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黑暗密室中的吻
67 第 67 章 黑暗密室中的吻
怎么能装得这么像!
而且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他竟然还会有点害怕?!
终于吓到了人,女鬼非常满意。
总算没经历职业上的滑铁卢。
随着吸顶灯再度熄灭,她迅速从来时的门离开。
音乐消失了,档案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咚咚的心跳声。
沙弗莱能感觉到陈念把他抱得特别紧,脸都很不得埋进他胸里。
这本该是个绝佳的暧昧机会,只可惜他也被吓到了。
“别怕。”沙弗莱定了定心,强装淡定地道,“已经走了。”
陈念这才将信将疑地抬起头。
他把眼睛眯开一条缝,转着眼珠匆匆地扫过一遍,确定危险解除,才终于松开沙弗莱。
“刚才吓了我一跳,我一睁眼直接贴在我脸上。”
陈念如数重负地吐出口气,幸好有沙弗莱在旁边他能抱着,不然恐怖程度肯定会更上一层。
四人重新移动到档案室中央,看到陈词和傅天河都一脸淡定,陈念忍不住问道:“你俩都不怕的吗?”
“鬼直接没找到我在哪。”陈词平静地回答道。
其实在女鬼准备回去之时,她终于发现了陈词。
陈词还非常贴心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省得女鬼来不及在开灯之前退回员工通道。
“我都没看清鬼长啥样。”傅天河摊手,“就觉着音效突然变大有点吓人。”
沙弗莱保持沉默,只要他装作淡定的样子,陈念便会觉得他没被吓到,自己在少年心中的可靠形象就能得以维持。
陈念惊魂未定之际,陈词开始观察房间产生的新变化。
之前贴着六张照片的展板发出微弱光亮,显示出血迹,在特殊试剂下呈现出的荧光色。
【我把东西放在了桌底】
最后一笔仿佛书写者失去全部力气,倒了下去,笔画被拖拽得老长,一直延伸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陈念虽然害怕,但还是身先士卒,到了办公桌的后方,钻到桌底查看。
果然有东西,还非常贴心地做了发光的位置提醒。
陈念把那张纸撕下来,来到众人身边,大声地阅读其中文字:
“李医生说值班时他闲着没事会和护士玩捉迷藏,那天偶尔躲进了柜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睡着了,等到他睡醒时,发现保安让他去楼下停尸房一趟。”
“李医生,谁是李医生?”
陈念读完抬头问道,他们入场时,工作人员给他们发了身份牌。
三人纷纷低头去看自己口袋里的身份牌。
陈词:“我是王东升,收到死亡好友的短信,特来探查。”
沙弗莱:“我是张保安,负责看管停尸间。”
傅天河:“我是王阿姨,医院的清洁工。”
“我是——”陈念说着,看向手中的身份牌,一张脸立刻苦了下来:“我是李医生。”
“柜子,说的是这个吗?”傅天河拍拍旁边的金属衣柜,“刚才试过了,打不开。”
沙弗莱:“现在呢?”
傅天河用力,终于成功打开了衣柜:“好了。”
柜子里放着两身破旧的白大褂,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显得格外空荡。
很适合人站进去。
“也就是说,我要钻进去对吗?”陈念确定着情况,“然后睡上一觉,等醒来就可以通往停尸间的了。”
他来到衣柜旁,观察着自己即将钻进去的地方,有那么一点点的迟疑。
沙弗莱见状,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他低声问道:“要不然咱俩换一换身份牌?”
陈念摇头:“我们每个人应该都有各自的单人线,就算现在换了身份牌,我待会儿还是得去做你张保安的任务。”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
进就进,难不成这柜子还不能把他吞掉?
“干脆你们俩一块进去得了。”傅天河开始行使自己身为僚机的职责,“反正这么宽敞,你们两个挤挤也能进去。”
“倒是也行。”沙弗莱顺势搭腔,“要不咱俩一块儿进去试试?”
“那就试试看吧。”陈念还在尝试着挽尊,“就算只有我自己,我也不会害怕的。”
他说着率先走进了衣柜,沙弗莱也紧跟着挤了进去。
衣柜挺宽敞,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正好。
傅天河帮忙把柜门关上。
不错不错,他已经创造了机会,剩下的就要看沙弗莱自己了。
眼前重新一片漆黑,柜子里的空间有限,陈念无可避免地和沙弗莱挤在一起。
一时间在背景音乐之外,还能听到彼此刻意控制着的呼吸声。
沙弗莱比他要高大,所以陈念身体的大部分都能被抱住,这给了他出奇的安全感,他耐心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毫无反应。
陈念尝试着伸手推了推柜门,门仍旧是活动的,可以打开。
“然后呢?”陈念小声问道
握在手中的对讲机突然亮起,中控的话音伴随着沙沙声响发出:“只能一个人进去,只能一个人进去啊。”
“看来如果我们有两个人,接下来的剧情就不会被触发。”沙弗莱再次问道,“要不要交换身份?”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陈念松开抱着沙弗莱的手,“你出去吧。”
沙弗莱:“真的没事儿吗?”
