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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打赌 输了穿女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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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妻?

    不不不!

    沈禾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他嘟囔:“我不娶妻的, 连翘。”

    他顶多只能找个男朋友。

    还不能在打工期间找,因为他不太确定他现在的监护人们,能不能够接受他不娶妻生子, 只想找男朋友这种,堪称“离经叛道”的想法。

    万一监护人们不能够接受,他的舅舅姨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不说,光是男主一个人,他都瑟瑟发抖。

    但沈禾也干不出祸害人家小姑娘的事情。

    所以他现在只能坚决表示,他不想娶妻。

    至于找男朋友,那得等退休后才能考虑。

    嘿嘿,好像算起来也没有很久了。再过四年, 就到男主登位,他能够四处闲逛考察养老地的时候。

    这么一想, 沈禾竟然有点期待了。

    少年面孔上露出亮眼的笑容,他眼睫很长,又长又浓密, 像是两把小扇子,眨动的时候眼睛溜圆,显得更加大而明亮。

    因为是圆眼, 猫儿似的,配合着脸颊上没退下去的婴儿肥,更让人想拿他当个小孩。

    连翘听着他孩子气的话,取笑道:“呀, 小公子还是没有长大, 等到再长大两岁,到时候不必连翘说,自己就有心仪的小姐, 到时候想要求娶了,奴婢就用您今日这话来笑话您。”

    说话的时候,连翘已经手指灵活的将沈禾乌发散开,重新束起来,用簪子固定好。

    束得端正又漂亮。

    连翘打量两眼,笑眯眯说:“等日头过了热的时候,奴婢给小公子束高马尾,奴婢听闻近来京城中的少年郎都喜欢束高马尾,显得意气风发……”

    沈禾走在她后面,推着她的肩头往里走:“好好,都好的,你给我束什么就是什么。荷菱呢,她干什么去了?我怎么没有看见她?”

    “荷菱猜到小公子今早八成要回来,去便忙着去厨房为小公子做莲子糕。前些时候小塘里正好有几朵荷花谢了,莲子还很嫩呢,用来做莲子糕与莲子羹都好,小公子晚间要不要喝莲子羹?”连翘询问。

    她对小少年的习惯简直了如指掌。

    问是这么问,脸上挂着笑,已经准备好听见沈禾应答了。

    果然,沈禾点头:“喝喝!多给我放一点糖,嘿嘿,趁着太子哥哥不在。”

    沈禾用手指比了下:“只用多这么多就好,就一勺……半勺,连翘你最好了,别跟太子哥哥说。”他嗓音清亮,声音放软跟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人撒娇,熟练又乖巧。

    连翘永远吃这一套,无可奈何应下了。

    沈禾高兴的往屋里蹦,走路都是三步一跳,到了里间往自己的榻上胡乱一扑。

    扑到一半再度被连翘叫起来,让小太监打来水,要他擦干净再玩。

    沈禾去洗洗自己沾着汗渍的脸与手,终于被连翘放过,让他能够自己去撒欢。

    沈禾在床上滚了一会儿,翘着二郎腿,顺手便从枕头下面摸出他之前没看完的话本子。

    还剩小半本,他翻着看得津津有味。

    就是不长,很快便看完了。

    而且过于文绉绉的,受过现代快餐文学冲击的沈禾不太提得上劲,看完总觉得还差口气。

    他随手将本子塞回去,从榻上翻下去,打量外面的日头。

    现在还是早上八九点的模样,日头已经有一点晒,但还算是在接受范围内。

    沈禾是坐不住的,就这么背着手,开始在东宫内开始巡视他的地盘。

    他不是小时候走哪儿到需要人跟着,生怕摔了的小豆丁。

    连翘瞧见他往外走,只说:“小公子,当心晒。”

    沈禾背对着她挥挥手,扬起嗓音:“我一会儿就回来!”

