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少年试图寻找
后来班主任与语文老师沟通一下，在课上解释了一下，杜衡的受到病发症的影响，请不要把他当成怪物，同学们也觉得心里有些难受，默认遵守了规则，大家将这件事情掩盖过去了。
虽然依旧有很多同学不敢靠近杜衡，但是黄丁香和周方海勇敢踏出了第一步，选择与杜衡去交朋友，并且对他加油鼓励。
这让杜衡受伤的心理，多少得到了一点小缓解。
而杜衡选择了请一天病假，加上星期六星期天，星期一刚好三天。
称要去市里的大医院治疗病情，实际上是为了调查那位血族，为了寻求她的帮助。
现在杜衡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那位血族可能也是自己的幻觉产生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真假构造就更加离谱了，少女的消失代表这个世界出现问题了。
那么系统是否为了监督自己，而产生的被害妄想症呢？
杜衡感觉现在的大脑很清晰，他开始不断整理每一件事儿，狂热的噪响过后，就变成了情绪低沉的冷静期。
杜衡曾经帮白老师整理资料的时候，接触过班级学生的档案，知道他们大致住的地方。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他开始寻找刘蓝蝶存在的证明。
马路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
杜衡却觉得此刻格外的孤独，想起了前天晚上少女所说的异类，现在真的只剩下自己了。
“锦花市，虹桥镇，七号大街二十五号公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就住在那里。”
在站台等公交车的他，眼神忽然一瞥。
发现了隔壁书摊上，正在热卖着新版《森林之书》。
“老板你好，有没有第二十六期的《森林之书》。”
老板见到有顾客，很快从角落里翻到了去年的存货。
“帅哥你来得真巧，刚好我这里就剩下一本了，我也不赚什么钱了，你也是个读书之人，原价十五块钱直接卖你了。”
“好的，谢谢老板。”
杜衡付好钱接过书，准备打发无聊的等车时光。
他摩娑着光滑的书页，闻到了一股油墨的清香。
杜衡打开目录，翻到自己所写的那一章《舞曲终焉》，作者正是树鱼。
取自杜衡名字各一半，剃掉了土和大行。
舞曲终焉的故事，大致是这样的。
男主和女主是青梅竹马，一位立志做最伟大的音乐家，另一位打算做最伟大的舞蹈家，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少女不幸遭遇车祸，双腿不幸高位截瘫，但她还是乐观地鼓励男主，努力去追求音乐梦想。
而男主也是不离不弃的照顾着她，最后他们结婚了，虽然没有孩子，但依然过得很幸福。
许多年后，男主也经过自己的努力，取得了全国音乐最佳奖。
当他高兴地回到家里，准备向妻子庆祝时，发现屋里充斥着煤气味道，才发现妻子早已自尽了，男人只能痛苦地抱着妻子，号啕大哭。
在妻子最终下葬的时候，他送上了妻子最爱的那双红舞鞋，并且发现了一份贴身保存的遗书。
“我不希望因为我，你选择放弃自己的梦想，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你的成就，为你由衷的感到高兴，我们的父母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但你为了我，选择与家人翻脸，这么多年我一直很自责，认为是自己耽误了你的前程。
“你是个优秀的男人，在我走后会有很多女孩爱上你的，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再生几个孩子，幸福美满的活到最后吧。
“再见了，我只是个胆小鬼，不配得到你的爱。”
男人也是终身未娶，证明了自己的决心，一生为音乐奉献终身，甚至还在后面自学了舞蹈。
当有人问他，为什么将近五十岁高龄去学了舞蹈，他只是笑笑不说话，但可以看出男人眼神中的悲伤。
终于有一天，那位伟大的音乐家逝去了，人们将他葬在妻子的墓旁，让这对夫妻重新在地下相见。
更令人惊讶的是，老人的墓旁隔天就出现了一双红舞鞋，看着地面上的痕迹，看起来是疯狂的一场音乐晚会。
后来有人在男主家里听见了舞鞋踢踏地板的声音，还有美妙的音乐伴奏，可是当人们进去搜索时，什么都没有发现。
众人只能保持着一份敬畏，这一座房子也得以保留，纪念着老人曾经的爱情。
杜衡读完自己曾经写的文章，心中颇为惆怅。
其实这篇文章是真实事件改编的，杜衡曾经老家的邻居，就是故事中的男主，不过稍加了一些文学的自由创作。
文章主题就是梦想与坚贞不渝的爱情。
杜衡心想，刘蓝蝶是否真的消失了？
还是以某一种世人看不见的形式存在着，被自己深深铭记在脑海里。
许多年后忽然重新出现，自己会高兴地说着终于找到你了。
这篇文章刚好看完，公交车也过来了。
杜衡上了车，过了很久，来到了刘蓝蝶曾经住的地方。
他有些恍惚地打开了手机地图，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废弃大楼，哪里有什么高端大气的公寓？
周围都是野草丛生，一片死寂。
杜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附近应该还有个图书馆才对，我曾经来这里借过三本书，如今也消失了，太奇怪了吧。此地像是荒废了三十年一般，阴气森森的，真让人难受啊。”
杜衡跨过围栏走了进去，在里面巡视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
毕竟此地太过荒芜，难以查询线索。
杜衡只能选择放弃，回家另寻他法了。
