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赠送和得到都不容易
岳行和岳洋这对父子聊的时候，顾生那里的对话依旧进行下去。
顾生：“你们不说出来，我也知道你们有很多人只有防护服，通讯只能依赖防护服，因为你们没有通讯器。我的意思，生命不息投资公司基地给咱们多少东西，不是一个人说了算，也可能不是生命不息投资公司说了算，能给咱们现有的这些东西，已经很不错。”
卢伟深思：“好像是给了不少。”
顾生：“外面的天气咱们还能不知道吗？一个有反应堆的防护服价值多少，大家也可以自己猜猜。一个通讯器、一套防护服、一架飞机、一辆救援车的原材料都不会少，也不会便宜。基地自己收集物资，自己制造，再送过来给大家使用，我还是那句话，都得到就很不容易。送的人不容易，得到的人也不容易。”
郭刚的救援队员：“顾队，我们已经问了，你也愿意回答，就索性今天说个清楚。我听过生命不息投资公司直播，我听过变声后的总裁声音，如果我没有记错，直播主持人称他为总裁兼基地长先生。但是顾队的意思，147个国家好像能左右这位总裁兼基地长？”
一直大大咧咧的郭刚道：“这一点我倒是听明白，顾队的意思有147个国家在基地里面，总裁也好，基地长也好，都必须考虑到总共147个国家的利益，否则的话恐怕有些事情不好办啊。”
顾生露出笑容，又给郭刚盛一大勺子肉骨头：“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能给出多少通讯器，给出多少防护服，咱们大家没什么可说的。”
收回勺子，把配菜打开，往一直沸腾的汤里大盘大盘放着，又道：“我有七千套防护服，方长官加起来才只有一万套防护服，如果你们接着要我回答的话，我其实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通讯器、防护服能救我们，能帮着我们救回来很多人。”
这个话题本来从不是所有人都有通讯器开始，现在却回到七千套和一万套防护服上去，像是有点答案不对提问，但是顾生的意思大家都基本明白。
小魏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啊，顾大哥你一千万人就有这么多防护服，我们全国加起来也只有一万套，你也不知道原因啊。”
小魏年纪还小，有时候还有点天真。
顾生忍不住一笑：“还有防护服里为什么有反应堆我也不知道，你们来问我，我又能问谁呢？我只能问管家，但是通讯器不是大家都有，不是大家都能随时解开疑惑。要我说，你们中间谁有通讯器，就帮着大家解疑惑，这样好不好？”
岳振听完摸脑袋，一脸的懵：“原来是我问了个傻问题啊，”
他停下筷子，想了又想，嘀咕道：“按顾哥的意思，我哥他也不知道呗？嗯，顾哥一定是这个意思，我们只管用就是了，不知道的就问管家，要是管家也不知道，那就不用到处问了。”
顾意偏偏捕捉到他的话，也许今天和岳振斗嘴没有过瘾，顾意一直在留意。
顾意小小声：“嗨，那个傻子听过来，我现在发现你也是过继的了？”
岳振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想到顾生知道的事情，顾意不一定知道，顾生知道岳峰身份，顾意不一定知道。
顾意这么说话，只能是自己刚说了一句，“我哥也不知道”。
岳峰在城区救援的时候，一直被猜测为生命不息投资公司的股东。
岳振放心的和顾意斗嘴：“我就算是过继的，也在和你哥吃饭，你呢？你现在能和我哥吃饭吗？你和我到底谁傻。”
顾意：“那你喊你哥来，就说顾二要和他吃饭。”
岳振：“我没那功夫，你哥正在说话，我听完才有功夫理你。”
