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多么痛的领悟
赵坤在一龙面前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低着头脸红得说不出一句话，心里早就把那个叫小四的服务生千刀万剐了数万遍：“妈的，这个小畜生惹谁不好居然把龙少得罪了；自己想死别把老子拖下水啊，一会等大老板气消了老子就把他一脚踹出夜总会，哼！”
“赵经理你有在听我的建议吗？我嘴巴都说干了你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是不是你也在心里看不起我？”一龙势必把刚才张秀安面前丢的脸加倍讨回来。
“啊……龙少你要相信，我赵某人对你只有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连绵不绝的尽忠之心，刚才我只是在认真汲取您所提出的真知灼见，不断反思自己所犯下的愚蠢错误，作为夜总会的经理，因为我的调教无方让您和尊贵的客人蒙受到了不公的待遇，我下来一定好好总结、改正，不辜负您的期望。”
“恩，赵经理，还是你深明大义，其实我并不是想责备你，我相信小鬼选人的眼光；作为一名有拥有高智商的管理人才，你为夜总会日理万机、鞠躬尽瘁，难免会出现一些小的失误，也不能全怪你。不过……我旁边这位张少爷因为刚才的打击导致现在情绪久久无法平复，感觉自己的人格遭受了侮辱，尊贵的身份也被无情践踏，估计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消气，你打算怎么补偿他的精神损失？”
一龙可算把今天真正的主角从幕后推到舞台上，反复思量还是得让张秀安先树立起强大的自信心才行，凭他的身体和脑子用暴力是行不通了，先教会他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
赵坤转头朝向坐在一龙旁边的张秀安，面色更加谄媚柔情，整个姿态彷如一个陪酒小姐，两个手掌来回搓揉憨笑着说：“张少爷，今晚有所得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息怒，不知道小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重获宾至如归的感觉呢？”
“一……一龙哥，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刚才发生的转变已经让我震撼得如坐针毡了，我现在就是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张秀安悄声对着一龙耳边说道，脸上有些担忧。
“哦！好的，您的指示我明白了，赵经理，刚才张少爷亲口告诉我让你们把夜总会最好的酒上一件，再找几个店里的台柱子过来陪酒助兴，对了，关键是让那个小四端着酒磕头认错，说不定心情会变得好一点。”
一龙完全不顾张秀安的请求，反而变本加厉的让整个场面变得更加惊心动魄。围观人群中三个表情诧异的男女相互对视几眼，其中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突然开口道：“开什么星际玩笑，张秀安这个又穷又丑又胆小的废物居然会是黑帮少主，程一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哈哈哈哈，季红，我估计程一龙是拿他开刷呢，可比你那些勒索恐吓高明多了，我倒要看看等会张秀安该怎么收场。”
只有旁边的蓝葵沉默不语，心里对程一龙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仿佛在他身上找到了某人的影子。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我们夜总会最贵的酒每样都给来一瓶，李大兵，立马去把赛西施、赛嫦娥、赛貂蝉、赛昭君四大美女全叫来陪龙少和张少爷喝酒；对了，小四呢，他妈的赶紧给我滚出来，磕头认错，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会把你录用，居然在这么尊贵的客人面前给我们夜总会丢人现眼。”
叫小四的人服务生一脚被李大兵踢出了人堆，他的裤裆已经湿了大片，牙齿上下抖动，直接跪在地上没敢起身。
“龙……龙少，张少爷，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您两位老人家的真实身份，有所怠慢，我向你们道歉，求求你们这次放过我，我保证以后自觉消失在天盛广场内，在外面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小四把一杯价值三万块的“拉菲78”双手端在了一龙面前，满脸的恐惧，就怕这个男人不高兴给他来上一刀子。
