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慕我
53 慕我
昨晚后来,岑声声直到后半夜才真正睡着。
她满脑子都是周时慕最后哑着声说的那句, "声声,别高估了我的自制力。"好不容易入眠,却又做了个很难以启齿的梦。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岑声声只觉得浑身都酸软无力,隐约听见屋外有声响。
原以为是周时慕还没有走,岑声声揉着眼睡眼惺忪开门出来,却在餐厅里同一个陌生的阿姨迎面对上。
约莫六十岁左右,面容看着很是和善。
岑声声吓了一跳,对方先温和地开口安抚她,“你就是声声对吧我是老宅那边的住家阿姨,叫我温姨就好。"
“每个月的十号,老宅这边都会来人过来帮阿慕整理一下这边的卫生。”"今儿早上阿慕刚同我打过招呼,真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我动作声儿太大吵醒你了。"
岑声声这才想起来,早晨很早那会儿,似乎隐约听到周时慕在门外同她说了些什么,只是她那会儿实在是太困了,只是机械地应声,却没有能将他的话装进脑子里去。
现在想想,他当时应该就是同自己说温姨要过来的事。
毕竟是第一次见,岑声声多少有些社恐,她连忙拘谨地摆了摆手,"没有没有。"
温姨笑的慈祥,柔声又问她,“声声,饿了吧厨房里帮你做了简单的早餐,还热着,要不要先吃一点"
岑声声完全是被热心的温姨揽着肩头压着在餐桌边坐下,她从厨房里端出红豆薏米粥和白煮蛋,“要是不喜欢的话,家里还有吐司,我再帮你做个三明治怎么样”
“不不,不用这么麻烦,我很喜欢,谢谢温姨。”岑声声特别不好意思,连忙双手捧着粥碗,阻止太过热情的温姨误会自己不喜欢这个要换别的。
温姨很是健谈,看着岑声声在餐桌边喝粥,她就在一旁整理餐边柜上的杂物,一边很自然地同岑声声聊聊家常。
“我在周家也工作了三十多年了,阿慕从他这么一点点大的时候,就是我在照顾他了。”温姨回头看了眼岑声声,由衷感慨, "这小子混了这么多年,总算能让人放心了。"
岑声声笑着问温姨周时慕小时候能有多淘。
温姨手里正碰到个巴掌大小的
木质盒子,转头同岑声声说话时一个失手,温姨一不小心,手里的木质盒子“啪”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原本就没有封口的盖子在下坠撞击的过程中完全散开,掉出来盒子里面的东西。盒子和盒子里的东西四下分散,岑声声忙起身,想要帮温姨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除了分散开来的木盒和合盖,还有一块木刻的铭牌和穿孔而过的红绸带,岑声声无比熟悉,那是她不久前塞在行李箱里从南城帮周时慕带回京北的木质盒子。
师母让她帮忙带过来时还特意强调是周时慕说很贵重的东西,岑声声一直不知道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来天成府苑的第一晚,她便将盒子转交给了周时慕,他当时就这样放在柜子里。
可她从没想过,盒子里的东西会是普慈庙挂姻缘树后庙里大师开了光后赠与游客的部分,刻着两个祈求一生一世的名字的木刻铭牌和红绸。
岑声声在看清楚手里铭牌上刻着的两个名字时,一瞬僵住。
她怀疑过,却从不敢真正深想过,原来周时慕那天,当真是去求了姻缘,求了他和自己的姻缘。一个坚定的不信神佛的人,那么桀骜不驯的人,却偷偷祈求他和自己一生一世的姻缘。
温姨接过岑声声手里的铭牌,因为实在是太了解周时慕的性子,温姨觉得这不可能会是周时慕求的东西,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岑声声求得东西。
她很是不好意思地向岑声声道歉, "不好意思啊声声,阿姨一时没抓稳,把你的木盒摔坏了。"这刻岑声声却是心颤不已。
她不敢想,周时慕都背着她做过什么。
晚上八点左右的时间,岑声声早已将木盒和里面的东西恢复好,很突然地接到了周时慕的电话。“陆宴周组的局,虞茵也在,声声,要不要去玩儿,一起玩玩牌之类的”
岑声声比任何时候都想要马上见到他。她重重嗯了声, "想去。"周时慕柔声说好, "等我,我刚到楼下,马上上来接你。"
岑声声等不了那么久了,她迅速地换了外套出门,看着电梯间打开那刹轿厢里的人,她不管不顾地扑过去,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腰。
周时慕很意外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不明所以地抹了抹她的头发, “怎么啦”他勾唇笑着,拖着漫不经心的散漫腔调,”才一天不
见就这么想我了"
本以为怀里的小姑娘会着急着否认,不曾想她却是更加收紧了箍住自己腰身的两手,头埋进自己怀里,闷闷地嗯了声。
"周时慕。”她声音糯糯的,“我很想你,一整天都很想你。"
几乎可以确定岑声声这会儿的情绪不太对了,周时慕两手托住她的下巴,强行将人从怀里带出来,垂首检查小姑娘的表情,眼眶又开始泛红了。
指腹温柔地拂了拂她的眉骨,耐着性子问她,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温姨跟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声声,听我说,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没关系,你只要听我说就行。"眼见周时慕要误会了温姨,岑声声连忙摇头,努力扯出个笑, "你别,温姨人很好,还帮我准备了早饭,她只跟我说了许多你小时候的囧事而已。"
不是老宅那边,周时慕又问,"那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感性起来了""没有。”岑声声重又将脸贴着他的胸膛,小声解释, "周时慕,我今天意外发现了你的一个秘密。"
周时慕垂眸睨了她一眼,说了句半真半假的话, “我的秘密可多了,那声声能不能告诉我,你发现的是又是哪个,嗯"
岑声声只当他又在逗弄自己,那她也不考虑维护某人稀薄的面子了,也不跟他绕圈子, “我记得那天在普慈庙,有人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信神佛的,后来撞到熟人,你还说是帮师母去挂的姻缘树。"
岑声声双手仍旧抱着他的腰,只仰起头,傲娇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但是我今天看到你的盒子里藏的东西了!!"
