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４章 器之道
出现在这颗炽热的星辰，真知古雅轻声说道：“烈焰之星，这一关不会错，必然是地水火风中的火。”
於菟子抿嘴看着前方大地流淌的岩浆，他们出现在一座高山上，高山顶部是一个喷发的火山口，岩浆顺着峭壁向下流淌。
仇远致懒得理会鹰来家里错综复杂的局面，他侧身邀请鹰来随着他来到数十个学徒摆出的大阵之中，说道：“少主，炼制最适合自己的武器，必须先知道什么是武器。为何要分为法宝和飞剑两大序列。”
鹰来眨巴眼睛，仇远致说道：“飞刀不算是飞剑吗？为何要列为法宝之中？明明区别不大。”
鹰来下意识说道：“对啊，我真不太明白，尤其是我有一套银针，也算是法宝吧？”
仇远致说道：“真正的高手战斗，不可能把飞剑放出去。看似迅疾绝伦，但是有许多办法可以克制飞剑。
法宝要放出去，是因为需要让法宝与天地灵气，乃至虚空的星力组成一个更大的阵法，用来禁锢、镇压、摧毁敌人。
飞剑呢？砍不到对手，那就没用。而且您或许没见过太古时期，用刀的高手，不会让自己的战刀飞出去，他们绝不松开刀柄。”
鹰来说道：“您的意思是不是说，飞剑走上了歧路，不应该使用飞剑，而应该如同刀客一样，握着兵器去战斗？”
仇远致说道：“就是这样，你问问天剑，他遇到强敌会不会飞剑攻击？脑子没进水就不会这样做。”
天剑没生气，而是点头认可。鹰来说道：“除非剑气与天地灵气或者星力契合，才能释放出去？如果是这样，我想我剑法没入门。”
绝剑仙说道：“入门了，你学会了星辰诛绝剑阵，就是入门了。未来我会慢慢教导你，这个不急。”
仇远致转头看着手提锁链，锁链尽头捆缚星空锚的阿炫说道：“这个女仙的战刀意识很正确，这个船锚相当不俗。气息来看，远古宝物。”
阿炫竖起大拇指，高手。仇远致继续说道：“因此少主要明白，契合天地的力量，或者星辰的力量，否则飞剑与法宝放出去，纯属扯淡。”
於菟子看着岩浆流淌的大地，开古说道：“大长老偷偷告诉我，若是有能力闯到烈焰之星，那么一定要给自己打造属于自己的巫器，这是最大的奖励。”
开古的石斧被石门夹断了，现在失去了趁手的兵器，开古有些慌。没有了石斧，怎么去战斗？
一个穿着犊鼻短裤的老汉踏着滚烫的岩浆从远方走出来，真知古雅她们同时躬身，於菟子也模仿伙伴的样子躬身行礼。
老汉审视目光看着这五个孩子，最后把目光落在明显是首领的於菟子身上。让一个吃奶的孩子当首领？这支队伍前景不太妙。
老汉说道：“你们是第五支来到的队伍，因此你们只有十天的时间。想好了自己需要什么巫器吗？”
捉鸟在於菟子身后说道：“第一支抵达的队伍，有三十天的时间，第二支队伍是二十五天，第三支队伍是二十天，第四支队伍有十五天，我们排在第五，挺好的。”
老汉怒道：“不争取第一名，那就意味着几乎没可能走到最后。排在第五你很荣耀吗？”
捉鸟臊红脸低头，於菟子说道：“十天很多了，你们先来，我不用兵器。”
嗜齿提醒道：“於菟子，巫使用的巫器，至关重要。你必须是第一个，这是规矩。”
於菟子用小手捂着嘴说道：“我用拳头就好，你们四个打造巫器就好。”
老汉逼近於菟子，嗅了嗅於菟子身上的奶香说道：“乳臭未干，何德何能？”
於菟子理直气壮说道：“拳头开路，以德服人。”
没满周岁的婴儿，奶声奶气，却气势十足。老汉哈哈大笑，他伸手揉着於菟子的胎毛说道：“口气很大的宝宝，你不需要巫器？那是你没见识啊。你们四个，循着心中的感应去寻找。”
真知古雅、开古、捉鸟和嗜齿躬身之后，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而去。不是打造巫器，而是循着感应去寻找，那就意味着老汉给他们准备了巫器的胚子，这绝对是额外的福利。
肯定是於菟子太幼小，让老汉不忍心看着这个孱弱的队伍被迅速淘汰。有了巫器胚子，他们就能多争取到几天的时间，追上前面几支队伍的行列。
老汉揪着於菟子的后脖颈，提小狗一样提起来说道：“烈焰之星有一件沉睡多年的巫器，太多年没有人拿得起来。这个机会是个坑，你几乎没可能拿起来，也就是说你很能叫嚣，那么你就会因此错过拥有属于自己的巫器的机会。”
於菟子任命般双手垂下，反正打不过，反抗也没可能，那就认命呗。老汉对着於菟子的屁股抽了一巴掌，这么调皮的孩子，还真有意思。