“唉……小四啊，我该说你是脑子笨好呢，还是悟性低好呢？你完全没明白我刚才的意思；照你的说法假如我们两个人没任何身份，你依旧会我行我素，不知悔改，抱着一种嫌贫爱富的服务态度对待客人吗？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对此，张少爷刚才临时决定，要亲自给你来一次用血的教训，让你更加透彻地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
“啊……啊你们要干什么，求求你不要杀我，赵经理，大兵哥，你们帮我求求情啊；我工作的这段时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瞎嚷嚷干什么啊，你到去处打听下，我程一龙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灯罩，怎么可能会做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张少爷只是想跟你来一次男人之间的单挑，不许带任何危险的武器，如果你赢了我就保证安全放你走，输了嘛……也让你完好无损的离开，不过得一边跪着一边学狗叫地爬出野百合夜总会，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一次就剁掉你的一根手指。”
这样的剧情发展让在场的人仿佛吃了兴奋剂，越来越多地聚拢过来等着看好戏，很多人还拿着摄像机，更有甚者拿起了手中的电话叫上自己的朋友立马赶来现场占位子，可以说是万人空巷的场面，酒水的销售量瞬间猛增不少。
“一龙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他看起来比我强壮太多了，等会我被打死了怎么办……呜呜，你不要再玩我了，我现在还是赶紧走吧。
张秀安的话说得很小声，其他人根本听不到，只看到他嘴唇对着一龙碎语半天，脸上的表情显得比小四还难看。一龙用手掐了下他大腿上的肌肉，张秀安就如条件反射般蹭地一下站起来，感觉有人在背后退他，不知不觉地就站到了人群中央，聚光灯也照射得恰是时候；围观的人都很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为接下来的表演提供了舞台，此刻一龙也站起身来，拿起赵坤送来的麦克风，扯了扯喉咙开口说道：
“大家一定很好奇刚才张少爷跟我耳语了些什么，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他只是很担心等会自己不小心出手过重，导致对方下半辈子的生活不能了自理；于是他决定追加一个条件，如果小四等会受伤输了，他会自掏出一万块钱的抚恤金，并且包了所有的医药费，天哪，这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啊。”一龙很动情地把话说完，周围的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不停呼唤
“张少爷，好样的，加油，我们都挺你。”张秀安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受关注，仿佛自己就是地球的重心，肩负着打倒外星侵略者的使命。
叶凌总算是搞清楚了一龙的目的，原来是想给张秀安塑造自信心，估计是同情这个整天被人欺凌的小子，悄悄地地走到小四身后说道：
“喂，小四，我奉劝你一句，等会打架的时候你尽量不要还手，但是也不能演得太假；打几个回合就假装受伤认输，你要是敢玩真的小心出了这个大门就被横尸街头，毕竟他可是黑帮的大少爷。”
小四看清说话的人是叶少，信了一大半，感激地点点头，心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大不了等会真的爬着出去，反正以后在外面又没人认识我。
“好了废话不多说，开始吧，张少爷，让大家看看你的威猛的实力。”
一龙关掉麦克风，朝着张秀安轻声说道：“小安子，现在的情况很简单，要么你当着几百人的面干掉眼前的人，成为一个真正敬仰的黑帮大少爷，以后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了；要么你脱掉裤子笼在头上装成缩头乌龟逃走，不过至少这四年你在学校都得低头做人，如过街野狗人人可以骑在你头上拉屎，要怎么选看你自己了。”
“可是一龙哥，我以前从没打过架不知道从何入手好啊，要不你教我几招管用的？最好是能一招制胜的那种，还不要把他伤得太严重了。我可掏不起医药费。”
“放心，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他估计没胆子找你要的；听好，我告诉个相对快速制敌的方法，把这个小四想象成你的仇人，他杀了你父母，强奸了你妹妹，甚至还抢了你女朋友，让你每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的人生就要被眼前的恶魔所毁灭；让心中的怒火不断燃烧，让自己失去理智，等会用尽全力，抓住时机往他的裆部使劲踢上一脚，大功告成，怎么样？”