陈念:“真的真的,都是假的而已,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害怕吧?”
“那好,我就出去了。”
沙弗莱推开衣柜的门。
陈词和傅天河正在外面期待着密室接下来的变化,突然就看到柜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沙弗莱走了出来。
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当面出柜吗?
傅天河:“怎么出来了?”
“进去两个人剧情不会往下发展,只能让陈念自己待着了。”
沙弗莱说着,回头看向少年:“我关门了。”
陈念:“关吧,我自己在里面挺好的,宽敞。”
沙弗莱郑重其事地把门关上。
眼前重新变得漆黑,就连外面三人的话音都因为金属门板的隔绝模糊不清,几乎完全被背景音乐吞没。
刚刚和沙弗莱待在一块,陈念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只剩下自己,他本能地生出几分隐约的恐惧。
他耐心地等了几秒钟,然后伸手轻轻推门。
果然被锁上了。
好吧,看起来短时间内无法出去。
陈念独自待在黑咕隆咚的柜子里,为了抵抗恐惧,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唉,可怜的沙弗莱,这下要充当哥哥和傅天河的电灯泡了
沙弗莱又不知道哥哥和傅天河已经在一起了,希望他别打扰到小情侣约会吧。
就在这时,陈念感觉到了微弱的光。
他朝着光线传来的方向看去,墙壁上竟然出现了字迹。
【每所医院里都流传着许多恐怖的传说,圣心医院更是如此,相传躲在衣柜里玩捉迷藏的人,魂魄会被吸走。如果能去隔壁的解剖将大体老师,放进指定的柜子里,就能保住魂魄。】
【每晚下班后,解剖室的钥匙就只有清洁工王阿姨会随身带着。】
这是要继续做任务的意思吧
“我这边有字!”陈念大声喊道,他把墙上的这段话认认真真地念了一遍,“要找大体老师,放进柜子里!”
“你说什么?”沙弗莱的声音隐隐约约,在背景音乐中不甚清晰。
可恶,这个bgm怎么这么响啊!实在太影响交流了。
“我说!”陈念气沉丹田使出吃奶的劲,大声喊道:“我这里有线索!”
“想要让我从衣柜里出来!必须要去解剖室拿大体老师的尸体放进抽屉里!解剖室的钥匙在清洁工王阿姨手里!”
“王阿姨?我是王阿姨。”傅天河从口袋里掏出身份牌,“这是我的单人任务吗?”
“应该。”陈词说着去推手术室的门,解剖间大概要穿过手术室的场景才能看到。
“我去找找。”傅天河胆大得很,除了背景音乐偶尔巨响会吓他一跳之外,眼前黑暗阴森的场景对他而言小意思。
他再次朝陈念确定了一遍,朝着手术室的大门走去。
傅天河的身影消失在了档案室中,屋内就只剩下了陈词和沙弗莱两人
两人彼此沉默。
“你怕吗?”沙弗莱问。
陈词:“不怕。”
又沉默了。
与此同时,陈念在衣柜里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借助字迹的微光,多少能看清一点点。
于是也顺理成章摸到了个很明显的凸起按钮。
陈念尝试着按下去,发现面前的墙壁竟然能够推动。
他尝试着将墙推开,墙其实就是个薄薄的木板,分量很轻。
黑咕隆咚的通道暴露在眼前,墙壁上涂着一行荧光粉末,让陈念勉强能够看清通道的结构。
向前四五米后,有个拐角。
直觉告诉陈念肯定会有惊吓点,但好奇心又在胸中作祟。
要去吗?
通道都在面前打开了,如果不去的话好像有点可惜。
陈念纠结了两秒钟,最终还是决定:去!有种把他吓死!
