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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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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营长还有无数个追妻计谋没使完, 廖营长还要去捅窗户纸,可他没时间。

    这天傍晚大家正在宿舍区打桩,一辆吉普车驶进工地,车上下来的人是他们营的政委展东升, 廖蔺闻信从后院赶了过来。

    展东升面容有些严肃,见了廖蔺立即说明来意,“皖省的公安部门昨天跟军区取得联系, 他们抓获了一个拿着可疑介绍信回乡探亲的人,那人身上有武器,在随身物品里还搜到了毒品,怀疑他是从三角区出来的, 军区下了命令, 让你即刻赶过去配合当地公安一起调查,要是此人真的是那里出来的,当地公安同意将人移交给我们处理。”

    廖蔺听后点头, 叫了声樊志:“去通知集合。”

    薛妙正在屋里做晚饭, 见战士们都集中到前院的操场,昂首立正集结成一个中队,廖蔺上前说话:“我有紧急任务, 这里的工程由展政委接手负责,还有十四天过年, 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腊月二十八全部工程竣工, 有没有信心做到?”

    “有!”战士们齐声答道。

    难道廖蔺要出门?薛妙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军令已到, 出发在即, 廖蔺简短地吩咐完,回屋收拾些随身行李,临走前来到伙房门口,肃着脸跟薛妙道别:“我要去外地出趟任务,回来的时间不确定,你还有几天也放假了,别去惹那个季淑,她的事情暂时没查出结果,我不在你身边看着,你做事小心些。回去探亲时路上要注意,”说完往屋外望了一眼,见大家都在操场上跟展东升说话,特意留下空间让两人告别,廖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回沪市把手里的东西倒手一批,我管不住你,但是你最好记住,如果没有信心不让人抓住尾巴,那就别做,知道吗?”

    薛妙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小心的。”说完不放心地问道:“你出任务安全吗?”

    廖蔺脸勾起嘴角,“关心我?”

    薛妙点了点头。

    廖蔺柔声道:“放心吧,是个普通任务没有危险性,有人这么关心我,我怎么能轻易涉险?”说完冲薛妙挑了挑眉梢。

    薛妙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口花花,想到要有一个多月见不着面,就不跟这人一般见识了。

    廖蔺马上要出发,来不及吃饭,薛妙回身收拾了一小篮子刚蒸好的发糕,又装了一罐子自己做的绿豆豉野猪肉酱,递给他,让他带着路上吃,悄声道:“还有其他人,没法给你带别的,你路上记得定点吃饭。”

    像个小媳妇一样关心人,暖暖地叮嘱让人很窝心,廖蔺接过篮子,笑着道:“放心,饿不着我,我走了。”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薛妙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舍。

    晚饭时,展东升跟薛妙透露,“是个小任务,不出境,半个月二十天左右就能回来。”薛妙这才稍稍放了心。

    晚上躺在宿舍床上,薛妙破天荒地失眠了,回想起跟廖蔺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又不是真的迟钝,廖蔺几次三番地表示要追求自己,包括他看自己的眼神,还有他这些天的行为,她相信他是喜欢她的,真心想跟自己在一起。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她上一世短短的22年时间全都奉献给了厨艺,除了看几本小说,现实中一点恋爱的经验都没有。

    她承认廖营长这人很优秀,他的长相是自己最喜欢的类型,他能力很强,他还一点也不像这个时代的人,他接受新事物快,不教条,人风趣。

    她最欣赏他的一点是,他虽然家境显赫,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利用这种优势,相反他还最讨厌那种成天张嘴闭嘴提家庭出身的人,他现在所取得的成绩全都是真刀真枪,腥风血雨一点点拼搏出来的。

    不得不承认,他是强大的,见他面对险情临危不乱,分析问题冷静睿智,自己确实心动,但是他又太聪明了,他能通过有限的几点线索就分析出自己的来历,这样的人精明得可怕,就像她最开始时对他说的,他这样的人让人没有安全感。

