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多方反应
祝玉妍又问:“婠儿以为我等该如何对江都那位?若韦师兄信中所言当真,那位武功之高,怕还在本座之上。”
见师徒俩当着他的面一问一答,全然不问他的意见,将他当作空气,中年文士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又瞬间掩去,文士心中想到:‘任你这小娘皮现在蹦跶的欢,以后还不是要躺在床上,任边某驰骋。’
婠婠笑道:“那位武功的确极高,但争霸天下不是靠一人之力,要是武功高就能当皇帝,那么之前坐在帝位上的该是宁道奇那老牛鼻子才对。”
“那位杀了隋帝,弑君之名不是那么好承受的,自古以来,弑君之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从弑君的那一刻起,那位夺得天下的可能性就已微乎其微。”
“那位武功虽高,但婠儿以为根本不必担心,那群喜欢为天下人寻真命天子的贱人会更着急才是。倒是可派人同那位联系,向其许以重利,如能将之争取过来,也好为我派争夺天下获一大助力!”
对婠婠的话,祝玉妍深以为然,她差不多也是同样想法:“婠儿说的是,那位不可能夺得天下,我派若派人去与之联络,晓以利害、许以厚利,说不得能将之争取过来。只是派谁去呢,婠儿可有人选?”
婠婠笑吟吟地看向立在祝玉妍右侧的白清儿。
感受到婠婠落在身上的目光,白清儿暗骂,她这小贱人师姐又要作妖害她了。
果然,婠婠开口道:“婠儿认为派清儿师妹去,更能代表我派诚意,清儿师妹和婠儿一样为师尊之徒,由其出马,等若师尊亲临。而且,清儿师妹生得国色天香、我见犹怜,万一那位给看中了呢?”
白清儿很想回一句“你也是师尊徒弟,为啥你不去?”,可她知道自己在祝玉妍心里的地位远无法同婠婠相比,只能在心底咒骂。
祝玉妍目光落在白清儿身上,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清儿,此次就由前往江都与那位联络,如能成功,为师记你一大功。”
白清儿只得应道:“清儿遵师尊之令!”
江东,雨蒙山深处有一座常年云遮雾绕、外人难以踏足的山峰,若有人抵达此处,会看到一座座恢弘的佛寺禅院坐立于峰上。
什么人会将佛寺修建在这,还修得如此恢弘?
有香客会来这种深山老林拜佛烧香吗?
没有香客,寺里的和尚吃什么喝什么?
这里没和尚,尼姑倒有一群!
此峰正是传说中的帝踏峰,是与净念禅宗并称武林两大圣地、白道武林之首的慈航静斋所在。
慈航静斋可不需要那点凡俗香客的香油钱,她们干的可是“访寻真命天子,为天下拨乱反正”的大买卖,一笔买卖做成,数百年吃喝不愁!
慈航静斋占地面积极广,山路上有个两边刻著“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石牌匾,以及著有“七重门”三字的七道木门,门上有莲花纹饰的门环,最后是一道枣红色的正门。
一个大广场后面是主殿“慈航殿”,丛林里有座藏著各样典籍的“藏典塔”,后山还有“赏雨亭”及一座修剪的十分精致的茶园。
端的是深山风景好,尼姑好念经。
此时慈航殿中,一光头女尼坐在蒲团上,面朝殿内佛像闭目诵念佛经,忽然殿门口光线一黯,一人影从外进来。
这是名身着淡青长衫的年轻女子,年约双十,仿佛钟天地灵气而生,有着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其面色清冷,却又有说不尽的闲适飘逸,最吸引人的是女子有种“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气质。
这种气质最是撩拨男人心弦,因为多数的男人都一个性子,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心痒想得到,像这种宛若九天明月、可望而不可即的佳人,更易激发起那些雄心壮志的男人征服欲。
空揽明月不可得,才最易念念不忘!
年轻女子对坐在蒲团上的光头女尼一礼,开口道:“师尊,可要我前往江都见那人一趟?”
光头女尼念着佛经,并未回话,女子也不着急,静静等着。
过了许久,光头女尼停下诵经,睁开眼睛,摇头道:“暂且不必去见他,那人武功虽高,但弑君之名在身,他从群雄中脱颖而出的可能很小,且先观望观望,若其能成气候,再去见不迟。如今天下局势未明,难辨谁是真龙,尚未到你出世之时。”
年轻女子点了点头,那光头女尼话锋一转,又道:“不过那人武功太高,我须得亲自下山一趟!”
年轻女子脸色诧异,不是暂且不管嘛,师尊为何又要亲自下山?
光头女尼解释道:“他武功太高,能凭一己之力直面数万骁果军,更是屠杀上千骁果,此人功力还在三大宗师之上。”
“且他那手段太过危险,相隔百丈,还能在万军中击杀数十名骁果将领,万一有朝一日与其为敌,我等得早做准备才是。为师下山后,将去找了空师兄、宁道兄和四位圣僧,看他们有无手段制衡此人。”
“这天下不能再出一个石之轩了,何况此人说不定比石之轩更加危险。”说到此处,光头女尼轻诵一声佛号,面带慈悲。
年轻女子也感叹道:“众生多劫,愿世人得享太平。阿弥陀佛!”
岭南,宋家山城,磨刀堂。
宋阀之主“天刀”宋缺背负双手,看着面前一方像石笋般形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的巨石,那石上刻了十多个名字。
宋缺看的并非石头,而是这些名字,忽然堂内狂风骤起,隐约一声刀鸣传来,似有柄锋锐无匹的刀出鞘,再看去时,巨石上已然多了一行刻字,这行刻字位列于先前那十多个名字最上。
对于江都那人能否夺得天下,宋缺持怀疑态度,但传回的消息要是为真,那人武功的确到了一个恐怖的境地,够资格被刻在磨刀石上。
至于消息中记述的那人杀人手段,宋缺没打算去找寻什么应对之法,他坚信他的刀可抵御一切,亦可斩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