    沈禾去看他的花。

    先是在偏殿附近绕了一圈。

    都很不错,长得非常好。

    看完这一圈,沈禾开始往主殿溜达。

    侍卫瞧见他不拦,沈禾在东宫内,去哪里都是如入无人之境。

    他在窗下用手戳了戳他送给戚拙蕴的那盆山茶。

    那已经不能叫“盆”。

    几乎是一个缸,一个很矮的陶瓷缸,大阔口,将这颗几乎要比沈禾高的山茶委委屈屈的养在其中。

    油绿的叶子,一半伸出在廊外,接收阳光照射。

    也就是这头背阴,没什么人走动,否则这样放在窗下,要挡人路。

    沈禾早就说过长到这么大的山茶,应该丢去地栽。

    如果地栽,没准儿还能长得更繁茂些,兴许已经超过沈禾的身高了。

    但戚拙蕴不大乐意,总是说:“放在这里,开花的时候哥哥可以天天瞧见。”

    边说还要边捏他脸。

    沈禾只好闭麦。

    他用手薅了一把山茶油绿的叶子,去巡视其他的地方。

    溜达一圈后,转去了花园。

    他想躲日头,就往树荫下钻。

    东宫的小花园里没有养多少高大的树木,沈禾蹲下来,钻在一丛小灌木后面,没有形象的盘腿坐下,上手摘上面结出来的小红果子。

    他在的这个角度很好,太阳晒不到他,从一侧小道上走的人也几乎看不见他。

    他揪着小红果子,摘了几颗后忽然觉得着样拿去当花,也挺好看,一丛绿色小叶里缀着几个殷红的小果子。

    沈禾正想起身,去摸一把剪刀来,剪走几丛小枝拿去送给姨母。

    便听见有脚步声。

    脚步声自然不能阻挡沈禾的动作,但随着脚步声一道的,还有低低的八卦声。

    沈禾:“?”

    沈禾托着自己白嫩的下巴,将脑袋搁在膝头,身子缩了缩,竖着耳朵想听八卦。

    他喜欢往一些边边角角钻,从小就能听见各处的八卦。

    对于怎么隐蔽自己这一套,沈禾相当熟练。

    “太子殿下六月前能回来吗?”

    “那谁说的清楚,不过小公子生辰前能回来就是。比起这事,你听说选太子妃一事没?”

    “你也听见这消息了?我还当是谣传呢,不过殿下这个年纪,也确实该有太子妃,你晓得是哪家的千金,好相与吗?”

    “不论好不好相与,太子妃进了宫中,咱们都不能像与小公子那般相处,仔细着些,免得落了什么错处……”

    聊八卦的声音走远。

    听八卦的人两眼呆滞。

    太子妃?

    沈禾这两天,已经连着好几次听见这个词。

    现在又从东宫的人口里听说,沈禾都疑惑了。

    难不成他还蝴蝶出了这种剧情?

    沈禾不确信的扣扣手背,心说,他蝴蝶掉的剧情也不少,比如国公府继承人早早请封,比如保命的赦令金牌落到了他手里,又比如沈砚都弃文从武了……

    他给男主蝴蝶出来了一个老婆!?

    沈禾噌地,从灌丛里站起身。

    幸亏附近没人,否则能被他吓一大跳。

    沈禾没心思逛了,往回跑,连翘远远瞧着就说:“小公子慢些,别跑。”

    她手中端着刚出锅的糕点,莲子的清香往外蒸腾扩散。

    放进屋内的桌上,给沈禾倒了杯水,让他喝完。

    还抽出帕子,被沈禾接过去胡乱擦擦细白皮肉上的汗。

    他问连翘:“连翘,要是太子哥哥娶了太子妃,那我是不是就得搬出去?”

    他琢磨:“我是不是早点搬出去比较好?我能够带着你跟荷菱他们几个,一起出东宫吗?”