    但是自己当初决定救他,让福德居有了暴露的风险,其实已经把赌注压在了他的身上,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是个可靠的,内心骄傲的人,是个可信赖的人。

    薛妙入睡前,最终正视了自己的心,她喜欢廖蔺的聪明睿智,喜欢他送的花,喜欢他喜欢自己做的美食,喜欢他开|枪的酷帅,既然喜欢,那就跟随自己的心,给彼此一个机会,不过不想那么快答应他,樊志悄悄告诉过她,说廖蔺在对她使什么三十六计,她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第二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农垦团会在腊月二十给新一批知青,还有被批准回家探亲的老知青们放探亲假,利用放假前的这几天时间,薛妙紧锣密鼓地给大家准备过年的吃食,温度不是很高,年糕打好了可以留着慢慢吃,猪得腊月二十四才能杀,没有肉,采来新鲜的粽叶,用现有的材料给大家包了一些蛋黄粽子,跟豆粽。最后跟司务长们还有陆鸣一起,把年夜饭的菜单也给确定好。

    这两天,老丁还有采购员、司务长,包括郝连长都来找薛妙,请她帮忙从沪市带东西,男人需求不多,他们主要是给老婆孩子买的,大家有分寸,不会让她帮忙带大件的东西,因为沪市现在轻纺最有名,大都让帮忙买些衣物。

    郝连长手表透气不好使了,让薛妙帮忙买一块新手表。郝连长,还有后勤这些人平时对她很照顾,又极力配合她的工作,薛妙拿他们当大哥,这点小忙当然要帮,找来纸笔把他们要买的东西都记下来。

    回头薛妙又去问了今年不回家的张波、林峥嵘他们有什么要带的,还去了独立营,问完工后要回独立团里过年的战士们有什么需要,正好一并买了。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收拾好了东西,薛妙踏上澜江农垦团专门送他们这些回城探亲的知青去省城的大卡车,薛妙有原主来这里时的记忆,从他们支边的驻地到省城要走上四天四夜。他们六十个知青分别上了两辆大卡车,薛妙想到路上颠簸,没想到会这么颠簸,饶是她跟廖蔺练了一段时间的搏击,身体素质提升了一些,到了晚上,下了车进招待所,走路都有些打晃,原先宿舍的姐妹李咏梅已经连路都没法走了,歪在薛妙身上,脸色煞白,像缩了水的小白菜。

    颠簸了四天,颠簸掉半条命到了省城的火车站,回城的火车票是兵团统一帮忙购买的,不可能是卧铺,好在硬座车厢几乎都是回城的知青,不用费神照看行李,累了趴在小桌子上睡一会,实在伸不开腿,有人直接躺到座位底下,薛妙切身体会了长途旅途的艰辛,车速慢,到沪市需要三天三夜,有些更远的北方省份的知青回到家需要的时间更久。一个月探亲假,有一半时间是在路上度过的。

    历时七天七夜,终于到了沪市,下了火车薛妙感觉自己是真的只剩半条命了。挥手跟李咏梅告别,薛妙提着行李去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招待所,原主的家人不好相与,她不准备跟他们过多接触,等除夕当天再拎些东西回去看看,尽一份心意就够了。

    因为回程需要自己买票,农垦团给每个知青都开了介绍信,住招待所很方便,前台的大姐看薛妙不回家拿着介绍信住招待所,面上露出同情,问道:“是不是家里的床被分走了?进了嘴的东西吐出来哪那么容易,你们好不容易回趟家,别惹闲气,出来住最好。”

    这还脑补了出家庭伦理剧来了,正好省了她解释,“是啊,没地放住,只能来外面住。”

