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章 水音韵：水印云
“昂惕库拉，撒巴斯！”
当鹰来与他身边数百人一起喊出这个古老的巫语，站在烈焰通天犀背上的於菟子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芒。
鹰来喊出了这个巫语真名，於菟子感到了强大的力量滋生。这是身外化身与本体的共振，让这颗燃烧星辰的力量更加凶猛注入到於菟子体内。
烈焰通天犀仰头，发出了雄浑有力的吼叫。星辰的力量传递到於菟子体内，首先要经过烈焰通天犀的庞大身体，它可以截留好多。
沉睡太多年，唯有鼓声才能让烈焰通天犀抬起迟滞沉重的腿。必须要汲取星辰的力量，让自己彻底苏醒过来。
混沌祖巫看着古老星门中於菟子，是的，再次感受到了於菟子身上那种来自异域的神念波动。
还好，没有恶意，而且与大地契合度极高。这是於菟子成长必须的养分，多来一些吧，无妨。
古老星门的光芒越发炽烈，於菟子高高举起鼓槌吼道：“我是大地之子，奶奶的，好像亏了。”
看出大地之子这个口号，旋即想到自己家里有一个大地君主。这不是送上门给人当儿子吗？血亏。
鼓槌落下，这颗燃烧星辰上无数的火山喷发。这不是孕育生命的星辰，而是烈焰通天犀的沉睡之地。
烈焰通天犀选择在这里进入漫长的休眠，就是因为这颗星辰浓郁的地火，可以让烈焰通天犀不至于睡到中途醒来。
此刻火山喷发，地火蒸腾，这颗古老的星辰也似乎在沉睡中醒来。烈焰通天犀的吼声中，古老星门开启，烈焰通天犀载着於菟子，带着真知古雅她们四个孩子消失在星光中。
无尽的彩色流光形成了看不到尽头的光之通道，於菟子睁大眼睛，看着这如梦似幻的一幕。
不明白是因为古老星门足够强大，还是因为乘坐烈焰通天犀的缘故，反正第一次看到传送时会如此波澜壮阔的画面。
不知道在这光的通道中飞行了多久，当前面出现一个无数光组成的符文大阵，於菟子意识到传送到了地头。
果然烈焰通天犀迈步走入符文大阵，於菟子发现光消失了。他骑着烈焰通天犀站在了一个古老斑驳的平坦岩石上。
这是一整块的巨大岩石，占地数百亩之多。岩石上有风雨侵蚀，岁月沧桑的痕迹，导致许多巫文已经模糊不清。
烈焰通天犀出现，一个白发巫女右手按在心口躬身。真知古雅的嘴唇颤抖，这是她的远祖母，没想到竟然是她守护在古老星门的另一端。
真知古雅在出生时得到了远祖母的祝福，并得到了真知古雅这个名字。这是莫大的福分，因为远祖母大部分时间在沉睡。
真知古雅知道自己的远祖母是古巫，现在看来，或许远祖母的地位比想象中更高。
真知古雅单膝跪下去，捉鸟他们有样学样，认为这是觐见古巫的规矩。於菟子在迟疑，就听到真知古雅低头说道：“真知古雅，见过远祖母大人。”
嗜齿也在自报家门，他模仿着真知古雅说道：“嗜齿，见过远……远……”
嗜齿转头看着捉鸟，捉鸟也是一脸懵，啥？远祖母大人？真知古雅在坑我们。开古被打得满脸开花，牙齿也被打掉好几颗，因此他说话含糊，说得也很慢。
白发女巫微微颔首，看着蹲在烈焰通天犀背上的於菟子说道：“伟大的混沌祖巫说，你是大地之子。”
於菟子臭着小脸说道：“我是大地的兄弟。”
白发女巫想不到於菟子纠结什么，问题是这样说很不好，对天地不敬畏，这不是巫该有的态度。
白发女巫说道：“你是这样想的？”
於菟子哭丧着脸说道：“不提大地之子，我可以很尊重您，看在古雅的份上。”
白发女巫努力想，赞誉你是大弟子之，这是多荣耀的事情？你为何感到被羞辱了？
於菟子没撒谎，他提起看在古雅的份上，可没说是真知古雅，而是真知古雅的远古老祖父，留在了问天关中的古雅。
白发女巫说道：“我感知到了你说的是不是谎话，但是你没有说完整。”
於菟子大惊，这么厉害的吗？连我说话藏半句也能感知出来？白发女巫说道：“真知古雅，我的后裔，她认可了你，我相信你有自己的魅力，更有足够的实力。
亲眼看到烈焰通天犀出现，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不提大地之子，来到了天域，你要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古巫，而不是让自己不愉快。”
