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孩子不是傅景行的!
“我家梨花也知道这件事,她和景行互相喜欢。可因为梨花和景行都太善良了,不舍得伤害两个孩子,才一忍再忍的!”
“我就说我家门口堆的粪肥怎么少了一半!秦阿七你可恶毒的女人,连老太太的粪肥都偷啊,你个……”
被偷了粪肥的李大娘拍着大腿嗷嗷叫嚷了起来。
秦阿七摸摸鼻子,立刻乖巧地说道:“借用,等秦王氏赔了我医药费,我就赔大娘你二十文钱,您看行不?”
李大娘的叫嚷声戛然而止,想要咧嘴笑又觉得不太合适,只是说:“咳咳,邻里邻居的,拿点粪有啥?下次有需要,还找我啊。”
美啊。
那么点粪,换了二十文钱,赶上肉价了。
村长现在看见秦阿七就烦,挥挥手叫大家伙都散了。
几个孩子也蹬蹬蹬地从隔壁墙头上跑过来了。
阿晴紧张地盯着秦阿七:“喂,你不会死了吧?”
都吐血了!
秦阿七小声地说:“我装的,瞧,这不就赚了三百文吗?等他们把钱送来了,咱们就买肉吃。”
“肉?”
阿天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馋得不行。
秦阿七笑着rua了一把他的小脑袋,笑着说:“对,到时候娘让你吃个痛快。”
“我觉得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想马秀才家里来找你算账,该怎么办吧?”
傅明深慢慢地提醒了一句。
村子里的其他人可以因为村长的话,而不再追究。
可马家……
秦阿七却眯着眼,大声地说:“马家不会来的。”
“我说你这个坏女人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马秀才会那么在乎你吗?”
傅阿晴气鼓鼓的,话语无比尖锐。
她还当这个坏女人变好了呢,原来还惦记着那个该死的情人呢啊!
“马秀才当然不在乎我了,可你们爹在乎啊。傅景行,你说是吗?”
秦阿七望着空荡荡的院门口,扬声问道。
她就说嘛。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原主才刚刚因为去见情人而打了孩子们,可傅景行却立刻就要离开家里。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着急到,让他都顾不上自己儿女的死活了?
“我爹?”
傅阿晴惊喜地回头张望。
可却没有看见人影。
倒是傅明深捏着手指,打量着秦阿七,眼神不停地变幻。
“你到底是谁?”
院子门口人影一闪,傅景行大步流星的走进来,黑黢黢的眸子紧迫地盯着秦阿七,仿佛黑洞随时要将人吞噬一般。
以他的功夫,秦阿七怎么可能发现得了他?
除非……
忽然长了脑子,知道他不可能放心离开。
“傅景行,马秀才那里,你能搞定不?要是你没那个本事,我就自己去搞定。”
秦阿七挑衅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是挑衅。
却也是试探。
一个乡野村夫,却处处都和这里格格不入。
见识,为人处世,还有这身功夫……
有意思。
“激将法对我没用。”
“好啊,那我自己去解决。”
秦阿七丝毫不在乎,抹掉嘴角的鲜血,抬步绕开男人就要走。
却——
“嗯?”
秦阿七望着禁锢住自己胳膊的大手,扬眉浅笑。
傅景行瘦削坚硬的面庞没有半分软化,盯着女子的眼神厌恶无比。
“我去摆平。”
说完,傅景行便大步离去。
上午才刚刚闹出丑闻,若是再让秦阿七去马家,那风言风语只会越演越烈。
其他也罢,他不希望影响到孩子。
“好了,你们回屋子午睡会,我收拾一下院子。”
秦阿七将孩子们轰进屋去。
才刚刚将菜地平整出来,就听见院门口响起了原主父亲秦大地的声音。
“畜生!连你亲爹的钱都坑!害得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丑,还害得你妹妹去跪祠堂?”
“赶紧的,你去和村长说,一切都是你胡说八道的。你去跪祠堂,换你妹妹出来!”
秦大的黑着脸进来,不由分说拉着秦阿七就往外走。
秦阿七不动声色地挣脱开来,冷眼望着眼前个头不高,瘦削皮肤黝黑的男人,心中怒火升腾。
她压下心头的怒火,只冰冷地伸手要钱:
“钱呢?三百文。”
原主兜里可是一文钱都没有的,有了这三百文,她也能买一些东西,来继续换取孩子们的好感了。
“啪!”
