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柳意冉一定会是那个陪你到最…
以至于，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富家小姐就站在了他的身后，他也不曾察觉。
柳意冉一眼就看见了陈晨手机屏幕上，谭新月与一个陌生帅哥亲密的吻照，一时间，她竟然也待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
陈晨听到身后响动，才发现柳意冉的到来，慌忙去关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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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陈晨，我不是故意要看到的。那个……你没事吧？”
陈晨现在的脸色极为难看，整个人那种糟糕的状态，让柳意冉又再次联想到了那次，他喝醉酒醉倒在马路上的情形。
其实想想，如果不是那次陈晨醉倒在马路上，那她柳意冉大概率也不会遇到陈晨了，也就不会有以后发生的其他的事情了。
“那个……什么，我没事。”
陈晨只回答了几个毫无意义的字，便什么也不愿再说。
傻子都能看出来现在的陈晨正处于一个极度难过的状态，一旦有任何发泄点，他就会直接奋不顾身地去做压抑在自己心里的事情。
柳意冉担忧地陪他干坐了一会，后来有事，便起身离开了。
只剩下陈晨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他像只没有灵魂的孤魂野鬼一般，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呆呆地在走廊上走着。最后看到走廊尽头的抽烟室，只觉得那才是自己最亲切的归宿。
他木木地抽出一根烟点燃抽着。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的烟他点了五六次才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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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刚接到谭新月晴天霹雳般的那个视频电话，挂断之后，陈晨还想着继续再打过去追问。
可不一会，他就接收到了一张接一张刺目扎心的照片。
谭新月与那个长相十分英俊的帅哥小南那么亲密，又那么幸福。
亲密的程度就好像是感情十分好的爱人一般，又或者像是正在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而她脸上那简直就要溢出屏幕来的满满幸福、甜蜜，更是真真切切，无法假装的。
陈晨突然觉得，还有必要打电话给谭新月去自讨那份没趣吗？
到底要打电话给她做点什么？
是想听她把她与小南的深情再复述一遍，再恶心他一遍？
还是想跟她商量把小磊要回到自己的身边？
连续抽了好几支烟后，陈晨想了很久，觉得把小磊要回来本身也是不现实的。
先不管谭新月愿不愿意的问题不说，单是从小磊的角度来想，小磊会愿意离开妈妈，来到他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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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个爸爸和儿子才相认没多长时间，小磊和自己的感情基础也薄弱。
谭新月有句话说得是对的。小磊从小就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与他这个父亲相处实在太少太少了。让他离开谭新月，那是一件极其残酷的事情。
既然如此，联系谭新月意义何在？
陈晨这样矛盾地想着，可手却终究还是摸进口袋，掏出手机，默默点出了谭新月的电话号码……
略作犹豫后，陈晨还是按下了谭新月的电话，等待电话的接通。
然而，谭新月的绝决与无情再次刷新了陈晨对她的认知。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耳畔只传来冰冷的播报。谭新月就那么的怕他打扰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好事，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放下手机，陈晨的心更加疼痛和难受。
就坐在那云雾缭绕的抽烟室，整整一包烟就只剩下了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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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柳意冉听到外面的人在谈论着什么，才放下自己手中需要签字的文件，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发现几乎在抽烟室中被香烟包围的陈晨。香烟浓得像是灰色的固体，柳意冉一推门进来，便呛得一阵直咳。
要不是保安看到了抽烟室那么大的烟，以为是着火了，柳意冉死也不会想到陈晨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晨，你能不能不这么折磨自己？心里有事就说出来，你这样会把自己憋疯掉的！”
柳意冉冲过来抢过他手里烟，摁灭，扔掉。
“我没事，真没事。真没事……”
陈晨像复读机一样说着。
“那行，你这样坐着，不许抽烟，我就陪你。”
柳意冉索性也在抽烟室坐了下来，烟雾一下子就呛出她的眼泪来。
“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赶紧出去吧。”