    他不想把连翘他们留在东宫,如果真要搬出去的话,肯定是要想办法把他们一起带走。

    反正他现在钱多,可以给连翘他们买宅子跟地,到时候干脆让他们出去自己过生活也不错。

    想到这里,沈禾还有点难过。

    男主有老婆了,他的监护人有自己新家庭,他马上就要变成外人了。

    唉,这可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一难过,眸子便垂下来。

    沈禾不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有意在外人跟前控制的时候还行,到了亲近的人跟前,那简直是想什么,就差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他垂着鸦羽长睫,腮帮子微微鼓起,看起来有些不开心,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猫小狗。

    让人很想揉一揉他的脑袋,再给他喂一口好吃的,将他逗开心。

    连翘一时间,又是被少年直白关心的话语弄的感动,又是为他的担忧觉得好笑。

    她实在是不知道沈禾打哪儿听来的:“小公子怎么忽然想起这一茬?殿下从未说过要迎娶太子妃一事呢。”

    虽然,她似乎隐约听见了点风声。

    她安抚少年:“小公子不必忧虑,就算有太子妃,太子殿下也是拿您当弟弟疼爱的,这样的事情,奴婢不好说,您若是想要知道,不如等太子殿下归来后,去问殿下?兴许殿下有安排呢。”

    沈禾摸着糕点,呼呼吹了两下,就往嘴里喂。

    说的也是。

    也许他可以去问问小表哥他们几个。

    荷菱甚至还凑过来,跟沈禾一起聊了起来:“小公子若是跟殿下央了奴婢与连翘出宫,那奴婢与连翘不仅能够瞧着小公子长大,还能给小公子养孩子呢,届时奴婢与连翘可以做小小公子的嬷嬷哈哈……”

    沈禾被说得羞恼,雪白的脸蛋从耳根子延展出一层浅淡的粉色,像极了一只粉桃。

    他瞪着溜圆的眼睛说:“我不娶妻!没有孩子给你跟连翘带。”

    荷菱笑得更大声。

    连翘一手去拽荷菱,让她别把人笑生气了,一边自己努力压着唇角,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沈禾很是气愤!

    可惜他不能跟小时候一样,爬上自己的小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蒙起来,只好端着盘子溜掉,躲避荷菱的笑声。

    第二日。

    沈禾见到了柳峥他们,便第一时间将自己听来的的小道消息告诉他们。

    戚厌病很是得意:“你瞧,我就是皇叔要迎娶太子妃。京城里许多家姑娘都候着呢,我祖母每日在跟我念叨,哪家闺秀如何如何,适合去当太子妃。”

    戚厌病对八卦的掌握,一定程度取决于他的祖母。

    柳峥他们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无论娶妻不娶妻,对于太子而言,似乎都很有可能。

    太子的性格有些冷酷,虽然平日里瞧起来不明显,可越是相处,他们就越觉得太子眸子里都是冷的。

    不这样觉得的,只有沈禾这一个小傻猫。

    沈禾托着自己的下巴,软肉被他挤的嘟起来。

    他长叹一声:“所以呢,我要提前搬出来吗?就这次生辰过后?正好我满十六岁耶。”

    要是搬出东宫,总觉得养老生活像是提前开始了。

    戚拙蕴莫名兴奋,他可能是有点反骨在身上,说:“不过我忽然觉得,皇叔也不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娶妻。原本小禾说不会,我还觉得有点可能,现在连小禾都说有可能,我倒是觉得兴许是假消息。”

    沈禾:“?”

    沈禾总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

    他怒而拍桌:“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觉得有可能反而没可能?你看我像是有逆言灵的样子吗?”

    戚厌病马上被带跑了注意力:“什么叫‘逆言灵’?”

    沈禾坐回去,嘟嘟囔囔解释:“就是乌鸦嘴,也不对……就是说什么,都往反的方向应验,大概这么个意思。”

    他解释完,对着戚厌病说:“你好好说话,否则等太子哥哥回来,我去告状,说你欺负我。”

    戚厌病:“……”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戚厌病萎靡片刻,听着柳峥与郑学则认认真真在给小孩提建议。

    贼心不死。

    他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是他的本能感觉,很灵的!