他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开步子,走进通道之中。
四米长的通道几步就能走完,陈念在转角处略微停住脚步,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突然闪现进去。
转角尽头放着一把椅子,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正瘫在椅子上,尸体被腐蚀得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破败的白大褂挂在骨头上,陈年血迹早已干涸结块。
尸体旁边是无数荧光手印,显示出他临死前绝望的挣扎,他被困在这里,竭尽所能地想要寻找离开的出口,最终却还是死在了暗室当中。
通道狭小,连跑都没地方跑,白骨尸体似乎预示着陈念之后的命运:如果同伴没能找到大体老师将柜子打开,他也将被永远地困在这里。
但之前被吓到的陈念,这时候却一点都不害怕。
他反倒走进了骨架,仔细研究起来。
哪个美术生没画过骨头架子啊,想要画好素描和速写,骨骼和肌肉都是必须要研究的内容,陈念家里还放着他用来更好理解的解剖书呢。
他伸手戳了戳尸体的脑壳,确定应该是普通的塑料材质,松了口气。
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呢?
陈念掀开白大褂,看向骷髅空荡荡的胸腔,果然在靠近脊柱的地方发现了一张小小的卡片。
【奖励卡】
【可凭借此卡在前台领取纪念物】
哇,还有这种设定!
陈念颇为惊喜,哈,还好他胆子够大,这就是勇敢者的奖励!
他沾沾自喜了不到两秒,外面的音乐声突然变得激烈,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嘶吼混杂在手术小推车叮叮当当响动中,吓得陈念立刻退回到衣柜里。
档案室里又变成了一片漆黑,只有手术室大门上的标识牌散发出幽幽的绿色光芒。
沙弗莱其实有点怕,但他又不好意思靠陈词太近。
突然,手术室的大门被猛然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
他身后红光诡异地疯狂闪烁,背着光的面容不甚清晰,肩膀上还扛着个人形生物,在恐怖的聒噪音乐里,一路火花带闪电地迈进档案室!
然后回身迅速地把门关上。
音乐声消失了。
是傅天河。
而他肩膀上扛着的人形物件,正是任务要求中的大体老师。
“怎么样?”陈词罕见地主动问道。
“还可以吧。”傅天河胆子大得很,向两人讲述他去解剖室的单人任务。
“手术室中央放着手术台,旁边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道具,手术台上蒙着无菌布,靠无影灯照亮,上面明显躺着个npc,解剖室就在手术室的左边,这玩意儿栓在一个罐子里,我觉得把它解下来可能会触发机关,就先探索了一下周围。”
“确定暂时找不到其他线索,我就把它捞出来了,音乐接着就变了,房间开始冒红光,我赶紧往档案室这边跑,经过手术室,手术台上的那个人突然翻下床追我,好家伙,差点把我逗乐。”
逗乐?沙弗莱一怔。
傅天河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要知道刚才只有他一个人啊!
“我饶了npc两圈就进来了。”傅天河说着把肩上扛着的尸体取下,尸体努力做得逼真,但还是和真人有不小的差距,阴暗灯光下的凌乱面目显出几分可笑。
“放在哪儿?”
“它这么大,只有一个地方能放开。”陈词拉开最底下的一层柜子。
傅天河立刻将其塞了进去。
“喂——什么情况?有人吗?”
陈念在衣柜里大声喊道,声音被阻隔着,不甚清晰。
他有点慌。
“没事,马上就能救你出来了!”沙弗莱大声地给他回应。
陈词把柜子合上,三人耐心地等待几秒,无事发生。
咦,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按照要求去做了吗?
正当大家疑惑之时,陈词重新拉开柜子,他检查过抽屉里的尸体,得出结论:“尸体的一部分不见了。”
说着他撸起尸体的右边衣袖,硅胶制作的道具右手不翼而飞。
“也就是说我还得再去找一趟对吧。”
傅天河立刻站起身,重新推开了前往手术室的大门。
好家伙。沙弗莱默默在心中感慨,胆子也太大了,傅天河看起来完全不带怕的。
傅天河在手术室的床上发现了那半截断手,第一次过来时,床上躺着npc,没办法找这里,也就意味着必须要来第二次才行。
他盯着手术台和被掀开的无菌布,突然冒出个奇特的主意。
“好了吗?”陈念在柜子里大声问道。
沙弗莱:“没呢,傅天河还没回来。”
陈念:“这都多久了?怎么这么慢,不会是遇见什么麻烦了吧?”
沙弗莱:“会不会是被谜题卡住了?”