高楼之上，红色长发的少女向杜衡俯看着，嘴角微微上扬，用指尖轻触着红唇，脸上是一片绯红的陶醉之色。
“唔，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小可爱。”
……
杜衡失神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窗外下起了瓢盆大雨，一阵电闪雷鸣，狂风在呼啸。
杜衡的心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他躺在自己的沙发上，正准备稍微休息一下，明天去警局查看一下情况，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咚咚咚……”
杜衡起身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梨花带泪的小萝莉。
金樱子不断地抽泣着，杜衡没有说话，大概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只是安静地摸着她的头。
金樱子一下子扑在杜衡身上嚎啕大哭。
“陆老师……她……”
“没事了，警察一定会查出真凶的，你要牢记她的教导，好好生活。”杜衡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伤心的小女孩。
时间会冲淡记忆中的一切悲欢，直至最后彻底遗忘，那代表着死亡。
杜衡目光也变得更加的坚毅。
死去的陆芳老师还有消失了刘蓝蝶，是否存在一定的关联呢？
杜衡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那位血族少女。
老师离奇的死亡方式，被众人遗忘的少女……也许只有找到她之后，才能破解这一切谜团。
杜衡邀请金樱子走进屋子里，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水果招待。
杜衡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就是爱吃水果，因为老家有六十亩果林，各式各样的水果都有，几乎从小吃到大，也就习惯了吃水果。
金樱子痛苦地陷入回忆中，不断聊起与陆老师曾经的过往。
杜衡只是安静地听着，两只手一直没有停下来，不断地剥着橘子，一个又一个地摆放在小萝莉面前。
遇到生死离别这种事儿，小孩子有些害怕很正常，特别是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总想找一个人倾诉，杜衡只需要扮演耐心的听众就行。
终于金樱子在吃了三个橘子之后，因为悲伤过度，大概也是哭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杜衡看着小萝莉甜美的睡姿，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晶莹的泪水，呼吸时的小脸蛋也是十分可爱。
杜衡本想找一个毯子先给她盖上，免得着凉了。
【咔叽，系统发布最新任务，悲伤的小萝莉，需要一个耐心的听众，吐露心中的烦闷，你很好地扮演了这个角色，她现在很需要你，也许在潜意识里，你还有些特殊癖好，不如让她在这里睡一晚儿吧。任务完成获得情缘值21点，永久体力+3。】
杜衡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什么垃圾系统啊？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为了避免邻居说什么闲话，免得在这个糟糕的社会混不下去。
杜衡还是叫醒了小萝莉，让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睡觉。
不过临走时赠送一些糖果。
“伤心的时候吃点糖，心里会暖和一点，但不要吃太多会长蛀牙的。”杜衡温暖地提醒道。
金樱子点了点头，向她鞠躬表示感谢。
杜衡与她互相挥手告别，最后把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双眼无神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只剩自己，浑身像失去力气一般，缓缓瘫坐在地上。
耳边又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并不是系统而是刘蓝蝶的求救声。
“神呀，请救救我吧……”
少女的声音是那么动听，又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怜惜。
杜衡忽然抬起头看向四周，这才注意到是自己幻听了。
随后他把头埋在膝盖里，忍不住低声啜泣。
“对不起，我是个胆小鬼，更是个废物，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但是请放心我结束这一切的不幸，回归到了平静的日常生活，赌上我祖宗的尊严。”
过了一会儿，杜衡心情的低落感被缓和了。
他打开了冰箱，开始准备晚饭，吃完洗澡，准备上床睡觉。
杜衡从抽屉里拿出了白色的药瓶，取出两粒服水吞下，安心地闭上眼睛。
简单的一天结束了。
第二日清晨，杜衡早早地起来，他准备向警察求助。
在路边吃完两碗面，补充一下体力，向着派出所大步走去。
当然以他学生的身份，是不可能参与刑事案件，更别提他是过来找人的。
幸好杜衡办事儿的时候，一般都喜欢走后门。
不过杜衡是正直之人，不会利用肮脏的手段，来达成自私的目的，大多数情况下是帮助街坊邻居完成诉求。
