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下药
“找我什么事?”懒懒的倚着靠背,陆宁珍将陆月满含算计的眼睛尽收眼底,心下冷嗤,红唇轻启,“直说吧。”
“妹妹,之前是我和爸爸不对,我们不该那么对待你和你母亲,现在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仔细想过了,我们终究是一家人。”陆月端了杯酒,倒是装的颇为恭敬,唇瓣紧抿的模样好似真的在懊悔。
陆宁珍冷笑了声,继续听她说道,“只要你回来,爸爸也会重新认回你,你还是陆家人,我们一家人好好过,好不好?”
认回她?
陆宁珍并不接她这杯酒,只是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唇角那似有若无的讥讽弧度刺的陆月愈发难堪,本想发作,可陆建国的话又死死的压在头上,只得再度摆出卑微的姿态。
“我为什么要回陆家?你给我个理由。”
陆宁珍慵懒的邪扫一眼,语气凉薄。
“你回陆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会有疼爱你的父亲。”陆月抛着她自以为的优渥条件,还颇为肉疼的下了保证,“我也会劝我母亲对你视如己出,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不好么?”
仿若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陆宁珍嘲弄的勾唇,只觉她可笑得很,“我不需要父亲。”
“同样的,我有母亲,我不需要你们陆家的任何疼爱。”讥讽的加重了疼爱一词的读音,逼的陆月那虚伪的歉疚表情层层龟裂,恼恨呼之欲出。
“陆宁珍,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回到陆家?”
陆月手指紧攥,尖锐的丹红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压抑着心中屈辱,咬牙开口,打出了最后一张威胁牌,“你就不怕你再也见不到你母亲么?”
陆宁珍母亲的情况只有他们知道,如果陆宁珍不配合,她永远都别想知道她母亲的下落!
陆月心头怒意翻滚,连带着将顾西野和陆建国都恨了个遍。
若非顾西野下了最后通牒,她也不会如此卑微的求她!
而要不是陆建国这个废物管理不好公司,她也不会落得今日的狼狈下场!
竟然要跟这个贱人服软!
寒若深潭的双眸倏的冷了下去,越来越冷,一抹冷酷的杀意闪闪而过。
“陆月,你该死。”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同意回陆家,我就”
趾高气昂的声音戛然而止,陆月恐惧万分的看着掐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身子也哆嗦起来,“你,你”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陆家我不会回去。”陆宁珍深幽森然的眼神紧紧地锁着她战战兢兢的眸子,伴随着手上力道的收紧,一字一顿好似多夺命利刃让陆月汗毛林立。
“如果你敢对我母亲下手,你所想要做的事不仅再无可能,陆家,也绝对会破产。”
“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回去问问陆建国,最近陆氏的日子到底好不好过。”
将人一把甩开,一日之内接连两次被人视作垃圾且掐着脖子威胁,陆月浑身屈辱的颤抖,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扫了眼女人鹌鹑般的惨状,陆宁珍兀自嫌恶的擦了擦手指,将酒一饮而尽,厌弃的踹开陆月手,开门离开。
而房间内的陆月,只是定定的望着空无一物的酒杯,万念俱灰的绝望中似是投入了一束亮光,唇角阴狠的扬起,弧度越来越大,癫狂的狞笑声充斥着房间。
陆宁珍的威胁确实有用,她的确不敢自绝后路,但她的药粉也不是吃素的!
陆宁珍,你早晚要跪在地上求我!
快速将手机拿出,陆月阴狠着脸粗声道,“南亭酒店,一楼走廊,你带两个人过来。”
那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陆月啐骂了几句,“放心,亏待不了你,这贱人就当便宜你们了,留条命就行。”
挂了电话,陆月迅速默默估计着时间,生掐了把大腿把自己逼出几滴眼泪,摆出担忧的表情也出了门。
眼神焦急的四下乱看,在看到拐角处稍显踉跄的人影时,心头大喜,得逞的冷笑出声,快步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
“该死。”陆宁珍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指尖捏了捏鼻梁,暗骂自己的大意行为。
她没想到陆月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给她下药。
咬破舌尖,陆宁珍努力于混沌的阴霾中保持清醒,抬手压着处穴位,强行忽略心头这诡异的燥热,陆宁珍摇晃着步子向外走。
她现在只能庆幸于她曾被二师父喂了不少奇珍药材,把她这身子锻炼的颇有耐药性和抵抗力,所以她才能在这药效下还保持着几分清明。
“妹妹!”
身后那令她烦躁的声音响起,陆宁珍咬牙,指尖银针寒光一闪,已然做好了一场硬战的准备。
然而,就在她唇边血腥味愈发浓郁的时候,离她几步远的大门处突然进来一个人影。
青藤的脚步一顿,意料之外的看到了陆宁珍,本是不明就里的上前打招呼,却在看到她虚弱状态的时候变了脸色。
“陆医生?!”
忙不迭的将人的身子扶住,青藤警惕的向后观察,正巧看到了拐角处一闪而过的蓝色衣角,暗自记在心里,忧心如焚的将人向外搀。
“这是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送我回去。”陆宁珍颤抖的手指紧紧抓着青藤的胳膊,用尽力气的挤出几个字眼,声音却仍旧低若罔闻。
她唇角的血痕令青藤心惊,但又确实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将人送去医院,两难的站在门口,半晌索性将电话打给了顾西野。
“顾总,南亭酒店门口的红色法拉利,陆医生好像病了,您来看看吧。”
陆宁珍听着他在那边掰扯没用的废话,不耐的蹙眉,本想让他赶紧将自己送回家,可药劲儿上来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让顾西野来有什么用?她这药劲儿就能被解了么?不去医院是怕陆月还有后手,所以回家才是最安全的。
青藤这个木头脑袋!
靠在后座上,在陆宁珍陷入昏迷的前一秒钟,她听到了车门打开的声音,身子也坠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陆宁珍心骂了一句,“这狗男人的胸膛真硬。”
随后坠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