谁让这么小的孩子参加古老试炼？这不是坑人吗？当然下一届的古老试炼是在十年后，这个孩子到时候超过了十岁，必然没有资格参与。
揍了一巴掌，手感不错，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宝宝身体弹性十足，而且能够成为第五支抵达的队伍首领，不是看上去那么孱弱。
老汉提着於菟子来到了远方的一个山谷，於菟子歪头，他的心跳加快，山谷中似乎有神秘的呼唤。
老汉笑容收敛说道：“去吧，给你这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於菟子看着燃烧的山谷，他吐气开声，赤裸着脚丫踏入火海。老汉眉头挑了挑，在於菟子悍然走入火海之后，六翼白虎出现在老汉身边。
老汉凝眸缓缓抬手，六翼白虎张嘴，一块兽皮出现在她口中。老汉接过兽皮，看到混沌祖巫的亲笔信，老汉错愕。
这是混沌祖巫派来的孩子？老汉真没想到这个嚣张的小宝宝背后竟然站着混沌祖巫。
老汉尴尬抓着头皮干笑说道：“我让他进入这里，是为了磨练他。没事，他注定了会空手归来，我给他量身订造一件巫器，肯定不会让祖巫失望。”
六翼白虎趴下来，金色的眼眸看着火海中若隐若现的於菟子。老汉反倒紧张起来，於菟子口气太大，老汉想捉弄他，现在好像把自己捉弄了。
这是地火，若是别的火焰，於菟子或许无能为力，毕竟不是本体到来，没有办法掌控烈焰。
但是地火不同，於菟子已经能够重新感知大地，地火，是大地的一部分。於菟子光着脚走在滚烫的岩石大地上，循着那种让他心跳加快的感觉，走向了山谷正中央。
仇远致说道：“少主，地火粹神兵，圣人隐居之后，我就在这里温阳了一些法宝胚子。
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我相信我应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或许某一天圣人会召唤我，我就有拿得出手的礼物。
天地不可分，有天才有地，有地才有天。圣人隐居的洪荒大陆没有天，因此那里不是完整的天地，也不能称之为星辰。
地火普通，正因为普通，才蕴含着被人忽视的强大力量。就如同世俗的五谷，能够活命无数。”
鹰来闭着眼睛，感知着数十个学徒抽取的地火组成的天工大阵说道：“青冥，参与其中。”
青冥的灵识投入大地，同时鹰来默默催动火系大道法则，这个时候正好帮助青冥融入这条大道。
阿炫独霸辅助大道，青冥也不能委屈了，一碗水尽量端平，否则青冥肯定会碎碎念。
仇远致说道：“地火淬炼，才被天地认可。天地组成星辰，也会得到星力的认可。
譬如少主的这柄剑，材质单一，自带剑域，只是这不够。少主，集中你的神念，彻底融入天工大阵，属下带您领悟天地合一的感觉。”
於菟子的脚步放缓，本体传来的信息让於菟子眼睛明亮。地火炼神兵，远古和现在有了共同之处。
老汉抹去脑门滚落的汗珠，要不然现在就把於菟子喊回来吧，免得他浪费时间，而且蕴藏在这个山谷的巫器太凶悍，很容易弄伤他。
於菟子的心跳咕咚咕咚，仿佛有人在他心脏里面擂鼓。於菟子的神念循着大地延申，他感知到了心跳加快的源头。
於菟子闭着眼睛，反正看不见，莫不如循着感觉走。当於菟子的脚趾头踢在一块圆润的石头上，他龇牙弯腰抱着脚。
好疼，这是个什么东西？於菟子蹲下来，抓住了一个圆润的石槌，仿佛是鼓槌，长约一尺半，握着稍大，毕竟於菟子只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
於菟子抓住鼓槌向上提，嗯？鼓槌的分量超出想象，竟然没提起来。这就让人生气了，还有我提不起来的东西？於菟子发狠，双手用力吼道：“给我起来。”
山谷周围的高山颤抖，大块岩石滚落，老汉张大嘴，你力气这么大吗？六翼白虎站起来，一种极其恐慌的感觉让六翼白虎想逃。
於菟子双手抓住缓缓离地的鼓槌吼道：“给我起。”
烈焰向两侧分开，於菟子双手抓住鼓槌向上提，大地随之裂开，狂暴的气息从大地裂缝迸发。老汉的眼珠要凸出来了，你拿起来了？你咋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