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诡异
“呵,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左右逃脱不了蚜修的命运!”
“蚜修,莫不是世俗话本看多了,白日做梦呢?”
“晦气,我等还是在城内转转,免得晦气沾身。”
三人神识扫了一番,发现柳元白日做梦,房间普普通通,除了四张空荡荡的床铺,压根没有外物。
这十灵币的下等客房,更是连防止神识窥探,聚灵阵之类的法阵也无。
压根理解不了柳元一副获得天大机缘的神情究竟为何?
莫不是这厮疯了?
想到这,他们离开的更快了。
柳元对此倒是不甚在意。
即便他再努力,也始终无法挤入仙苗的圈子。
甚至,之前一两位仙苗对他释放一丝善意,很快就会遭到其他仙苗的针对,导致最后仙苗们抱团对他排挤。
至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柳元嗤之以鼻,一个仙苗,哪能体会杂草的艰辛。
天可怜见,他为了不甘成为蚜修,暗戳戳做了多少事情,压根与心比天高不沾边。
按照柳元的想法,修炼资质废物,炼符、炼器、炼丹等修真百艺总会给他敞开一扇大门。
可像他这样一无背景,二无前途的底层修士,想要试验自己是否拥有修真百艺中的天赋,同样堪比登天。
偶然的一次机缘下,他通过凡间一位寡妇的牵线搭桥,给一位炼器学徒徐道渊当童子。
结果证明,除了把他自己搭进去外,只获得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评价。
法力稀疏平常,神魂羸弱不堪,想要在修真百艺上有所建树,痴心妄想。
一炷香后,柳元也离开了房间。
茶馆、话本中常有资质平庸的修士,获得某种大机缘,最后逆袭的故事,他听看了无数遍。
而丘麓城在柳元看来,便是他捡漏,获得大机缘之地。
这也是他热衷于来丘麓城的缘由。
柳元很快走出了客栈。
……
三个时辰后。
柳元满面死灰,一脸惊恐的重新回到房间,与之前的强大自信截然相反。
在散修摊位中淘宝,被讹上了。
自曝柳家修士,反而引得对方一阵嘲弄,若非囊中羞涩,宰了他也剐不下一块灵石,休想善了。
最后对方倒是颇为贴心,硬塞一本“索龙秘术”,原价一块下品灵石,等于一百灵币的秘术,只收了他十八灵币。
无他,全部家当了。
之后,柳元倒是想进入店铺“机缘”一番,店铺小厮看他穷酸落寞模样,神识一扫,一个“滚”字脱口而出。
回客栈的路上,遇到一个形似乞丐的修士,柳元想着家族的任务,试探着将对方招入柳家。
不知是柳家早已臭名昭著,还是怀中的索龙秘术暴露,对方一句:“你这小蚜虫,想招某家当蚜修,瞎了狗眼,看爷爷不劈了你!”
机缘没淘到,小命差点丢掉。
“哎,纵使不甘心又如何,左右摆脱不了当蚜修的命!”
柳元一阵后怕,紧接着便是深深地无奈。
索性拿起索龙秘术翻看起来。
许是心中对于蚜修有着本能的抵触,看着原本香艳纷呈,惟妙惟肖的姿势,柳元别说反应了,连看下去的都没了。
闭上索龙秘术,柳元拿起放在旁边的房牌,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神识不停地在上面扫来扫去。
得益于给炼器学徒徐道渊当童子的经历,柳元知晓这房牌别看表面铭纹繁复,其实仅是一个感应禁制而已。
与门把上上面的感应禁制配套。
柳元对于成为蚜修已经然任命了,对于算不上阵法的禁制,却兴趣渐浓起来。
很多修真百艺不是他懈怠,完全是接触不到。
各方面都资质平平,也无法浇灭他浓浓的兴趣之火。
半个时辰过去,柳元依旧拿着房牌发呆。
一个时辰过去,柳元一手拿着房牌,一手在虚空比比划划,仿佛要将房牌上面的刻画出来。
三个小时过去,此时的柳元已经头发蓬乱,双眼微凸,眼白遍布血丝,仿佛要将房牌上面的禁制刻入脑海一般。
“啊,我这神识……”
猛然间,端坐床前的柳元一个趔趄,眼前一黑,神魂俱痛,差点一头栽倒地上。
这令柳元猛然惊醒。
频繁使用神识,对于神识有一定的损耗,休息过后,便会慢慢复原。
但他怎么感觉长时间使用神识观摩这块房牌上面的禁制,令他神识的损耗比他当初当炼器童子,观摩法剑上面的禁制时,神识的损耗还要严重的多。
尤其是长时间下来,这种感觉愈发明显。
要知晓,他曾观摩完法剑上面的禁制,也没出现神识过度消耗,眼前一黑的情况。
而法剑上面的禁制,可比这房牌上面的禁制复杂太多。
更为明显的是,以他目前炼气三层的修为,原本神识可以扫视丈远,此刻居然不足一半了。
也不知晓是不是错觉,他没有使用法力激发房牌上面的禁制,只是神识不停地扫视,某一刻房牌上面的一道铭纹居然亮了一瞬。
奇了怪哉,
颇为诡异!
或许是他神识过度消耗,产生的幻想。
柳元摇摇头,看了看依旧空荡荡的三张床,令他不由一阵艳羡。
不用说,三颗仙苗直到目前还没回来,一方面有躲他这根杂草的缘故,更多的则是人家灵石阔绰。
他原本十八枚的灵币数目,都没人家下品灵石的数目多。
毕竟,前来丘麓城之前,仙苗们可是又被族内长老们赏赐了一番。
说不艳羡,那是自欺欺人。
摇了摇头,柳元微微定神,再次将神识向着掌中早已倾满汗渍的房牌扫去,喃喃道。
“这未尝不算一场机缘!”
毕竟之前,他曾过度使用过神识,只要能够忍受过神魂的剧痛,待恢复过来后,神识会精进一丝。
反正他已经想好,等到神识消耗一空后,他就直接躺下,忍受神魂俱痛的痛楚强行入睡。
在家族内,想要找到快速消耗神识的方法,也艰难无比。
当然,更多的则是诸多的打击令他有些疯狂,对自己愈发的狠了。
时间悄然消逝,不知不觉中,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
渐渐地,柳元双眼血红,神情极度痛苦,面显浓浓的癫狂神色。
忽然,房牌表面亮起一丝亮光,忽闪忽灭,在柳元面皮抽搐,极度痛楚的情形下。
房牌上面的亮光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愈发炫亮刺目起来,紧接着上面的铭纹,也开始一道道闪烁起来,继而遍布整块房牌……
“嘭!”
在柳元极度痛楚,惊骇无比的神情中,房牌直接爆裂开来,化为齑粉。
“遭了!”
来不及多想房牌弄坏会遭受何种的惩罚,便见一道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