    戚厌病拿着手里的扇子,刷地一声展开,装模作样的扇了会,想到个新的点子。

    他收了扇子,用扇柄在桌面敲敲:“咱们来打赌。先别急着商量这个,皇叔还没回来,就算真要选太子妃,等亲事有苗头的时候,小禾再往外头搬也是来得及的。”

    沈禾当机立断:“那我赌是假消息!赌输了让太子哥哥给你赔罪。”

    戚厌病瞧着他一脸的小得瑟,就想上手薅小孩:“小禾弟弟,啊不是,小禾叔叔,您这么干是耍赖。”

    柳峥琢磨了片刻:“我赌是真消息,赌五百两银子。”

    郑学则黑眸静静的眨了下:“真。赌长隆街头三间铺子。”

    戚厌病迅速跟上:“我也赌真消息,光赌银子有什么意思,你们给我换一个。”

    戚厌病说:“赌输了就……”他余光瞟见街下,两道熟悉的影子。

    两个一身锦衣的少年郎,其中一个个头矮些,看起来似乎要更为年少。

    可不就是柳黛与柳岱兄妹两个。

    这兄妹俩胆子真是大,每日里四处逛,也不怕撞见不那么相熟的人。

    但柳黛的男装,实则扮得很不错。

    戚厌病眼珠子一转,落在对面倚窗坐着的沈禾。

    他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压得脸侧白嫩的腮肉外溢,瞧起来格外的柔软好捏。

    也确实很好捏,小孩子脸蛋捏起来可好玩。

    他被戚厌病打量了,露出警惕的神情,少年气强烈,男性气息却还弱的很,得益于他漂亮精致的脸蛋,若是换上女装,说不得也是个很像样的漂亮小姑娘。

    沈禾被打量到张嘴,想要改口:“我也觉得消息是真……”

    戚厌病嘴叭叭的,语速贼快,生怕慢一些,就让赌注变了。

    他说:“咱们来赌女装,谁若是输了,就穿女装,还得至少去一位长辈跟前晃一圈!不能只在私下里穿!当然,要是愿意在大街上走一圈,那更好嘿嘿……”说着说着,就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沈禾说:“我也赌是真的,我方才明明说,我觉得是真的。”

    可恶啊,他为什么要一身反骨,跟戚厌病对杠!

    柳峥:“……”

    郑学则:“……”

    他们看着要被骗的小孩子。

    想要帮忙,不过瞧着沈禾与戚厌病叽叽喳喳,讨论了个来回,最终又将自己押注改回去,重新赌是假消息。

    两人默然,有些恶趣味的想,万一真输了,看小禾穿女装好像也挺有意思。

    日后又多了个能逗孩子的笑料。

    沈禾完全不知道这些成年人内心的险恶。

    一个十八岁男高,最险恶的朋友也才十八岁,这群二十岁的险恶,已经超出了沈禾过去的认知。

    他还在左右摇摆。

    总觉得好像是真的,可原著里男主大结局也没有老婆。

    再说了,要娶老婆,凭他跟男主的关系,竟然会不告诉他!?

    这不太可能,沈禾思忖。

    他跟男主关系这么铁,男主的小挂件里,他说第二,绝对没有人敢去认第一。

    铁哥们娶老婆不告诉他,不合理。

    他以后要是找到了男朋友,肯定不管多远,都要跟男主报好消息的。

    沈禾摸摸自己还有点圆乎的下巴,嗯,还是假的更有可能。

    沈禾放心了,他嘀嘀咕咕说:“到时候你们三个都要穿女装!都要让我看,不准赖账啊!”

    他坏心眼的想,嘿嘿,等他看过之后,他就把他们三个人女装的样子记住,画下来!

    京郊。

    护卫队统领拽住缰绳,将令牌出示,冷声道:“太子殿下车驾。”

    城门士兵立刻放心,纷纷行礼,恭迎太子殿下回京。

    马车骨碌碌驶入城内。

    带着暑气的热风撩开马车小窗帘子一角。

    露出其中一名穿着黑衣的青年。

    漆黑的锦衣上用金线绣着暗纹,在这样多动一下便能出一身汗的天气,他的领口交叠,封住了脖颈下的一切肌肤,仅仅露出喉结,与一张俊美冰冷的面容。

    他的眸色与衣料是一样的黑色。

    如墨点。

    长眉漆黑,眉峰微微聚拢,带着难以名言的点点压迫感。

    随着他的眉宇展开,那点压迫威势消弭无踪。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宽大的手掌撩起帘子一角,不让它垂下,瞧着逐渐熟悉的街道。

