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直男小王爷霸占娇公主(5)
江策却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丝毫也不在乎自己被江镌打成什么样子。江镌也着实无奈,这个弟弟从小倔强的很,认准的事情谁都拦不住。这件事也是他的错,原本只想着让他玩一玩,开开荤,却不料将心都赔了上去。江镌思及此,眼神中透出几分凌厉的杀意。江策多么聪明的人立刻觉察出江镌的用意,连忙大声提醒江镌道:“大哥,她是我的人,我不准你动她一下!”
江镌看他神情肃然,自然也不能真的与他对着干,只得又训斥了几句让他滚出营帐。月宜听得他回来,扭头望去,一眼就瞧见他脸上的异样,当下立刻走过去关切的问他:“你,你的脸怎么了?”
江策见她关心自己心里高兴,于是扯了扯嘴角,却没想到牵动了伤口不由“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可他还是安慰她说:“没事儿。你别担心。”
小姑娘撇撇嘴,懊恼自己刚刚急急跑过来看他伤处的行为,便转过身重新作出不甚在乎的样子:“我才没有担心,有人打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策听她这么说也只是笑笑,扬声喊了晓光和平远将药带进来。晓光比平远年龄小,才只有十二岁的样子,看见江策脸上的伤痕也是吓了一跳忙问:“殿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长殿下对您……”
江策“嘘”了一声,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月宜。晓光撇撇嘴,他这几日瞧着七殿下对那个公主关怀备至,小公主却动不动就甩脸子摆脸色,不由嘲讽说:“哼,不识好人心,殿下待某些人多好,某些人啊就是不领情。”
月宜知道说的是她,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江策的确待他挺好的,可是他灭了自己的国家,自己干嘛要给他好脸色?
平远使劲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噤声。两人给江策上了药便退下了。月宜方才也时不时地偷偷瞧上一眼,江策伤的不算轻,原本一张阳刚俊朗的脸肿了一指高,显得有几分滑稽可笑。月宜磨蹭到他面前端详了一番,不情不愿地问他:“很疼吗?”
江策指了指自己的脸,咧嘴笑道:“不疼,这算什么疼。”
新第弌版炷網:roцroцwц(肉肉楃)。Цs月宜又不傻,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伤的不轻。“是你哥哥打你吗?”小姑娘挨着他坐下温然轻语。
“对啊,我刚才去求大哥办点事,大哥说我没骨气就打了我一顿。”
“所以说你们都是野蛮人,动不动就动手打架。活该。”小姑娘嘟着小嘴说起风凉话。
江策毫不在意地笑道:“不动手打架那还叫男人吗?”
月宜白他一眼说:“我们南凉的男子都文质彬彬的,才不像你们这么野蛮。”
江策听她说起别的男人不由冷哼一声语带嘲讽:“他们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所以你们南凉才会败落的如此之快。”
“你胡说!”小姑娘听他贬低南凉怒火燃起,然而她又不知道要如何辩驳,只红着脸怒气冲冲地瞪着江策。
江策却自得其乐,单手揽过她的肩膀暧昧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然后笑嘻嘻地说:“等以后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月宜抬手将他的脸推开,没成想又触碰到了江策脸上的伤口,江策吃痛一声忙捂着脸开始“哎呦”,月宜也慌了,见他似乎很痛的样子,嘴上却硬气地说:“我,我根本就是轻轻一推……你,你别装了……”
江策委屈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真的很疼。”
月宜见他如此,她本来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便不疑有他连忙探过身去查看:“真的不是装的吗?对、对不起……我给你看看……啊!”
江策趁其不备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笑望着她说:“是很疼,但是你一看就不疼了。”他握着她的小手在唇边吻了吻指尖试探着问她:“月宜,你也是关心我的,对吧?”他的目光温柔清明,如三月里的春风吹拂过月宜柔软的心间。
她依然嘴硬不肯承认,江策却没有拆穿,只搂着她躺在榻上道:“我刚才去找了大哥,大哥已经同意让军医去给你姐姐们看病,你可以安心了。”
月宜联想起他的伤势以及晓光在背后说的那句话,不禁正色问道:“所以你是因为去求军医给姐姐看病所以才被你哥哥打了?”