他来到派出所的门口，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您好，这里是白杨街道……嗯，怎么是您？”
杜衡忐忑地说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能不能调一下监控帮我找人，一个很重要的人，甚至有可能会帮你们侦破杀人案件。”
毕竟杜衡不确定，警察是否会相信一个高中生的话。
“行吧，电话里谈还是……”
“我已经来到办公的门口了，出来左边第三棵树下就能看见我。”
杜衡正打着电话，然后向派出所门口看去，一个男人慌张地跑了出来。
“呼，您怎么亲自来了，早给我打个电话去接您啊。”
这位警察同志长得也是飒爽英姿，浓眉大眼，一身正气。
“没事儿，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你知道我的不爱求人，只是这次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行吧，去我办公室里聊聊。”
说完带着杜衡走进了派出所里面。
正在吃早饭的女民警诧异地问道：“杜所长，这位是来报案的吧？”
杜楝连忙说道：“不，不是，他是我家亲戚，来看看我的。”
“哦，好吧。”
说完女民警也就没管了，毕竟吃完饭，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干。
坐在招待室里，杜楝给杜衡恭敬地泡上了一杯茶。
令人意外的是他的称呼，“伯父您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没错，杜衡是杜楝的伯父，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事。
农村的称呼不是按年龄来的，按照家里辈分来排就是如此，毕竟杜衡那一脉结婚都比较晚，时间一长辈分都偏高了。
杜衡是太爷爷的孙子那一辈，过春节的时候都拿不到红包，反而还要倒贴红包，所以他很讨厌过年。
尤其是大家把自己叫老了称呼自己，明明自己才十八岁不到。
村里六十岁的老头还有喊自己哥的，杜衡生怕哪天他先把自己给叫走了，但辈分就这么传下来也是无奈。
一般在公共面前都不这么称呼，毕竟杜楝派出所的所长，叫一个未成年的小孩伯父，多少面子上过不去，但是族规就是这样定下来的。
杜衡有些紧张地说：“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女孩，白色头发，个子大概一米六二，很漂亮的女生，叫刘蓝蝶。如果找不到的话，就找第二位，她是一位红头发的外国人。”
杜所长推断道：“啥？这两个女的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下一位受害者，凶手只会盯上年轻貌美在夜晚出行的女性！”
杜衡有些无语。
“没那么离谱，不过她们可能是线索，我也不确定，所以才来找你帮忙，不然警察会说我报假案的，你是信任我的，对吧？”
“那当然，咱俩谁跟谁，一个村子出来的。”
“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啊，先帮我找一下刘蓝蝶。”
“行，伯父你稍等会儿。”
杜楝打开了全国公民身份信息系统，输入了刘蓝蝶三个字。
只找到了七个人，根据照片上来看，没有一位符合的，她们虽然都是女性，但是年龄也不符合，头发也不是白色。
“看样子并没有你找的那位女性，是不是你记错了名字？”
杜楝坐在转椅上，转过身忧虑地问道。
杜衡摸着脑袋，有些难受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曾经是我的同学，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然而最近她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了，同学和老师们都说不认识她。”
上次在教室里使用了真爱探测器，发现名字的确是假的，如今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更说不清了。
杜楝眉头皱起，生气地说道：“你玩我呢？一个不存在的幻想人物，你让我从哪里帮你找，三体舰队要入侵了吗？再说了你也没当上面壁者呀，我的权限只有这么点儿，这不是胡闹耽搁时间吗？”
“哎哟，别生气了嘛，还有下一位女子。”
“这个该不会也是你幻想的吧？”
“应该不是吧？”杜衡不确定地说。
“应该？”
“哎呀，侄子帮个忙呗，万一真找到线索了，立了大功劳受嘉奖，说不定你还能升职加薪呢，毕竟这是本市首起残忍的刑事案件，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女生都不敢外出了，这也是人民保护者的使命啊。”
“哎，行吧，行吧。”
杜楝了解自己这位伯父，性子直，但是为人正义，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来找麻烦的。
目前也没什么线索，杜楝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不过根据杜衡所说，她是一位外国人，那么网络上应该找不到了。
只能根据昨天杜衡在地铁口看见的身影，调取监控了。
于是他开车带杜衡立即前往地铁，开始调取昨天五点至六点的监控。
那一天地铁站人流密集，而且外面下了小雨，很多人放弃了走路，也选择乘坐了地铁，想要找到一位女子，难度不小。
幸好杜衡说她有醒目的标志，就是一头鲜艳的红发，而且昨天乘坐的是二号地铁线，也拥有准确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