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乒乓
第二天，陈霁月是在敲门声中醒来的。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下时间，刚好七点整，分秒不多。
陈霁月应了一声后，坐在床上发愣。
外面传来催促声：“十分钟后我就走了。”
陈霁月赶紧下床了，三两下穿好衣服后拿出化妆包，用眉笔加深了下眉毛，再涂了个口红。而后就蹦到了客厅里。
陆梵穿戴齐整拎着个包站在玄关处看着她，像是等了许久了。
陈霁月看了看时间：“你至于这么一本正经不？这不刚好十分钟么。”
陆梵眉头微皱：“你几岁了？还言而无信”
陈霁月闭上嘴吧默默跟在陆梵后面出了门。
到了地库，陆梵直接走到她的车边：“钥匙。”
陈霁月把钥匙递给他，嘟囔了一声：“要用我的车态度还这么差。”
陆梵没理她，直接坐在了驾驶室。陈霁月坐在副驾驶看着陆梵，心情一下就跟外边的天气一样明朗起来了。
冬日的七点，枫城市的街道还很冷清。
经过了一条长长的街道后，陆梵说：“到家再吃早餐吧。”
陈霁月哦了一声，她想着陆梵这么挑的人定是吃不惯外面的味道。可是陈霁月一想到他家天天清汤寡水就饿得慌。
每天早餐还有那必不可少的药膳粥，吃一次两次觉得新奇，多吃了几次陈霁月早就腻味了。
陈霁月正想着看到前面有个像模像样的早餐摊，她叫到：“停车，停车。”
陈霁月下车后在早餐摊边磨了好一会后拎着大袋小袋回来了。
小笼包，大肉包，肠粉，玉米，煎饼，豆浆，豆花……
陈霁月笑着解释：“这城里的其他店还没开门，你家又没零食。我就当零食吃了，嘻嘻。”
陆梵没搭话，眼神里是掩不住的嫌弃，估计是车里味大吧。
陈霁月想起了陈伯说的，陆梵爱吃豆制品，于是把豆浆插好吸管举到了陆梵的嘴边。
“你尝一下？”
陆梵拒绝。
“你尝一下嘛，就一口，看下味道怎么样？”
在陈霁月锲而不舍地坚持下陆梵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味道中规中矩，他主要是觉得不干净。
陈霁月又举过去了：“你吃过了，我不喝了，你得喝完。”
陈霁月这是把中他的脉了，在陆梵的观念里可是一粒米都不能浪费的。所以他只能皱着眉头喝完。
快到家的时候，那大袋小袋已经被陈霁月解决得差不多了，肚子也撑得不行了。
陆梵去厨房喝了一碗粥就开始工作了，陈霁月正无聊的时候，黄芩把她拉到药房里去了。
黄芩让她坐着，各种问题层出不穷。问她关于护肤品的选择以及彩妆的知识，问她服饰的搭配。
还对她在国外的生活非常好奇，最后两人还约好一起出去玩。
陈霁月全程都是懵的，这小芩子是不是吃错药了。她以前从不关注这些的，这是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聊了许久，陈霁月要出去了。黄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这是我自己做的护手霜，纯植物的，你试试。”
陈霁月挤了点在手背上，擦了擦，很滋润。她贴到鼻子下细细闻着，有点像干玫瑰的味道，很好闻。
“你真厉害，下次再给我来一瓶吧。”
陈霁月夸完后出去后回想了下黄芩的样子，发现她变了。
不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了，水汪汪的眼睛也变暗了。只是这样子看起来更像林黛玉了。
能让黄芩变的估计只有陆梵吧。
难道是陆梵跟她说了什么？
陈霁月一路想着走到了厨房，抬头一看发现陈伯正在折腾一大桌的米面。
“陈伯，又在做什么好吃的呀？”
“做些小点心。”
嗯？陈霁月来了几个月了发现陆梵家除了水果就没有其他零食了。
难道是因为她早上提了一句，专门为她做的？
陈霁月问：“陈伯，这些食材是什么时候买的呀？”
“就早上，杜仲这孩子拽着一大包进来了，我想定是陆医生交代的。”
陈霁月心头一喜，乐得差点没笑出声来。
“烤炉里的饼干到时间了，我端出来你尝尝陈伯的手艺。”
陈霁月端着一盘子的饼干一片一片往嘴里送，香甜酥脆，还有股淡淡的奶油味。比零食铺子的好吃多了。
而后她随手抓起一把跑向诊室，临近中午了，诊室里只有陆梵。
