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左燕峰尝试

    左燕峰尝试

    与洛浩然出关后相见的第二日，轩严来到了陶中景的住所，轻轻推院门而入，有药童招呼轩严，轩严回应，又询问陶中景所在，药童指引后，轩严独自前去，此时的陶中景正在整理采来的草药，看到轩严到来，说道：

    “来，将这些荆棘草，按我教你的整理炮制”

    结果陶中景话音落后，轩严却是双手抱拳，躬身大礼一拜，看着如此却并未言语的轩严，本停下手中活计的陶中景却又重新将手抬起，开始自己整理荆棘草，轩严看到陶中景并未回应，起身后，刚要开口说话，陶中景却背对着轩严说道：

    “你真不拜我为师”

    轩严沉默以对。陶中景仍旧背对着轩严，但语气以提高几分，说道：

    “天地虽广，可路并非都通”

    轩严听后双膝重重跪倒在地，这一次，陶中景转过身，看着跪倒在地的轩严，怒道：

    “起来，我受不起你这重礼”

    轩严却仍旧匍匐大拜，并说道：

    “轩严谢陶伯教导，此生无以回报，只有此一拜，勉为轩严诚心”

    当轩严抬起头时，陶中景却是直接转身离去，轩严赶紧起身追赶，陶中景却厉声呵斥轩严站住，而后说道：

    “你自己选的路，自己便去走罢了，此后便不必再来药堂了”

    轩严口中颤抖，有言却不知所语，而后又是躬身一拜，起身离去。轩严回到双燕台安然居，却是倒头大睡。

    轩严这些时日来，其实并未放弃修真之道，他从李呵那里打听修炼之法，明白要想修行，第一点便是感应天地灵力，为之练气。可根据李呵的练气之法，轩严每一日回来后都在偷偷尝试，可终归无法感觉分毫，易不知在从何下手。直到又一日，轩严又一次求教李呵如何才能练气行灵，对此李呵本也是颇为无奈无法，直到轩严就要走时，才喃喃说道：

    “若师尊肯出手，师弟或”

    但却又摇头否定。

    轩严自来这金剑宗后，便再未见到青衣老者萧远山，其实轩严反而内心并不想见这位师尊，因为虽然轩严现在还活着，可最后那一刻，轩严确实以为萧远山要杀掉自己的，而且当时的那般痛苦，也却是是萧远山施加到轩严身上的。所以，轩严内心其实很忌惮见萧远山，好在他这位师尊，也并未有要见他的意思，将他扔给李呵后，再未露面。而且轩严后来得知，萧远山本就如此，他们这些亲传弟子，一年也不过就可以上双燕峰顶五六次，求见萧远山，解惑一些修炼困顿。大多数的时候，他们也是无令不得私自上双燕峰顶的。

    夜色下，已经足足睡了一天的轩严，看着眼前的双燕峰，正在思考，到底要攀左燕峰，还是右燕峰。这双燕峰颠分别个有巨大的石室，而萧远山此时在哪一个，就是李呵也不知晓。轩严左看右瞧，一咬牙，向着左燕峰而去。

    轩严小心爬出二十余仗，四周开始有飞燕袭扰。这些飞燕因轩严深夜的打扰异常愤怒，轩严赶紧躲进一处山缝中，此时若惊扰过分，惊动了双燕台上的那些弟子，轩严恐怕会被抓下去吧。如此，等那些飞燕离去，轩严才小心又转换了个方向，如此，一路，但凡有飞燕因惊扰而出，轩严无不是躲避，绕路。

    可就是如此，当爬了百丈之高，到了一处飞燕遍布之地，成群的飞燕被激怒了，向着轩严发起一轮轮猛攻，轩严瞬间明白，只有快速而过，才是上策，于是却也果断，两个翻山钩轮流而出，一次次跳跃，一次次攀爬，但其间还是遇到了飞燕将轩严抛出翻山钩撞落的事故，好在这翻山钩成双，不然必定要甩个粉身碎骨。经一事，轩严更是加快了速度，终于冲破了这群飞燕的攻击，到了一片飞燕不存之地，正当轩严好奇那些飞燕飞离而去时，一道巨大的黑影飞掠而来，轩严抬头看去，很快映入眼中的乃是一人大小的黑色巨鹰，轩严心中骇然，这双燕峰到底是如何将这般飞禽养的如此巨大的。但哪里容得轩严思索，飞鹰以巨大的利爪袭来，轩严堪堪躲过，那利爪划过轩严身旁先是打断了一根碗口粗的古树，后在岩壁之上更是击打的有石块滑落。轩严看的心惊肉跳，急匆匆上窜下跳的躲避，但这飞鹰却是认准了轩严，又发起攻击，且在第五次攻击时，抓破轩严左臂，让轩严左臂血肉横飞，疼的几乎失手掉落，飞鹰一声长鸣，横空掠过，再次扑来。

