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好啊。既然无能为力，那便让你九族洗干净脖子等着，给大皇子——陪葬！”
皇帝神色阴鸷的说道。
如果有人此时细看皇帝的神色，便能发现他的瞳孔深处，更多的是恐惧和伤心。
下毒！
命悬一线！
疼到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一般。
十几年前的疼，仿佛在这一刻重新到来一样，叫皇帝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给朕查！看是谁敢对大皇子下毒！朕要诛九族，让他五马分尸！”
曾经伤害过他的那些人，先帝放过了！
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饶恕！
“是，属下这就去查。”
其实已经在查了，大皇子中毒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查？
甚至当时在场的阿晖都被关起来审问了。
可现在谁敢和皇帝讲道理？
只能顺着毛说话。
又一个太医哆哆嗦嗦地来说，没有办法。
砒霜之毒，历来无解。
就在皇帝暴怒想要杀人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年轻的太医站出来说道。
“陛下，虽说砒霜之毒，无药可解。可臣把脉的时候发现，大皇子身体内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还是什么东西？臣不知道如何形容，将这砒霜之毒，似乎化解了一些。因此，大皇子才会到现在都没有毒发身亡的。”
“这些并不是太医刚刚用药能延迟的，应该是大皇子本身身体内的东西，导致的。”
其他太医恨不得踩死这人。
说成自己的功劳会死吗？
“特殊的力量？”
皇上一愣。
年轻的太医说道：“对。敢问大皇子从前是否服用过什么东西？珍惜的药草之类的？若是能再找到当年服用的东西，也许大皇子还能有救。”
是傅阿天的血！
皇上顿时就想起这件事来了。
他刚刚也是气疯了，居然没有想起这件事来。
“朕要你们保住大皇子的命，一直坚持两天的时间，否则，朕要你们的九族，全数陪葬！”
皇上放下狠厉的威胁的话来。
所有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下谢恩。
等到皇上走后，其他太医都围攻刚刚说话的太医，许茂名：“你这年轻后生胆子也太大了吧？”
“就是，刚看过几年的病，就敢这么乱说？万一坚持不了两天，连累九族，你能承担得起吗？”
许茂名冷清的望着众人，讽刺道：“难不成我不那么说，大皇子真的有什么了，你们的九族就有救了？”
“你！”
“有这个功夫说三道四，还不如想想办法，赶紧保住大皇子最后一丝心脉。我看那股力量虽然柔弱且坚韧，你我努力，未必不能坚持两天。”
许茂名说道。
若不然，他又怎么敢乱说？
而且他相信这一点，在场的太医大多都能看出来。
只不过在宫中当太医，他们如此惯了。
可也不想想，刚刚陛下的反应，再在那小心翼翼的，怕是九族都得跟着死。
皇上立即拍了伏黑快马加鞭，赶往荷花村。
很快，追怀便进来禀告，说查到是谁下的毒药了。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碧萝。”
“皇后？”
皇上无比震惊。
他虽然知道皇后一向不喜欢小明，但是却不相信皇后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手。
“属下也是再三确认，现在碧萝已经被抓起来了，至于其他……还要等陛下发话。”
追风请示道。
到底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想要审问，还是要先问过皇上的意思的。
毕竟这事关皇室颜面。
皇上咬牙切齿：“严刑拷问！”
如果真的是皇后做的，那他绝对不能再留皇后了。
追怀立刻去办：“是。”
碧萝被抓起来了。
后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贤妃宫中，贤妃徐氏心神不宁地在宫殿内走来走去的，很是不安。
婢女秋杏安抚道：“娘娘，这和咱们没关系，您这么着急干什么？”
“那碧萝可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人。无论到底是谁做的，这皇宫，怕是要翻天了。”
徐氏低低的说道。
她是这座皇城中的人，怎么可能逃脱得开？
被波及，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说起来这皇后娘娘也够狠心的啊，大皇子可是他亲生的啊。”秋杏有些惊恐的说道。
“不对，不是这样的。”
贤妃徐氏忽然停下脚步，整张俏丽冷清的脸上，布满了震惊。
秋杏奇怪地问道：“什么不对啊？”
娘娘这是想到了什么吗？
贤妃徐氏问她：“你说，如果三皇子的死和大皇子无关。而大皇子又被人毒害，若是他能挺过去，皇上会如何？”
“肯定会愧疚会弥补啊，搞不好会立刻册封太子。听说咱们皇上小时候，也被毒害过呢。”