秦大的一巴掌抽在女儿的手掌上,脸上每一条皱纹里都布满了对女儿的嫌恶。
“秦阿七,你怎么那么爱钱呢?她是你娘,你怎么能打她?”
“所有人都看见了是她动手打的我,你是耳朵被秦王氏的粪塞满了,还是脑子被她的尿灌满了?”
秦阿七牙尖嘴利,毫不客气。
秦大地气得浑身发抖:“混账东西!你敢忤逆亲爹?”
“你算哪门子的亲爹?钱,是村长让给的。你给不给?不给现在就跟我去见村长!”
秦阿七二话不说,一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拉着秦大地走。
秦大地死死地抓住门扉不松手,无比失望地问道:
“阿七,你咋变成这样了?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的事情,你娘都没往外和人说过,为啥你就非得害死你妹妹呢?”
想起在家里骂天骂地的媳妇,秦大的腿肚子就抽抽。
不搞定阿七,他回去都得被媳妇活吞喽!
“最后问你一遍,给钱不。”
秦阿七懒得和这个渣爹废话。
从原主的记忆中,秦阿七看得分明,原主被继母秦王氏故意养歪了,多次虐待,可渣爹从不插手!
原主是坏,但秦大地更是不可原谅!
“阿七,你要是不要这个钱了,你的秘密,爹可以保证不往外说。”
秦大地放软了语气。
他的任务就是不给钱,让阿七拿不到钱就好了。
本以为这句话能威胁到对方,可谁料秦阿七毫不在意。
“随便你去说,最后说一遍,给钱!”
就原主的这个名声,还有什么秘密能糟蹋她的名声啊?
搞笑。
“你!你个孽障,畜生……”秦大地想到回到家之后,会面对暴怒的媳妇,就气得破口大骂。
声音之大,将隔壁和对门的邻居都吸引来了。
秦阿七飞快地松开秦大地,然后在秦大地错愕的目光中,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秦大地:……
这啥操作?
“够了!明明是秦梨花勾引傅景行,是村长罚她去跪祠堂的,你为什么打我?难道我就不是你女儿了吗?”
“秦王氏说我打她了,可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她打我了。爹,我以为你来是关心我的,却没有想到……”
恰到好处的一滴泪,顺着女人颤抖的眼角滑落。
凌乱的发丝,红肿的脸颊,还有嘴角未干的血迹……
秦阿七闭着眼,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破碎又虚弱。
村民邻居都愤怒了。
“我说秦大地你有病啊?你媳妇打完你还来打?牲口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崽子,你他娘的算个啥?”
隔壁陶奶奶气得破口大骂。
秦阿七:好像自己也被骂了。
“放屁,我没打她!秦阿七,你给老子说清楚!”
秦大地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老实人,怎么可能打闺女?
秦阿七适时睁开眼,眼底一片破碎悲凉,她扯了扯嘴角,哀伤至极。
“对,我爹没打我,是我自己打的自己。”
“对,你们听啊,她承认了。”
秦大地高兴地看着左右,可为什么大家反而更生气了?
斜对面的泼辣小媳妇,荷花小腰一掐,凉飕飕地问道:“看来,你是想去祠堂陪着你的闺女去啊。”
“对,找村长来,太欺负人了。”
大家义愤填膺之下,秦大的无奈只能掏钱赔偿。
不仅是之前的三百文,还额外多补偿了五十文。
这是隔壁陶奶奶替秦阿七争取的。
“好,好得很。秦阿七,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跟你亲娘一样放荡,没想到还算计你亲爹啊?”
秦大地眼底一片阴狠,不知道想起什么来,忽然拿出破罐子破摔的气势来,大声喊道:
“今天这么多人在,我虽然是傅景行的岳父,但也心疼我这半个儿!今天,我便替我半个儿休了这个荡妇!”
“她——”
秦大地劈手指着秦阿七,愤怒的青筋都在跳动:“秦阿七不守妇道,那两个孩子不是傅景行的!休妻,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