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章 大道之种
鹰来如同快要气炸的河豚，就差肚子被气得鼓起来。屁股疼，舌头疼，重要的是愤怒，帝萝太缺德了。
打不过，估计骂她的话会招来更残酷的毒打，鹰来委屈说道：“你欺负我。”
帝萝低头，鹰来的舌头被吮住。鹰来心慌，这么多大妖看着呢。鹰来很清楚，这些大妖绝对是真实存在，只是处于一种雕像或者浮雕、壁画的状态存在。
鹰来眼睛斜睨，惊诧发现那些雕像、浮雕乃至壁画上大妖的眼睛全部努力看着殿门的方向。所有的大妖在努力斜眼，看上去极为古怪。
帝萝笑吟吟说道：“我被诸多大道压胜，他们也被压制了，因此只有旗莲和梦奴在外。旗莲是暗手，防备梦奴不听话。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因此我知道你从折铁山传送过来，就让旗莲故意追杀梦奴，逼迫她把如梦令打入你的魂海。”
鹰来揶揄道：“你眼光真不好。”
帝萝也不生气，她重新打开空白的书卷说道：“梦奴有特殊的天分，还真需要她来凝结如梦令。
知道上一次你从我这里离开，为何寻死觅活？承载大道有后患的，我一直在关注，唯恐你承受不起而导致崩溃。幸好你很快就恢复过来，真的是千钧一发。”
鹰来也想不通，当时怎么就昏头了想死呢？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纯阳童子身也不可能保持一辈子，虽然心里期待要与阿炫一起完成。
现在鹰来才反应过来，承载大道会有后患，如果当时真的死了，上哪说理去？鹰来担忧问道：“还有别的隐患吗？”
帝萝说道：“有，许多，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在妖族天庭危难时刻不出面？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就是现实。
你承载七条大道法则之种，代价就是你想要凝结金丹，千难万难。大道法则的种子会慢慢影响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会让你觉得许多认为对的事情，并不是很对。
这就如同你有庞大的气海，若是在人间想要筑基，不能说没可能，却需要太多年。因为人间的天地灵气稀薄，没可能满足你。
你筑基的时候需要大量的天地灵气，在筑基的时候转化为真元。如果天地灵气不足，那么你筑基的时候气海就没可能被真元填充，必然导致气海坍塌。”
鹰来心有余悸问道：“不能是气海缩小？”
帝萝问道：“你孩童时候的衣服，现在还能穿上吗？削足适履的道理你不懂？”
鹰来臊眉耷眼，帝萝的手钻进鹰来的天衣中游弋说道：“凝结金丹的时候，需要你感悟天地。见识浅薄的人，自然会迅速形成自己的一套理念。而你呢？经历了太多，见识了太多，还掌握了太多。
还是举个世俗的例子，一个男孩子撑起一个家，或许不是那么难。若是撑起一个家族呢？更或者说撑起一个帝国呢？庞大的疆域，诸多的人口，哪里算计不到，也会被冠以昏君的头衔。
你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你首先得知道自己拥有什么，还需要明白如何把这些资源整合，讲得通其中的道理，这才有凝结金丹的机会。”
鹰来隔着衣服抓住帝萝的手，岔开话题问道：“真名是什么？”
帝萝盯着鹰来的眼睛说道：“太古时代，那些太古强者流传下来诸多禁忌，有人修心，有人修口，因此诞生出他心通、言出法随这样的神通。知道对方的真名，就可以因此施展各种秘术。
魔族和妖族会把自己的真名隐藏起来，因为有些秘法可以通过真名来呼唤强者，真名其实也是大道法则的一种。”
鹰来明知闭嘴，帝萝的真名烙印在鹰来的灵魂中。名为帝罗，实为帝萝，音同而字不同，原来真名如此的重要。
鹰来说道：“我们还是学习符文好不好？”
帝萝展演笑道：“好。”
旋即帝萝眯起眼睛，鹰来的魂海中，青木镇妖符正在抽取一枚如梦令中的大道法则。
活见鬼了，帝萝很清楚鹰来无法进入魂海，那么青木镇妖符是拥有了灵性？还是说与大道法则高度契合？
帝萝凑巧掌握了十四条大道法则，这些大道法则过于高深。帝萝也没办法全部解析，甚至因此而石化。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道侣，把一部分大道法则转移过去。留下来的大道法则慢慢揣摩，这才是最佳解决办法。