“你能呆，我为什么不能呆？要出去除非你一起出去，答应我不再拼了命地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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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推开抽烟室的玻璃门，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没有进办公室，就那样默默地按了电梯，下了楼，没开车，往公司外面走。
烟抽空了，他找到了楼下不远处的一处小餐馆。没有点饭菜，他只要了二锅头，坐在那一个劲地喝。
其实他自己之前很不喜欢二锅头这种勾兑酒精的味道，他只喜欢那些度数没那么高的酒，但是经历了那么多让人肝肠寸断的事情之后，他才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会喜欢二锅头的味道。
借酒浇愁愁更愁，陈晨不知道，他的愁，何日是个尽头。
当他喝到泪流满面，一阵想吐，一个女人的身影推开门直冲进来，夺走了他的酒，一把搂住了他。
其实，柳意冉看着他魂不守舍地下楼，就一直不放心地跟着走了过来。
被面前这个女人抱着，陈晨身上竟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那是自己很长时间都没体会过的，那种感觉好像和家的感觉很像，但是现在，他还有家吗？
“哭吧，心里有伤就哭出来。我陪你哭，哭个痛痛快快！就算没有谭新月了，我柳意冉会做那个陪你到最后的女人！”
柳意冉抱着陈晨的头，将他放在她胸口。陈晨的泪水没有止住，而她自己却陪着一起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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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江城一家普通的小饭馆可以看到这样一副十分难得的画面，一个长相十分出众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痛哭流涕的男人，而过了一会，女人眼中也开始有一些泪光闪现。人们也许不知道男人为何而哭，只知道他们确实很羡慕女人对男人的关心，说实话，这是每个男人都羡慕的……
“冉冉，你走吧。不用管我。”
陈晨试图推开她。
“这种情况，我不会放你走的。不仅在这儿我不会放你走，同时我不会放你离开远房集团。正常情况下，你想辞职当然没问题。但现在这样的状态，你辞职离开，谁能放心？”
柳意冉用光洁的下巴磨蹭着他又黑又粗的短发，小声说道：“这样吧，你不要离职，但是可以休假。我建议你休个两三个月的长假，好好放松，调整下心情。还有，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呆在你家里休假的，那样你肯定会去做傻事！从明天起，我也申请休假。我要看着你，像上次那样喝到胃出血的事，我不会让你再发生第二次了！”
柳意冉一直陪着陈晨，在饭馆坐了很久很久。
后来，陈晨执意要回家，柳意冉硬是不让他自己开车。事实上，陈晨喝得醉醺醺的，也开不了车。
陈晨和柳意冉的住处很接近，而她一直载着陈晨回到他居住的小区，然后送他到家，从他身上摸出钥匙替他开门。
陈晨一看到那张沙发，心中又是一阵心绞痛的感觉。
那上面有谭新月留下的痕迹，有她的余温，而她之前像只小动物趴在他身上的样子，曾经是那么的让人怀念。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对你无限好，然后再把对你的好全都夺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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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今天早晨出发去公司前，谭新月还温柔地替他整理领带，小磊在一旁抱住他的大腿，提醒说，“爸爸今天下班早点回家哦”。
才半天的时间，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还有那张大大的婚床，上面纪录了他和谭新月多少的恩爱……
以至于，陈晨根本不敢不触碰那张床。他怕再睡在上面，一身的骨肉都会痛到剥离。
更不敢拉开衣柜。衣柜中她那些香喷喷的衣服，仿佛固执地保留着她身体温柔的曲线与轮廓。
它们像是有生命，凝视着他。带着一半的温柔刻骨，也带着一半的无情刻骨。
爱到极点，为何却又可以这样地伤他到极点？
他看不懂谭新月，看不懂这份爱……
见到陈晨的面容越来越紧锁，柳意冉哪里敢离开？
他在沙发上躺下，她也就在沙发的另一头躺下。两个人都像忘记了怎么说话似的，一整夜没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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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不知道柳意冉是怎么样去跟公司沟通处理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说服自己父亲的。
接下来，他原本已经进入清点交接的辞职流程被暂停了下来。他依然作为远房的员工，暂时先继续留着。
柳意冉还真申请了休假，陪他去到度假山庄。又是上次他治疗胃病的那家湖光山色的度假山庄。
以前，陈晨并不怎么打高尔夫。这次，就在度假山庄的高尔夫球场上，柳意冉手把手地教他。挥杆撞击，高球飞出去的瞬间，陈晨似乎暂时能够得到片刻的喘息。
他们一起钓鱼，坐在小船上，静静地享受着阳光洒落二人肩头，湖风拂面。有鱼上钩的时候，她雀跃的样子竟然带有几分类似于谭新月那样的迷人。
没有鱼上钩时，她就与他并坐船头，手与他越来越近，最后悄悄捏住了他的手。
他颤了一颤，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敏感地将手抽开。
夜里一起坐在树下，陈晨手中的烟一闪一闪，吐出的烟圈总是多过他嘴里吐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