於菟子试探着来到烈焰通天犀背部边缘，悲催发现自己走不出去。烈焰通天犀不允许於菟子离开。
於菟子踹着烈焰通天犀的脊背说道：“老兄，吃喝拉撒睡，总不能在你背上解决。”
烈焰通天犀发出低吼，六翼白虎也发出低吼。烈焰通天犀的吼声是几个意思，听不懂，六翼白虎的吼声於菟子听懂了。
於菟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在没有帮助烈焰通天犀彻底复苏之前，不能离开？这是啥规矩？
於菟子赌气说道：“我饿了。虎妈，你上来？”
六翼白虎险些跪在地上，别坑我，我哪敢踏上烈焰通天犀的脊背？那是最大的僭越。
白发巫女来到六翼白虎身边，她手中出现了一个木杯子。六翼白虎体型庞大，虽然不能和烈焰通天犀相比。
六翼白虎不需要蹲下，白发巫女站着就可以做到。一杯腥膻味道浓郁的虎乳飞起来，出现在於菟子面前。
於菟子哭丧着脸说道：“没别的食物吗？我想吃肉。”
白发巫女说道：“混沌祖巫说你不能吃其它的食物，在你两岁之前，不可以。”
虎乳腥膻，饿极了自然也能喝得下，否则闻着就上头。六翼白虎忧伤看着满脸嫌弃表情的於菟子，有些伤心了。
於菟子左手捏着鼻子，右手举起木杯子。真的饿了，不喝不行。脱离了本体，那就需要进食。
白发巫女微笑看着於菟子痛苦的表情，她不动声色看着真知古雅，真知古雅点头，於菟子很强，还真的具备古巫的荣耀。
白发女巫说道：“能够成为古巫的追随者，这是莫大的荣耀。於菟子成为烈焰通天犀的御者，更是无数年来的盛事。作为追随者，你们实力不够强，原本没有踏入天域的资格。”
真知古雅说道：“一个叫做人熊的对手，他来自天域。”
白发巫女说道：“那是石鳏祖巫的后裔，不必过于在意。於菟子是烈焰通天犀认可的古巫，他就是堪比祖巫的特殊存在。”
捉鸟小心翼翼问道：“您是祖巫吗？”
白发女巫说道：“不，我被拒绝了。”
没有成为祖巫，不是实力不行，而是被拒绝了。那么是谁拒绝？真知古雅握紧刀柄说道：“因为我的远祖父？”
白发女巫摩挲着真知古雅的头发说道：“我不悔。”
於菟子低头看着白发女巫，白发女巫明显和真知古雅不像。严格说起来，真知古雅继承了古雅的容貌，很清秀。
让一个女巫倾心，为他哺育了后代，甚至因为而导致无法晋升为祖巫。她依然不悔，古雅好厉害啊。
於菟子捧着木杯子说道：“如果你再见到他，说出你不悔，他或许会感动得哭出来。”
白发女巫冷淡浅笑，你懂什么？你才多大？你知道我和古雅之间经历了什么？我不悔，你可知道古雅才是真的不悔。
纵然天人永隔，我们的心依然在一起。古雅一直活着，就活在我心里，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於菟子看出了白发女巫的不屑一顾，没办法解释。於菟子总不能说我认识古雅，那个家伙活得挺好的。
鹰来转头看着大地君主说道：“我看到了古雅的老婆。”
大地君主怒吼道：“放屁，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鹰来露出鬼脸，大地君主忽然反应过来问道：“你等等，你没开玩笑。”
鹰来傲然转身，别听我放屁，我还不愿意放呢。大地君主恨不得冲过去把鹰来扯过来，让他把话说个清楚。
天剑说道：“鹰来，不许分心，专心感悟，这个契机太重要，是你成为诸天强者的关口。”
鹰来得意的笑，神念融入星辰，只要鹰来愿意，那就没有人能够逃过鹰来的感知。
这颗星辰上唯有三个不好惹的存在，一个是老头子，老头子根本不在鹰来的感知范围内；其次是梦魇魔神，这个大魔头和星辰格格不入。
最后就是大地君主，鹰来清楚感知到星辰排斥这个远古走出来的强者，因此大地君主有志难伸，不得志啊。
大地君主满脸渴望，鹰来张开双臂，神念尝试契合大地君主。大地君主声音沙哑说道：“古雅为了这段感情，付出了许多，许多。不用管我，你说的是真的？”
鹰来说道：“古雅有后人，和我一起参加古老试炼的孩子中，有一个叫做真知古雅的女孩子，她随着我传送到了天域，迎接我的就是真知古雅的远祖母，古雅的妻子，是个白发巫女。”
大地君主双手捂脸，声音沙哑说道：“水音韵。”
於菟子下意识说道：“水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