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不扫兴
顾意没心情和吕大志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只摆手道:“知道。”
在他的背后,吕大志的心情还是很好,他端着下巴问其他的人:“我们入编了是吧?”
和他一样高兴的莫白也在拼命琢磨着,见问就在欢喜心情里回答:“是啊,我想是这样。”
生命不息投资公司的救援车目前只分为两种,一种是清障车,内部可以根据主人使用情况调节,有女王号那种纯生活型(舒适享受型)的,也有顾意使用的纯工作型(只为救援载更多人装更多物资)。另一种就是顾生所在的大型救援车,每车不但乘坐两百万人,还能装载大量包括生产线的物资。
这两种车内的移动模式也有区别。
清障车不管内部怎么调节,成品是仓库多还是生活房间多,客厅大还是几乎没有客厅,只有仓库和仓库之间的走道。它都可以使用传送带。
也可以使用脚踏车、电瓶车、小型电车。
房间和房间之间、仓库和仓库之间留的走道足够大,也可以驾驶大型汽车。
救援车就不是这样,它的面积太大,就像顾生现在的这种救援车来说,全长5637里,宽也有1289里,力气差一些的人可以从早走到晚上不带停,才能从车头来到车尾。
车里的人以每一万人居住一个车厢划分开来,在全高3046米就有六层的空间里,如果想去其他车厢看个亲戚朋友,那是一场可近可远的徒步旅行。
这种距离对于餐厅上货、病人就医也非常的麻烦。
救援车里就有一种电子小车,地面预先铺设的有轨道,每当小车运行的时候,每个车厢里的人该怎么走动就怎么走动,小车沿着紧贴内层车厢壁的轨道风驰电掣,速度快的惊人。
轨道像一些国家的地铁轨道是全封闭模式,从入口出口上人或上货,然后就只有车能来回的运行,根本不存在一不小心跑进来一个人会误伤的现象。
这样的模式对于居住在车厢外侧,也就是挨着轨道的房间病人非常友好,他们不用走多少路就可以乘坐电子小车就医治疗。
可这个车的宽度有1289里路,要是居住在中间区域的人生病,那不管往两边车厢的哪一侧乘坐小车,都要先走好几里路。
所以每个车厢除去有纵向的轨道,就是和车厢长度平行的轨道以外,还有和宽度平行,横向的一些电子车轨道。
这种轨道横穿车厢,不用的时候隐藏在地面里面,上方经常被走来走去的人踩在脚下,电子小车不方便任何时候都直接加速驰入。
每当它们需要紧急使用时,或是接病人,或是送医生,也可能以后会有紧急运送救援队员前往车厢平乱的时候,就会预先拉响警示铃,警示铃拉响的时候地面暴露出来两条细细的轨道,随后像风雪前的救护车治安车那样一路警示,以此提醒行人避开,一路飞快驰来。
电子车的前后都有触感灯,如果有孩子摔倒在轨道上这种一时间避不开的事情,车灯大老远的扫描出来,就会根据情况而减速慢行,直到通过这个临时的慢行区。
不过一般来说警示铃拉响的时候,会有车厢工作人员出来疏散这条轨道上的人,让他们不要走在这里。
这种小型的电子车就是此时顾生乘坐着,快速返回他居住车厢的交通工具,在风驰电掣里的顾生也正在琢磨着两个通知的滋味,听的当时和事后的琢磨有天差地别的感觉,温暖仿佛春雨一点一点浸润他的心。
爱情的视角如下。
叶琳欣赏他的救援才华、才干、才能、才认为他不穿防护服就好比明珠暗投、大材闲置、浪费可惜、不该浪费。
总是三十岁这个装年轻心理年龄欠妥,装成熟又还年轻的年龄,顾生滋滋的美很快结束,冷静谨慎的分析现实。
抛开群体性绝食,更别谈国际影响、大国之间的纠纠葛葛拉拉扯扯过往恩怨,岳峰就不是帮助147个国家追回过往恩怨的人。
别人和别人的事情理不清。
接纳全球幸存者入住,管吃管喝给工作,这反倒容易的多。
换成顾生是岳峰,他也缩头喊一嗓子,本人不懂正治,正治请勿打扰。
可是雪地里的幸存者,那是非在乎不可。
生命不息投资公司的基地从风雪第一天就声明“全球救援”,这么说,也这么做。没理由其他国家的幸存者都救,热线电话上却设置关键词,大牛国的不救,或者奔放国和其盟友国的人不救。
众所周知,一个国家的高层人物再主战,他的民众里也有反战的人。一个国家的一些人物再凶残,他的民众里也有和平的人。
顾生到此还不知道大牛国已经有一亿多人进入岳峰基地,但是他知道一个真正发起救援的人,不会放过救援任何一个人的机会。
再说风雪直到今天一年有余,看懂的人越来越多。
生命不息投资公司救人,就能正大光明的带走附近物资。
谁家救人回去以后,不接着养活他呢?
