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黑沙风中有妖异
洗漱完毕,姜然来到前堂,看着洒落一地的筷子,以及独坐在一旁生闷气的苏举子,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这不是苏兄吗?不知那仙法练得怎么样了,我昨夜可是羡慕了一晚上,这不,一大早就过来瞻仰苏兄的仙术了。”
姜然故作期待道。
“哼!”
眼见着姜然凑过来,苏举子刷的一下起身,随后便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竟是连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看着远去的苏举子,姜然不由得摇了摇头,随后也打算出去一趟。
正要出去的时候,后堂又走来一人。
“云明兄,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
姜然回过头,正是那气质温润的杨书生。
“赶着早集,打算买点东西,我打算最近就动身,前往京城赶考。”
姜然按着自己的人设,随口瞎诌到。
“原来如此,是了,春闱在即,也是时候动身了。”
“对了,咱们这驿馆昨日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是关于苏举子的,云明兄可否知道。”
杨书生笑着说道。
何止是知道这么简单,要不是有我,趣事就变鬼事了。
姜然心中吐槽道。
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哦了一声之后说道:“愿闻其详。”
于是杨书生又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当然,也说了些姜然不了解的事情。
比如这苏举子其实并非看上去的那么有钱。
虽说这苏家也算是大族,但早已经没有当年风光,而这苏举子又是庶出,若非身有功名,甚至都得不到正视。
原本这百两银钱是为到京城之后送拜帖,打点使用,如今打了水漂,半途被骗,以后在苏家的日子恐怕更难过了。
当然,姜然对此并不感觉到同情,可以说这苏举子干的事情完全是自作自受。
而且要不是遇到了自己这个好心人,别说钱了,命都没了。
只是可惜了那百两银钱,那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给自己的话,能用很久了。
燕国的货币制度是银本位制,一两银子,已经可以满足寻常家庭半年的开销,更不要提一百两了。
虽然说那邪祟口中所言虽不可取,但修真一途,财侣法地也确实是不可缺少,尤其是外丹饵食,更是资源耗费庞大。
只是自己目前修为低微,还用不了太复杂的材料。
但等到日后修为提高,再想搜集一些好材料,恐怕就得用真金白银来换。
“就是说嘛,修炼一途,赚钱也是很重要滴。”
所以在目前修炼和复仇的短期规划上,姜然又加了一条,那就是挣钱。
驿馆几里外。
昌明县。
此地距离京城有千里之遥,属于叶州辖地。
虽然偏远,但也处在商道,南来北往之人不少,所以并不贫困。
只是相对的,山贼强盗也不少,而这附近最大的一股势力,被称为黑沙寨。
姜然之前赶考的时候,就是走到了黑沙寨的地盘。
“也就是说,原主多半就是被黑沙寨的山贼打劫的。”
“只是这黑沙寨凶名在外,竟然无人敢谈论。”
姜然一路走来打听,然而大部分人一听到黑沙寨的名字,要么是讳莫如深,扭头便走,要不就是原地装听不到。
走了半天,可以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到。
“这黑沙寨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这些人居然如此害怕,其中必有蹊跷。”
姜然心中想到。
想着想着,便走到了街边的一家酒楼旁,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嘈杂声。
抬头一看,正是昨日那所谓的仙长所在的地方。
心中一动,运起明神咒,便走进了门中。
进门才发现,那阴冷,幽暗的气息早已经不复存在。
“看来是走了。”姜然自语到。
正打算走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乞儿扑了过来。
姜然闪身躲开,紧接着便看到一个气势汹汹的堂倌冲了过来,手上拿着长杖便要打下去。
然而,却在半空中生生停了下来。
原来是姜然,伸出手来抓住对方,竟然令对方不得存进。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然问道。
似乎是感受到了面前的书生是个硬茬子,堂倌松开了手道:“这个小乞丐,三天两头到后厨偷东西,今天又来偷我的包子吃,不打他一顿长长记性,你说这能说的过去吗?”
姜然回头看看小乞丐,只见对方又黑又瘦,看起来还不足百斤,一身衣服更是衣不蔽体,只是勉强遮住一些重要部位。
轻轻叹了口气后道:“几个包子也值不了多少钱,我替他给了,放过他吧。”
堂倌仔细打量了下姜然,又看了看地上的小乞丐,说道:“算了吧,知道他可怜,我今天自认倒霉。您是上京赶考的举子,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
听到这话的小乞丐,迅速起身,一溜烟就跑了。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姜然没有在意跑走的小乞丐,而是好奇的问道。
堂倌笑道:“我在这酒楼也干了不少年了,南来北往见过的人不少,您这种读书人,算是很好辨认的了。”
“再说了,春闱在即,往来上京赶考的举子不少,略一思索便明了了。”
姜然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道:“大哥既然在这里这么多年,见多识广,不知你可曾听闻过黑沙寨?”
“黑沙寨?”
听到这三个字的堂倌表情大变,随后左右环顾,确认没人听到后将姜然拉到了一边。
“这位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提黑沙寨的事情,会引来祸端的!”
“这又是为何?”姜然问道。
“公子是外乡人,你根本不明白黑沙寨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堂倌压低声音道:“只要跟黑沙寨扯上关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从来没有例外!”
听到这句话,姜然皱起了眉头,他原以为黑沙寨最多就是个比较大点的山寨,但眼下看上去,似乎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走出酒楼后,姜然默念着堂倌刚才所说的话,脑中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