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先下手为强?
无论是什么样的国家,什么样的帝王,也都不会允许让一方的势力独大的,毕竟这样事情可能会渐渐的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就像是在黯灭时候的自己,自己对于冥戮来说,已经是脱离掌控了,哪怕明明没有,也不会,但是有这样的猜忌也就足够了。
对于臣子来说,最吓人的事情也不过是来自帝王的猜忌吧。
这里的旁边就是花园,花园里头有一个亭子,可以坐下好好谈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不是尴尬到不能坐下好好谈谈的了。
两个人到了亭子,商执桦这才开口:“因为穆景行是认真的。”
因为穆景行是认真的,所以他不能放任南庭的势力就这么壮大,也不能坐着看穆景行把自己的合作对象给抢走。
赫连若闻言,心底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看着不远处的花,缓了一下随后道:“他是不是认真的,又与我何干?”
感情向来不是喜欢就一定有结果的,这样的事情,她就不相信商执桦是不明白的。
赫连若不清楚他们四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商执桦有了这样的总结,但是总归是要说清楚的,自己现在对穆景行也没有别的意思。
商执桦先是一怔,之后才坦然道:“不得不说,我很看重穆景行这个对手,更是相信他的能力。”
“你觉得我迟早会答应,所以就先下手为强?”赫连若一秒也没停顿的直接质疑回去。
语气说不上好,但是也很明确的表达了一个问题,自己是不喜的,这样的说法。
穆景行喜欢自己,她就一定会喜欢他,这又是把她当做是什么人了,在他商执桦的眼里,她很随便?
商执桦一听这语气当然知道自己惹得赫连若不快了,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那头赫连若就又开口了:“商执桦,你是在为东靖的局势考虑还是只是和穆景行过不去,觉得和他一定要分出一个高低?”
这话赫连若也不是在帮着穆景行说话,只是很单纯的质疑,商执桦理应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被激了一下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吗?
这对于他来说可能不是很大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事情对于赫连若来说,一定是大事。
或许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她向来不会被这样的事情束缚,但是这对于“赫连若”来说,也一定是大事了。
而这个时候的商执桦也的确是被赫连若这样的话给惊了一下,他从来没敢去考虑这个问题,如果这个问题成立了,那么很多的事情,好像都是可以重新质疑了。
愣了片刻之后,商执桦笑着想要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这才说道:“这个时候,我是应该说实话呢,还是说一些好听的来谋取你的欢心?”
对于这个问题,赫连若回答的很快:“你不是商辞烨。”
如果是商辞烨或许就直接选择了后者,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做了,而且风流王爷可不是就要有风流王爷的样子吗?
但是商执桦不是,所以没有必要去考虑这个问题,他是商执桦,而且对话的对象是赫连若,既然这样,最好的方式也就是在说实话。
这种时候,对于赫连若来说,最好的讨好不是好听的话,而是告诉她实话,因为愿意说实话的人,也一定是给出了自己的诚意的,也是真心的想要去探讨这个问题。
如果是真心话,赫连若会舒服很多,平时就已经受够了猜忌,能少一点,自然是少一点的好啊。
“无论是因为东靖的局势,还是因为我自己,这都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赫连若同意的话,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也都是最好的选择。
赫连若微微偏着头,饶有深意的看着他:“对你又是为什么?”
如果是局势问题,她已经看的很明白了,但是人心这种东西,哪有真的能看透的啊,既然这样,多问几句也是好的,虽然说不懂就问是挺儿童的,这个时候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好好谈谈的,那么这也是其中的一项。
商执桦也心知这已经逃不过了,就算是他不想说,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说,因为如果他选择隐瞒又或者欺骗,那就是当真半分的胜算都没有了。
“赫连若,你也应该能理解所谓的帝王无心,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如果没留下你,我自己是会后悔的,有你做我的皇后很好,之前你所说的,我能做到,只此后宫,仅你一人。”商执桦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赫连若,满是真诚。
这份真诚,赫连若也感觉到了,只不过……
“对于你们来说,感情只是次要的,东靖的江山社稷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以抛弃我为代价来保全东靖江山,你会毫不犹豫的把我送出去,既然这样,那你又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同意?”
的确,这期间的取舍,对于商执桦来说,还不用事情真的到那一步就已经会有答案了。
是啊,凭什么?突然间,商执桦也质疑自己了,自己又是哪来的脸去说这话的呢,赫连若是值得更好的。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选择他呢。
突然间,被赫连若的这么一席话说的,商执桦沉默了,这是事实,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就是因为这一点的前提,赫连若也不会同意。
而这份前提,在自己这里,不管怎么样,都是应该会保留的。
商执桦的沉默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赫连若最后还是开口道:“不管是你还是穆景行对于我来说,都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我对穆景行的防备不会比对你少。”
只有可能更多。
因为看不明白,就只是因为看不明白,所以会有更多的防备,因为这样的人,很有可能会给人致命一击。
她必须要防备着这一击必杀是不是给自己的,穆景行也一定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人,对于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彻底的放心呢?