身为妖族巨擘，帝萝不可能对于契合妖族的大道法则舍弃。现实是被放置在鹰来魂海的一条大道法则正在与青木镇妖符契合，显然这才是最契合妖族的大道。
帝萝狂恨，怎么会这样？这全怪十四条大道法则相互冲突，导致帝萝没办法深入感知，更谈不上掌控。
看着帝萝有些危险的眼神，鹰来急忙说道：“你刚才说我承载七条大道法则之种，这是什么意思？”
帝萝依然盯着鹰来的眉心位置说道：“大道法则至高无上，谁也不可能放入体内。我获得的是大道法则之种，你可以理解为钥匙，真正触及大道法则的钥匙。
透过钥匙来找到对应的锁，这才是真正的求道。大道法则会凝结多个种子，被不同的有缘人获得。谁能最终借此被大道法则认可，谁就是道尊。”
帝萝打开空白书卷说道：“我掌握一千个基础符文，你的气海只有二百五十八个阴符，这不够，不过筑基时候你融入了气海，我也没办法插手，而且你获得阴符的办法是透过蛛丝天衣，那就等待日后铁娘子帮你。
我现在给你讲述阳符，这五百个阳符我揣摩比较透彻，不会误人子弟。现在看这个，看书，你看我的手作甚？”
空白书页上缓缓出现一个阳符，鹰来认识，这是在天书崖获得的阳符之一。帝萝手指点在鹰来的眉心，真正的符文真义没办法言传，只能身授。
鹰来对于符文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魂海有五百阳符，气海有二百五十八个阴符，问题是一个基础符文的意思也不明白。
帝萝的手指打入这个阳符的真义，鹰来睁大眼睛，一个阳符有如此多的解析含义？要命了，仅仅是阳符就有五百个之多。
一个阳符若是用文字来解释，可以多达几百字的小文章，而且没有确定的含义，只是延伸出诸多可能。
帝萝的手指准备收回，一个阳符就足够鹰来消化许久，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帝萝太清楚了。
就在帝萝的手指即将离开鹰来的眉心，震惊感知到鹰来的气海中，一个阴符随之躁动，竟然在与魂海的这个阳符相呼应。
不是错觉，帝萝静静感知，鹰来的气海中那个阴符正在微微波动，明显在与这个阳符相呼应。
唯一的解释就是鹰来的气海与魂海因为本命针互通，才导致阴符与阳符呼应的奇迹发生。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第一个阳符与阴符相呼应，早就拥有的特殊能力激活。沉寂的本命针恢复了一丝灵性，气海中的五色真元正在透过空心的本命针注入到魂海中。
鹰来陷入空灵的状态，筑基之后第一次感知到了魂海。下一刻鹰来的念力化身与帝萝同时出现在魂海，鹰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掌握了真义的阳符。
这个阳符在一个小型符阵中，五百个符阵组成了庞大的衍天大阵。七枚如梦令高悬，四大天符雏形位列四方。
鹰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青木镇妖符，青木镇妖符正与一枚金光璀璨的如梦令呼应，若有若无的金色雾气隐隐组成符文涌向青木镇妖符。
帝萝从后面拥着鹰来的念力化身，筑基之后鹰来的念力化身更加凝实。烙印在灵魂中的帝萝真名，让鹰来并不抗拒帝萝的亲昵动作。
鹰来放松自己主动靠在帝萝怀里，帝萝明显察觉到了变化。好现象，这让郁闷的帝萝心情舒缓了许多。
鹰来轻声说道：“青木镇妖符，你是大妖啊。”
帝萝带着平天冠的绝美容颜从鹰来肩膀后面伸过来，个头比鹰来高太多，帝萝是真正的长身玉立，鹰来明显还是没长大的少年。尤其是与折铁山契合，折铁山不恢复，鹰来就长不高。
鹰来眼神露出灿烂笑容说道：“不听话就镇你……哎，开玩笑呢，闹着玩别动手。”
上一次来到帝萝的古老殿堂，经历并不愉悦，帝萝给鹰来的肾经打入了一种异火，导致鹰来痛楚难当。
这一次来到古老殿堂，不同的是身处鹰来的魂海。坐在一条大河边的阿炫手中燃烧碧火的锁链延伸出来，鹰来重新开启魂海，阿炫就感知到了鹰来的情况。
妖族就是妖族，如此的无耻放荡，阿炫怒不可遏。旗莲带着一个眼神阴冷的妖仙出现在附近。
阿炫转头，旗莲说道：“帝罗大人说仅仅是汲取仙灵之气不够，你的仙躯早就毁了，因为小郎中而重生，远远达不到妖族金仙的门槛，这就需要特殊的淬炼。”
阿炫冷厉站起来，那就来吧，我正好满腔怒火。不打一场，我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