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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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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第60章

    被触碰过的地方像即将点燃的烟花信引,一路燃起七零八落的火星子,像迸发出最凶猛而耀眼的光亮。

    男人发哑的低笑声还未散,磁沉调,闷闷徘徊,听得的人心口不由得随之共振。

    她的裙摆被弄成褶皱堆叠,堪堪遮住腿根的位置,颈间还伏着清冽而滚烫的气息,隐隐的,那点触碰像是要烙印到灵魂最深处。

    她脸颊热度上涨,有些恼地去推他,糯着声。"别……我明天要上镜的。"

    她皮肤嫩还白,平常用粉底都是最白最白的色调下去调的,基本轻轻一按就会染一圈水红色,更别说现在。

    她估计有的地方已经起吻痕了。

    逢夏沾着水雾似的眼睫扇动,她唇被他吻得发麻,跟没了力气的小猫似的低在他的怀里。

    似是见她这忽然卖乖的模样玩味,宋疏迟敛眸笑了声,手整理着她不知何时凌乱掉的双马尾蝴蝶结,慢慢捋着她的往上走的短裙。

    他斯文调笑着:

    "宝贝哄人确实没什么诚意。"

    都这样了还要没有诚意吗!

    逢夏的呼吸还未平复,额角难得在初冬来临时分冒上细汗,她凌乱的衣服被他整理的差不多,只是还有褶皱。

    她目光打量过他身上的衣物,和她像是两个极与极,完美到挑不出错处来。

    候地撞进他黑沉的眼眸里,染着几分浅薄的欲气,偏生他的衬衫不乱,神色也是清明,这点反差勾得人一直情不自禁地想要往他那看。

    像浅尝辄止不得趣味,他这会看上去比平时还要野些,看过来的目光都似带着浓重的侵略感。

    在那瞬间,她怀疑他是真想动真格的。

    未关的窗落进继续微凉的冷风,寒冷和灼热一同攀附在她的肌肤间,耳际似是还能听见肆意风声的回响。

    逢夏还什么力气,这会懒洋洋的像只猫窝在他怀里,她有些走神,还播放在耳边的小黄歌倏地断了,被她手机的铃声取缔。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清晰分明。陌生号码,地址江城。

    逢夏这几个月都太熟悉这种陌生号码的来电人是谁了,她目光本能地看向他,在她动作要挂断之前。

    宋疏迟漫不经心地扫了眼:

    r />"接。"

    “夏夏——”

    顾泽西刚过劫后余生的声音就这么荡漾开。

    电话里的男声絮絮叨叨地说话,一句句都是顾泽西情真意切的恳求。“夏夏你相信我——”

    "宋疏迟骗你的,他不是好人!"

    逢夏没挂电话,把玩着他垂落在身侧的手,骨节漂亮分明,十指修长。她想,他如果去弹钢琴应该疯的人也只多不少。

    "饿了。"她喃喃道。

    似乎没人记起来回荡在车内的电话声。

    "想吃什么"宋疏迟不疾不徐地问, "川菜"

    逢夏摇了摇头,说起这事儿她就想起来之前在m2他们说的那话, “你不是不喜欢吗,回去吃就行。"

    每次按她的口味出去吃饭,宋疏迟其实基本都不会怎么动筷子。更多的是在看她。

    逢夏想着他刚飞回来的行程累, "反正我最近也得减肥,吃清淡的。"最近又要抛头露面,她身材偏辣,上镜总是会些丰腴,体重还得往下降点。

    他说好。

    这回问完吃什么,电话还显示正在通话中,但是对面已经一言不发许久了。他们都没压着声音交谈,内容和人都好辨认,逢夏似乎都能想到顾泽西在那头憋屈又无解的表

    情。

    她轻懒的笑着。“说完了”“说完我就挂了,不管你有多少个电话,不要在给我打电话了。”

    逢夏向来秉承的是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会还千百倍,宋疏迟能给她的安全感,她一样能给回去。

    她要爱是平等纯粹的,一味的付出只会让人感觉到疲惫。

    所以。

    逢夏贴在他怀里挂了电话,似呢喃的说。"他今天跟我说了很多废话,但我一句也没有信。"

    停车场的时候,逢夏注意力全放在顾泽西跟她讲的话上,她其实并未注意到宋疏迟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有没有听见顾泽西说的那番话。

