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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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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第53章

    夜场处处是幽暗混杂烟酒气息的放肆场所,混光的光影摇曳,只在夜晚出没的动物灵魂蠢蠢欲动的捕猎,在振聋发聩的乐声里,狂欢永不停歇。

    红绿舞池的最中央。

    jazz最的旋律,少女慵懒地的踩着鼓点wave,手指夹着猩红的烟,狐狸眼轻轻弯起,卷翘的长发像天生就会舞动一般,不过是几个随性的动作,半场的欢呼和瞩目礼随之而来。

    她出门时穿得随性,黑色的紧身吊带和宽松的运动长裤,粉白的肌肤在夜里亮眼如玉,胸前美好的起伏和纤细到一掌便掌握住的细腰。

    踏音乐节拍的鼓点。

    "but your booty don\&39;t need explaining""all i really need to underst&97;nd is when you"

    "talk dirty to me"

    在满场高呼"talk dirty to me"的放肆声浪里。

    少女红唇溢出冉冉盘旋的白雾,下一秒,极具力量感和爆发力的舞蹈动作,偏偏再落下时又是轻盈似羽毛,发梢被光晕染成浓艳的酒红,挺胸扭腰,媚眼风情地回眸扫过,不费力气的慵懒感将歌词体现得淋漓尽致,又拽又欲。

    不过是蹦个迪跳的舞,都看得人神魂颠倒。

    逢夏是被喊上去玩的,她也就跳了小半首歌,回座位时周围往这儿贴的痴迷目光的数不胜数。林意眠心虚得狠: "爹的,早知道dj切这么辣的歌,我就不让你上来玩了。"

    逢夏觉得好笑,刚跳完舞气息还未平,"这算什么辣"顶多是歌词黄一点。就随便扭了扭,她都没正儿八经的跳辣舞。

    "这还不辣是个男的都巴不得跟着你走了,"林意眠躲在逢夏身后, “我真的害怕少爷骂我,等会你记得救我。"

    逢夏笑起来说不会。

    宋疏迟不是那种人。

    林意眠不太相信这句,刚才逢夏跳舞的时候她便福临心至地往卡座上看了两眼。

    男人漫不经心地转着威士忌的酒杯,深邃的眉

    眼似是一直定格在舞池里最惹眼的位置,club的灯光太暗,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只是在"talk dirty to me"的时候,仔细一看。

    薄唇边勾出了浅淡的弧度。

    林意眠真的心虚。

    他们这些富家少爷,像来占有欲强到可怕,在场雄性都看向逢夏的目光,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意味。

    逢夏生性自由散漫,不收拘束,她要玩,便是痛痛快快地疯,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回到卡座上,逢夏刚落座,身边的男人温和地问了句:"水还是酒"

    逢夏也确实没看出来多大的区别。

    "酒。"

    也不能说完全没区别。逢夏坐下喝酒的时候,她虚虚靠在卡座宽敞的椅背上,没有坐得很里面,腰没有抵靠到,虚虚悬

    空出一段。

    也是那段空白的距离。

    男人伞骨状的冷白手指搭在她不足盈盈一握地细腰边,指尖的位置,搭在她露出的显眼深凹的腰窝上。

    他掌心的温度略冰,像蕴着初雪时分的清新意味,对比得她浑身都潮热得像要蒸发。触碰着,说不上正经,也说不上不风流。像他常常叩着桌面的动作,轻懒随意,不疾不徐。

    逢夏耳垂在转瞬间泛起红,视线不能地游移到她腰间那只漂亮的手上。

    她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他宽大的手掌真的能一手掌住她的腰,拢住一只蝴蝶般,手指修长分明,冷白的手背上突起的青筋脉络分明到惹眼。

    欲得,魂不守舍。

    他身上还是那件整洁到发指的白衬衫,袖口的白落在她全黑的穿搭里。叫她无端想起,白雪偏要染污泥——这才是最好看的色调。

    逢夏脑海里的酒精好像也开始发挥作用了,昏昏沉沉地幻想出许多绮丽的画面。她脸色潮红地觉得。他的手——抓床单更好看。

    这回,逢夏才是最心虚的那个。她小心翼翼地往上试探着男人的眼神,却如同早被预料到的那般,四目相撞。

    他漆黑的眼底缓缓晕上些许怠懒的笑,偏偏看不到半点狎昵的,温柔又斯文的。用只有彼此能听得到的声音,他点着她的腰窝,附耳过

    来低声:"脸这么红,夏夏在想什么"