这个时候说话的其实是卢伟，他有点严肃的道：“大家都听清楚了，顾队有七千套防护服，他不知道原因，我们也不应该总是追问原因，我知道我们的人私下有点话出来，为什么顾队有七千套防护服，现在我也想说，我赞成顾队的话，为什么有，为什么这么多套，这与我们无关，我们手里不管有多少防护服，也要努力完成大撤退任务。再者，大家都看得清楚，有七千套防护服的顾队，他特地来帮助我们。大家现在手里吃的热乎饭，就是不止三百套防护服的物资队运过来，一群小姑娘们走过风雪，只为给我们大家做饭。防护服的多与少，不应该再成为我们讨论的原因。”
顾生点点头，他也只是私下听过一或两句而已，听过就丢，都快记不清楚。
他也不认为三两句话要敲打。
之所以用刚才的话来回答有关通讯器数量不够的问题，又说到防护服上去，是他有时候想想岳峰也很不容易。
救援车里有七千套防护服的原因，顾生当然知道，来自总裁故乡的救援车，防护服不可能给的不大方，但是最早给顾生的只有两千套。
后面的五千套都是阿托夫上校争取的结果。
上校要的是一万套，基地不肯给，上校生气的起飞，生气的降落，和顾生见面的时候还在生气。
如果岳峰能在基地任何方面说一不二，以顾生和他在风雪后才接触的数月来看，岳峰对本国、对朋
友都是个不错的人，不会只给两千套。
上校还弄来五千套呢。
给方毅总共一万套防护服，也已经不算少了，只是有顾生的出现，才有小范围的“我们防护服怎么只有三百套”这个说法。
要知道就这一万套防护服，方毅和得到飞机的时候一样，他可没出任何物质。
只有一句承诺，“大撤退队伍带不走的本国物资，敬请雪柯里团队取走。”
防护服里为什么有反应堆，顾生心想我也不知道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许被隐瞒，也许不应该由他知道。
卢伟的话落地生根，两个救援队的气氛中间似乎打破最后一层隔阂，相互之间更加的融合。
大家热热闹闹的往火锅里放配菜，热热闹闹的招呼着坐在一起的人赶快挟菜，吃的红红火火又热热闹闹。
在救援车里窥听公共频道的岳行也暗暗的有些安心，他和岳洋结束通话以后，恰好从卢伟说的那段话听起，睡下来的他放心进入睡眠。
岳行固然在意车里一千两百多万人平安到达基地，为他的侄孙岳峰出力建设的事情，也不会忘记他的国家。
救援车里为什么有七千套防护服。地面救援的人更艰苦，为什么只有三百套，加起来总数只有一万套这些可能出现纷争的事情，岳行也不想看到。
听着一群人恢复吃饭的热闹，岳行缓缓进入梦乡。
小美等人和机器人送上来的水果，让监管大楼里的这顿夜宵达到高潮。
带队出来的基本都不会亏待自己人，糖厂发现大量水果，被骤然出现又骤然急速降温的风雪“保护”在天然真空环境里，水果不但不会变质，还新鲜的很。
顾生让机器人取出来一些送给小美，洗干净以后也是装在饭盒里，在吃饭接近尾声的时候，一盒一盒的送上来。
葡萄是很不错的水果，还能管饱，主要是发现的数量不多，拿回古城地下掩体也不能保证四万人都能吃到嘴里。
索性先便宜最应该吃的人，还在风雪里的救援队员，给他们管够。
西瓜只给每人一小块，不到半个巴掌大小。
不是小气，而是西瓜寒性大，和牛油火锅一前一后的吃，有破肚的可能。
一个人一小块品尝一下，也就这样。
甜瓜也是每人一小块，不敢给多。
桃子自古有话只饱人，用空锅装满抬上来，放开了吃。
顾生开始发烟，郭刚的救援队员满意的不得了，纷纷道：“这顿饭真不错，谢谢顾队。”
顾生当然纠正一下：“谢谢你们郭队、卢副队，他们带队到古城救援，咱们才能遇见。”
他最应该说的还是谢谢女王陛下，是叶琳让他过来。
但是考虑到接下来古城幸存者参加大撤退，在风雪里走需要莫大的精气神。
不知远在哪里的叶琳鼓舞力远不如近在眼前的郭刚、卢伟，顾生在心里甜滋滋的感谢了一下叶琳，就没有在说话里再提一下。
烟也是由小美带来，否则，几千人都抽烟，顾生带不了这么多，只不过由顾生在发。
顾生也愿意省事，他成箱成箱的发下去，让救援队员们自己拆，一面发，一面给自己点上一根，一面问岳力：“水果收到没有？”