    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我信你,顾泽西说的话我都当做是废话。”

    逢夏蓦地

    起身,对视上他的眼,—字一顿地。“宋疏迟。”“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这是他们之间,到目前为止,第一句最清晰明了的告白。不是情人、金丝雀,也不做他取乐的玩意儿。

    她经过千百倍提醒也没能让自己守住那道洛希极限,万有引力的定律是谁都违背不了的,她逆了浑身挣扎的反骨,心甘情愿地企图妄想他一回。

    她知道“教训”在前,知道自己不足一提,知道他们间所有的困难和阻碍,这一跃,必定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但逢豆。

    喜欢就是喜欢了。

    她从不骗自己。

    因为是他。她傻逼的愿意做一回扑火的飞蛾。

    她目光赤诚而干净,那双清凌凌的眼融着整个宇宙最纯粹夺目的星河。“我信你,所以你不要骗我。”

    不要骗她。

    银泰。

    逢夏懒散地靠在他家不知是多名贵的沙发,在玩他上次充钱了的麻将app,女声带感的“糊”“碰” “二饼”,和这座高雅纤尘不染的屋子格格不入。

    手里的白板还没打出去,他手机里滴出七七八八的邮件信息。

    有的是意大利语、有的是英语,有的是学校里老师发过来的,不一会儿,这些自动跳出的内容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知道宋疏迟忙,这会儿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和他这忙碌的范围。

    他才到书房处理事情半个小时,消息已经满天飞了。逢夏咕哝着:"又不是超人,怎么什么都要来问。"

    "——问什么"

    宋疏迟约莫是刚忙完,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边眼镜,坐在她身侧的位置。似是觉得累,摘下眼镜后可以看见两道清浅的印子,他抬手揉了揉。

    "没什么。"

    逢夏退了游戏,把手机递给他。"有人找。"

    她随手点播了一部港片电影在看,注意力却一直若有似无地看向身边的人。

    男人似乎什么时候都是板正而优雅的,靠向沙发上的动作完全不似她那般没规矩,桃花眼微敛,散漫地回复着消息。

    若是平常,她一定会觉

    得这个画面赏心悦目。只是现在觉察不出半点这样的心思来。

    逢夏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

    他刚忙完巡演和音专的录制,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回国,去接了她,然后依旧没有半点罅隙地忙到现在。

    他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休息时间。

    大约四十分钟左右,逢夏电影都快看到高·潮的部分,他才处理完那些消息过来抱她。

    似乎是真的累了,埋在她的颈窝里,像在从汲取她身上的热度和暖意,只有一点寒窣布料的动静,抵过来的呼吸低而沉。

    逢夏怔了会。

    现在这个姿势,她整个人都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连他沉闷而有力的心跳声都能听得清晰分明。他的体温偏高,熨烫得她掌心也泛起些许热度。

    须臾。逢夏轻抚了下他的发,轻声问: “是不是累”

    宋疏迟的声音轻了许多,低低的,像是被困意席卷,只是本能地在应着她说的话。"没事。"

    她转身看向他: "去睡觉"

    宋疏迟: “要练琴,专辑演奏曲。”

    逢夏发现,他真的是标准得过分的完美主义。

    什么事情都会做到最好,绅士地照顾身边人的感受,拒绝的话也是善意而温柔的,他一直披着如清冷月的完美薄雾,遥遥远远,高高在上。

    谁也触碰不到半分真实面。

    从上次他说的那些她就有预感,好像一次错误便能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的人生对沿轨行驶有疯魔的执着。

    “宋疏迟。”她忽的软声唤他, "没有必要事事都是完美的,会和不会,在我们这个年纪来说,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

    他没有常人会有的正常情绪,在旁人看来反倒成为了理所当然。可他也不过是还在大学解惑的年纪。

    逢夏牵着他的手,慢声说:

    “并不是优秀的人就不可以有任何的失败,人本来就无须完美,这世间芸芸众生,弱者有弱者的强大,强者有强者的懦弱。"

    "人间百态,本来就没有谁是十全十美,你真的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室内没怎么开灯,大半的光影