“不然呢?”
月宜胸口一闷,低垂着眼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脑海里纷乱如麻。他为了自己去求过江镌好几次,前几次都是挨数落,晓光和她说了,她还不信,这次江镌直接动手打他,她心里确实有些不是滋味儿。
江策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以为又是自己惹了她便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又说错话让你不高兴了?”
月宜摇摇头翻了个身将小脸蛋埋在他胸口,感觉到他身躯一僵,她的声音也柔柔软软的,有些紧张:“谢谢,谢谢你。”
江策觉得这一辈子都没这么兴奋过,不就是挨了打吗?可是小媳妇儿主动投怀送抱,太他妈值得了!他伸出手,心里面太过激动,手上都在打颤。他很轻很轻地拍了拍月宜的背,诚恳而认真地说:“我不用你谢我,为你做这些我心甘情愿。”
小公主听了这话小脸匀红,懵懵懂懂地埋在他胸前默然无语。
江策觉得这一晚上简直太幸福了,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脸上蹭了几下,没想到一时间得意忘形又蹭到了伤口,不由“哎呦”一声,月宜赶忙起身去看,嘴上埋怨说:“你怎么毛毛躁躁的啊,你看,平远给你上的药都快被你弄没了。”说罢,她摸了床头上平远留下来的药膏轻轻给他又涂抹了薄薄得一层。
江策感觉小姑娘纤柔的手指在脸上滑来滑去,心中荡漾又想去亲她,月宜挡住自己的嘴说:“不可以,要不又碰到伤口了。”
江策眼睛一亮,连忙将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张脸凑过来,腆着脸笑道:“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月宜见他耍无赖,可又想起他是为了自己才挨打的,便也只好忍着羞涩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一下。
江策喜出望外,紧紧抱了她一会儿才松开。他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耳垂看着她羞涩的如同芙蓉花开的温婉容色唏嘘道:“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早早娶媳妇儿了。”
月宜傲娇地哼了一声说:“美得你,我才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
月宜想了想故意气他:“我喜欢南凉的男子,才不喜欢你们这些蛮子。”
江策不屑一顾,自信满满地说:“你不喜欢我,我也想办法娶你做媳妇儿。不管怎样,我就是要娶你做媳妇儿,你别想嫁给别人。”
月宜嘟囔一句“自大鬼”也不和他争辩。江策吹了烛火上床抱她在怀,这一晚上两人的相处倒是融洽,江策讲了几个笑话逗小姑娘,月宜嘴上说不好笑,心里却觉得有趣。临睡前,她听着江策在耳边呢喃:“等到了大魏,小媳妇儿,我让你做我的王妃。”
这一日,秋高气爽,军队途中整修片刻,江策从食盒里拿出几块精致的方糕放到她手心里说:“干粮有些硬怕你吃不惯,我还给你留了一些方糕,你慢慢吃。等过了这段我在想办法给你找些小点心来吃。”
月宜捧着那几块方糕在手心,色白如雪,细点胭脂,想来是江策保管的非常小心才没让方糕碎掉。她眼圈一红,低下头小小的咬了一口。江策见她似是不忍心吃掉似的便笑着问她:“好吃吗?”
