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不是亲生的
权衡之下，方昔和才决定大力扶持女儿柳意冉，用柳意冉与陈晨合力形成的强大能力，令内部心服口服，也令外界无可非议。
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肯定比自己的侄子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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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背景，就算方昔和不说得那么明白，柳意冉也能大致听得出来。
柳意冉听明白之后，最近也都跟陈晨讲了。
然而，刚到远房华庭不久，一起外出就餐时，陈晨与柳意冉聊着聊着，还是透露出了隐藏在他心里的一个隐忧来。
陈晨若有所思道：“冉冉，有个问题我其实一直想问。这次出手对付方泽远，我们到底该把握怎样的力度？他毕竟是董事长的亲侄子，你的亲堂哥，而且你们毕竟都是一家人。说实话，我总觉得，在这次叫板中，我应该手下留情才对。”
柳意冉听完，脸色严肃起来：“晨晨，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还好你今天问了我，那我现在就把答案告诉你毫不留情！直接把方泽远边缘化，咱们俩彻底掌握这些项目的主导权。等到所有项目都平稳过渡到我手里之后，方泽远就可以慢慢退出舞台，远房集团再也没他什么事了！”
“这是你个人的想法吧？”陈晨挑了挑眉，“你敢保证董事长也是这样的意图？”
“不。这是我爸的想法。”柳意冉肯定地回道。
陈晨眼神闪烁，但是却很认真地说：“冉冉，这我就得提醒你两句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一时彼一时。董事长现在心里窝火，一气之下，准备给不听话的方泽远一点颜色看看。但是毕竟他还是董事长的亲侄子呀，都是一家人！我敢保证，等紧张期过去，回头你爸心一软，一定又重新给方泽远机会，甚至，也有可能是大力扶持！我们俩这次要是把方泽远得罪死了，等到他东山再起，我倒没什么，但我怕他恨上你，到时吃苦头的就是你了！”
陈晨把话说到了这份上，然后关切地看着柳意冉，静待她的反应。
柳意冉脸色逐渐有了一些变化，声音温柔地说：“好了，难得你现在还懂关心人了！既然你都聊到了，那我就不妨跟你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是怕你犹豫不决、手下留情，才跟你透露的，这个秘密就咱俩知道，可千万别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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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似乎来了点兴趣，马上凑过去说：“如果真算得上秘密，我当然不说出去。”
柳意冉得到承诺后，往包厢外瞧了瞧，然后又特地关上门，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讳莫如深。
“放在一周前，你说的那些确实全是对的。我爸应该就是因为对方泽远恼火，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但是你可能有些疑问了，因为虽然我们都算是一家人，但是方泽远毕竟不是我爸的儿子，那我爸为什么要那么认真地管理他呢？其实就是因为我爸和他弟弟方昔松都是从穷苦人家一起打拼到现在的，而且他们俩小时候，他们的母亲也就是我奶奶就去世了。所以从那个时候我爸爸就发誓，以后如果有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弟弟饿着。后来我叔叔方昔松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就退休了，把自己的职位就了自己的儿子方泽远了。所以我爸爸才会对方泽远那么好，一直以来甚至都是作为我们远房集团的接班人培养的。”
“但是在那件事情过后，我爸说不定又会开始重用方泽远。就像你说的，毕竟是父子嘛。我和方泽远，只能说是各有一半机会而已。”
“但就在一周前，我突然明白，方泽远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了，相比于我，他的机会为零！”
“事情是这样。一周前的早上，我比我爸先起床，直接就出门去上班。我开门时，我爸才起床呢。车开出一段路，我想起落掉了一个重要东西在家里，于是倒回家去取。走到家里的门外，我正要敲门，听到我爸在屋里打电话的声音。”
“我一想，总不好敲门打断他的电话吧？不如等他打完了电话再敲门。我站在门外，不可避免地，就听到了我爸说话的内容。那天保姆、我哥哥也一早就外出了，我爸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所以电话声音一点都不小。”
“他在电话中问你们鉴定中心确定没有弄错，样本a跟样本b完全不是亲子关系？像这种亲子鉴定，出错的概率大不大？”
“当时我在门外听见，心里猛咯噔了一下。我就想，我爸竟然在做亲子鉴定？！他鉴定谁呢？难道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又或者，我哥哥方杰和方貌不是他亲生的？这可不是寻常小事，所以我当即就屏声静气，贴在门边仔细听，听他往下怎么说。”
