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挑拨
山铁城，灵阳身边侍卫林涯手持令牌，大摇大摆巡视领地，借机观察四方。
可惜令牌仅是半块，不然何必如此麻烦，当然，林涯对此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按照自己那废物主子小心拍死程度，若不是外面弥漫恶臭，怕是会亲自集合各位领主。
留给他时间不多，林涯心中迅速确定想法，转身捂住鼻子，朝侍卫问道：“牛头人族何在？”
侍卫撇了眼林涯，见他额头奴仆印记，露出不屑笑容，“你算什么东西。”
“你…”
“你什么你，敢随意打听军中事物，我看你就是敌方奸细，不会就是你将这些恶臭铁罐引来的吧。”侍卫话语刚落，顿时引来四周十几人注释。
一个个面带杀意死死瞪着林涯，但凡林涯露出丝毫不对行为，怕是直接命丧于此。
林涯怒急反笑，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下人，一丘之貉，外面各个圣城，已经肮脏的见不得人了。
反正已经做好反叛的准备了，林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毫不犹豫抽刀、挥刀…
咕噜…
一颗硕大脑袋掉落在地，留下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三分惊讶、三分不解、三分惊恐……
“找，找死！”看着身边队友惨死街头，其他士兵有惊有怒，满脸杀意围住林涯。
林涯冷笑，掏出灵阳令牌，“一群狗东西，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少，少爷令牌……”
“怎么可能…，对不起，大人，是我等狗眼没擦干净，冲撞了您。”领头士兵脸色大变，纳头就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少爷身份令牌会出现眼前这个奴仆身上，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小命要紧。
至于地上‘兄弟’，此战回去后，他会替地上好兄弟好好‘照顾’弟妹的。
“呵，跪的倒是挺熟练的。”林涯呵斥道。
“多谢大人夸奖。”领头人抬头，舔着脸笑道。
林涯看着下方一个个谄媚的笑容，心里没有一丝开心，反倒是涌现无限悲哀，因为，之前的他，同样如此。
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已失去的“哥哥”身份。
小时候虽然穷了些，但每次他干活回家，迎接他的永远先是那一声声：“哥哥哥哥，挣钱辛苦啦，快一起吃饭饭。”
而自从来到贵族少爷身边，做了扈从（奴仆），一切就变了啊，每天跪来跪去的他，那里还有脸面，听那一声声单纯而又崇拜的清脆声。
“起，起来吧，告诉我牛族长位置，少爷有事要我去办。”林涯收起心中胡思乱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好嘞，大人，小的亲自带您去。”侍卫长邀功般谄笑道。
林涯微微点头，没有拒绝。
二十万大军，几十个领主士兵聚集一起，牛头族算是所来势力最大之一，势力大，代表权力同样大，他所需的东西，那里必定会有。
十几分钟，在侍卫长带领下，
林涯来到牛头人族长帐篷前，“大人，那我就先回去了。”侍卫长识相退下。
林涯扔了两枚金币过去，“一枚给你，一枚给地上那位兄弟家里人。”
侍卫长微微一楞，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大人’，不过这感觉，真不错呢，“大人，小的明白，小的绝不私吞。”