“你,你没尝过?”月宜有些吃惊地问。
他摇摇头:“给你的。”
月宜看着他无所谓地咬着硬邦邦的干粮,他素来都是和将士们吃一样的、住一样的,唯一的例外就是月宜,自从她来了,江策几乎是把能得来的好东西都捧到她跟前。军中条件困难,江镌带兵严苛,不允许士兵四处劫掠。江策都是自己掏钱给她买来的。按理说,她是俘虏,江策完全可以折腾她欺负她……可是,他真的待她如同自己的小媳妇儿一般。月宜有些不忍,将手里的方糕拨到他掌心低低地说:“那你也尝一尝。”
江策心头一喜,却还是重新放到她手中温言道:“你吃吧,我粗枝大叶的,这种细致东西也吃不出好吃不好吃。你要是现在还不吃,过两天放的时间久了,你就吃不到了。”
月宜心头热乎乎的,“嗯”了一声,又道:“那我想去给姐姐们吃。”
江策虽然不高兴自己给她的东西分给别人,可是看着她殷殷切切的眼神又不好拒绝,便点点头说:“行,我和你一起。”江策只要没事,月宜去哪里他一定要跟紧。
几位公主坐在牢笼内,因着江策求情,她们的环境有所改善,只是一路上仍少不了有些人趁机骚扰揩油。此时,端来饭的那个小兵正伸出手在四公主脸上狠狠抹了一把,嘴上不干不净地说:“那天可惜没干到你,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啊,七殿下!”江策用力捏住那小兵的肩膀。小兵撕心裂肺地惨叫:“哎呦,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江策在他腰上狠狠踹了一脚斥道:“滚下去!”
那小兵连忙忍着痛把饭菜放下就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月宜将饭菜递给几位公主们,四公主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抬眸看见月宜还是粉雕玉琢地处境安好,才舒了口气。月宜嗓中酸涩,呜呜咽咽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她过得锦衣玉食,姐姐们却风餐露宿,她真的好难受。四公主给她抹了抹眼泪宽慰道:“姐姐告诉过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姐姐不用你救。”
江策见月宜难过上前揽住她肩膀安慰说:“不哭了,我来想办法,交给我好吗?”
月宜知道他也会为难,可是现下能想出办法的也只有他。江策和平远交代了几句说:“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看守她们,不准有丝毫怠慢。”
平远听了,思忖片刻问:“要不要知会一声长殿下?这毕竟是长殿下的命令……”
江策面色决绝,不容置疑:“你先听我的吩咐做,我现在就去和大哥回禀。”他又转身对月宜道:“好了,和平远晓光待在一起,别乱跑。我去找我大哥说点事情。”
小姑娘殷殷望着他,小手揪住他的衣摆期期艾艾地说:“你,你会不会、又要挨打。”
江策爽朗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皮厚,挨打就挨打,没事儿。”
月宜猜的没错,因为这件事江策不光挨了江镌的打,还被赏了一百军棍。月宜看着赤裸上身的江策被平远从外抬进来,背上血肉模糊,月宜吓坏了,脑海中如同雪花纷落,一片空茫,她扑到他身旁抽泣着说:“对不起,江策,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疼?我要怎么办?”
这还是月宜第一次唤江策的名字,江策脸色苍白,冷汗簌簌滚下,却还是忍着疼意勉力笑了笑,有些虚弱地开口:“我和你说过了,我皮糙肉厚,不用担心,一两天就好了。”他撑着一口气说完这话就觉得愈发晕眩,再后面月宜说了什么也听不清了。
“怎么会一两天就好呢……”月宜伤心地落泪,心疼的要命。
平远和晓光给她上药,平远对月宜叮嘱说:“公主,这药晚上还得再换一次,那就麻烦你了。”他顿了顿,低声对月宜道:“您想想我们殿下也是为了您才挨的打,您就勉为其难好好照顾我们殿下吧。”
晓光没好气儿的说:“我还没见过咱们殿下对谁那么好呢,你还拿乔天天板着脸对我们殿下,哼,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现下是什么身份,除了殿下,谁还拿你是金枝玉叶啊?南凉的金枝玉叶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平远斥他一声,晓光才闭嘴。平远缓了口气将药递给月宜好言解围道:“公主别往心里去,殿下喜欢公主自然对公主好。晓光年纪小,不知轻重,公主莫要怪罪。好了,我们就在外面,公主和殿下要是需要什么尽管唤我们就是。”
月宜攥着药瓶,满面泪痕,闻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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