    想什么都不能说。

    逢夏莫名有种对他背德的亵渎感,羞赧地摇头。

    刚才跳过舞,往这边看的人太多,只是大多都没有敢明目张胆看过来的,全都是小心地在用余光打量

    沈舟渡过来问: “阿迟,你喝酒没”

    "他没喝。"逢夏说。她实在是怕这少爷的酒量,今晚没让他喝过酒。

    “那感情好。”沈舟渡说,“阿许他们想要去云山玩车,他新订的车刚落地,反正也没这么早回去,正好看个日出,去不去"

    "有谁"宋疏迟问。沈舟渡说了几个名字, "都是熟人,云山那片本来就是私人场,出不了事。"

    逢夏意会着他们话里的“玩车”,她以前听林意眠说过几次,沈舟渡车玩的野,他们就爱疯狂的时速上演青春的激情戏码,在风里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才是最好玩的。

    沈舟渡那一大帮子人还在等答案。

    宋疏迟就这么慢条斯理地,垂眸问她;"想不想去"

    "想是想,但你……"

    逢夏真的很难把宋疏迟和速度激情结合起来,男人神色总是温和又疏离的,处事不惊遇事从容,那种优雅的端方克制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简而言之。他太完美到,没有半点离经叛道的痕迹。

    宋疏迟忽笑着,温声道:

    "想就去。"

    沈舟渡吊儿郎当地笑起来,断眉稍扬。"放心吧,我们谁输了这少爷都不会输。"

    他们这行人玩到三四点便打算撤退,逢夏在走之前上了个洗手间。

    这儿倒是灯火通明地,一扇硕大的门板却隔不住门外的涌进来的讨论声色,女孩们的声音偏尖,听得很清晰。

    “看不出来,少爷也玩他们那一套了。”

    “男人骨子里都一样风流,今天换个嫩模,明天换个艺人,都是常有的事情。只是那姑娘倒是幸运,能让少爷看上眼了。"

    “谁说不是呢,江城要跟他的女孩儿多如尘埃,偏偏他谁也

    没看上过。千挑万选结果不也是挑了个放荡的。”

    “玩玩而已当然要骚的,你看她今晚骚成那样,少爷喊过她一句吗是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妞浪成那样吗。"

    女人意味深长, "那姑娘不是顾泽西的前女友吗。原来少爷也喜欢玩刺激的。"

    话音落下,暖昧的哄笑声清晰入耳。“我赌我的veneno,她跟不过三个月就得滚蛋。那爷可不是个简单的主。”

    女人聊得起劲,八卦死命地往外倒:

    “记不记得虞穗那大小姐不更放荡,几年前,少爷回国跟阿渡他们去玩车,人一见钟情,死缠烂打了大半个月,赛车场她敢当面脱bra过去给少爷,结果呢"

    昏暗的小巷里,女孩满心满眼都是他。最光亮的远方。

    少年眼眸弯起,眸光温柔似水,像是能将人包裹起来的万般柔情。在女孩悸动难耐的时候——他轻笑着,慢条斯理: “喂,我看不上蠢货。”

    "扯的吧,少爷能说这话"外头的声音快和逢夏的心情一比一的完美贴合。

    “爱信不信,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女人东遮西掩,后怕似的压低声音, "宋疏迟,没有人能玩得过他。"

    逢夏听到高跟鞋走厨大理石砖的动静,才慢吞吞地回过神往外走,外头还都是没散的女士香水味。

    她垂眸洗着手,有些心不在焉。

    她倒不在意那些对自己的评价。她跟不了宋疏迟多久,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只是——

    她上次在小树林的时候,男人拒绝女孩的话语明明是礼貌温润的,他拒绝的话点到为止,留有足够的余地,从不会让人难堪。

    怎么可能会和她们说的那般,说出那样的话来。

    逢夏的理智没有相信刚才对话里的有只言片语,只是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好像有位叫做"直觉"的本能正在惶惶跳动。

    擦干净手上的水珠,补完妆,逢夏便往外走。三四点的凌晨,m2外头下车淅淅沥沥的秋雨,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点着烟,白雾缭绕。

    逢夏捕捉得到,宋疏迟没抽。

    他总是不落俗尘

    冷白的色调永远矜贵而绅士。目光落在雨幕里,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有人喝多了开始问:"少爷,刚才看她的人可不少,你怎么不喊"

    "是啊,太招人了。"

    语意里的人是谁不言而喻,他们不敢问的太放肆,只敢这么隐晦地问那些劣根性里的话。

    男人没有回眸,逢夏确信无比宋疏迟是不知道她在听的。

    风雨飘摇的不夜城,时间过得有些久,久到逢夏都快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就这么夹着晕着潮气烟雨,字字清晰地坠落她的耳际。

