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２章 古老星门

    得到了水的祝福，那是巨大的收获，未来他们这七个孩子，接近水源就会有意外的福祉，这是对于闯过第一关的额外奖励。

    第二关直接就是简单粗暴的狂风，凛冽而森寒，所有人全在苦苦支撑，唯有捉鸟这个小疯狗领悟了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捉鸟如同纸鸢飘舞，最初还很迟滞，明显不太适应，随着在风中飞舞，捉鸟逐渐放开了自己。

    如同一只小小的雏鹰，捉鸟在一步步适应风中滑行。真知古雅俯身凑在於菟子耳边喊道：“第一关应该是水之试炼，我们之中没有人契合，因此没有获得额外的收益。

    第二关是风，捉鸟领悟了，不要逃避，每一个关口全力以赴，才能领悟天地赐予的奖励。”

    於菟子放下手臂，凛冽如刀的狂风扑面而来。嗜齿龇牙喊道：“我不服气，凭什么他先领悟？”

    不服气可以表达，但是不能嫉妒乃至生出恨意。就如同於菟子成为了队伍的首领，这几个孩子就必须听从於菟子的命令。

    除非他们能够挑战於菟子，成为队伍的首领。成为首领，有了发号施令的权力，也要承担最先面对危险的重任。

    於菟子眯着眼睛闭着嘴，小脸苦涩，这风，太强劲了。於菟子也不明白捉鸟如何做到的，这不是飞行，而是在狂风中滑行。

    很羡慕，真心羡慕。於菟子觉得巫这个种族越来越神秘。完全依靠对风的感悟，就能在风中飞？咋做到的？

    开古用手拢在嘴边喊道：“发挥自己的优势，不羡慕别人。努力，於菟子。”

    於菟子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扯开自己的兽皮袍子，同时双脚努力感知大地。狂风吹过，於菟子险些被吹飞。

    於菟子脚下生根，任凭狂风呼啸，把他的兽皮袍子吹成了旗帜。一个孩子伸手想要抓住地上的岩石，可惜来不及了。

    於菟子回头，就看到这个孩子泪流满面随风飘远。又被淘汰了一个，真残酷呢。

    真知古雅的发髻被吹散，她用战刀插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前挪动。嗜齿如同野兽，双手双脚同时发力，捕猎的豹子一样缓慢爬行。

    於菟子色厉内荏喊道：“来啊，让风暴更猛烈一些……咳咳咳！”

    豪言壮语很振奋人心，若不是被狂风呛得剧烈咳嗽，振奋士气的效果会更好。於菟子索性把兽皮袍子系在腰间，裸露出稚嫩的胸膛，仿佛一只小小的白条鸡。

    头上没有褪去的胎毛随风狂舞，於菟子双手握拳冲着天空怼。至于怼谁，混沌祖巫自然明白。

    双脚连接着大地，狂风呼啸，於菟子依然能够一步一步艰难前行。风很冷，越来越冷的那种。

    於菟子呼出来的气息变成了白雾，很快全身沁出了细密的白色水雾，带着淡淡的奶香。

    於菟子觉得六翼白虎的虎乳腥膻，现在他全力以赴赶路，体内气血流淌，没有被彻底消化的虎乳随着汗水沁出来，闻起来很香。

    一个孩子的断腿被灵泉修复，只是越来越猛烈的狂风吹过，这个孩子咬紧牙关，随着狂风飘远。

    於菟子大声吼道：“我记得你的名字，铁牙，未来见到你的族人，我会告诉他们，铁牙是一个勇士。”

    铁牙的泪水洒落，不是不努力，而是真的无法抗衡天地之威。捉鸟盘旋，没有尝试去拉住这个被吹走的同伴。

    捉鸟自身借助狂风滑行，甚至逆风而行，但是他没有余力帮助别人。现在捉鸟依然在不断感悟风的力量，让自己尽快掌握这种神奇的能力。

    捉鸟一直在於菟子身后盘旋，他担心小小的於菟子被吹走。这是吉祥於菟的孩子，他表现出了首领的潜质，不应该被无情淘汰。

    飞沙走石种，於菟子看到了前方有一座群山环绕的山坳。於菟子艰难伸手指着前方，喊道：“捉鸟，探路。”

    捉鸟借助扑面而来的狂风，灵动打个盘旋，逆着风冲向了山坳。当捉鸟落在山边，他嘶吼道：“星门。”

    於菟子打个机灵，星门？这里会有星门？於菟子加快脚步，不知不觉中，於菟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能够吹走巨石的狂风已经无法阻碍他。