    在看见某个小摊子的时候,青年太子的眉目像是融化了般,变得柔和,想到了什么,他唇畔还勾出一点点细微的笑意:“忠洪,你去买一份栗子糕。”

    他顿了几息,在忠洪应声下马车,准备去买的时候,补充道:“将饴糖也买一份。”

    忠洪笑道:“是,奴才就去。”

    戚拙蕴唇畔的笑意没有维持很久,转瞬淡了去。

    当初的小太子,在时间的磨刻下,变得成熟高大,不复少年单薄的模样。

    逐渐收拢在手中的权柄,也让他周身的气息日益迫人,眸色不经意间泄出的,全是上位者的威色。

    忠洪很快便回来了。

    他跑了一圈,额角就带上了细汗,小心提着油包上车,擦掉额角的汗,笑着说:“小公子眼下还未下学呢,若是回东宫时瞧见殿下您提前回来,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模样。”

    戚拙蕴轻声说:“谁晓得他今日回不回东宫,兴许趁着孤不在,四处玩得欢,要宿在外头。”

    忠洪心说,那倒确实很可能。

    不过太子殿下的心情显然是很不错的。

    在外头的时候,操劳奔波这样久,好不容易归京能见到小公子,可不是高兴?

    他想着,要不然回去的时候瞧瞧,若是小公子这两日真不回东宫,就背地里遣人去宫外,跟小公子偷偷说一声。

    小公子听见,一准儿立马往东宫赶。

    车队一路进了皇城,转去东宫。

    太学那头正好下学。

    沈禾正在跟五皇子斗嘴。

    五皇子总是斗不过沈禾,沈禾在长辈跟前乖巧,到了同辈跟前属实有点儿小霸王属性在。

    一张嘴叭叭的,比戚厌病也只好上那么点,真心气起人来,能把人气得胸闷气短几天吃不下饭。

    五皇子便是头号受害者。

    一边受害,一边试图找回场子,然后反复被害。

    越挫越勇了简直。

    他爬上马车,五皇子今天也跟着一路,爬上了他的马车,冷笑:“本殿下倒是要瞧瞧,你什么东西能是本殿下这个皇子都没有的!”

    沈禾抱着胳膊:“五殿下是皇子,不是太子,有些东西没有多正常。”

    五皇子:“……”很好,无处反驳。

    沈禾就仗着他住在东宫,吃穿用度都是随着太子来,所以才这么嚣张。

    他气得脸发红,深深吸口气。

    瞧见窗外,想起来什么,得意说:“你晓得京城这两日,有个新玩意儿么?”

    他保证,沈禾一定没见过。

    就算之后他也能搞到手,总之现在还没见过就是。

    沈禾竖起耳朵,有点好奇:“什么?”

    这京城里他都要逛烂了,什么旮旯角都被他踩过,还能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忽然冒出来?

    五皇子看沈禾的好奇心被他吊起来,更加得意。

    他故意卖关子,说:“你一定在想,京城还能有什么东西是你不知道的,但这个东西刚冒头,连本殿下都是昨日凑巧才从人手中见到,整个京城见过的不过一手之数,你没见过也不必气恼。”

    沈禾好奇,又不耐烦听他卖关子,于是他强压着自己的好奇心,心说大不了他后面自己打听呗。

    嘴上很是硬气:“殿下要是不想说,可以不必告诉我。”

    五皇子:“……”很好,又是一口气闷在胸口。

    他早晚被沈禾这家伙气死!

    实在是太可恨了!

    他深吸一口气,吸进来的全是暑热,没让他冷静下来,反而热得更烦躁。

    他用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道:“京城中,凡是家中有些小钱的,都会在暑热天买一架风扇。可惜那风扇需得手摇,虽然风大凉爽,比寻常扇子好用许多,仍旧麻烦。你可晓得,世上还能有自己转动的扇子?”

    沈禾:?

    这不是巧了吗这?

