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章 一贱如故
圣人老矣，依然贱如当年。暗戳戳唆使肥天尊在鹰来的酒里下药，本以为肥天尊会把锅背下，这个死肥猪竟然把铁拳老叟给出卖了，这还了得？
真以为沉寂多年导致实力不济？以前那是因为和梦魇魔神在梦迷大陆争斗到了关键时刻，才显得力不从心。
天剑他们眼睁睁看着肥天尊卖命狂奔，看鹰来挨揍很有意思，真正轮到自己挨揍，肥天尊才知道太古贱圣的拳头有多疼。
太古万族公认的武圣也好，后世人们崇拜的洪荒圣人也罢，哪怕是魔神们诋毁的贱圣，无一例外带着一个圣字。
一个圣字，就足以说明铁拳老叟的战力超凡脱俗。肥天尊也不是没想过反击，只是力量刚刚凝聚，就会被铁拳老叟阴损打散。
肥天尊夺路狂奔，铁拳老叟怒吼连连喊道：“我打死你这个死肥猪，你给我站住。”
喊杀声远去，晚晓天尊心有余悸说道：“看来不能乱说话，容易挨揍。”
天剑黑着脸，任谁听到自家闺女被当笑话，心里也不会愉快。盗火天尊心中更是紧张，鹰来喊他老祖宗，现在依然让盗火天尊心有余悸。
太古贱圣的嫡传，果然有几分贱意。幸好圣人没计较，否则当众一顿毒打跑不掉的。
蛛后得意洋洋，和我斗？首先你们得做好不要脸的准备，否则我怕谁？能把鹰郎气得火冒三丈，我是磨砺出来的真本事。
金色锁链把蛛后与九个妹子连接在一起，蛛后用最大的声音说道：“多谢阿炫大人厚爱，属下必然不敢懈怠，努力踏入仙门。”
牛蓝山吐出一口带着绿色的鲜血，吞噬树人的气血，有些后遗症。这不是正常的妖族，绝对不是。
牛蓝山吐出一口鲜血，低头看着血渍发呆。饕餮说道：“咋滴？拉屎还得看看是什么形状？”
牛蓝山握紧战斧，鹰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门。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个的这么不让人省心。
牛蓝山说道：“宗主，属下吐出的鲜血带着硫磺味。”
鹰来直接出现在牛蓝山身边，蹲在还没干涸的血渍前。血渍以看得见的速度凝固，不仅仅是因为大地焚烧的缘故。
鹰来伸手，牛蓝山立刻蹲在鹰来身边，把自己粗壮的手腕凑过去。鹰来扣住牛蓝山的脉门，良久才说道：“这些树妖的气血，有如此大的隐患？”
牛蓝山更正道：“宗主，不是树妖，绝对不是。”
蛛后出现在鹰来身后，趴在鹰来背上说道：“不受青木镇妖符的克制，不是妖族。”
鹰来皱眉，至觉天尊他们联袂出现。绝剑仙双手捂脸，没脸见人了。天剑昂然降落，挡在了绝剑仙面前，但是没人嘲讽。
至觉天尊说道：“圣人从时空长河窥视到了危机，因此安排你来到此地。”
鹰来臭着脸说道：“您不提这个行不？”
至觉天尊含笑说道：“好，只是绕不过去啊。如果不是天剑带你过来，或许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会选择避开你这个克星。”
鹰来摇头说道：“很棘手，我可没看出哪里能克制这些诡异的东西。”
至觉天尊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我们这些天尊对这些树人无计可施呢？”
鹰来抬头，至觉天尊说道：“斩杀树人容易，树人死后飞出来的灰色光团，明显要汇聚在一起，组成无法想象的强大生命。
我在虚空使用灵识窥视，感知到的现实是如果我们出手，或许灵识会被灰色光团侵蚀，而不是能够灭杀这种邪门的存在。”
鹰来认真说道：“没哄我？”
至觉天尊说道：“哄你作甚？这是圣人防备了许多年的敌人，他们甚至比圣人更了解时空长河。因此没办法预估他们的反应，唯有让你这个不知情的天骄来到此地，才能一举成功。
我名为至觉，相信我的直觉，树人的可怕之处没机会展现，否则必然是心腹大患。此地的隐患除了你，没有哪个天尊能够彻底铲除，这是本事。”
鹰来认真琢磨，至觉天尊没必要哄他开心。圣人很强，能够撺掇三百多个天尊的家伙，已经成为星空巨擘，没必要撒谎。
鹰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强，才是小小的合体期，连仙门也没踏过去呢。正如同蛛后嘲讽的那样，敦伦的时候要么被帝萝骑在上面，要么被绝剑仙骑在身上，当人上人的资格也没有。
只是这群看似树妖的家伙，被鹰来的诸多手段给吃得死死的。别人做不到？鹰来思索良久说道：“蛛后解析了那些灰白色光团，或许会从中发现更多的克制手段。”