    来到了山边，狂风停息，於菟子迈步险些飞出去。於菟子惊讶，他试探着小步前行，同时体会着与大地的紧密联系。

    披头散发的真知古雅趴在地上，体力耗尽了，能够不被狂风吹走，真知古雅拼劲了全力。

    嗜齿和开古也好不到哪里去，狂风停息，嗜齿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疲惫。

    於菟子感到力量从脚下升起，如同鱼在水中，这种感觉在本体渡合体期的天劫时体会过，那个时候混沌元胎从本体分离出来，就是感知到了那种与大地融合在一起的感觉。

    这种感觉被混沌祖巫做手脚给压制，现在这种感觉回来了。虎乳蕴含的能量彻底激活，於菟子全身的关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

    捉鸟凑过来，贪婪嗅着於菟子身上的乳香。於菟子伸手按着捉鸟的脸，把他推到了一边。

    捉鸟知道於菟子力量大，当於菟子按着他的脸，捉鸟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个婴儿的力量。

    真知古雅、开古和嗜齿喘过气，疲惫来到於菟子身后。於菟子没言语，沿着崎岖山路来到山崖边，看着山坳中那个巨大的星门。

    开古说道：“可以把我们传送到其它星辰的伟大奇迹，我们来到了这里，就证明我们已经是这颗星辰最优秀的战士。”

    嗜齿满脸肃穆表情用力点头，表示开古说得对，我们就是最优秀的战士。虽然不是最强，那是因为我们年纪太小。

    可以传送到其它星辰，这是星门没错了。问题是为何星门不是在星空，而是在大地上？

    於菟子带队走下山坡，来到星门边缘仔细窥视，这一次於菟子看明白了。这是巫族的符文构建的一个庞大传送阵，可以抵达另外一颗星辰的传送阵。

    於菟子不动声色窥视，混沌巫族在他的兽皮袍子上写下的那三个字，就是巫族符文的一种。

    於菟子猜测那三个字是“於菟子”，当然只是猜测。真知古雅说道：“伟大的祖巫，发明了文字，文字与吟唱组合，拥有呼唤天地的伟力，让我们可以抵达最遥远的星辰。”

    於菟子眨眨眼睛说道：“你看得懂？”

    真知古雅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给你。”

    於菟子舔舔嘴唇说道：“包括吟唱？”

    真知古雅肯定答复道：“包括吟唱，我的祖母就是部落的大长老，她有幸追随一个祖巫几年的时间，因此她是附近部落公认的智者。”

    於菟子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我想学会。”

    真知古雅做个请的手势，於菟子走进星门，真知古雅、捉鸟、开古和嗜齿也走进去，星门被自动激活。

    浩瀚星光从天空垂落，让星门变成了一个通天彻地的星光巨柱。当星门的巫族符文旋转，传送开始了。

    会传送到哪里？於菟子不知道，混沌祖巫对他没有讲述任何古老试炼的情况，简单粗暴把於菟子丢过来，让他一路往前莽。

    传送结束，只有空荡荡的星门在那里。混沌祖巫和六翼白虎出现在附近的高山上，混沌祖巫说道：“很优秀的孩子，不是吗？”

    六翼白虎拼命点头，必须很优秀，他优秀了，我的小命才有保障。混沌祖巫看着星门说道：“你在恐惧，不仅仅是恐惧我，还恐惧任何一个祖巫，为何？”

    六翼白虎瑟瑟发抖，混沌祖巫说道：“被称为吉祥於菟，你的灵性在不断提升。当有部落开始崇拜你，你就拥有了晋升为图腾的潜力。你是不是察觉到了时空的不寻常？”

    六翼白虎直接跪下去，吉祥於菟，得到了许多部落的崇拜。在这颗星辰中，被诸多部落崇拜，就意味着未来或许会成为某个部落的图腾。

    图腾是不灭的存在，六翼白虎触及到了这个门槛。正因为如此，六翼白虎感知到了危机，来自时空变化的危机。

    混沌祖巫说道：“这是个很复杂很棘手的问题，你有不灭的潜力，还成为於菟子的养母，我给你一个机会。传送过去保护他，我不方便出面。

    暂时我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我的同族，唯一的族人。你明白吧？我孤单了太久，无论这个族人来自哪里，没办法改变的是，他是混沌元胎。”

    六翼白虎发出低沉的虎啸，混沌祖巫说道：“是的，我唯一的同族。做好这件事情，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祖巫，不撒谎。”

    六翼白虎眼中迸发出细密的巫族符文，星辰之间的传送，对于古老而强大的生命而言，不是那么难。

    难的是走出熟悉的星辰，容易被揍。有了混沌祖巫的保证，六翼白虎觉得可以出去闯一闯。为了自己哺育的孩子，为了那超脱命运轮回的契机，值得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