他的旁边就有现成的物资,不管是他的私人财产,还是他所在城区的资产或是官方资产,在风雪前有民众的一份子,在风雪后也是一样。
天灾之下也没有人站出来说,统计一下全城人数,平均分一下物资,你们救一个人只能带走一份这种说法。根本就没有人能在这天气里算的明白,反而是飞机来了,可以去基地了,大家伙儿要么一起不相信的抵制,要么就一起登机。
物资也全数带走,没有任何异议。
话又说回来,谁家的基地不需要人呢?
就算描写最离谱的不把幸存者当人看,当成苦力和奴隶的那种基地,有一天人数在虐杀里锐减到没有人干活的地步,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一样的着急。就算他着急的去其他地方抢夺,这是在意人口的方向和点位不对,他也一样在意自己基地的人口数值。
岳峰的基地是全球目前唯一进行“全球救援”的基地,这首先出自高层人物的集体大爱,重要决策人物如总裁的个人大爱。那他就不可能不在意群体性绝食,装装样子也要假装一下,而且可以随手的弄点人口回去。
可是全球救援这么大的范围,地表让人类不能再生存的恶劣天气,岳峰的基地缺少救援工具救援队员,这是很容易就想到的事情。
还真的就是顾生的救援车最方便,出动顾生只要重新配制防护服,救援队员也现成。出动救援飞机的配置可就多了去。
电子车到达顾生车厢停下来的时候,顾生一面下车一面琢磨明白。
他自语道:“因此这好事轮到我了。”
他最方便,又有风雪以后的丰富救援经验。
出口处的自动门打开,就像地铁进出站的时候那样,顾生走出来,带着一团欢喜联系叶琳,他想让叶琳知道自己重新成为救援队员,有时候午夜梦回,他思念叶琳之余,也会长久的沉默于雪里的幸存者怎么生活。
跟随叶琳救援的那段日子,或者女王号在麾下一起救援的那段日子,似乎打开顾生的生命密码中的一段精神。
大雪漫天风狂嘶吼的雪地之下,那还活着的都是生命。
再说叶琳一定会为他高兴,尊敬的预测小姐救人无数,她“救”人无数。
不知道叶琳在做什么,不敢随意打扰的顾生笑嘻嘻的留言:“小琳,你在忙吗?有个好消息和你分享,基地打算给我一万套防护服,让我去首相他们的国家逛逛,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你的大手笔,小琳,谢谢了,我又能带队去救援,到时候遇到好东西就带到基地交给你。”
数秒后,叶琳发起通话,兴致勃勃情绪高涨:“真的吗?看来教练还是在意绝食的行为。”
顾生能和她通话心花怒放,不想惹的叶琳反感,他很快又把兴奋压抑下去大半,只是温柔的笑道:“他有说过不在意吗?”