“我去找找他吧。”陈词说道。
经过傅天河方才的描述,他对后面的情况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沙弗莱看到陈词的淡定模样,就知道他大概也不怕:“好,你去找他,我在这陪着陈念。”
“哥哥要过去了吗?”陈念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乱窜了。
“别怕,有我陪着你呢。”沙弗莱道。
陈词做好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他深吸口气,就拉开了前往手术室的大门。
门在弹簧的作用下自动关闭,将两个不同的场景分割开来。
陈词上前两步,默不作声地观察周围。
和傅天河所描述的情况相同。
中间是一台手术床,无影灯提供着勉强能够视物的光亮,旁边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成为追逐逃脱时的障碍。
解剖室在左手边,是一扇锈迹斑斑又隐约带着血迹的窄铁门。
陈词一眼就发现无菌布下躺着人。
那人身形高壮,大概一米八五,虽然已经努力地让存在感降到最低,但还是能让人轻易猜到,他是活的。
陈词走到手术台前,伸出手。
就在他即将揭开无菌布的这一秒,布“嗖”的声被主动揭开,露出下方的狰狞面目,伴随着体育生的哇哇大叫,傅天河诈尸般直挺挺地坐起来,张牙舞爪地扑向陈词——
陈词连动都没动。
傅天河扑到了他,但也仅此而已。
陈词的反应实在平淡,既不转身逃脱,也不惊叫连连,傅天河只能顺势地把陈词抱在怀里,去挠他腰间的痒痒肉。
“你怎么不跑?”
“刚进门就发现你在了。”陈词按住傅天河作乱的爪子,“有找到道具吗?”
那股流窜至全身的痒意再度出现,是他自己或弟弟来触摸时截然不同的感觉,仿佛傅天河指尖真的带电。
“找到了。”傅天河抽出右手,把断手的道具从自己的肚子上拿起来,“唉,本来想吓吓你,竟然没成功。”
陈词接过断手,傅天河仍坐在床上,左手不老实地按在陈词腰间,没有一点想要拿开的意思。
背景音乐幽幽,女人痛苦的哭声在房间中飘荡。
两人四目相对,灯光晦暗,却足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对方眼眸中的光。
“想接吻吗?“陈词轻声问道。
心思被如此直截了当地戳破,傅天河面上一红。
“这里应该有监控的吧?”他小声道。
陈词嗯了一声,他回头看向天花板的角落,和被假装成通风管道口的镜头对视:“这个屋里,至少有三个监控。
“好家伙,这么多。”
傅天河一听更不好意思了,中控室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们俩看呢,虽说对方并不认识他们,但要是被看见了,影响总归不太好。
在他纠结之际,陈词直接拿起了盖在傅天河身上的无菌布,将其蒙在两人的上半身。
无影灯的光线被遮挡,周遭顿时黑了下去。
陈词的双手撑着无菌布,两只手肘轻轻地搁在傅天河双肩以做支撑。
就算监控再多,也不可能窥见布料下都发生了什么。
黑暗当中,其实不太能找到位置。
最先碰到的是两人鼻尖,傅天河蜻蜓点水了一下再撤开,留给陈词做好反应的时间,然后才郑重其事地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双方从开始就势均力敌的吻,品尝够对方嘴唇的柔软,再尝试着朝着更深处探索,微开的牙关后藏着舌尖。
纵然已经在那次之后看过无数的相关攻略,真正做起来却还是堪称生疏,甚至连提前背好的知识点都被彻底忘到了脑后,一句话也想不起来。
但比起考试不及格的懊恼,心中充斥的只有满足和温情。
他们在一张无菌布营造出的小小世界中,抓住这片刻机会,感受对方的存在。
一旦得到了原本想要的东西,内心的贪婪就会无限制地膨胀起来,继续索求更多。
在彻底深陷进去之前,傅天河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勉强退开。
背景音乐遮盖住太多细小的声音,但仍旧能从洒在脸上的温热气流,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急促和紊乱。
他忍不住笑了,空闲的右手摸了摸陈词的脸。
有点热。
陈词放下无菌布,眼前重新清晰些许,很暗,但仍能注意到傅天河的脸红了。
“回去吧。”陈词道。
“再等等。”傅天河还打着别样的算盘。
现在档案室里就只有沙弗莱和陈念,陈念还被关在柜子里,肯定很害怕,正是沙弗莱能够表现的大好时机。
陈词看到他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大概明白了。
他们还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吓一吓陈念呢。
于是陈词道:“重新再躲起来吧。”
他按着傅天河的肩膀,让他重新躺在手术台上,帮着体育生盖好无菌布。
傅天河:?
在傅天河出声询问前,陈词就瞅准了藏身之处,直接钻到了手术台下,拉过一旁的小推车,将自己的身体挡住。
一门之隔的档案室内。
沙弗莱和陈念聊着天,等了五分钟,都不见陈词和傅天河回来。
什么情况?