"你还嘴硬!!"
可是周时慕好像没有半点面子被戳穿的羞耻意思,反而坦荡的很,坦荡到甚至是有些过分恶劣了。
他捏了捏岑声声的耳垂, "你才发现啊""那盒子一直放在你身边你就没好好奇过里面是什么东西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遗憾叹了口
气, "岑声声,你是真的对我一点都不上心啊"
岑声声一下语塞了。果然,以周时慕
厚脸皮的程度,想要他出糗比登天还难……
果断结束这个话题,她转而问周时慕,一会儿要怎么玩。周时慕说几个熟人,随便玩玩牌。
岑声声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我好像不太会玩牌。"周时慕无所谓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教你。"
岑声声真的没有想到,周时慕所说的教她玩牌是以这种形式进行的。
一桌坐着的应该是四家,等岑声声坐下后,周时慕直接在她身后跨坐下来,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双手从身后揽着她,教她出牌。
岑声声本来就算能记得清规则的,可背后有这么一团灼热的存在,她心猿意马的也做不到集中注意力去思考该怎么出牌了。
最后基本上变成摆烂了,周时慕扶着她的手捏住哪张牌,就是哪张牌。
一开始大家还都忍着,可架不住周时慕这人实在是太狗,这波秀起恩爱来毫无人性。牌桌上的人纷纷开始怨声载道,直言单身狗的命也是命,虐狗过分,太不人道了。
从周时慕这下手压根油盐不进,大家只能从岑声声这里下手。"嫂子,你可不能这么惯着三哥啊!""对啊,三哥你这也太欺负嫂子了,这不是要把嫂子当人形举牌器嘛!"
被几人一起哄,岑声声脸皮薄,根本经不住说,这下更加耳红脸热,不好意思了。恰巧迟到的虞茵这会儿刚进门,声声正好借着这个理由说不想玩了,想去和虞茵说说话。周时慕也是完全见好就收,也不勉强,好心放她去找虞茵,
虞茵也是才刚知道声声和周时慕在一起的事,也不能说不替声声开心,毕竟三哥这些年也确实洁身自好,她摸着良心说也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但就是三哥他这个人,一般人根本也招架不住,声声跟着他,完全就是小白兔掉进狼窝。
她一面为声声高兴,一面又担心地嘱咐岑声声, "声声,你别怕,三哥他要是以后真敢欺负你,我一定护着你。"
岑声声知道虞茵是真心为自己好,搂着她的胳膊枕着她的肩头笑着点头。
虞茵又说起另一件事。
“听人说三哥昨天在什么棋牌室还打了刘健,挺严重的,都送医院了,据说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做了什么事惹三
哥不高兴了,把他吓得当天就分了。"
岑声声脸色微变,一下猜到一定是因为楚莹的事。
不远处的牌局,一局牌结束后,周时慕完全不顾牌桌上几人扯着嗓子的阻拦,紧跟着岑声声坐了过来,极其自然地将声声揽在怀里坐下。
挑眉淡淡看了眼虞茵,似笑非笑, "和我们家声声说什么呢"
虞茵还没想好说辞,包间的门被外面的人突兀推开,紧随其后的工作人员为自己失职没拦住人连忙道歉。
门口,靳逸琛看着屋内坐着的人,最后视线落在中间沙发上亲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冷冷笑了声, "三哥,玩兄弟的女人,这味道是不是更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