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险招
“爆——”
流央是个狠人。换别人哪里舍得在自己只是一个小界修士的时候抛弃仙品的傀儡为自己换命。她毫不犹豫就做了。哪怕那具仙品傀儡是她当时身上最好的东西。
她有种比野兽更甚的直觉——放弃什么东西才能换来自己的命。
与自己的命相比,仙品傀儡算什么,哪怕是灵火——
红色流银的灵火悲鸣一声,原本只围绕流央身体一层的火焰骤然膨胀,庞大如凤鸟,凤鸟昂首,悲意燃烧,下一秒就要自爆——
三彩灵火懵逼的心情让它们瞬间僵硬,傻乎乎的抬头看着悲情凤鸟一动不动。
它们还只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可爱,头一遭出外勤就撞见同类被人类胁迫自爆——它们的小心灵受不了哇!
感觉世界都崩塌了,露出它们想象不出的黑暗和丑恶来。
扈轻无情绪的眼中涌出怒意,她猛的伸手一攥:“死。”
无形空间猛的压向中间一点。
流央直面死亡冷汗如瀑再次大喝:“爆!”
该死的灵火你给我爆!
凤鸟双翅一扬,火光四射。
轰隆巨响。
一点微小红光在谁也没有看到的时候没入凤鸟胸膛。
巨响淹没在无形空间,与流央的身躯一齐被揉搓不成形。
流央的神魂瞬间出窍,金光笼罩她要逃。
然一条银黑色锁链悄无声息缠上,轻易将她扯出金光。
“不——”
一声未出,魂体被锁魂链吸入。
大风刮过,什么都没了。
全收入空间。
树后,扈轻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绢布自觉把自己当成围兜接住她的血。
血中混杂内脏碎片,她感觉把肺叶全吐了出来。
绢布:“你还能动吗?能离开这吗?”
血煞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问这个有用吗?
它喊出无情丝,无情丝结网兜住扈轻,跟着血煞珠迅速转移阵地。
距离瑶山几百里的地方,戈长老脸黑如铁瞪眼如牛气息凌乱站着一动不动,对面的琼枝客却是一副春日赏花的怡然模样。
他举起花枝放在脸前轻轻吹了一口。
几片白色浅绿的花瓣翩飞向戈长老,擦过他的发顶。
戈长老似乎闻到淡淡清香,然后他瞪大双眼什么也看不见的向后倒下。
嘭,结结实实的一摔。
琼枝客晃晃悠悠的走过去,掂着花枝蹲下。
“非要与我打。都说你打不过我。偏不信。
“好在没人看见,不丢你的老脸。
“你们这些烧炉打铁的,粗鲁又脾气坏。你破我的景儿,我踢你的炉。一报还一报,扯平正好。你还要纠缠。
“看在你还算好人的份上,本仙人不与你计较。
“你呢,也不算太差。要不是这一身积年的火毒和暗伤,还能和本仙人再过几招。
“你也别委屈。本仙人是把你打得浑身没一块好肉——”
琼枝客说到这里,掀开戈长老上下的衣裳都看过,肯定的点点头:“皮开肉绽没错了。但你的火毒和暗伤也被逼出。”
“只要你不乱动,你的旧伤也就好了。算是本仙人谢谢你陪我玩一遭。”
琼枝客说完站起转身,挥动花枝:“结界留给你,免得你被人打扰。不用谢我。”
戈长老的思维浑浑噩噩,只能听不能思考,迟钝的大脑让他忘了自己是谁,更加想不起其他的事情来。哪怕身上有什么魂牌魂灯的出了异常,这会儿他也想不到,更不会跑去抓凶。
琼枝客出来结界,身后风景如常,丝毫看不出里头藏了个半死的人。
唔,人打成那样,还有结界阻隔,应该不会去救人了。
他略一沉吟,决定还是在结界外守着,如果有什么血影残魂的找来,他好截杀呀。
只是注定等个寂寞。
扈轻为了无后患,越阶挑战春神诀的秘术,真真好大的狗胆。
但效果是极好的。
在流央沉迷破山壁的时候,她以神魂之力将这方小区域充满,运行秘术,将神魂之力所占的地方变成自己的空间。这样,流央就是在她的私人空间中。
因为她实力太低,空间只是空间,远远达不到域。只是虚有其表,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在外头轻轻一戳,她就会被重伤甚至丢命。
在自己的空间里,她就是神,可以封闭里头一切的东西。若她实力远胜流央,一个念头就可令她身死。
可惜她只能封印里头的动静不外泄,堪堪维持空间的稳定。连对付流央,都只能让灵火出手。
后来,她收起空间,以神魂之力模仿空间坍塌,这一招,她笃定流央无解。
流央果然无解,竟敢命令灵火自爆。
幸而关键时刻烈火灼炎出手,一点火星保住了那被逼自爆的灵火核心。尽管火焰爆炸声势浩大,其实并无多少威力。且流央自爆灵火,她自己也要受到不少的反噬。
眼见身体不保,流央果断神魂出逃。可惜,她遇到的是有锁魂链的扈轻。勾吻一出,轻而易举拘魂。
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进了空间。
原地只有流央破坏山壁留下的痕迹,便是以后戈长老找到此处,都不会回溯出任何痕迹。
因为,这里不是凶杀的第一现场。
后来扈轻才想到,域,简直就是无证杀人的最好工具嘛。
绢布:好好的神技被你用做这个,天打雷劈哟。
眼下,她被无情丝运到无人处,只剩一口活气。
好在损耗的是气血和魂力,灵力尚充盈,人也清醒。
吞下大把灵药,一动不动的躺着望天,灵力缓慢修复伤势。
“小布小布,为什么我的伤修得这样慢?我觉得我还好。”
绢布无语:“你伤的是神魂,人之本源,当然修复慢。你敢用域,好大的狗胆!”
扈轻苦笑,在心底慢慢的说:“我也没想到能成。老天保佑。”
绢布一哼,分明是老天让你死!
“不是域。只是一个假空间。那会儿,若有小虫从外头打洞,都能杀死我。”扈轻慢慢说着,无尽的后怕。
绢布:“哼。你还知道。”
扈轻:“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只是想干干净净报个仇罢了。”
说完,对流央恨个不行。那女的有病。要不是她去招惹扈琢,她也不会结仇,就不会用这样大的代价去杀她。
那种人,活着就是祸害。
她真是烦死了那些不好好过日子专门祸害无辜人的狗屁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