岳力现在的救援任务是捕捉生命体征，就是路过糖厂、水果罐头厂，也不会为自己一饱口福而进去。
岳力：“谢谢顾哥，收到了。”
顾生：“我们不是小瞧郭队的人，到底他们最近饮食不算好，西瓜甜瓜容易破肚，不能给太多，葡萄桃子可以多给。”
岳力：“好的顾哥，我的管家也刚提醒过我。”
顾生刚想笑的时候，岳力小声道：“我有通讯器，你就放心吧。”
顾生笑骂：“滚。”
岳力拖长音：“好，我这就滚出去了。”
顾生抽一口烟，神情里现出关切，但是再关心也不能代替什么，现在外面的天气就是大风暴雪，而紧急搜索完厂区的生命体征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他平静道：“出门的人辛苦，处处小心，需要支援就说话。”
岳力：“收到。”
顾生：“不出去的人立即睡觉，到时候就起来换班。”
在这里没有投影，顾生也抬手敬了个礼。
岳力不可能看到，但他回复的很认真：“收到。晚安，顾哥，祝我们这趟收获满满，救出很多人，带去基地很多人。”
顾生：“会的。”
他没有这就睡觉，他不出去，但还有工作要安排。
把厂区分成九宫格，岳力从古城的城区带着机器人挖出一条雪沟到厂区，从厂区中间的路口位置进去，也就是九宫格的号区域。
接着为了先测量全厂区的实地面积大小，就从号区域走出两条斜线。
一条斜线从号区域经过号区，直达7号区域。
一条斜线从号区经过号区，直达9号区域。
这种斜线也是顾生救援队总结出来的一个好方法，如果厂区面积不算太大，两条斜线能把九宫格内的生命体征扫描到位。
如果厂区面积太大，也能第一时间扫描完
最大的范围，在第一时间找到更多幸存者。
既然扫描的是最大范围，那么有电的工厂，救援队员的临时歇息地，也能最早找出来。
负责任要到底，除非厂区面积完全囊括在生命体征扫描范围内，否则在出现盲区的可能之下，救援队会连夜加班，把可能出现的盲区彻底扫描。
救人第一要紧，其它的都放在后面。
其它的包括救的人里有白眼狼。
还是那句话，幸存者大多奄奄一息，额头上没刻着白眼狼这几个字，生命体征捕捉不出来幸存者过往经历。
包括救出叶五那样的人，自己在救援车上衣食无忧，却说得出来“救什么救，有什么可救的”这样的话。
其它的还包括物资抢救退后，物资早一步得到晚上一步得到，都在雪地里，它没本事走丢。
从通讯器里听着岳力把人分成两队，一队就地休息，一队带着机器人继续出去进行生命体征扫描，尽可能早一步捕捉到活着的人。
顾生这里也是一样。
也是分成两队，一队抽着最后几口烟，手里握着头盔，就要整装待发。
郭刚、卢伟也不出去，正督促着另一队人抓紧睡觉。
带队出去的这位是郭刚的人，他过来敬礼：“顾队，谢谢你的丰盛招待，我们出发了。”
顾生肃然还礼，叮嘱了几句，目送视线里的两支救援队出发。
顾生分配到的是1号区域，横向相邻的号区域，和号区域竖向相邻的号区域。
哪怕号区域是岳力进来的区域，号区域是两条斜线雪沟上的区域，从保险起见，也还是再捕捉一遍生命体征。
赶来这里休息的岳振分配到3号区域，竖向相邻的6号区域，再竖向相邻的9号区域。
另一支出去的救援队就是岳振的，岳振自己带队，把没扫描到的区域再捕捉一遍。
救人，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看着救援队消失在门外的风雪里，顾生又点了一支烟。
他睡觉前习惯抽烟，睡起来也习惯抽烟，烟瘾不小。
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呢？
他还在军队的时候，前女友教唆不动他独霸家产，和他分手的时候。
顾大少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表人才，家境不错，怎么还会被女人踢开。