    薛妙心里正偷乐,见身后也有个知青来办入住,这才想明白,沪市向来住房紧张,家家几乎都是螺狮壳里做道场,七八口人挤在十几平米的空间里生活不是没有,回来探亲的知青不愿回家跟人挤,手里有点闲钱出来住招待所的还是大有人在,所以大姐见她拿出介绍信才没有大惊小怪。

    找了洗漱用品去一楼的公共澡堂洗了个澡,薛妙回到房间先睡了半天,把旅途积攒的疲劳消一消,才有精力赚钱。

    醒来后,下床把门插上,把窗帘挡严实,薛妙进了福德居清点自己的库存。

    回沪市卖东西是自己一早就定好的计划,为此她筹备了大半年时间。虽然现在这个时期私人做买卖不被允许,但是小心谨慎还是能挣下一笔钱的。

    沪市是现在全国的轻工业第一城,地位重要,有国家计划扶持,这个时期全国的副食都集中供应给沪市这样的一线城市,但沪市人口多,工人多,收入比起周边城市要高出好大一截,购买力在那,现在市场供小于求,商品还是奇缺。

    她还记得在网上见过一个六十年代生人的沪市教授回忆,在73年左右他曾在街面见过有人出摊卖小馄饨,虽然是个别现象,但能看出大城市比起小城市在市民私下交易方面的管制要松一些,这点最好。

    大环境宽松一些,她自己也不能放松警惕,量大容易引起怀疑,那就小量分散来卖,准备了这么久,除了菠萝、香蕉这些常见的南方水果,她利用睡前时间把菠萝、芒果、覆盆子等水果全都做成了罐头、果酱,果汁,还有一部分鱼,也被做成了酥鱼等罐头制品,没有玻璃瓶,她买来勐相镇供销社物美价廉的土陶罐来包装,还有一部分装在砍回来加工过的竹筒里。

    除了这些,想到沪市人活得精致,用手里的材料,做了些桂花糕,红豆糕,鲜花饼等中式糕点,在牛皮纸上设计了个简单不花哨的图样,精心包装了一下,档次立即上升了好多。

    总之,有了福德居能卖的东西种类更多,薛妙给自己定了个销售战略,走批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清点好物资,薛妙拎了个包出了招待所,她到站是中午时分,睡了几小时觉,现在还不到五点,出门后往火车站后方走去,她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住,因为承接原主的记忆,记得火车站后边有个全市交易量最大的黑市,火车站人流量巨大,黑市在这里扎根,除了方面出货,有人来管也方便逃跑。

    薛妙凭着记忆穿过一个破旧的弄堂,出了弄堂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十字型街面,被两旁破旧的石库门房子夹着,里面人头攒动,问了一下,因为马上要过年,这个点附近好多下了班的职工都过来转转,淘些不要票的年货。

    黑市上的商品看起来很丰富,沪市周边有临海的城市,薛妙见到有摊位在卖大黄鱼,后世野生大黄鱼已经难觅踪迹,价钱贵得离谱。薛妙看到好食材就想买,好不容易克制住,先卖东西挣钱要紧。

    她在这条街上溜达了一圈还真见到有摊位在卖香蕉、菠萝,心里叹服,黑市的人真是神通广大,薛妙问卖香蕉的大哥这两样水果的价格,大哥没回答,抬起眼皮看了眼她拎来的破旧绿帆布旅行包,“你手里边也是这个吧?我出钱收,你卖不卖?”

    薛妙:“……”干黑市的全都是人精啊。

    大哥笑了笑,“一看你就是南方回来的知青,我今天好几笔买卖都是跟你们知青做的,你要是卖,我看下成色,这两样都按一块钱一斤收,别跟我议价,要不是过年走货量大,我可出不起这么高的价钱。”

    感情不是她一个人想要赚这个钱,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个确实不难做到,进山里挑青香蕉摘,现在火车烧煤供暖,温度不高,回到沪市香蕉正好捂熟,背着水果虽然麻烦点,但只要出手卖掉,来回的路费就出来了。