秋杏心有戚戚然地说道。
这后宫，果然是不好进的。
真是可怜小姐了。
整天活得胆战心惊的。
“先太后早逝，所以皇上没有生母庇佑。而如今大皇子虽然有皇后娘娘这个生母，却还不如当年陛下没有生母庇佑。”
“皇上当年是嫡长子，却不受重视。而如今皇后娘娘也不重视大皇子这个嫡长子。”
“当年皇上也曾被人下毒，听闻还是最信任的奶娘，给他下毒的。如今……给大皇子下毒的很可能就是皇后娘娘这个亲娘！”
“更甚至，当年皇上做太子的时候，被废就是因为被诬陷杀害自己的亲弟弟！如今，大皇子也遇见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困境！”
贤妃来回踱步，一字一句说着。
整个人越说越激动：“你说，这么多相似的事情，是巧合吗？”
她似乎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可却又像是隔着一层模糊的纱布，怎么也看不真切。
“可如果不是巧合，那又能是谁做的呢？”
秋杏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怎么有点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啊？
这些磨难，怎么可能是旁人能算计的呢？
毕竟皇后是大皇子的亲娘，不是随便谁就能算计到，让一个娘对自己孩子下手的。
可如果是算计的，可似乎大皇子得到的好处，更多一些。
“是啊，如果不是巧合，又是谁做的？”
贤妃来回踱步，有些想不明白。
秋杏劝她：“娘娘，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左右皇上也不希望您太聪明的。”
就以皇上之前对娘娘的态度来说，是绝对不会喜欢娘娘太聪明的。
所以这些事情，娘娘完全没有必要去费精力去想。
“这件事可以不想，但三皇子的死必须查清楚，否则不仅本宫会死，就连整个徐家都会跟着遭殃。”
构陷皇子，害死皇子，这样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秋杏点点头：“娘娘放心吧，您不是已经传信给老爷，让老爷按照大皇子所说的去查了么？”
为先帝守灵之前，大皇子专门来找过他们家娘娘，就是为了这件事。
毕竟在这件事上，两个人都是受害者，可以暂时统一战线。
“背后之人当真狠毒，去了一个皇子，又构陷了本宫和大皇子，一箭三雕。当真厉害。”
贤妃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些不够用了。
这宫斗，她还真的不拿手啊。
“娘娘快别想了，赶紧休息吧。”
秋杏强压着贤妃娘娘去睡。
但也只不过休息到堪堪黎明前夕，宫中便又喧闹了起来。
贤妃本来就睡得不沉，立刻起身询问：“秋杏，怎么了？”
很快，秋杏就从屋外蹬蹬地跑了进来，一脸的震惊和……兴奋？
“娘娘，皇后娘娘宫中的那个被抓的婢女居然招啦。”
“是谁？”
贤妃赶紧追问。
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将皇后娘娘玩弄在股掌之上。
对，没错。
她从来就不相信这件事是皇后做的。
现在皇后已经没了幼子，若是再没了长子，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尤其是皇上如此偏爱嫡长子的情况下，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嫡长子，才是皇后最大的依仗。
所以贤妃从来不相信皇后会毒害大皇子。
“居然是二姑娘。”
秋杏满眼都是震惊，还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在太子府的时候，那位二姑娘可是没少给她们娘娘苦头吃。
如今看见她栽了，秋杏怎么能不高兴？
“二姑娘？为何？她是疯了吗？”
贤妃觉得可能是自己起猛了。
要不然怎么会听见如此荒谬的话呢？
要知道，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还是二皇子三皇子，都对二姑娘百般感激。
可以说，只要二姑娘想嫁，放眼天下，她都没有不能嫁的。
如此煊赫，为何还要行如此危险歹毒之事？
“谁知道呢，可能是她自己想当皇后吧。所以才这样算计，如果成功的话，先除掉三皇子，
然后再借三皇子的死，除掉您和大皇子。最后借大皇子的死，除掉皇后。
那她若是能当上皇后，再想办法除掉二皇子，她的孩子不就是嫡子了吗？”
秋杏嘎嘎一顿分析。
却不成想，那王琅崋当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
“皇后如此信任二姑娘，两位皇子也敬重她。哪怕她想进宫，皇贵妃也是行的，日后更是能尊荣无限。何必铤而走险？”
贤妃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太对。
秋杏想想也是，难道还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