视,不自觉舔了舔唇,唇瓣上一瞬有些湿濡,余光注意到
她的动作,周时慕的大拇指指腹也就不自觉紧跟着移过去,带了些力道,擦拭过她泛着水光的唇瓣。
“怕我了吗”他声音有些压抑的低沉。
“唔唔……”岑声声的小脸还卡在他两手之间,就那么就着他捧着的力道左右摇了摇,“就是有些意外。"
她不受控制地吞咽着,她从周时慕的眼神里看到了掩藏在浓墨背后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不想他误会,努力解释,“只是和预想的不一样,所以一些诧异。”
周时慕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捏住她小脸的手掌也渐渐送了力道。“我可以保证,没有也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他语气里是很明显的示弱,“声声,你别怕我。”
岑声声一直抵在他胸前的两只小手转而滑下来,偏头绕开他捧着自己脸颊的两手,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身子朝前尽量去贴近他。
"周时慕。"她伏在周时慕的肩头,怏怏出声叫他名字,一连好几声。
“我只是单纯的诧异,也没有圣母到想要要求你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喜欢。”她说,“我只是在了解你的过程中,表露出因为与设想不同而惊诧的情绪。"
"但是,不代表我不喜欢你。"
等不到周时慕的回答,岑声声侧过头,主动去亲亲他紧抿着的双唇,带着安抚和讨饶的意思。莹润的唇瓣软软的贴上来,一下一下地啄着,单纯地不带一丝颜色。
周时慕哪里禁得住这般蜻蜓点水式的挑拨研磨。浅尝辄止从来不是他的性子。
是,他就是个索求无度的黑心资本家,他就不是能做良心买卖的性子,只尝到一点儿甜头怎么可能够
大掌往上压过岑声声的后脑勺,压着小姑娘转而被动地迎合自己的横冲直撞。反正再多的解释也比不上真实吃进嘴里的来的让人放心。
又是荒唐无度的一夜。岑声声缩在周时慕的怀里睡着昏昏沉沉中,迷迷糊糊听到门外好像有按门铃的声音。
她无意识地发出不成句的音节,周时慕大手立刻拢过来,压着她的后背安抚性地摸了摸,“没事儿,应该是温姨过来打扫,她知道密码,按门铃也就是告诉我们她过来了罢了。"
“乖乖继
续睡,她不会进主卧的。”
岑声声极轻的嗯了声。她真的好累,都快天边见白她才入睡,现在这会儿实在是不想起床。
果然,响过两声门铃后,大门"咔嚓"从外被人打开。
仍旧处在再度入睡的浅眠中,岑声声隐约好像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伴随着交谈声。“孙老师。”门外温姨柔声道:“咱们今儿来得早,阿慕和声声,应该都在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