    薛妙想了想答应了大哥的出价。

    水果在沪市是凭证供应,香蕉跟菠萝比起橘子、苹果更是稀缺,记得后世看过资料,沪市也只在七十年代后期才有中看不中吃的厄瓜多尔香蕉敞开供应,以前看过的一部年代戏里,男人给怀孕的媳妇买了五根香蕉花了十块钱。

    哪怕一块钱收购价也比猪肉的价钱还高,赶上旺季,大哥一块钱收她的,肯定翻倍往外卖,卖给他是有些吃亏,但省时省事。

    两人转到漆黑的石窟门楼缝里,薛妙打开大旅行包,里面没装菠萝,只装了四十斤香蕉,她特意挑个大的,熟得比较透的装的,大哥挺满意,上过秤之后,直接给她点了四十块钱,又立即转回摊上卖货。

    尝到了点甜头,薛妙先出了黑市,饶了一大圈,既然是十字街,她这次从横向的那条路进入,也不走深了,入口不远有人在卖小蛋糕,手艺不错,鹅黄的鸡蛋糕松软细腻,有不少人在买,沪市历史上当了多年租界区,对西方的饮食接受度比较广,虽然现在没有条件喝咖啡,吃西点,但做得细致的小蛋糕格外受人青睐。

    卖小蛋糕的是个精明的中年大姐,薛妙在旁边看了一会,一块四四方方的小蛋糕她卖一毛五,成本也就几分钱,黑市果然暴利,当然面和鸡蛋不好弄,但她既然能做这买卖肯定有渠道搞到东西,这次还没轮到她问,大姐先问她,“看你不像是买东西的,有什么事快说,一会人多了没时间招呼你。”

    我怎么不像买东西的了?进来只跟两个贩子打交道,怎么个个都火眼金睛的?

    她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从包里掏出个陶罐子,问道:“自家做的果酱,你要不要买点给蛋糕增加点花样?”说完打开罐子封口,用支干净的竹片挑了些覆盆子酱让她尝尝。

    薛妙的覆盆子酱先用蔗糖杀出水,再用蜂蜜熬煮,舍得下蜂蜜,晶莹浓稠,一看就是好东西,大姐心里快速计算,带果酱的蛋糕现在稀缺,每块可以再涨一毛钱,这一小坛有一斤了,能做很多块蛋糕,是笔好买卖。

    “一坛卖多少钱?”

    “蜂蜜不好弄,罐头现在卖一块钱一瓶,我这个比罐头实诚多了,三块钱一坛。”

    绝对有的赚,着急卖货,没时间讲价,大姐痛快答应,薛妙后悔要少了。因为薛妙的果酱蜂蜜多,密封好了能放一年,大姐直接要了五坛。付了钱,又有人来买东西,薛妙直接退了出来。

    这两天出来搞批发确实是个好时机,临春节黑市人多,小商贩确实没工夫细究她的来历,这样对她来说更安全。

    一点没耽搁,薛妙直接拿挣来的钱去买了大黄鱼,“三天勿吃黄鱼汤,两只脚里酸汪汪”这是宁波人的口头禅,沪市人口里宁波人比重不小对大黄鱼格外偏爱,现在还有黄鱼汛这种奇观,大黄鱼价格便宜,一斤黄花鱼才四毛钱,要过年了长了一毛,太多拿起来太显眼,薛妙先买了二十斤,花了十块钱。

    今天只是来踩点,薛妙没有接着卖货。对于她们厨师来说,回到七十年代最应该去名店膜拜下,于是做了辆电车去了著名的大壶春,沪市最有名的生煎馒头店。

    还没到门口就被门前排队的人吓到,长长的队伍一直站到了街尾,有个大妈在发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牌子,按颜色取餐,薛妙被分到手的是个蓝牌子,等了四十分钟才轮到她,公家的店不是黑市那种天价,花了两毛四分钱买了两客共八颗生煎包,拿棕色纸袋裹着,捧在手里暖暖的,冬日的湿冷仿佛都消失了。