沙弗莱眉头皱起,对陈念道:“完了,陈词也不见了。”
“啊?我哥还没回来吗?那要怎么办?”陈念紧张起来,“你要去找他们两个吗?档案室里岂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沙弗莱:“要不我再继续等会儿。”
陈念:“我不想在这个柜子里待了,你用最快速度去找他们吧。”
沙弗莱:“实在不行,你用无线电联络中控,让他轻点吓你。”
“不行,那样也太没面子了!”
陈念当然不会同意,就算要联络中控,也得趁着沙弗莱走后再联络,来密室玩可是他的主意,怎么着他都不能做胆子最小的人。
“行,那我去找找他们,你不要怕,我尽量用最快速度回来。”沙弗莱低声道,“既然人家设定了要把尸体全部放进去才能让你出来,就不可能让在外面的三个人全都被困住。”
陈念倒是相信沙弗莱的说法:“行,我没事,你快去吧。”
沙弗莱又安抚了陈念两句,他深吸口气,怀揣着满心紧张,拉开手术室的门。
门在弹簧的作用下在身后关闭时,沙弗莱还扭头看了一眼。
没什么好怕的,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假的,傅天河刚刚去拿尸体都差点被逗笑,所以情况应该不会严重到哪里去。
沙弗莱安慰着自己,迈开步子。
他和陈词一样,同样一眼就注意到了手术台上躺着的身影。
应该是npc吧,如果要吓他,应该会配合着灯光和音乐,所以在光线正常的时候,他基本上是安全的。
沙弗莱的推理无懈可击,他找到解剖室的方位,正要走过去,突然感觉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沙弗莱低头,赫然看见刚刚他踢到的物件,正是需要寻找的尸体右手。
道具不就在这里吗?陈词和傅天河究竟去哪儿了?
沙弗莱俯下身把手捡起来。
“陈词!傅天河!”他大声喊着同伴的名字,希望能够得到回应。
知道手术台上有人的情况下沙弗莱不愿意靠得太近,他不知道两人都遭遇了什么,但如果能听到他的声音,肯定会给出回应吧。
沙弗莱凝神细听,周围只有阴森森的背景音乐,别说回应了,半点其他动静都听不到。
难道是离得太远了?
沙弗莱正要摸索着去解剖室,电光火石间,手术台上蒙着无菌布的人形,动了!
在大脑分析完具体情况之前,身体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两条长腿兀自奔跑起来。
一只手却在这时毫无征兆地抓住了他脚踝!
“啊!”沙弗莱惊恐大叫。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术台上的人影上,压根没想到自己的下盘竟然会突然遭受攻击,当即脚步一个踉跄,要不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旁边的推车,几乎就要摔倒。
一道白色身影迅速从手术台底部爬了出来,他的行进速度非常快,几乎转眼就窜到了沙弗莱跟前!
沙弗莱终于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什么叫做所有的恐惧都是来源于火力不足,他身上就只带着作为道具的断手,唯一能够做出的应对只有——跑!
他匆忙朝着解剖室的方向狂奔,但那道身影无情地紧追其后。
就在这时,无影灯突然转化成恐怖的红光,音乐骤然变得激烈,女鬼从角落的暗门里冲出,刚好和直奔解剖室的沙弗莱打了个照面!
沙弗莱:“卧槽!”
为什么一个房间里会有三个鬼啊!有必要这么没命地吓他吗?!
“沙弗莱?”
了无回应。
陈念站在衣柜里惴惴不安地等待,此刻的他非常害怕暗道尽头的那具骨头其实带有机关,会悄无声息地爬过来给他惊吓。
沙弗莱过去也得有一分钟了吧,怎么还不回来呢?
总不可能他们四个人都被困住了吧,那这样绝对会超时,说不定没办法体验过密室全部的内容就要结束了。
陈念正想着,隐约听到了熟悉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
……沙弗莱?
我的妈呀,叫得这么大声!是遇见恐怖场景了吗?
陈念又怕又觉得刺激,毕竟沙弗莱被吓这种事儿平日里可见不着,他忍不住趴到柜子上,想要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获得更多的信息。
陈念把耳朵贴在了柜门上。
就在这时,背景音乐骤然消失。
砰砰砰!
金属衣柜叮铃哐啷地摇晃起来!
陈念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在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之中发出凄厉惊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妈呀我柜子动了!
而且我就在柜子里!
外面仿佛有人在拼命地拉扯,想要把柜子甩开,奈何机关还锁着,陈念赶紧向后蹦跶着跳到通道转角处,在一片漆黑中惊恐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几秒,又或许是一辈子。
声音终于停止了。
陈念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蹲在角落里,决定在沙弗莱回来之前,做个听不见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