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又当1回药渣
在富人区这栋独栋别墅里，三个八转相对喟叹。
他们都只差临门一脚，训练已经到位，觉醒技能即能晋级九转。
四人都很焦虑。如果放在以前，找小五喝顿大酒也许就没事了，可现在小五不在星都，在星都也不能去找他。
他们更不能无限等下去，星都就这么大，集六扇门和十大天豪的力量，迟早能把他们找出来。到时他们要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人就是如此，越焦虑、就越没办法捅破那层窗户纸。
就像一场足球赛，占据绝对优势的一方迟迟打不开局面，意想中的进球始终不来，不是门框就是门柱，再不然就是正中守门员下怀；进攻方就会越来越焦躁；越焦躁、又越进不了球。
如果这时有个球星站出来稳住节奏、打破僵局，进球之后大家心态放松，对方失球后心态失衡，进球却反而会接踵而来。
但如果没有这样的球星闪光，说不定还会因焦躁而反被处于劣势的对手偷鸡。
三个八转现在就是这样的焦躁心情。
石应反复回忆、讲诉自己在矿区死地里感悟引技能的状态，对大家有点帮助，但还是不能破门得分。毕竟在进死地之前，他已经有感很久。而在死地也足足耗了整整十天，才最终感悟成功。
苍苍小脸憋得通红，拿着大锤满屋子乱走，边走边挥舞，石应都担心她会把房子给拆了。
观音说，“我们在这里，最多只能再呆五天。五天后必须离开星都，拖久了我们迟早会被发现。”
石应说，“实在不行，我们在路上感悟，或者在战斗中感悟。”
赵恭如说，“也只能如此了。”
苍苍大锤一通乱扫，“明明就在眼前，可就是抓不住它。”
石应点点头，“我当时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赵恭如长身而起，“还是要靠训练。我去跳舞了。”
三人都没心情欣赏她美仑美奂的舞姿了。观音要策划离开星都，苍苍拉着石应回屋。
苍苍满肚子怨气、怒气发不出去，就全用在胸口碎大石上，把自己累个半死。
暴躁的苍苍像狂奔的野马、在不限速高速公路上飞驰的电动车，在游乐场被加速到极致的翻滚过山车。
过很久苍苍说，“你陪我说会话。”
“嗯。”
苍苍却沉默了很久，一点不像她平常嚣张任性、爽快直接的作风。
过了很久，苍苍终于开口，“你是喜欢我、还是因为这个身体是以前的她？”
石应也沉默了，他认真在想。
苍苍很满意他的态度。
想了很久，石应说，“你刚重启完时，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的脸庞和身体我都无比熟悉，可是你的性格却又无比陌生。虽然我们都有心理准备、知道重启后都会变一个样，但当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眼前，还是不习惯。
而你偏偏又记得很多事、记得我们、接受我们。
她有没有跟你说，我们最担心的，是你重启后不要我、或者不接受她们俩？
可你当晚就我那时、又是幸福、又是忐忑、又觉得有点奇怪。
明明哪里都熟悉，可却又像一个陌生人，而偏偏这个陌生人又那么投入和满足。”
苍苍吃吃地笑，“你们四个就是磨叽人！”
“她说得对，我们那时还小。而且那时最重要的事就是你重启，为了这件事，我们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忍。”
苍苍狠狠亲他一口，“这就是我的勇士！
她什么都说了。说你们对我多好多好，你们在一起有多快乐，我又不是没眼睛、自己看不到。
但是你们要明白，我是我、她是她。你、你们要像喜欢她一样喜欢我！不！你们要更喜欢我！”
苍苍说漏了嘴，石应借机问道，“你以前就在的，很多事你都知道，对不对？她现在是不是还在？”这件事以前也问过，只是苍苍但凡说漏嘴，很快又会回避，众人也不想逼迫她太甚。
苍苍不答，却自己来了劲。
苍苍眼睛看着他问，“一开始你觉得我陌生，我原谅你。现在我们相处好几个月了，你说，现在喜不喜欢我！”
石应坚决点头。
苍苍很满意，“那，你现在更喜欢谁，我还是她！不准逃避，必须正面回答！”
石应想了很久，苍苍也不催促，只看着他。
石应有点悲伤的看着苍苍，“我更喜欢她。我想你知道为什么。不是因为性格，如果是你一直陪着我长大，我也会更喜欢你。
我喜欢的是那个为了我挺身而出的女孩子，不管她善良还是邪恶，温柔还是暴躁，稳重还是冲动。”
苍苍却不生气，“我也会为了我的勇士挺身而出！总有一天你们会更爱我！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石应还没迷失，“我总觉得，你就是她。你在回避什么、害怕什么？她又在害怕什么、回避什么？
你们俩都无法面对一个更加完整、真实的自我、对不对？
你们原来是一个人，可是馈赠让你们彻底分裂，你们不但在脑海里打架，你们的能量运行方式也在打架，是这种冲突造成了你们身体的问题，对不对？”
被骄恩菌上身的石应，变得越来越聪明，老家伙在他身上种下的蛊，也在不断开花、发芽。
苍苍拼命摇头，“不是！不是的！”
外面观音找到正在跳舞的赵恭如，“今天动静尤其大。”
赵恭如停下魔幻舞步，“是，挺让人担心的。”
“姐姐似乎在跟自己、在跟榭姐姐较劲。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赵恭如摇摇头，“不要。让他们三个自己解决。我相信他们。小石头和榭姐姐不用说了，就是姐姐，我也越来越喜欢她、相信她。
她就像一个叛逆又贪玩的孩子，在弥补她缺失的童年和青春期，在向豪门发泄着，想要回他们亏欠她的一切。”
观音轻轻捧起她的脸，额头触碰她的额头，“真是个我见犹怜又温柔可人的女子呢。”
赵恭如俏脸飞红。
里面石应继续说，“我们怕你不接受我们，你也怕我们不接受你，对不对？
你怕她不接受你、接着把你关起来，所以当你占了上风，你也把她关起来，对不对？
重启后，能量运行方式完全由你掌控，但是馈赠又是分裂，你担心一旦觉醒技能后，又把她放出来了，对不对？”
苍苍竟然哭了，“不是！不是！勇士，你别说了，别说了好不好！不许你在这时，还要想她、说她！”
石应爱怜的捧起她的脸，这次没有顺从她不说话、虽然以往他总是对她千依百顺，“我们不会不接受你。我们已经接受了你，我相信你一定感受得到，对不对？”
苍苍顿了一顿，微微点了点头。
石应认真看着她说，“我们接受你，起先确实是因为她。
可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只是因为她吗？不管你们俩谁是谁、是一个人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们在同一个身体里，你们爱同一个人，那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一个人。
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可惜不是你，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可现在我不但可以告诉你，我还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反正都是你。
一个人喝醉了，还会和清醒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现在你只是把你另一面给我们看，你不愿意再用回原来那一面，那就不用，我不会再觉得遗憾。
等你想用她的时候，那你就用。我对你、对她、对你们两个、对你，会完全一样。
你如果再问我那个送命题，当你们俩都落水了，救你还是救她，我会回答随便哪个；哪个近、哪个好救就救哪个，因为本来都一样。”
苍苍越听哭得越凶，到后来像是脱力瘫软了，闭上眼休息，却突然又大叫一声，跟着眼睛睁开、眼神澄清、喜悦，“小石头！我觉醒了！我九转了！”
石应无语，“所以我又当了一回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