    唉嘿,想不到吧,老板在这里呢。

    沈禾顿时来了精神,他不耐烦的小表情变得真诚,从侧身子倚在车窗,用后脑勺对五皇子,变成了端端正正面向他。

    他一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学生似的,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要多真情实感有多真情实感。

    眼睛里倒映着五皇子得意的表情,里面满是求知若渴,小眉毛跟眼尾微微上扬,好像好奇得不行,很是羡慕的样子。

    沈禾问:“真的吗?能够自己转的扇子?殿下您别是叫人骗了。近来京城外地商贩涌入颇多,说不得就有些骗子混杂其中,做骗局故意骗人银钱呢。”

    少年白嫩的脸颊上随着话语,露出怀疑的小表情,眼中的好奇与惊讶变淡,很是犹疑不信任的样子。

    不过,这一次,沈禾这副模样没有惹炸毛了五殿下。

    尊贵的五殿下心想,他就知道,这回沈禾肯定没见过。

    他总算掰回一局。

    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五皇子不打算这么轻易抖落,满足沈禾的好奇心。

    他决定要吊着沈禾,让他主动开口,求自己带他去看。

    当然,他也不会吊沈禾太久,因为只用一两日,沈禾定然找到路子,去瞧别人买回来的风扇。

    五殿下道:“你不信?也是,本殿亲眼见到之前,与你一样,不能相信。可世上还真有这等神奇之物,你不信也没有用。”

    五殿下说:“你想看吗?”

    他习惯性的跟小时候一样,抬起自己的下巴,想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睥睨沈禾。

    抬到一半,他想起沈禾从小就不按人想法走的脾气,硬生生把下巴压了回去。

    他说:“你想看的话,本殿明日可带你去瞧。只要你求求本殿。”

    说完,五殿下觉得是不是太过了?

    让沈禾求他?沈禾一准儿拒绝,说他忍两天去问他人。

    五皇子顿时后悔了,他应该只用沈禾主动说自己要去看,他要看,不就等于求自己了吗?

    五皇子正要再说点什么,把难得扳回来的局面维持住,吊着沈禾的时候。

    对面的沈小公子没有翻脸,仍然是一脸好奇,明亮的眼眸里藏着蠢蠢欲动。

    脸上写着几个大字:“好想去看。”

    五皇子张开的嘴闭上,不确定,他再看看。

    沈禾还没翻脸,好像有戏。

    沈禾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对着五皇子说:“五殿下,求求你,你带我去涨涨见识呗。”

    他心里乐开花!

    天哇!这是什么天降良机,全自动宣传客户?

    沈禾看五皇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他在银庄里存着的小钱钱。

    无限包容。

    求就求,他撒娇求人的时候多了去了,反正不是什么正经求人。

    沈禾说的太顺畅。

    没有多想,便张口顺着五皇子的意思,求了。

    第一次这么被顺着,目的得逞的五皇子:“……?”

    他有瞬息的恍然,今日是否还未睡醒,在梦里。

    五皇子不着痕迹的抬起手指,捏了把大腿肉。

    很好,很有点痛。

    沈禾确确实实在他跟前吃瘪,服软求他了。

    五皇子简直飘飘然,心情说不出的好,谁知道他在沈禾跟前吃过多少次瘪,这次终于能够让沈禾来求他,在他跟前第一头,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他努力让自己的唇角别飞的太快,抬抬下巴,矜持道:“看在你求了本殿的份上,明日午间,本殿带你去瞧。”

    沈禾点点头!

    好好好,带他去看,他再名正言顺的多带几个人过去,大家一起看,把名声打出来!

    发条风扇,贵族名品,大家都值得拥有!

    今日的五皇子看沈禾格外顺眼。

    入宫后,分道扬镳前,他好心情的对沈禾说:“早些睡,不必太惦记,本殿下明日能让你瞧见,无半字虚言。”

    跳下车的少年用力点头:“嗯嗯好!”

    说的都对!明天带人去的时候,五殿下你一定要像今天一样,多夸,多多夸!最好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沈禾心情飞扬。

    简直能够看到一大堆的银子哗啦啦流进他们的荷包。

    他满脸都是笑,开心起来,便跟个小旋风一般,从宫道一路飞奔,朝着东宫冲回去。

    回了东宫,他喜滋滋的想要去找连翘再讨碗加糖的莲子羹,心中琢磨,明日要不要看完后便去找小表哥他们,说一说这件事,要让他们有个准备。

    他蹦着跳过门槛,嘴里喊:“连翘!荷菱!我要喝莲子羹,给我多加一勺糖哦!”