    轩严忍痛，在危机之时只得将一翻山钩抛出，向着飞鹰击打而去，但这翻山钩在飞鹰一抓之下，竟被击飞了出去，甚至于牵连轩严几乎被钩锁拽落悬崖，最后甚至丢掉了那击打出去的翻山钩。到了此时，轩严惊慌的只得迅速再次逃跑，并快速搜索，希望找到了岩壁缝隙，躲避飞鹰，可目之所及，并无藏身之所，就在轩严绝望之时，一株草木吸引了轩严，这株草木通体紫色，就是叶片也是紫色，虽不过碗口一般大小，此时却牢牢吸引了轩严的目光。

    回忆着：

    “这紫荆晗，为心焦气旺之良药，降百火，安心神”

    陶中景说到此处时，脸上有些笑意，继续道：

    “只是其味辛苦，更有异味散发，其根尤甚，若是生食吞之，虽效果最佳，可恐怕一两日，不得近人了”

    虽然轩严一心跟随陶中景只为学习翻山钩的用法，可陶中景所讲草药之论，轩严也都记下了，不过表现的无心，且也被陶中景都看在眼中，以知其意。

    轩严想到了那句不得近人，心中所想，已然动手一把拽出紫荆晗，带着泥土，大口的咀嚼吞咽，那入口的辛苦，那无法言明的怪异味道，让轩严一口吐出，但轩严却将吐出之物，用手攥着涂抹在自己脸上，身上，更是在飞鹰再次袭来时，将手中那咀嚼的剩下一半的紫荆晗扔向那飞鹰，这一次飞鹰躲避了，而后它围着轩严一次次俯冲，但每次在靠近轩严的时候又都飞离。终于在一声长鸣后，彻底飞离而去。

    轩严瞬间有着劫后余生的苦涩，随即大口的呕吐，将晚间的伙食也一并吐了出来，一番折腾后，轩严才将受伤的左臂，用撕下的衣布包扎，简单处理后，轩严向上望了一眼，不在迟疑，借用仅剩的一只翻山钩，继续向上攀爬，这最后一路虽是最疲惫的，但终归在没有外物的干扰，而轩严在用出自己最后一口力气后，终于瘫倒在了左燕峰的山巅。

    那一刻躺在山巅之上，大口喘着粗气的轩严，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只是在傻傻的说出了一句“我上来了”之后，才惊的坐起，放眼四望，这左燕峰顶平缓之地，不过七八丈方圆，前方远处有一石台，石椅，尽头处又是一拔地而起的削切一面整齐的矮峰，其整齐面上又一丈许石门紧闭，除此放眼再无其他。轩严小心的起身，左右打量，寂静的山顶夜色下，除了风声并无其他。

    轩严谨慎上前几步，到了石门前恭敬的拜道：

    “师尊”

    可并未有回应，而后轩严便再次朗声喊道：

    “师尊座下弟子轩严，斗胆前来左燕峰，拜见师尊”

    这一次轩严等了很久，可还是没有回应，轩严终于抬起头，先看了一眼身前寂静无声的石门，又看向远方的右燕峰，心中不由得想着，这般倒霉，就选了萧远山不在的左燕峰。可抬眼看去，那右燕峰可是四五十丈开外，自己就是将两个翻山钩连在一起，也是无法的，何况轩严根本无法将翻山钩甩出这般距离。

    看清了形势，轩严转回头后，竟大胆寻来一石块，向着石门砸去，当当之声传荡，缭绕而开，吓得轩严在不敢敲打石门。轩严并非怕惊动萧远山，轩严怕的是惊动双燕台上的诸位弟子，尤其是师兄李呵。轩严看的出来李呵是除洛浩然之外对自己最好之人。他们也许一个因为领了师命，一个因为愧疚，但却都是真心在待轩严。

    轩严放下手中石块，又尝试推开石门，但一番努力，毫无作为，一拳打在石门上。咬了咬牙，轩严看了一眼夜色，并未在停留，翻身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