    “——她想做什么,是她的自由。”

    他似乎清淡笑了起来,声线蕴着浪漫的雨后色调,轻描淡写。“我要她自由。”

    我要她自由。

    逢夏这一生,都在被不断地、不断地管束, "你要听话”、 "你要安分守己”、 "你要惹人喜爱”,她好像就是时时刻刻被人审判着的一件商品玩具,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地把她塑造成不带任何锋芒的花瓶。

    在某一个时段,她甚至无比深刻的怀疑,是不是只要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却从未听到有人说。

    ——我要她自由。

    逢夏目光游走在那件纤尘不染的衬衫上,好似能看见生宣山水上最纯白无暇的一抹的雪色,不是冻入骨髓的,是清冷微凉,像润泽和煦即将让春回大地的长风。

    永恒的温柔璀璨。只见一眼,比起朝圣路上低首臣服的叩拜还要心甘情愿的虔诚。

    逢夏下楼走到他身边,这会儿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因为没喝多的酒精开始上头了。在他还没看过来之前,她就已主动地挽着他的手。

    有些黏人的,像靠在他身边的模样。

    宋疏迟似是都没觉得她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做这样地的动作有什么逾矩的地方,揽着她,亲昵地揉着她的发顶,问:

    “累了”

    “没有。”

    逢夏忽视背景里那些人起哄的声音,又或是女孩们艳羡又嫉妒地目光,她半贴靠进他怀里,周遭都是他清冽好闻的雪松味。

    她很少很少有这么卸下防备的时候,

    乖软到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逢夏闭了闭眼,低低呢喃。

    "宋疏迟,下雨了。"

    下雨了。

    要见面。

    侍者在从停车场开车过来,逢夏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的。直至听到一声浑浑噩噩的男声。

    “宋疏迟——”

    逢夏回眸过去看。

    是喝醉了的顾泽西,他今晚不知是喝了多少,像是吐过,眼神迷离到下一秒好像就能摔倒在地上。

    几近是和声音同时的动作。他把她护到了身后,很轻微的,像是本能的反应。

    这突兀的插曲就跟压了一晚上的定时炸弹,现在好像就是临近爆炸的时间点,连m2那俩散打冠军都极有眼力劲地出来拦着人。

    顾泽西约莫已经在犯浑,口齿不清:“我就跟你聊聊,有这么怂吗”

    稍顿。

    “跟过来。”他说。

    逢夏微蹙着眉,下意识扯着他衬衫的衣角,等对方的目光看过来时,她摇了摇头。"他喝多了,你别……"

    "没事。"

    他安抚似的碰了碰她的手腕,目光逡巡过她,像在体贴叮嘱着小朋友似的。"在这儿等我。"

    逢夏现在也算知道他的意思,这样的态度已经是他做好决定的意味。她停了半秒,才道:"那你别因为他受伤。"

    “好。”

    逢夏看着他过去的,得到这句单薄的答案,她的心慢慢地舒缓了些。她知道,宋疏迟向来一诺千金。

    他们谈话的地方只隔着一段路,玻璃透明,但是隔音做得很好,在外面什么都听不见。

    顾泽西没有一点要在玩权贵游戏的样子,咬牙切齿地冷嘲出声:"你是不是,早就惦记上她了"

    对面的男人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兴趣盎然地眄过去,桃花眼里似晕着清浅的笑。不出声,也不制止。

    好像看戏似的观摩着对面的表演,比看一场动物园滑稽的杂耍还要饶有兴味,就想知道对方能把难堪的戏码弄得有多好玩。

    这游刃有余的态度,比起千百

    万句言之凿凿的嘴仗都要来得让人窝火。气憋在心底越烧越旺,想要裂体而出,顾泽西脸色涨红地怒斥:

    "宋疏迟,我他妈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什么!""你就这么骗我,也去骗她"

    顾泽西骤然提高音量,声嘶力竭。"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去告诉逢夏,你他妈也不过就是个下三滥的败类!"

    只隔着一扇落地的玻璃窗,能得到外面萧条的深夜雨幕,灰蒙蒙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穹,和少女频频放心不下往里面看的神色。

    安安静静的室内,静得好像能感受到外头落雨的声音。

    须臾。

    “去啊。”

    男人的眼神在光反射出些许玩味,勾唇,轻懒的笑意染上最温柔的色调。"——要不要我帮你。"

    顾泽西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

    下一秒。

    边上的男人已不疾不徐地站起身,甚至亲自给他开了门,动作绅士至极,就这么当着面,朝着少女的方向唤。

    他偏头,漫不经心地笑起来。

    "夏夏。"

    "他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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