    薛妙站在店门口,迫不及待捻一颗入嘴,就是这个味。生煎外皮筋道,下层底皮过了油后酥脆,最妙的是内里的肉馅,味道鲜美,紧实只带一点汤汁,咬开外皮吸一下就吸干了,不是后世的生煎馒头,一口下去汤能喷出好远。

    这才是正宗的生煎馒头,大壶春品牌虽然也一直在延续,但是质量早已今非昔比,此刻站在街角,暖暖的街灯亮起,与一群食客共享美味,薛妙才真切感受到时空之旅的奇妙。

    环顾左右,旁边是一家人一起来吃,只买了一客,一人一颗珍惜地分享,最小的孩子眯着眼嚼完,连手上粘的黑芝麻也不放过,拿舌头舔进嘴用牙咬碎,看那表情就知道被黑芝麻的醇香征服了。

    幸福是什么呢?看这家人脸上满足的笑容,这一毛两分钱一客的生煎包带给他们的幸福感比后世一顿法式大餐还要浓厚,美味需要跟家人一起共享,她有些想念爷爷,还有……廖营长了。

    廖营长在努力保卫国家安全,她也不能落后,努力给自己攒第一桶金吧。

    薛妙晚上回去,见前台空荡荡的,从包里掏出三根香蕉递给前台大姐,香蕉稀罕,大姐脸上露出笑容:“你那么远拿回来,留给家里人吃吧,大姐不能要。”

    “晚上带回去了一些,这个是专门留给你的。”

    见大姐收下香蕉,薛妙说道:“我好长时间没回来,对市里有些不熟,想避开哥姐偷偷给父母买点东西,可手里没票,真愁人。”

    大姐立即会意,从前台桌子抽屉里扒拉张地图出来,“等着,大姐给你圈几个地方,过年了,正规商店里供应有限,政府这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在黑市买东西,这几个最大,东西也多。”

    薛妙问对人了,前台大姐就是个活体114,连钢铁厂二厂区家属院后身的黑市都指给薛妙看了,这三根香蕉的咨询费花得真值。

    “大姐跟你说,要想买东西还得去闸北这几个点,那边东西最便宜。纱厂附近的黑市价最高,那里的女纺织工挣的工资是解放前私营厂定的,一个月能挣70多呢,虽然过日子也精打细算,但不像别的地方使劲杀价。”大姐说得对,现在确实是体力劳动者比脑里劳动者挣得多。

    价高她喜欢,薛妙第二天稍稍给自己变了下装,先去了纱厂的黑市,这边的香蕉收购价确实高了一毛,薛妙出手了四十斤香蕉,又以两块钱一个的价格,卖了20个菠萝给商贩,商贩还嫌少,这几个菠萝不到一小时就能卖光,让她下次探亲多带点。即使在大多数人收入不高的七十年代,一个月挣一百块钱的不是没有,图新鲜花个几块钱买个菠萝回家过年,这钱花得很舍得。

    腊月二十八跟腊月二十九这两天,薛妙一刻不停的在市里各处黑市活动,她小心谨慎,跑一个地方换个妆容,她卖的东西虽说稀罕,但市面上不是找不到,她又出价合理,有的赚商贩自然乐于接受,很快把手里准备的糕点、罐头、部分水果按批发价都销掉,

    除夕前一晚,薛妙早早上床,把这两天赚的钱从福德居里取出来,各种票子堆成个迷你钱山,薛妙大眼笑眯眯,哈哈,她要打破吉尼斯挣钱记录了,卖的这些东西全是这大半年收集来的,根本没怎么动用原先的存储,相当于干挣,数了数一共差三块钱两千。

    按这些钱的购买力来算,她应该现在应该是个万元户了,不过买房子还不够,不急,慢慢来,她一定会成为真正的万元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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