白天他没事人一样的参加训练，晚上他苦闷抽烟，就这样养成习惯。
但是生活很有意思，他现在每抽一支烟，只为不断的思念叶琳，手里这盒也还是叶琳送给他的那些。
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就抽左边口袋的烟，散给别人的时候，就抽右边口袋里家里为他囤积的烟。
自己玩得挺好。
他每每抽支烟，就仿佛疲倦大减，精气神回升。
当然，会有一大堆抽烟的人站出来说，这是烟的功效。
不过顾生肯定不会承认就是。
他不慌不忙的吐着烟圈，心里只有远在女王号上的女孩。
每每救回一个幸存者，顾生才觉得自己离叶琳又近一步。
预测的女孩经过岳峰的运作，她拯救的是这个全球，这是毋庸置疑的。
肩膀上忽然被人轻轻一拍，顾生后退一步，回头再看，是郭刚、卢伟找来。
顾生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有疑问私下里聊，免得救援队员又要讨论当个狼人还是吸血鬼，免得廖随这种半辈子一板一眼的人，也和顾意有来有去的讨论怎么才能当个白泽。
顾生对角落里示意，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过去，在睡觉的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蹲下来，又各自点了一支烟。
顾生把他们拉入私人频道。
卢伟也压低嗓音：“顾队，你的机器人居然都不用充电，从哪里弄来的？”
出于搬运物资的考虑，郭刚、卢伟也带了一些服务机器人过来，两人刚检查过机器人充电情况，这才想到两支救援队出去带着不少的顾生机器人，完全没有看到它们充电。
顾生忍不住又笑：“有些是高端机器人，本身就有风力发电，有些另外加装的风力充电。”
郭刚动容：“你真厉害，怎么装的？不麻烦的话给我们的也装一下。”
顾生幸福的笑：“抱歉不能，帮我装的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我只知道他们还在本国参加救援。我车里的电脑相关人员也研究过，我想让他们学会，这样我们路上找到的服务机器人也能救援使用最大化，但是我一千两百多万人里，至今没有人复制的出来。”
郭刚低低咒骂：“该死的智脑，一定是它不肯通过，我上小学的时候对电脑兴趣很大，后来很多代码都需要和智脑沟通才能使用，而那台传说中的智脑又不知道在哪里，想揍它都找不到，我一气之下不学了。”
顾生：“与智脑无关，给我改装的人留下复制软件的程序端口，问题是需要生产线，要把服务机器人加装芯片，再让芯片上的软件和它原来的服务软件兼容，我的车里有芯片，也有生产线，勉强也能腾出改装地方，但是生产芯片，再改装进去，就整合成一个大难题。”
卢伟也失望的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后热切的问道：“那么，白天你说的丧尸狼人
，是真话还是调剂气氛？”
顾生失笑：“我没有那么丰富的科幻细胞，我白天说的可能出来丧尸、狼人、怪兽，都是真话，而且来源属实，我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你们如果相信我，也请相信她。”
郭刚眼神迷糊：“这可能吗？我也没有科幻细胞，就算我有科幻细胞，我能相信丧尸、狼人、白泽穷奇出现吗？我不知道。”
顾生迎上两人求知的眼神，徐徐反问：“我的车开往哪里知道吗？”
“生命不息投资公司基地啊。”
顾生眼神里压抑着暖意，微微的笑：“那么，这家公司有一位预测的小姐，你们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