牛蓝山在自己腹部捶了一拳，再次呕出一口鲜血，这一次血气中带着浓重的硫磺味。
火猴子与鸦祖凑过来，蛛后知趣从鹰来背上离开。火猴子吸了吸鼻子说道：“火山的味道。”
鹰来说道：“明明是怕火的树人，为何会有硫磺味？何解？”
没人能给出答案，蛛后准备回到金色长桥，鹰来说道：“伸手。”
蛛后羞答答把手臂送到鹰来面前，鹰来想揍她。你和谁装娇羞呢？谁不知道你堪比泼妇。
鹰来扣着蛛后的脉门，依然沉吟良久说道：“若是夺舍呢？一个强大的灵魂分裂为数以万计，寄生在初步开启灵智的大树上。”
至觉天尊说道：“说下去，错也无妨。没人规定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才能说话，猜测不算错。”
鹰来继续说道：“一株大树肯定承受不起这么强大的灵魂，分散为诸多分神，每株大树承受一缕，或许就能承受。
若是能早些观察丛林，或许可以看到某些大树因为承受不起而死去，那就有了更多的作证。”
铁拳老叟的声音从天外传来说道：“事实上就是有，因此为师在几十年前把木屋安排在这里，还导致一个分身陨落。当时一直没搞明白分身如何陨落，似乎靠近了丛林，分身就不断衰弱。”
鹰来愤怒站起来，你坑我的事情没个交代呢。现在你过来，咱们把话说清楚，天底下有这么坑徒弟的师父吗？
晚晓天尊说道：“我们大胆臆测，不知名的敌人早就开始布局。这颗没有孕育出人族的星辰，被一个敌人给占据了，哪怕是圣人的分身也承受不起诡异的侵蚀。
这个诡异敌人五行属火，却苦心孤诣把神魂分裂为数万之多，寄生在有灵性的老树身上，为何？
木生火，他要反过来以火容木，这是要转化五行属性。若是他成功了，我们如何判断他的跟脚？会不会把他当作妖族的一员？”
铁拳老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几个天尊的身后，听到晚晓天尊的分析，铁拳老叟忍不住说道：“精屁。”
这话嘲讽意味十足，铁拳老叟相信晚晓天尊听不出来“精屁”和“精辟”的区别。
梦迷大陆之战赢了，收了梦魇魔神这个小弟，铁拳老叟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太古贱圣的本性越发忍受不住。
鹰来不动声色说道：“此地的隐患初步解决，我还需要进一步窥视大地深处。既然是五行为火的存在，也许会把自己的主魂藏在地肺中，我甚至怀疑这颗星辰已经被他寄生。”
此言一出，诸多天尊勃然变色，若是侵袭到地肺，除非毁灭这颗星辰，否则没可能彻底毁灭。
铁拳老叟说道：“感觉还有隐患？”
鹰来低头看着脚下黑漆漆的大地说道：“我想进入大地深处看看。譬如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灰烬形成了诡异的纹路，可以理解为另类的符文。”
鹰来一边说一边移动脚步，当他来到铁拳老色的附近，猝然伸手抓向铁拳老叟的胡子。
铁拳老叟鄙夷抬头，鹰来十拿九稳的手落空了。鹰来大怒，我揪你胡子，你竟然敢躲避？
鹰来双手出击，铁拳老叟绕着至觉天尊等人兜圈子。让你揪胡子？老夫今后还出不出来混了？
鹰来怒道：“你站住，把话说清楚。”
铁拳老叟健步如飞说道：“说个屁啊，你就没有人上人的命。想耍威风，找你家提灯天女去。和老夫斗？斗得过你家道侣再说。
不知好歹的东西，绝剑仙的战力堪比帝萝，你可以挑动这两个娘们开战，你就能够坐收渔利。要不然你被帝萝吃得死死的，真以为凭借自己努力就能打败她？
想多了，乐死，你觉得自己努力了，帝萝比你更努力。这个妖帝发狠的时候，老夫看了也怕。
要不然你以为千面魔神为何会囚禁在上古妖庭的牢房中？除了千面魔神之外，你听说哪个魔神能被人抓住囚禁？”
鹰来气急败坏，至觉天尊他们目瞪口呆，绝剑仙哑口无言。天剑怀疑自己看到的圣人是假的，虽然一贱如故，但是你被徒弟追着跑，不寒碜吗？
鹰来闪烁，铁拳老叟同样闪烁。师徒两人鬼魅般不断出现、消失、出现、消失。
为师者毫无师道尊严，为徒者也没有做弟子的觉悟。这对不着调的师徒绕着二十几个天尊追杀，让众人算是开了眼界，贱圣好像不太懂得培养徒弟，鹰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只是看着真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