“下去吧，大战在即，好自为之。”林涯挥手，转身高举令牌，进入帐篷。
偌大帐篷内，一身高八尺，浑身肌肉，额头顶着俩尖角的‘怪物’大汉躺在床上，呼噜声宛如雷霆，呼哧呼哧的。
林涯一进来，牛头族族长亲卫，瞬间将刀架在他脖子上，“族长休息中，有事明天再说。”
林涯晃晃手中令牌，“奉灵阳大人之命，烦请叫醒你们族长。”
“这……”
“怎么，很为难？”林涯微微皱眉，他没有多少时间浪费。
亲卫如实开口，“族长很讨厌在休息时被人打扰，何况还是这种特殊情况…”
“特殊？”那可不，外面打生打死，他倒好，在老窝睡大觉，就不怕属下士兵寒心吗？
这到底是牛头人，还是猪头人？
“大人，实不相瞒，你也知道如今咱们这附件，全是恶臭，族长实在忍受不了，吃了十来株忘忧草，强制入睡，以此来躲避恶臭。”亲卫满脸无奈。
林涯嘴角抽搐，十来株忘忧草，就为了睡觉？真不怕一辈子醒不过来啊！
“喊醒吧，事关你族兴亡，想必族长会理解的。”
“这，这么严重？”牛头人亲卫吓了一跳。
林涯点头，“外面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二十万大军如同无头苍蝇，那里面可是包含你族近万子民，真不管他们死活了？”
“这，这肯定不会…”
虽然外面那些牛头子民现在很臭，但再臭，也是牛头人啊，他们多数牛头人体内的血液，还是热的。
亲卫咬牙，“我去叫醒族长。”
亲卫穿戴好盔甲，手持大锤，面无表情对着床上庞大身影狠狠几锤下去，“族长，你的子民要死光了，快醒醒。”
亲卫一遍大喝，一遍抡锤。
看的林涯眼皮直跳，这亲卫如此行为，要说没点私人恩怨，他是万万不信的。
咣…
床上庞大身影在数十锤后，总算缓缓睁开双眼，牛头族长睁眼的一瞬间，浑身牛毛直竖，感受到锤风袭来，想都没想一脚踹出。
砰…
亲卫连带铁锤，撞破帐篷，消失不见……
林涯额头冷汗直冒，那一脚下去，若是自己，怕是直接半条命没有了，怪不得刚才那位亲卫要穿戴盔甲，经验十足嘛。
林涯见牛头族长醒来，立刻单膝跪地，高举令牌，大声开口：“小的林涯，要事相告，关乎整个牛头子民性命。”
牛头人族长稍稍清醒过来，扑面而来的恶臭，差点让他再次暴走，好在林涯的话语，将他拉回现实，脑袋清醒了些。
牛头族长喘着粗气，“小子，你说什么？”
林涯低头，“事关您整族子民性命，小的不敢欺骗。”
“哼，谅你也不敢，说说吧，若是胡言乱语，别说是灵阳令牌，就是当着灵阳面，老子也敢杀你。”牛蟒冷声道。
林涯感受到虚空无尽威亚，抬起颤抖着手，轻轻擦拭额头冷汗，“大人，不敢。”
“大人，要不你先看看外面情况？”林涯起身，恭敬开口。
牛蟒冷哼，“不用，有话直说，婆婆妈妈的。”
“好吧，牛族长，素来听闻您族，憨厚老实，爱护子民，我想这么多领主中，也就您能真正做到如此。”
牛蟒鼻孔朝天，轻轻哼了声，冰冷的脸色稍稍缓和，没人不喜欢被人拍马屁，如果不喜欢，那只能说是对方拍错地方了。
比如拍到老虎屁股上……
林涯见牛蟒没有反对，继续开口道：“牛族长，这次对手想必你比我清楚，星兰家族，杀神就在那位身边，虽说我方有二十万大军，理论上足以灭杀数个神轮高手，但…”林涯停了停，“但神轮长腿了的，杀神一心想走，谁拦得住？”
“您，还是其他…领主？”
牛蟒撇嘴，“那群废物，我都接不住那女人一招，别说他们，一刀下去，必死无疑。”
“那您想死吗？”“牛族长，别动怒，只是随口一说，我只是想告诉您，要保重身体啊，您想想，若是您走了，谁还能庇护牛头一族？”
“灵阳，怕是会更加肆无忌惮，您的子民，除了炮灰，还有其活路吗？”林涯硬着头皮开口。
他再赌，赌牛头族长，灵阳与族人两者间，会选择族人。
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牛头族长能活、他的族人同样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