“可惜我爸没有继续与电话那头的人聊太多内容，只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之后，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又等了十来秒，被突然传来的茶杯碎裂声猛吓了一跳。随之而起的，是我爸的独自咆哮声方泽远，你可真不简单啊！你个杂种，你也配姓方？！真是侮辱我们老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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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陈晨整个人都僵直了。
“你的意思，方泽远竟然……不是你叔叔方昔和亲生的？”
柳意冉点头：“是的。我当时比你现在的反应还要震惊，大气也不敢出，心里跟打鼓似的，哪还回家拿什么东西？我赶紧悄悄离开了门口，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回到了公司上班。”
“坐在公司，我想了又想，把所有的事前前后后理了理，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想起前段时间，我爸察觉了方泽远的小团体行为后，每次要对小团体动手时，就会接到莫名其妙的威胁。现在想来，一定是方泽远，他作为我爸爸的亲侄子，多少掌握了爸的一些小把柄。我爸一旦可能威胁到他时，他就暗中授意别人放出一点料，分散我爸的注意力。”
“种种行为，不像是一对叔侄，倒更像是天敌一般。如此一来，我爸估计就开始对这个侄子动了疑心，以至于最终下定决心，悄悄去做了一份亲子鉴定。”
“也许是因为我叔叔方昔松的原因，我爸爸才会做这个亲子鉴定的吧。”
“以我对我爸的了解，既然明白了方泽远根本就不是他弟弟的儿子，不会那么简单放过的。我没猜错的话，我爸现在应该正在双管齐下，一明一暗。”
柳意冉抽丝剥茧，说出的每句话，都如同惊雷声声，令陈晨心惊不已。
陈晨决定继续听听，等待她更多震撼的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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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昔和与方泽远之间，明明是一对叔侄，关系却闹到如此紧张。前些天，陈晨就感觉到一丝不太寻常的味道。没想到，今天与柳意冉一聊，果然听到了这么多生猛的内幕！
当然，这些内幕，也是因为面对陈晨，柳意冉才愿意讲出来。换成任何其他人，她是不可能透露半个字的。
柳意冉看了眼陈晨，继续说起来：“所谓一明一暗。明里，就是我们俩，通过专业能力，理直气壮地从方泽远手中拿走项目，取而代之。这是为了做给全公司以及外界看的。毕竟，我爸不可能公然宣称方泽远不是他弟弟的亲儿子。他只能通过我们俩，让方泽远体面、合情合理地退出舞台，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之外；”
“暗里，我爸一定在悄悄做另外的一些事情。比如说，方泽远手里到底有哪些把柄，怎么样才能清除这些把柄，解除对我爸的要挟？”
“暗里的事情，我们俩不用去管，也管不了。我们俩要做的，就是把摆在台面的这些事情干得漂漂亮亮。对我爸而言，这就是最有力的配合。”
“现在该明白了吧？你还觉得我爸会对方泽远手下留情吗？我们俩压根不需要顾虑方泽远什么东山再起，也压根不用顾念他是我堂哥。他既不是我堂哥，也绝对没机会东山再起。我们俩只需要全力以赴，向大家证明一件事我们比他优秀得多，能者居上，所以取而代之，顺理成章！”
陈晨听完之后，一直倒吸冷气，没有马上回答。显然，他是惊住了，半天才能消化掉柳意冉泄露的如此劲爆信息。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忙点头道：“那我就明白了！冉冉，你说得对，这还需要什么手下留情？咱们俩只管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就对了！”
菜上桌了，两人吃完饭，并没有马上离开包厢，又继续聊起接下来的工作，如何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去取代方泽远，驾驭局势。
柳意冉的主张是，直接从总部重新调一批人过来，担任经理和相关事务的主管，等于说一次性大换血，把方泽远的人全部换掉。这样一来，柳意冉和陈晨的意志才能够行使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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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光有他们俩，底下手脚不灵，也是很难施展开去的。
对此，陈晨从大方向上基本赞同，但在做法上，陈晨有自己的不同想法。
陈晨认为，比全面换血更现实可靠的办法，应该是在项目现有骨干的基础上，拉拢一批，换掉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