    尾音上扬,撒娇的调调。

    跳进门槛,转头,就看见了屋里的小榻边,坐了个人。

    戚拙蕴长得很高,他十二三岁的时候便抽条到接近成人身形,之后好几年仍旧没能停下,只是速度逐渐减缓。

    最终停留在了现在这样一个,鹤立鸡群的高度。

    他身形修长,君子六艺样样都未曾落下,在摆脱少年的单薄后,身上成人气息的压迫感逐年加重。

    坐在那里,空间仿佛无端端,变得狭仄。

    沈禾瞧见这样的男主后,愣了下。

    他先是露出惊喜的笑容,眼角眉梢都跟着愉快的扬起来,白嫩的腮帮子软肉被嘴角牵动,下意识就要朝着戚拙蕴那头扑,嘴里欢欢喜喜的喊:“哥哥!”

    扑到一半,沈禾瞧着他家太子哥哥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急刹车按住了小几,转身就往外头跑。

    完啦完啦!

    他刚刚喊了什么来着?

    他让连翘她们给他多加一勺糖。

    还没进门就喊,男主一准儿知道他这段时间没少偷吃糖!

    等等,他先逃一会,能逃一会是一会。

    少年按住小几,脸上惊喜的表情回过神来,露出懊恼的小表情时,戚拙蕴就预料到了他下步动作。

    他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沈禾,将他按到了自己怀里,一手捏着他腮帮子软肉:“嗯?跑什么?张嘴让我看看?”

    沈禾望天,欲哭无泪,腮帮子被人按着,有些发酸,张嘴委委屈屈让戚拙蕴检查牙齿。

    他张了一下,含糊说:“哥哥我也没有吃很多,真的,我只是偶尔让连翘她们给我加一点点糖,不会坏牙齿的。”

    戚拙蕴低低哼笑了一声:“一点点是多少?偶尔是几回?你跟哥哥数一数?”

    戚拙蕴才不信这小家伙的鬼话。

    沈禾换牙前偷摸吃糖,坏了一颗牙,蔫了好几个月不能好好吃饭,直到换牙将那颗坏牙顶落,才算是让人松口气。

    原本戚拙蕴对沈禾的糖管的还没有那样严,偏偏他嘴甜,撒娇卖乖找人讨糖,无往不利,四处的长辈都愿意给他塞。

    戚拙蕴只好严苛到底,拘着他不让多吃。

    少年眼珠子转悠,一脸无辜,用力鼓着腮帮子,将嘴闭上。

    沈禾才不数,这是钓鱼执法,只要他不数,他就可以伪装只有两三次。

    戚拙蕴好笑,倒没真想知道个一二三四来。

    他松开了沈禾的腮帮子,仍旧将小少年搂在怀里。

    沈禾单薄的身形,坐在戚拙蕴怀中并不突兀,几乎比青年太子小了一圈。

    坐在他的腿上,视线才能够与他平视。

    身上摸起来没有几两肉,虽然知道是少年人长身体,戚拙蕴还是有一点不满:“光吃糖,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分明小时候白白胖胖像个汤圆般,长大了总是养不出几两肉来。

    沈禾头如捣蒜:“嗯嗯嗯!我一顿三大碗!”

    这个沈禾可不骗人,就算一顿没有三大碗,他还能摸各种点心零嘴四处吃。

    每天吃的可多了。

    戚拙蕴随手用帕子,将少年额角上跑出来的汗擦干净,他皮肉雪白,现在脸上被热意抹上一层淡粉。

    瞧起来白里透红,是块甜滋滋的糕点。

    戚拙蕴给他擦完额角,抓过来他的手,握在自己宽大的掌中,擦拭他纤长的指尖与指缝。

    最后握着掌中比他稍小了一号的手,取笑道:“你糊弄哥哥没关系,等你个头不长的时候,不要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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