“啊……一龙哥，太夸张了，其实我跟他根本没什么仇恨，而且这样赢会不会太不光彩了，踢人小弟弟，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
“热你妈个头，凭你的身体别被人打残就不错了，一会好好表现，不然老子亲自踢爆你卵蛋，你这次赢不了以后干脆就别当男人了。”
一龙难得对张秀安发了狠话，关键时刻就得逼逼这小子才行，说完退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等着看戏。
只见小四双手微微抬起，做出一个拳击手的架势，而张秀安却在他对面傻愣着不知所措。
“快点动手打啊，妈的，难道是英雄惜英雄吗？又不是拍电影，快点上。”
周围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小四忍不住先出手了，一个跨步冲上去往张秀安脸上揍去，但是出手的速度不仅慢，而且力度还很轻，生怕一下子把这个小少爷打出什么毛病自己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张秀安看到迎面而来的攻击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两只手狠狠捏住对方的拳头就往其胳膊上咬去。
“啊啊啊啊，痛死我了，张少爷求饶命，我的动脉血管都快被你咬破了。”
天哪，这位传说中的黑帮太子爷第一招居然用咬人，让在场围观的人大跌眼镜，反倒是季红和吕云两个人开始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张秀安这小子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程一龙就算把他吹成是美国总统也没用，本质上还是只会咬人。”
“忘了告诉大家，我们张少爷有个外号叫做吸血贵公子，一旦被他咬过的人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全身瘫痪，刚刚他发挥的还不到一成功力，只是想让大家开开眼界，长点见识。”
一龙完全没想到张秀安最开始居然用这么丢人的招数，只好厚着脸皮为他开脱；小四晃晃悠悠地捂住手臂站起来，满脸痛苦的样子，张秀安这次打算先下手为强，横刀跨马冲上去对着他的裤裆踢上一脚，这让原本还没从伤痛中走出来的小四再次倒地口吐白沫。捂住重要部位左右摇摆。
“唉……实在是太可怜了。刚才我们张少爷使出了他的看家绝活“天翻地覆撩阴脚”不出意外，小四的下半辈子可以直接去少林寺出家了，也能顺便净化下他低劣的人格，胜负应该分晓了吧，我看他已经没办法爬出去了，赵经理麻烦你找人将他抬出去。”
“什么，这就结束了？这个黑帮少爷难道真是天生神力？两三下就打得对方爬不起来了。”
“我看未必，瞎猫遇到死耗子而已，说不定还没我厉害，不过这个小四真的让人心疼，这辈子估计都没办法体会到当男人的快乐了；哎，可惜，才这么年轻。”
一龙不管围观者的感受，直接宣布了比赛结束，心想只要让张秀安变得有自信就行，还没从胜利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张秀安就被几个热辣的小太妹围在中间索要签名合影，看来效果还不错。
一龙拉过赵坤说道：“赵经理，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损失了一个服务员，张少爷对此表示很遗憾，说要对此负责到底，所以决定留在这里当一名实习服务生，不仅可以增长社会经历，还能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领，你看怎么样？”
“这……会不会有些屈才？毕竟张少爷家世显赫，万一他受了委屈，我们夜总会的生命财产安全可是大问题啊，龙少，你看……？”
“赵经理不用担心，他老头就是想让他出来多吃苦的，从社会底层干起也是很有好处，就这么决定了吧，出了什么问题我负责；对了，不要对他特殊待遇，犯了什么错就给我往死里骂，让他明白社会的残酷性，懂了吗？”
赵坤心想大老板都说负责了，自己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叫来张秀安给他商量下待遇的问题；上班时间晚上6点到12点；月薪3000，小费和奖金另算，这工资还是看在龙少面子上给的直接忽略了试用期，一龙对此表示很是满意。
现在的张秀安已经把一龙当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对他的唯命是从，况且工资涨了一倍多简直是在做梦。
一龙对着张秀安嘱咐道：“小安子啊，以后真的全靠你自己去改变命运了，记住时刻保持自信，不要遇到困难就退缩，以后就在这就好好工作，在教室的时候就给我好好学习；最重要的是……记得介绍你妹妹给我认识，咳咳。”
一龙说完便揪出了还躲在人堆中的看戏的叶凌，顺带叫上李大兵和赵坤走进了那个只剩下内衣内裤的游戏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