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骑士（18）
哥谭，钟楼内，芭芭拉乘坐电梯来到顶层，熟门熟路地将轮椅推到左侧第一个书架前，伸手准备按下石膏像中的机关，眼神顺势扫过摆放在旁边的相框，相框中是她和提姆的合影。
提姆……想到那个稳重可靠的大男孩，芭芭拉脸上不禁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随即表情又带上几抹深思：
昨天晚上提姆突然来到钟楼，当时她和父亲正在楼下，等父亲走后她上到顶层才发现提姆的到来。
提姆正背对着电梯方向站在操作台前，听见身后的动静，他迅速关闭电脑界面转身，看见是芭芭拉后才松了一口气，和她打了声招呼，解释说自己刚刚在用这里的电脑分析血液样本。
芭芭拉知道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呆在潘尼萨工作室，通过可能含有免疫抗体的亨利亚当斯来研究被小丑血液感染的解药，她之前还帮提姆分析过亚当斯的血球模型，不过并没有什么进展。
她上前询问提姆是否需要帮助，提姆摇头拒绝了她，告诉她自己已经全部搞定，正准备返回潘尼萨工作室，同她告别后便匆匆离开了。
芭芭拉当时没有多想，但在之后的这一天里，她却总是回忆起昨晚提姆临走时脸上的表情，就像平静水面下暗潮汹涌的波涛，那其中似乎隐隐透露出……
“芭芭拉？”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过于专注，都没听见蝙蝠侠从屋顶秘密入口进来的声音。
“你在想什么？”蝙蝠侠看了看她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动作的手。
“没什么！”芭芭拉触电一般将手收回，迅速作答。
她总不能告诉布鲁斯自己是在想提姆吧，那样不太好……虽然布鲁斯大概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但还是会有些……嗯。
蝙蝠侠也没多问，走上前将手放在石膏像上按动机关，伴随着“身份确认”的机械声，顶层四周的窗户被封闭，书架全部下沉，操作台从中央地板下方升起。
芭芭拉见状迅速抛开那些纷杂的思绪，进入工作状态：“布鲁斯，你是来查看今早得到的那份情报？”
蝙蝠侠点头，芭芭拉立刻来到操作台前调出情报，大屏幕上顿时出现一位穿着打扮奇怪的女性影像。
蝙蝠侠一眼就认了出来：“刺客联盟的人？”
“看样子是的，这也是我让你过来的原因。”芭芭拉继续调出几份不同地点的监控画面。
“我在布里克岛上多地发现了她的身影，这很奇怪，刺客联盟的人不会让自己如此大意的暴露在摄像头下。”
“听起来像是故意在引我过去。”蝙蝠侠语气肯定。
芭芭拉：“那你要过去吗，布鲁斯？监控显示她现在就在布里克岛一处楼顶上。”
蝙蝠侠微颔首：“刺客联盟在阿卡姆城事件后就销声匿迹了，现在又突然出现，我必须搞清他们的企图。”
芭芭拉朝他轻点头：“我会做好后勤支援工作。”她在操作台前开始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蝙蝠侠见状刚准备离开，身后的芭芭拉又突然叫住了他：“布鲁斯，等等，我好像无法连接上蝙蝠洞内的电脑？”
“我暂时停止了所有外部分系统连接蝙蝠洞主系统的权限。”蝙蝠侠语气平淡。
“发生了什么？”芭芭拉对他这个举动颇感惊讶。
“不用担心，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多解释，用钩爪从秘密入口翻上屋顶，向着布里克岛的方向赶去。
就像他知道昨晚是谁不留痕迹地黑入了蝙蝠洞内电脑主系统一样，他同样不觉得今天白天有人入侵蝙蝠洞是他的错觉。
至于这次是谁，他很快就能知道。
……
【……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韦恩庄园于……发生爆炸……】
“不……为什么……这不是我想要的——”
杰西猛然睁开眼，眼前的一片黑暗的场景让他一时还没从梦中的情绪里缓过神来——他隐约记得自己刚刚似乎做了一个很不愉快的梦，不过梦里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直至摸索着打开灯，他才长呼出一口气，心情顿时放松下来，打量了一下周围陌生房间内的摆设，还有些混沌的大脑逐渐清醒，回忆起他现在正身处于奇异博士在大都会的暂住地内。
经过还算充分的休息，睡前萦绕于头部的疼痛终于消散，但杰西知道这不会是结束——只要他还想继续回忆起被遗忘的记忆。
不过短时间内他是不想再去感受一番了，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到了深夜时分，这个时候也不好去打扰奇异博士，杰西在再睡一觉和起来干活中犹豫了片刻，最终折中选择了去监听蝙蝠侠——他想要尝试知道早上入侵蝙蝠洞的行动有没有暴露。