叶琳:“嘻嘻,我悄悄的告诉你哦,教练说准备葡萄糖水这样保命的东西,计算一下饥饿的最长天数,到时候强行灌下去或泼一脸,再不然就按倒注射。嘻嘻。”
顾生开怀大笑:“这种招数我喜欢。”
叶琳:“是吧是吧,我听完也挺喜欢的,然后就做别的去了,然后今天女王号请客,我就没有想起来问教练还有没有不同的后续。”
顾生笑问:“你在请客”
叶琳:“是啊,方长官出国的时候留下两千防护服和救援队员,你我都认识的王显长官带队,他们分成一百人一个队伍,在国内划分区域的进行物资抢救和幸存者救援,女王号还在全国搜集物资,有时候会遇上他们,我们就请他们来吃饭,大家聊上一聊,一起休息一下。”
顾生虽然不舍,但还是赶快道:“那你忙去吧,我不打扰你了。”
叶琳笑道:“打扰谈不上,我装着换衣服,回到自己房间里。”
她说的一派正大光明,顾生由不得的缠绵起来。
当下又聊了会儿怎么去大牛国救援的事情,女王号上到底有客人,顾生再次体贴的劝她出去招待,叶琳答应下来,两人互道珍重,顾生又和叶琳再约相见有日,叶琳不想扫兴也答应下来。
不到十分钟左右的通话,对于顾生来说那是饥饿时加料版本的葡萄糖、营养针,他约廖随等人在公共客厅里开会,走进去的时候,人人都看到顾队长满面红光精神焕发。
顾意嘴快的叫出来:“哥,你中彩票了吗?”
岳力大笑:“哈哈,车里有发行彩票吗?我怎么不知道。”
惹得大家一起哄笑出声。
岳力笑着,扭头看身旁的岳振,用手臂碰碰他,低声道:“为什么不笑,在这扮演另类?”
岳振小声道:“我哥不要我了,你哥也不要你了,你犯呆了吗,还笑得出来。”
岳力咬他耳朵:“别给峰哥惹事,顾哥是总指挥,有事联系他再正确不过。”
岳振转转眼睛:“好吧,不过到基地以后问峰哥要补偿,你得算上一个。”
岳力:“这还用问,少了我都不行。”
两个人相对着露出笑容,加入到哄笑声里。
今天的与会人数是比较全的一次救援车工作人员会议,队长顾生到,各车的车长和副车长也到,六车清障车也各抽出一个人参加,相当的正式。
顾生进来以前,爱说话的人纷纷讨论今天的内容是什么,较为稳重或城府深的廖随、武道昌、冯章、姚洪良等人则是静静的看着别人讨论。
现在他们的目光随着笑声放到顾生身上,见到顾生打满鸡血似的精气神,最稳重的也带出沉不住气,显得跃跃欲试。
顾生抬手一笑,止住哄笑的声音,随后也不卖关子,而是回头看一眼被管家关上的客厅车门,就进入正题。
“一分钟以前,基地董事会副主席海伦公主声明参加本次会议,现在让我们欢迎公主到来。”
投影展开的时候,公共客厅里响起热烈掌声。
海伦公主笑容可掬的出现,站姿的她使用的是正式的口吻。
“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
顾生迅速反应过来,起身站立,其余的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海伦公主抬了抬手,雪白的手套上闪动珠宝的光芒:“谢谢,请坐。很荣幸由我来对你们做工作前的动员,救援是一份美丽而伟大的工作,每一个因为救援而活下来的生命都闪动着荣耀的光辉,而我知道你们都是一线救援队员,都在自己的国家里完成过困难情况下的救援工作,我知道防护服再次妆点你们的时候,基地将为此骄傲、民众将为此骄傲、你们也会为此骄傲。”
公共客厅里仿佛被一层平平的潮水卷过,似有“唰”的一声出来后,全场寂静无声,一双双目光笔直的落到投影上纹丝不动,胶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