陈霁月吃着饼干在陆梵身后转悠着，而后笑眯眯地靠近他的耳朵说了声：“谢谢你！”
陆梵面不改色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像是没听到似的。
陈霁月拿出一块小饼干举到了陆梵的嘴边：“来一个。”
陆梵被她磨得不行，嘴一张吃了，并严肃道：“这里都是药味，消毒水的味道，以后不可以在这吃东西。”
陈霁月嬉皮笑脸地吸了两下鼻子：“哪有啊，我只闻到了饼干的味道。嗯，真香。”
陆梵都忍不住要瞪她了，他起身脱了白大褂洗手消毒后去了厨房。
陈霁月在后面感叹了一句：“做好事不留名者，陆梵也。”
陈霁月午休后起床时还不到四点，她找了一圈没看到陆梵。陈霁月刚拿出手机就看到杜仲从大门口进来了。
这可是贴身保镖，陆梵的去向没人比他更清楚。
“小仲子，你师傅呢？”
粽子？杜仲皱着眉头回了句：“在村委会。”
陈霁月一听出了大门就往山下跑。
她一口气跑到了村委会的大门口，看到里面陆梵正与人打乒乓球。
陈霁月喘着气叉着腰慢悠悠地走上前，这是她第一次看陆梵打球。
陆梵穿着宽松毛衣和休闲裤，动作敏捷。移动或是跳跃都很灵活，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嗯？霁月？”陆梵的搭档多瞄了她几眼就认出来了。
“汪瑞？你怎么也在这混啊”陈霁月走过去熟络地拍了下汪瑞的肩膀。
“我一直就在这混啊，只是你才发现而已。”汪瑞停了下来，“我说最近那石桥边怎么老停着辆豪车呢，就是你的吧？”
陈霁月可不谦虚：“一般一般，不算豪。”
陆梵听不下去了，他转过身背靠乒乓球桌面向稻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汪瑞是陈霁月小时候的伙伴也是她小学同学，汪瑞皮肤黝黑但看起来一脸正气。做什么事都是一本正经的，说话就跟演讲似的。
两人闲扯了一会听到里面电话响了，汪瑞进办公室接电话去了。
陈霁月拿起桌上的球拍和球对着桌子拍了两下。“陆梵，我们来一把。”
陆梵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拿球拍。
“你别看不起我嘛。”陈霁月把球往桌上一抛，球拍一扫，“快点接球了。”
陆梵拿起球拍退了两步，侧身用力一拍，球又飞回去了。
可惜陈霁月判断失误，没接住。而且陆梵用力过猛，乒乓球直接被他扇到旁边的稻田里去了。
再说陈霁月哪有什么心思打球呢，眼里心里全是陆梵。她就是想逗陆梵玩罢了。
此时正一个劲地蹲在地上傻笑呢。
陆梵看着那个傻妞忍不住撇了下嘴角说道：“捡球去！”
陈霁月调整了一下，起身走了几步跳到了稻田里。她把球扔上来后就趴在小坡上上不来了。
小坡并不高，主要是她笑得没了力气。
陆梵双手插兜倚在乒乓球桌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陈霁月越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越想笑。
她调整了一下，憋住了笑。好不容易向上爬了一段，就快接近曙光了。
这时陆梵用力咳了一声。
陈霁月哗啦一下又滑回了原地，她抬头一看，陆梵正得意地笑呢。
陈霁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骂道：“你个坏蛋，你就是故意的。”
汪瑞站在办公室门口观看了好一会，啧啧几声。而后感叹一句：“这俩还真是有缘分。”
陈霁月不爬了，绕了条远路走上来了。刚上来，门口就进来几个穿着运动服拍着篮球的小年轻，杜仲也在其中。
他们看到了陆梵身边的陈霁月，眼神立马变得意味深长。
这陆医生平时低调不出手，一出手就如此惊人。真是深藏不露。
“陆医生，女朋友？”
陆梵看了陈霁月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大家便开始啧啧啧了。
陈霁月笑着挥了下手：“嗨！”
一副落落大方的女友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