杰西掏出耳麦带上，调整至蝙蝠家族的通讯频道，如果布鲁斯没因白天的忙碌而去休息的话，这个时候蝙蝠侠应该已经开始夜巡了，频道内也不会再像白天一样冷清。
在夜巡中他一般都会通过频道同步共享他那边的传出的声音，以便于和他连线的人员能够及时提供后勤支援。
果不其然，刚一调好频道，他就听见了芭芭拉的声音，她在报出一串坐标，看样子蝙蝠侠正准备赶去那里。
……
蝙蝠侠来到芭芭拉给出的坐标地点，楼顶上果然有个刺客联盟成员打扮的女性正等在那里，见他到来后，女刺客什么都没说就迅速转身，似乎想将他引到什么地方，蝙蝠侠跟了上去，来到码头处的一间仓库里。
带路的女刺客缓缓隐入黑暗，于此同时一个带着面具的短发女性在向他走来，到他面前后那人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妮莎？”蝙蝠侠认出了她。
——妮莎 奥古，雷肖 奥古的长女，塔利亚同父异母的姐姐。
“你找我有什么目的？”他直接问道。
妮莎围着他转了两圈，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又认真：“我正带领联盟里跟随我的人和雷肖展开一场暗影战争，我需要你的帮助，侦探。”
“刺客联盟内部分裂了。”蝙蝠侠听懂了她的意思，“你想要联盟首领的位置？”
“我只是想让雷肖奥古彻底死去。”妮莎的语气里带着坚定。
“现在他因为在阿卡姆城中受到的重伤，只能神志不清地坐在一堆机器里苟延残喘，但只要他还活着一天，暗影战争便不会平息。哥谭内的拉撒路泉水现在在我的掌控下，只要毁掉那些机器，他必不可能再次重返人间。”
蝙蝠侠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妮莎摇摇头直接将他的话堵回：“我知道你不杀人，但你应该明白，他早已死去，每当他使用一次拉撒路泉水，他都变得越来越……现在的他就只是一个快腐烂的……东西。”
见蝙蝠侠神情依旧不为所动，她叹了口气：你不需要动手，我只是想让你帮忙查出他现在在哥谭内的藏身之处。”
妮莎郑重的看向他：“我必将赢得这场战争，在我掌控联盟后，我将带领他们离开哥谭，从此再不干涉你和你的哥谭中的一切事务——我以我们都曾爱过的女人、我死去的妹妹塔利亚的名义向你发誓。”
听到塔利亚的名字，蝙蝠侠一贯平静无波的眼神中似乎泛起了些微波澜，沉默片刻，他开口：
“我希望你记住你今日的承诺。”
妮莎知道他这是同意了，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当然。”她再次保证，之后又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对蝙蝠侠眨了眨眼：
“我找你还有另一件事，是一个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扭头对身后喊了一句：“让达米安过来。”
几分钟后，一个男孩缓缓从黑暗中走出，黑发蓝眸，长相酷似某人小时候。他正手持一把长剑，脸上隐隐带着些期待地看向蝙蝠侠。
妮莎介绍道：“他是塔利亚和你的儿子，达米安奥……不，以后就是达米安韦恩了。”
……
“咔嚓——”
和蝙蝠侠正在远程连线的芭芭拉失手打碎了旁边的一个咖啡杯——糟糕，那是提姆很喜欢的……算了，提姆知道后估计也没空在意一个杯子了。
而此时监听了全过程的杰西——
“砰——”
不要在意突然响起的奇怪声音，那大概是杰西手滑了。
——这个剧情他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他之前才在罗伊那边看到过的吗？！
可恶，他好想和罗伊这位同病相怜的小伙伴一起实名吐(ru)槽(ma)某些家伙。
可惜实是不可能实名了，只能明早拐弯抹角的聊聊，他想罗伊一定能从文字里充分理解他的感受！
杰西平摊在床，感觉脑壳都突突地又疼了起来。反正他已经得知了刺客联盟这样一个重大情报，他估摸着今晚剩下的时间都是令人感动的父子相会现场，决定放过自己的耳朵去睡觉。
一只杰西骂骂咧咧的退出了监听。
……
蝙蝠车内，达米安看似正襟危坐，实则眼神在不住的乱瞟，不一会儿又死死地盯在蝙蝠侠、他的父亲身后。
“父亲。”他突然开口，“我听妮莎阿姨说母亲是被人杀害的，那个杀死她的凶手是谁？现在在哪？”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地杀意，手指在不住摩挲着手边的长剑。
“小丑已经死了。”蝙蝠侠淡淡开口。
达米安一怔，连忙追问：“那个混蛋叫小丑？是怎么死的？”
蝙蝠侠：“是我……”不小心打碎了解药。
他的话还没说完，达米安便打断了他：“他是死在了父亲面前？”
蝙蝠侠沉默了一瞬，最终开口：“是的。”
达米安眼前一亮，语气里带着某种心满意足：“我听说你从不杀人，但……你为母亲报仇了是吗？”
他开心地笑了：“父亲，我会成为像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