    都来自落地窗外江城繁华迷人眼的霓虹和灯火,杂糅着电影里清浅的粤语发音,731趴在窝里睡的正香,四脚朝天,背上蓝黑的毛蓬松到像炸开的棉花糖。

    男人的视线慢慢在一屋子的生活气息里聚焦,最后定格在她身上。时间有些久,挂在墙上的分针咔哒走动的声音都似能听的一清二楚。

    半晌。

    他轻笑了声。

    逢夏一点儿不知他在笑什么,偏轻偏磁的声音,浅淡的轻笑,似乎是真觉得得了趣味,蛊惑的桃花眼弯起来,懒怠的笑意在眼底漾开。

    他很少这么笑。比十里桃林还要润泽骄盛的春景,几乎一点点勾得她耳尖发热。

    "…你笑什么"

    他就这么轻笑着说她没理解清的话。他说,她一点也没变。

    逢夏本来就不爱变,她才不要被世界磨平棱角,宁愿痛死也不和这操蛋的世界同流合污。她要是最热烈的夏天,最灿烂的午夜焰火,什么都该是自由而恣意的人生。

    可以腐烂。

    不要屈膝。

    逢夏见他的心情好多了,转眸继续看她了一半的港片,电影有些老画质影影绰绰的,她听得懂,也没有选择要有字幕的版本。

    安静地看了会,发现宋疏迟还坐在她身侧。

    她刚才被逗弄得恼,现在也生了点恶劣的心思,朝他扬了扬眉梢:"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宋疏迟稍顿,温和应: "嗯"

    “夸你聪明。”

    其实不是,这会儿主角俩人正腻歪着说情话。但宋疏迟不是会说情话的性子,和他那双含情眼截然不同的,她没听到过他怎么说情话。

    连喜欢,还是她今天说的。

    目光瞥到他那件矜贵不乱的家居衬衫上,他似乎什么时候都是这般含着些难以接近的意味。

    逢夏越想越觉得不对,转身看他,狐狸眼勾着,半哄半偏的姿态。"少爷,在我们广东,不会说这句话都会被拉出去打的。"

    他笑了笑,也聪明的知道她话里的言外之意。"那夏夏教我。"

    逢夏放缓速度,一字一句地慢慢教: "我挂住你。&

    34;她教得小心翼翼,因为害怕被他察觉出端倪,她甚至没敢教电影里出现的那句"bb"。

    他的语言天赋也该是点满的,她教了一遍他就学会了。

    男人说粤语的声音和普通话截然不同,好听至极,清润的嗓音会变得有些低磁,带着些磨人心弦的慵懒调子,温柔而悠长的。

    像在初冬时分要落下的第一场浪漫初雪,飘飘摇摇的,缱绻远远大过寒凉,他就这么看向她,温和又浪漫地说:

    "bb,我挂住你。"

    ——宝贝,我想你。

    逢夏的心蓦地漏跳一拍。她略显茫然地眨了眨眼,那瞬间好像被初雪淹没掉脑海里所有的想法,只知愣愣地看向他。

    在慌张的心跳落回胸腔之前,逢夏压下那阵悸动的少女心,她轻咳了声,假装刚才不过是是最正常的问好话,重新转眸去看电影。

    "……嗯,说得好。"

    “我们家都这么说话。”

    她的眼睛是放在电影上了,注意力没回来,愣了会不知道电影女主角进展怎么回事儿,极小声地说了句:

    "没看到。"

    闻声。

    宋疏迟抬眸扫了眼,道: “丢了,她在找人问钱包夹层的照片。”逢夏恍然大悟: "这样。"

    不到三秒,她僵硬地眨了眨眼,慢觉出不对劲,转头看他。"不是……你不是听不懂吗"

    冷白的手盖上那叠刚刚翻阅完的文件,漫不经心地盖上,宋疏迟摘了银边眼镜,眼神在光下反射出些许玩味,问:

    "谁说我听不懂的"

    “那我教你说你都——”

    话说到一半像梗在唇边,反应过来了,她上次在小树林打麻将也说的粤语,他是听得懂的。逢夏耳朵漫上红晕,起身就想走,有些羞赧地唤他。

    "……宋疏迟!"

    身边的男人很淡地笑了一声,拉着她的手把人带回怀里,抚慰着炸毛的小猫,缱绻的笑声像贴着她的耳畔。

    温柔的粤语调子,落得她心动,字字清晰入耳。“我挂住你,钟意你,亦永远只锡你,

    bb。”

    ——【我想你,喜欢你,也永远只宠爱你。】———【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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